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葛斯道:「鳳儀永遠是我最心愛的女人!」
黑衣祭司道:「光說沒用,愛是要用行動來表示的,而且愛還需要尊重和寬容!陛下如果不明白這個道理,肯定會後悔!」他對我說:「王后您也一樣!」
我說:「謝謝大師,今天我們能夠得與大師一晤,是生平幸事!」
黑衣祭司微笑道:「聽聞王后一席話,也讓我耳目一新,我想以後對我的修練很有好處。」
雅葛斯帶我到神廟何處去參觀了一會,並向神廟贈送了一筆錢,天快黑的時候我們才坐車離開。
我問雅葛斯:「雅葛斯,你信什麼神?」
雅葛斯笑道:「你問我信什麼神。那麼我告訴你,在我的心目中,只有兩種神,一種是對我有用的神,一種是對我無用的神。對我有用的神我就拉攏,對我無用的神我就剔除。」
我笑道:「那你可小心。得罪那些神也不好,你看我們中國歷史上,明明是很有作為的君主,只是得罪了那些神,就被大潑污水,說成惡魔的化身。三武一宗,可以說沒一個不是世間英主,只因為動手滅佛,在佛教的經典中就說了他們很多壞話,幸好中國的史官是世俗的,依然照實記錄,否則我們後人可能還以為他們真的是壞人呢!吐蕃的那個達磨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因為吐蕃的史書基本上都是有那些教徒寫的,所以他頭上的污水簡直多得不得了,如果不是漢文史書給他一個相對公正的記錄,他恐怕就要冤沉海底了。你要是沒把這事做得徹底,你也一樣會被潑滿污水的。不過要做徹底太難了!」
雅葛斯笑道:「這個你不要擔心,我又何必親自出手?在利益面前,所有的信仰都不堪一擊,真正的虔誠份子太少了,我大可扶持一派對另一派,讓他們自相殘殺!這樣既乾淨又徹底,還對我的名聲一點兒沒影響。對了,你說你知道了那個懸空神像的奧秘,到底怎麼回事,連我都沒有想通這個問題!」
我說:「我發覺你們蒂山人好像還沒有發現磁鐵的奧秘。磁鐵是能夠把鐵吸起來的,這個建築的奧秘就在於它在穹頂上適當的部位放上三到四塊磁鐵,這些磁鐵把神像吸了起來,並且保持平衡。於是就造出了這個被人們視為人間奇觀的懸空神像。如果你不信,我回去後找磁鐵給你做個實驗!」
雅葛斯微微一笑,側過身,在我的耳邊說:「做不做這個實驗都沒關係,最要緊的是另外一件事……」伸臂抱住我:「我們趕快生個王子!」
我又羞又窘,道:「你去吃藥才是真的!」
雅葛斯道:「巴滋醫生在給我開藥。你提醒我就是了。」
我說:「我不會忘記的。倒是你,不要那麼不知節制。你總是瘦骨伶仃,沒三兩肉。」
他笑道:「那你替我保養保養!」
我說:「我替你保養沒用的。那個姍妮兒不替你保養我可沒辦法。」
雅葛斯伸臂抱住我:「又吃醋了?」
我說:「你要我不吃醋也容易!」
雅葛斯輕輕地歎了口氣:「你什麼都好,就是這點不好。看來那句話還是說得不錯的,女人最大的美德就是不妒忌!」
我點了點頭,道:「要我不妒忌也容易。如果你讓我不再愛你,我自然不會妒忌。我怎麼會為一個陌生人吃醋?」
雅葛斯道:「又來了!你知道的,我不能夠忍受你不再愛我,我寧肯你妒忌……」他輕輕閉上眼睛:「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對我來說生不如死!我害怕,鳳儀,答應我,永遠愛我,原諒我的過失!因為在我的心裡你是最重要的女人!」
我回抱著他,把頭埋進他的懷中:「雅葛斯,你也要答應我,永不負我!」
他回答說:「我會的,永遠都會!」
離開了孚羅,雅葛斯便命令軍隊急行軍,路上也遇上了小規模的迪倫軍隊,但都無關大事,直到攻擊君靡堡的時候,才真正發生了一場勉強算是像個樣的戰鬥。
君靡堡名字叫堡,其實是一個城市,是否攻擊這座城市,將士們曾經發生了激烈辯論,有不少人主張放過這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也算不上什麼軍事要塞,交通要道的城市,但雅葛斯卻決定一定要攻下這座城。他對我說這座城本身如何其實並不要緊,真正要緊的是,敏特就是君靡堡的人,此人自從被攆出迪倫朝中,就帶著非常恩愛的妻子回老家居住,現在正在此城中,這個人是他一直想得到的人,所以君靡堡他一定要攻下來,而且一定要生得敏特!
