騫馱蜷在我懷中瑟瑟發抖(絕色千年94章節手打)。
我忙摟緊他,不知該怎麼去安撫他。
大家的眼光都聚焦到冰痕身上。
冰痕冷笑一聲:「小朋友,你說我要殺你,你有證據嗎?」
他的聲音很柔和,卻在不經意間藏了一股魅惑的力量,勾得我心底一顫。
彷彿受了感召般,騫馱徐徐抬頭,盯住冰痕的眼。
「你是說我要殺你嗎?」冰痕凝視著騫馱,聲音具有某種威力。
騫馱居然變了卦,喃喃道:「不,不是你……」
電光火石間,他從我懷中彈開,迅速蜷縮於榻上一角,手指戳向我,泣不成聲:「她要殺我!」
我目瞪口呆,這小孩發什麼神經,怎麼能亂說話呢?
「你搞什麼鬼?」我生氣了,撲向他,欲將他拽過來(絕色千年第九十四章誘魅之術內容)。
「救命!」他瘋了似的大呼小叫,飛身從榻上一蹦,竟然射入冰痕懷中!
我暗呼不妙,趕緊奔向冰痕,卻被水族長老的法杖擋住。
「殿下,我看這孩子似乎對你有點意見,還是等他平靜下來再說吧!」長老不明就裡,成了冰痕的幫兇。
我焦躁而又無奈地杵著,怒視冰痕,他則面無表情地抱著騫馱,眼中卻射來一絲得意的光。
此時,迦南踱到冰痕身邊,過分客氣地說:「這孩子驚嚇過度,還請閣下放他下來療養才是。」
「你說的對。」冰痕點頭,似乎十分嚴肅,「這孩子心智失控,非風族醫師的法力能治癒。既然他和桎同為修羅族,我看乾脆由我帶他去見桎,讓桎為他療傷,諸位認為如何?」
「如此甚好!」兩位長老忙不迭地表示贊同。
我憂心萬分。桎雖與騫馱同族,但他現在卻和冰痕在同一條船上,且二人均鐵石心腸,騫馱若落入他們之手,只怕凶多吉少。
「閣下這番話就不對了。」迦南悠然道,「若論寧神安魂,這是冥族的強項,修羅族只精通製藥之術,何來靜心只說。」
大概冰痕沒料到迦南能抓住自己話裡的漏洞,一時間竟接不上話來。
「為了讓這孩子好起來,我看還是由我來照料才是上策。」迦南說著,欲伸手搶過騫馱。
冰痕快速一閃,避開迦南,冷笑道:「我看還是由這孩子自己決定比較好。」
說罷,他衝著懷裡的騫馱說:「願意跟我還是跟他?」
他的聲音在霎那間溫柔無比,似萬隻螞蟻齊搔我的腳心。
我頓悟,冰痕一直在使用誘魅之術。
迦南冷哼道:「他剛認識你,怎會願意跟你?既然我們救了他,他當然願意待在我們身邊。」
他話鋒一轉,溫和地問騫馱:「騫馱,你不要怕,告訴大家,你想和我在一起,對不對?」
我發現,迦南在囉囉嗦嗦的同時,他的喉部亦在上下蠕動,很明顯,他藉著說廢話來唸咒,以此控制騫馱的思維。
可冰痕並未開口。
孰強孰弱,此刻我心中已如明鏡般通透。
在這場暗鬥中,騫馱被兩股法咒逼迫,受罪不少。
他狠狠弓著身子,身軀越蜷越小,恨不能蜷縮成一個球。呻吟之聲從他嬌小的口中不斷發出,讓人聽了著實心疼。
「跟我走!」冰痕催促道。
「跟我在一起。」迦南念叨。
「啊!!」騫馱發瘋似的叫喚,雙手插進微微捲曲的頭髮中,手指狠揪髮根,似乎他手中那顆小小的腦袋要爆炸了。
我神色大變,欲制止他們。
騫馱的叫喚聲漸消,終於,他虛弱地垂下腦袋,再度陷入昏迷。
我看到騫馱兩鬢的紫發汗涔涔地貼附於臉上,眉頭緊鎖,似承受了極大的痛苦(絕色千年94章節手打)。
「騫馱!」我忐忑不安地呼喊他,欲上前將他奪過。
「這孩子傷勢嚴重,還請殿下讓他好生靜養。」我再一次被長老攔下。
我惱恨地瞪了長老一眼,看迦南把騫馱摟進懷裡。
「我看這孩子神志不清,還是由我族照顧才是。」迦南欲將騫馱帶走。
「慢著!」冰痕喝道,「若他有什麼不測,你該如何交代?」
迦南的臉上現出嘲諷的神情。
他掰下桌案犄角,奮力一握,斬釘截鐵道:「若有不測,當如是,以死謝罪!」
說罷,他鬆開手掌,木頭粉末飄飄揚揚地灑落一地。
我心一緊,不由擔心:他怎能許下如此重的毒誓?
「迦南長老言重了。」雷族長老嚴肅道,「這孩子關係重大,只求長老好生照顧才是。」
「請各位放心,迦南說到做到!」迦南抱緊騫馱,頭也不回地往帳外走去。
我不放心,仍想跟隨迦南離去,水族長老卻冷笑道:「殿下傷勢尚未痊癒,還請靜心休養,軍中事務請不必擔心,老朽等自會處理。」
我心頭火起,什麼狗屁休養,擺明當我是傀儡,難不成我連看一看騫馱都要被禁止?
「謝謝長老關心,小女子不勝感激!」我看著兩位長老,生硬地說。
他們也沒跟我再客套,逕直走出營帳。
冰痕還杵在原地,悠悠地看了我一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詭計!」我冷冰冰地說,「你想殺了騫馱!」
他凝視著我,似乎所有感情都聚集在眸光中,驀地,卻咬牙切齒道:「沒錯,我還想殺了你!」
我愣住了,原來他是這麼想的?
「好,那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我悲愴地嘲笑他,「勞煩你還要花費精力來救我,我是否該表示抱歉呢?」
「你還是關心下迦南的死活吧!」他離去之前拋下這麼一句話。
我本就覺得迦南發誓過重,再聽冰痕一說,頓時為騫馱的性命擔憂。
因不被允許接近騫馱,我被禁止踏入冥族軍營半步,迦南派侍衛傳來口信,說騫馱清醒後會馬上通知我。
可我還是擔心。
入夜,我在榻上輾轉反側,忽聽騫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姐姐救我!」
「騫馱!」我起身張望,卻連他的影子都沒見著。
「有人要殺我!」他哭喊道。
「你在哪裡?」我呼喊他。
可是,他哭泣了幾下,再未發出任何聲響。帳中一片岑寂,只有我的心臟在砰砰狂跳。
不好!
我急急穿上夜行衣,飛身奔往冥界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