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我營救及時,騫馱的身體並無大礙(絕色千年93章節手打)。
我本欲將他身上的修羅花餵給他,誰料在騫馱身上搜了幾遍,連片花瓣都沒見著。
真是咄咄怪事!
我暗忖這修羅花該不會是騫馱被冰痕打落在地時,摔出去了。
可當時也沒見有東西從騫馱身上掉落啊!
我只好放棄這個念頭,其實我也是想趁機觸碰一下神花的真身,誰料未能如願。
不過騫馱仍在昏迷中,始終未曾清醒。他熟睡的樣子真好看,長長的紫色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扇動,淡紫的嘴唇微微彎著,恬靜又可愛。
比清醒時那個搗蛋鬼好多了!我無奈地想。
除了我,迦南也會來看望騫馱,順便和我說說話。
我看得出來,迦南很喜歡騫馱,他還不時給騫馱灌輸真氣,希望騫馱能早日甦醒。
我有些疑惑,像迦南這樣的慈父,怎會跟迦鉉親情淺薄?
「迦鉉小時候,跟騫馱哪個可愛?」我實在沒能忍住,拐彎抹角地問。
他的神色凝重起來,良久,歎息道:「我沒見過鉉兒小時候的樣子。」
我大為驚訝,難道迦鉉從小被擄走了不成?
「是韋陀嗎?」我猜測道,「因為幫你奪得長老之位,所以要利用迦鉉做人質脅迫你?」
他搖頭:「不是,韋陀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疑惑地看著他,期待他繼續說下去。
「因為不喜歡鉉兒的母親,所以自從他母親懷孕後,我就再也沒去看過他們。」迦南黯然道。
我愕然,沒想到迦南一往情深的另一面,確實極端的冷酷無情。
這不由得讓我想到了桎,他對蝶愁恨不能掏心挖肺,卻那麼殘忍地踐踏我的自尊(絕色千年第九十三章騫馱的任務內容)!
看來世間男子都一樣,動了真心時,是至誠至信的君子,可若逢場作戲,卻成了下作不堪的混蛋。
就這麼想著,頓覺氣短,眼淚不由自主噙滿了眼眶。
「你怎麼了?」迦南迅速發現我的異常,驚訝地問。
「沒什麼。」我強笑,怕迦南使用讀心術,遂騙他道,「只是覺得你對迦鉉太殘忍了。以前我和迦鉉在一起時,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有很深的愛的。」
迦南的眼神在一剎那灰暗下去,他惆悵地看著前方,喃喃道:「鉉兒兩百歲的時候,突然跑入我的琴房中。當時我正在彈琴,很生氣被打擾,但一見到鉉兒的那張臉,卻頓時又驚又喜,料想他當時也同樣覺得我很親切,所以我逗著他玩了半天。」
「後來他母親出現,我才面前站立的是我的兒子。還未等我有所反應,鉉兒卻已翻了臉,大罵我負心薄倖,不配當他的父親。我一怒之下,怪他母親教育不周,竟將她刺死。從此鉉兒對我恨之入骨,再也不肯與我親近。」
我愕然。迦南父子的芥蒂竟會如此深!
「那現在呢?他能經常跟你在一起,是否關係會好一點?」我問。
迦南苦笑著搖頭:「從小就根深蒂固的矛盾,怎麼可能突然消退?」
我只好安慰他:「畢竟血濃於水,總有一天你們父子倆會打破隔閡的。」
他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也許會更糟。」
我快被他眸中熱情的火焰融化了,只得趕緊低下頭去。
呻吟之聲忽然傳來,我和迦南聞聲看去,騫馱的手指開始抖動,眼皮也一掀一合,似要從昏睡中掙扎著甦醒。
我大喜,忙用綢巾沾了冰水擦拭他額頭,迦南則忙著給他灌輸真氣。
經過一番折騰,他終於睜開雙眼,困頓地問道:「這是哪裡?」
眼下他一點也不蠻橫了,少了那份活潑,倒讓我覺得不自在。我還是喜歡他機靈可愛的樣子。
「軍營裡。」我告訴他。
他那雙疲倦的紫眸中頓時放出了亮光:「那個絕色姐姐就在這裡嗎?」
我氣得翻白眼,怎麼一醒過來就露出了本性?