打下君靡堡不難,難的是如何勸降。雅葛斯命令一定要速戰速決,迅速地佔領君靡堡。君靡堡的城牆並不高大堅固,顯然無法抵抗雅葛斯的攻城器,守將索性在城門外的平地上列陣,迎接雅葛斯的軍隊。聽說君靡堡的守軍只有三千人,只要不是傻瓜,就應該知道憑這點兒人是不可能取得勝利的,明知不敵,守將卻依然要盡到一個軍人的責任,不知他叫什麼名字,我對他的亮劍精神十分佩服!
雅葛斯顯然對這次戰鬥胸有成竹,他有數萬軍隊,而守軍只有數千,明顯佔著優勢,自然也無凶險,他就沒阻止我觀戰。我帶著一百餘名女兵,加上那個始終不離我左右的波利科,站在小山坡上,看著雙方的大軍列陣。雅葛斯金黃色的盔甲,在軍中分外奪目,他顯然並不打算在這次戰鬥中親自衝鋒,只在後指揮。
看到兩軍的陣勢嚴整,進退有序,顯然那君靡堡的守將也是個厲害角色,治軍有方,會不會就是敏特在後面指導?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看的那些古代戰爭電視劇來,他們演的哪裡是戰士啊,如果雅葛斯親眼看到,多半會嘲笑道:烏合之眾。就像鄉巴佬打群架一般一哄而上,就算勉強擺個陣勢出來,裡面的士兵們就像在夢遊,我們中國古代的軍隊肯定不可能是這樣的水準,否則一碰到雅葛斯那訓練有素的軍陣,只有全軍覆沒的份兒!
君靡堡的守軍大約是自知實力有限,想要搶得先機,首先發難,他們的弓箭像雨一般地射來。雅葛斯的前鋒軍隊用盾牌防禦,後軍同樣用利箭反擊,雙方軍隊裡的慘呼聲此起彼落。箭雨過後,雅葛斯的騎兵開始衝鋒,君靡堡的守軍手持長矛,集結成一個方陣準備反擊。可是雅葛斯的騎兵並沒有直接衝擊軍陣的正面,剛要衝到之時突然化整為零,從兩方側翼開始包抄,守軍突然變陣,左右兩側亦對正了騎兵。戰場上黃沙滿天,視線極差。忽然,雅葛斯的軍隊裡又是一陣箭雨,一個約兩千人左右的步兵方陣緩緩向前推進,原來雅葛斯的騎兵並不是要真正的衝鋒,而是要迷惑守軍,以便真正的主力步兵可以贏得推進的時機。估計他不願意以人多欺負人少,派出的軍隊與守軍的人數相差無幾,基本上就是一對一。
騎兵不時搔擾著守軍的陣勢,遇到強硬反擊就立即後退,一旦對方稍有疏忽,便衝上去殺得幾個是幾個,竭力打亂守軍排得嚴密之極的陣勢。守軍將士顯然也知道自己的陣勢是否嚴整是贏得勝利的關鍵,拚命反擊,前軍有人死亡,後軍立即補上,保持陣勢不亂!連腳步都整齊劃一。
雙方的步兵終於交上了火,戰鼓聲聲,震耳欲聾!守軍竭力挺住了雅葛斯軍隊的第一波進攻,但是他們的左翼在騎兵的搔擾和步軍的夾擊之下,漸漸向後退去,陣勢微顯散亂,雅葛斯揮揮手,一隊騎兵加入戰鬥,守軍左翼頓時無法抵擋,陣勢再也無法保持,雅葛斯的軍陣變成了缺月狀,將守軍逼到城牆之下,守軍終於再沒了鬥志,紛紛向城內逃去,任將領如何呼號,他們也不聽指揮。
雅葛斯的軍隊一鼓作氣,跟在潰兵之後,攻下了君靡堡。從上午九點戰鬥開始,不到十一點鐘戰鬥就結束了。聽說守將寧死不屈,自刎而死,雅葛斯派人安撫他的家屬,厚葬了這位合格盡職的軍人!
攻下君靡堡之後,雅葛斯命令大軍駐紮城外,以免擾民。派巴裡克進城收降,並命令嚴禁搔擾當地百姓,尤其是敏特在城東的住宅更是禁地,所有的將士不准靠近!他跟我說,他怕敏特鄉情特濃,要是他的軍隊有些燒殺搶掠之類的事情,會勾起敏特的強烈反感,誓死不降,那就糟糕了。
一連三天,我都很少見到雅葛斯。聽波利科說他親自去勸降敏特,敏特倒是以禮相待了他,但是對於投降他的事,卻顧左右而言他,提也不提。雅葛斯又讓他手下的一些謀臣前去見他,敏特連見都不見,只派人婉言拒見。後來讓他手下的首席名嘴西維斯出馬去勸他,可是敏特對西維斯更不客氣,叫手下人在門口揭他醜事,說他盜嫂,氣病了老兄,居然毫無羞恥之心,又與嫂嫂合謀殺了哥哥,帶著她連夜逃離家鄉,遠走高飛,躲避法律。後來又公開娶了嫂子,這還不算,又跟嫂嫂連生了六個兒女,言行無恥,沒資格踏進他的家門一步,他要再靠近他的家門一步,他便叫僕人將他打死!
雅葛斯只好將西維斯安慰一番,賜給了他很多東西,親自再登敏特之門,敏特依舊對他客客氣氣地接待,卻始終不提歸降的事,事情就僵在那兒了。雅葛斯決定明天再去見他。算上他手下和他親自去敏特家的次數,他們都已經去了五次了。我暗暗好笑:劉備請諸葛亮也不過是三顧茅廬,你去了五次,怎麼還是勸不回這個強牛?原來西維斯幹過這等醜事,幸好雅葛斯沒派人去調查,否則他就算想裝著不知道也不成了。可是我個人對西維斯和他的夫人印象挺好,他夫人貝琳伊我見過她兩次,看起來她既美麗又溫婉,似乎比西維斯大上四五歲的樣子,我當時還想原來西維斯喜歡姐姐型的女人,沒想到她原來竟然是西維斯的嫂嫂!說西維斯跟貝琳伊合謀殺兄,以我對他們的感覺來說,應該不像。這中間恐怕另有隱情。
波利科邊說邊笑,道:「想不到陛下竟然收下了這麼一個殺兄盜嫂的混蛋。以前我只聽說西維斯品德不端,誰知他何止是品性不端,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我說:「所以雅葛斯才不讓人去調查他呢。雅葛斯看重的是他的才學,不是其他的,何況西維斯對雅葛斯還是挺忠誠的!」
波利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陛下一心一意想收降敏特,在這裡耽誤了好幾天的時間,這等於是在給迪倫軍隊以戰機。我看要是他再收服不了敏特,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十三王子那邊傳來了消息,紀昆親王和他的妻子雖然都死了,可是他的兒子和女兒卻逃走了,紀昆的餘部還在擁立他們繼續頑抗,迪倫東部三省又暴發了民變,默當還是抽不出身來全力對付陛下。他下了命令給各省,讓他們自己想辦法。我想雖然他暫時不會遇上大兵團作戰,可是游擊戰更不好應付,隨時都有可能有人來偷襲他的。你跟著他,很危險。以後我得隨時隨地看護著你,以後我白天守衛你,晚上讓阿伊娜來,她方便些。雖然她武藝和反應都不夠好,但是多一個人終究要好一點。對於冰奴那個女人我也不放心,你防著她點。我和陛下都想殺了那個冰奴,就你捨不得。唉,你總是沒防人之心,確實讓人不放心。」