「是的,在這裡。我就是那個絕色姐姐。」我厚著臉皮說。
「什麼?你當我是小孩子啊!」這個小機靈鬼立刻奚落我,「我隨便找個姐姐都比你好看!」
「你不是小孩子還有誰是小孩子?」我沒好氣地說。
「我不要跟你這個母夜叉說話!」他嘲諷道。
「你!」我感覺自己快抓狂了。
騫馱得意,轉而對迦南說:「謝謝你救了我。」這回他的語氣倒是極度誠懇。
我驚訝,騫馱在昏迷之際,怎會知道迦南幫過他?
「你是怎麼知道我救你的呢?」迦南也很驚奇。
「這是我們修羅族的特殊技能。」騫馱驕矜地眨眨眼,「就算我們陷入沉睡狀態,*也能搜集外界的信息並儲存起來,等清醒後就知道昏迷時的情況了(絕色千年第九十三章騫馱的任務內容)。」
我有點好奇:「那些信息都被你存哪裡了?」
他撇撇嘴,要挾我:「你告訴我那個絕色姐姐在哪裡,我就告訴你!」
這小傢伙古靈精怪,一味順著他肯定處於被動狀態,我乾脆反其道行之,不讓他得逞,故意驕傲地說:「不說就算了,我也不稀罕聽,你自己去找那個絕色姐姐吧!」
「啊?」他果然有點著急。
迦南一直在旁邊看著我。
「絕色姐姐?」他默念了幾聲,忽然曖昧地衝我笑。
我不明就裡,疑惑地瞪著他。
「看!是這裡!」騫馱耍寶似的把小手攤到我面前,督促我,「你看你看!」
我瞥了眼他白嫩的手掌,不以為然道:「什麼都沒有啊!」
他卻站起身,一屁股坐到我腿上,用左手食指戳著自己的右掌心,教導我道:「記憶會在這裡凝聚成一個記憶蛋,只要不讀取,就不會消散。」
「臭小子,你坐到我傷口上了!」我強忍著不讓自己張牙舞爪。
他卻只是「哦」了一聲,屁股挪動幾寸,落到我未受傷的另一條腿上。
我念及他傷勢初癒,沒有拂他的意,要不然我早就掄起胳膊,敲他一記悶棍。
「你來這裡是為了尋找絕色姐姐?」迦南忍俊不禁,憋著笑問騫馱。
騫馱眼珠一轉,小臉立刻戴上一張嚴肅的面具,正色道:「當然不是!我來這裡是有任務的!」
這麼小的年紀,就有重任在身?
我故意激他:「小屁孩,騙誰呢?我才不信!」
「誰要騙你!」他有點著急,大聲嚷道,「你們這裡有個叫桎的修羅族,是不是?」
我一驚,桎原來是修羅族,難怪以前我一直被他的容貌困擾,搞不清楚他的身份。
「是的。」迦南點頭,「不過最近都沒怎麼見到他。」
聽他們一口一個桎,我有點坐不住,心痛的感覺又上來了,欲規避卻又有一絲留戀,只得呆呆地聽他們談論。
「聽說他很久之前就出宮了,我們卻一直捕捉不到他的氣息,最近你們各界起義,修羅界也想助你們一臂之力,所以……」他的小屁股又不安分起來,在我的腿上蹭來蹭去,「就得找到他,問問是否需要幫忙打通各界的棧道。」
「什麼叫棧道?」我過於好奇,以至於忘了矯正他亂吃我豆腐的行為。
「大笨蛋!連棧道都不懂!」他狠狠地諷刺我。
還未等他做出解釋,營帳門便被掀起,靈界水、雷二族長老和冰痕一齊走進帳中。
「已經甦醒了!」靈界兩位長老面露喜色。
騫馱似乎很討厭被這幾個傢伙打擾,不耐煩地在我腿上晃來晃去,偶爾瞥他們兩眼。
忽然,他瞥見了冰痕,頓時渾身一哆嗦,急速縮進我懷裡,手指著冰痕,尖叫道:「他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