我笑著說:「謝謝你。雅葛斯說他讓你做我的侍衛,就是因為他不能夠時時照顧我,而你對我忠心耿耿,有你在,他放心多了。」
波利科微微一笑,道:「他居然還有這等心思……這麼說來,他對你還是有點真感情的……」
我說:「雅葛斯本來就很愛我的。」
波利科又是一笑,笑容頗為古怪:「是嗎?」不再說話了。
當晚雅葛斯回來吃飯,只吃了一點點就沒說沒胃口了。我對他說:「為了敏特的事再煩也不能不吃飯吧!多吃一點吧,自己身體要緊。」
雅葛斯歎氣道:「敏特對我客客氣氣,就是不肯降我。他一定知道我不能夠在這裡呆久了,所以故意拖時間,拖到我不得不走為止。要是明天他再不肯投降,那可怎麼辦哪?有人勸我乾脆把他老婆瑛琪芙給綁架了。他和瑛琪芙是從小玩到大的,又恩愛了二十多年,瑛琪芙做得一手好菜,在廚藝上可不比你差。他很愛瑛琪芙,幾乎是對她言聽計從。我們綁了他老婆,不相信他能不顧老婆的生死。我想我怎麼能夠這樣做,如果我這樣做,他就算降了我,也一定是心不甘情不願,怎麼還能全心全意地為我做事?」
我靈機一動,笑道:「雅葛斯,人家劉備求賢三顧茅廬,你去了五次都受了白眼,你還想去第六次?你的求賢之心也太強了吧!明天你帶我去,說不定我能夠幫上你。」
雅葛斯說:「你想去勸敏特?」
我說:「男人的事男人辦,我才不去見敏特呢,我去見他的夫人。」
雅葛斯微笑道:「想走夫人路線?」
我說:「人家說,一個紅妝百萬兵。有時候,一個女人比一百萬大軍還頂事。」
雅葛斯笑道:「口氣好大,你想怎麼勸?」
我說:「你不是說敏特的夫人很會做菜嗎?我只想跟她說說做菜的道理。只要說動瑛琪芙,也就說動了敏特!」
雅葛斯道:「做菜的道理?」
我笑道:「天下的道理骨子裡都是相通的。做菜是這個理,治國用兵也是一樣的理!我相信我能夠說動瑛琪芙!讓她去做她丈夫的工作,保管比你我磨爛了嘴皮都有效!」
雅葛斯笑道:「那好,你替我洗個澡,服侍我早點睡覺。養足精神,明天一塊兒去磨嘴皮去!」
我問道:「對了,那個西維斯真的殺兄盜嫂,他有這麼壞嗎?」
雅葛斯搖頭道:「西維斯跟我說不是這麼一回事,他想向我解釋,我跟他說,我相信你,你不用解釋了!無論多少人說你的壞話都不能夠動搖我對你的信任!他感動得熱淚盈眶……你不是見過他的夫人嗎?你覺得貝琳伊是那樣的女人?」
我道:「不像。她給我的感覺是知書識禮,美麗端莊,溫婉嫻雅!」
雅葛斯道:「這就對了。我相信這其中另有隱情,絕對不是象外人所說的那樣。這些事情,如果他不好意思說,你最好不要問!」
我說:「我明白!我只是有些好奇。」
雅葛斯道:「還是尊重別人的**好了,一個君王看重的是手下人的才幹能力,一些捕風捉影的私德問題還是少過問才好。這個世界上哪有完美的人才?只要他對我忠心耿耿就行。」
我笑著說:「你放心,他要不願意說,我絕對不會去打聽的。好了,我服侍你去洗澡,早點休息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雅葛斯吃罷早飯,換上一套正式的禮服,帶上千餘名侍衛,坐著正式的禮車前去敏特的家。
敏特早就得到消息,帶著妻子和下人在門口迎接。平常迎客的時候照理說夫人不會相陪,不過今天既然我去了,按規矩他就該帶著夫人來相迎。
敏特看上去年約四十多歲(我心想:沒想到他還這麼年青),身材高大魁梧,粗眉大眼,鼻直口方,蓄著兩撇小鬍子,穿一件樸素的青衣,神情有些漠然。他身邊站著一位中年美婦,應該就是他的愛妻瑛琪芙了。和丈夫站在一起,顯得她是那麼地嬌小玲瓏,弱柳扶風。和丈夫的淡漠不同,她的嘴角始終帶著一絲微笑。
見過了禮,我和雅葛斯被迎入客廳,分賓主落座。敏特家的客廳陳設簡樸,極具迪倫建築風格,我暗想看來他對自己迪倫人的身份很在意,不知道瑛琪芙是不是跟他一樣,要是他們夫妻一心,我的勝算就不大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盡力一試!閒談了幾句,我笑著對瑛琪芙說:「他們男人有大事要說,我們一旁聽著也不懂。聽說夫人很會做菜,我們到廚房裡去做幾個菜,切磋切磋廚藝,讓他們開開胃。夫人願意嗎?」
瑛琪芙笑道:「王后的提議正合我意。我原來就不喜歡聽那些軍國政事。」我笑著攜了她的手,向雅葛斯和敏特道了禮,向廚房走去,身後跟的是阿伊娜和雙成。我特意沒叫波利科跟隨的,有的話讓女人說比男人說好,有他在一旁不方便。
我對瑛琪芙說:「早就聽說夫人的廚藝很高明,今天正好請教請教。」
瑛琪芙微笑說:「我的廚藝算什麼啊。倒是王后的廚藝高妙,別出心裁,小婦人早就如雷貫耳了。王后,我丈夫最愛吃魚,偏偏我什麼菜都會做,就是做魚做不好。王后您能不能教教我?」
我笑道:「好。不過光吃葷菜不好,還得加上素菜。待會兒我做給你看看,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請提出來。大家一起切磋切磋。我們哪,不都是為了自己丈夫的腸胃好嗎?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首先得打通他的胃!」
瑛琪芙笑道:「王后真風趣。我早就聽說,您很愛陛下。」
我說:「我當然愛他。你也很愛敏特將軍是不是?我們將心比心,天下女人都是一樣啊。」
瑛琪芙歎道:「話是這樣。敏特和陛下不一樣,陛下對王后言聽計從,敏特卻很少聽我的話。」
我說:「什麼話?」
瑛琪芙道:「這次他差點送命……空付凌雲壯志,卻一直不得志……啊,對了,我們還是做魚吧!」
我心裡暗暗高興,心想:看來有門,瑛琪芙原來就對敏特效忠默當不爽了。要是我從中推這麼一把……
我把一條鯉魚平放在砧板上,用刀剔去魚鱗,讓雙成拿了兩根筷子。自從我成為雅葛斯的妻子以來,我很少用筷子,但卻讓人隨時準備幾雙,有的時候我還是要用用我們中國的特色餐具。
瑛琪芙似乎很好奇,道:「這兩根小棍子來做什麼?」
我說:「這叫筷子,用它來去掉魚的內臟。」
瑛琪芙道:「不剖開它的肚子?」
我搖頭道:「剖開它的肚子,魚的形狀就不完整了。我母親教我做魚的時候,從來不剖魚肚子。」
瑛琪芙道:「不剖魚肚子也能夠去掉它的內臟。」
我說:「當然能,而且可以去得非常乾淨。用筷子就行了。」
瑛琪芙神色之中愈見好奇之色,目不轉睛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