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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安逸的夢碎了 文 / 雨落紅顏

    「老大?什麼老大?」

    幾個未成年的小太監朝著她這面跑過來,她確信,那幾個孩子,她真的不認識。

    「大膽!衝撞了皇后娘娘,有你們好受的,還不快滾——」侍衛朝著他們大喊。

    「老大,是我們……老大……救救我們……」

    幾個孩子朝著歐陽米兒底氣十足的喊道。

    「帶他們過來!」歐陽米兒說道。

    於是,他們幾個便被帶到了米兒面前。

    直到走到面前,他們才看清楚,眼前這個女人不是老大!慘了!!這個女人看起來冷冰冰的,尤其是他那雙眼睛,尤其的狠毒,哪有老大半點溫柔。

    雖然她長得和老大有幾分相似,可是,幾個孩子卻感覺不到一丁點的親切,反而感覺她身上寒氣森森。

    「你們是什麼人?」米兒問道。

    「回皇后娘娘,他們是剛進宮的小太監,還不懂規矩,衝撞了娘娘,還望娘娘恕罪!」一個太監笑呵呵的像歐陽米兒解釋道,繼而轉向那幾個小孩:「你們幾個兔崽子,還不快滾,看我待會怎麼收拾你們!」

    既然不是老大,認錯人了,那就乖乖的走吧!幾個小孩剛要走,歐陽米兒便開口說話了。

    「進了宮的就都是奴才,小孩子就能例外了嗎?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陳公公,你進宮這麼多年了,應該知道私闖禁宮是什麼罪吧!」

    「是,奴才知道,要被剁掉雙手的!」陳公公嚇得滿頭冷汗,慌忙回答。這個皇后是出了名的閻王,心狠手辣人盡皆知,只怕這幾個孩子命就要丟在這了。

    「既然知道還不動手?」

    可憐的孩子,下輩子投胎到一戶好人家,千萬別在進宮當太監了,都是做奴才的,想救也救不下。

    一聽說是要剁掉雙手,幾個小孩都慌了神了,年齡小的「哇……」一聲大哭起來,稍微大點的連忙跪地求饒。

    「拖下去!」陳公公一聲令下,幾個侍衛便走上來要將他們幾個拖下去執刑。

    「等一下!」就在這千鈞一髮是時機,歐陽米兒瞬間改變了主意。「不想被剁手也可以,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就放過你們幾個!」

    於是,幾個孩子都連忙叩頭答應下來。

    她指著其中一個看上去年齡最大的孩子,說道:「把他留下,你們帶著這幾個下去!」

    於是,他們中間最大的孩子便要獨子面對眼前這個恐怖的女人。

    歐陽米兒笑的異常陰險,心中早已有了全盤的打算。

    「你不想被剁手是吧?」

    小毛看著她,嚇得眼淚連連,慌忙點了點頭。

    「那你想讓他們幾個被剁手嗎?」

    小毛連忙搖了搖頭。

    「那好,你就按照我說的做,如果做得好的話,我就放過你們,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我就把你們幾個的手全都剁下來餵狗!你要是敢跑的話,他們幾個都沒命了!如果你被人發現了,要是敢說是我讓你做得這件事,那你們都會死的很慘!」歐陽米兒嚴重威脅到。

    小毛嚇得連忙點頭答應,他可不想被剁掉手,也不想其他的幾個夥伴出事,他們還要一塊去找老大。

    於是,第二天,其他的幾個小孩留在皇宮,小毛被派出皇宮,安排在憶谷住的廢棄宮殿之內。

    這些事情,歐陽米兒與自己完全撇開了關係,都是其他的人安排的。

    小毛被安排進廚房,看著眼前一堆一堆的藥罐子,慌慌張張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包白色粉末。

    「小子,你幹什麼呢?快點,娘娘的藥好了沒?」一個人從門外進來,衝著他喊道。

    小毛慌忙將手裡的白色粉末倒進藥裡,答道:「好了,好了!」

    「好了就給娘娘端上去吧,快點,涼了藥效就不好了!」

    小毛將藥倒進一個瓷碗中,由一個人領著,便向著寢室走去。

    他不知道那包白粉是什麼東西,只是知道只要這碗藥被人喝下去,自己的夥伴便會得救。

    直到他走進寢室,看見坐在床邊的人時,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帶走老大的壞蛋此時正一臉憂愁的坐在床邊,看上去比前幾日憔悴幾分,好像生病了。

    難道是他要喝藥?那太好了,誰讓你欺負我們老大,喝死你才好呢!小毛心裡這樣想。可是,他會不會認出自己?

    「皇上,娘娘的藥已經煎好了!」

    「快端上來吧!」

    「快去呀,傻愣著幹什麼呢!」公公動了動發呆的小毛,小毛這才反應過來,端著藥碗的手已經顫抖不停,戰戰兢兢的走向蕭鼎,低著腦袋,呈上藥碗。

    蕭鼎只顧得床上昏迷的憶谷,壓根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小孩,只是端起藥碗,輕輕舀起一勺,吹了吹,溫度適中時,才送進憶谷的嘴裡。

    原來不是自己喝呀?小毛想到,目光隨著蕭鼎的藥匙看向了床上躺著的人。不覺大吃一驚,連忙叫了起來「老大——不要呀!」

    可此時蕭鼎的藥早已送進了憶谷嘴裡,再怎麼喊,早已是無用。

    可是被他這麼一喊,蕭鼎倒也把注意力轉移到這個小太監身上,不看到還罷,一看便大吃一驚,這個孩子怎麼這麼眼熟,這不是那幾個孩子其中的一個嗎?

    「你是……小毛?」蕭鼎驚訝的問道。

    「你這個壞蛋,你我我們老大怎麼了?」小毛撲上去將蕭鼎退到一邊,爬到床上搖晃著憶谷的身體「老大,你醒醒……老大我是小毛……老大,你知道我們找你找得多苦嗎?」

    其他的太監慌了,連忙上前把小毛揪下來「大膽!連皇上你也敢衝撞!拉下去砍了!」

    「等一下!」蕭鼎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小毛,做了個深呼吸,強裝鎮定的問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不用你管,你還我老大!」小毛想要掙脫開蕭鼎的手。

    蕭鼎畢竟是大人,這個小孩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按住躁動不安的瘦小身體,解下了他的褲子,頓時,彷彿晴天霹靂一樣,竟然……

    這樣自己該如何向憶谷交代,若他醒來,看見幾個孩子都變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該怎麼辦?

    頓時,龍顏大怒「給朕查,是誰把他弄成這樣的,抄家滅族,千刀萬剮……」

    其餘的太監都跪在地上嚇得魂不附體,他們怎麼知道一個小太監會觸怒龍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沒想好該怎樣向憶谷解釋,偏偏這個時候,憶谷醒來了。

    看到她的手指微微顫動,小孩高興的大叫起來,提起褲子便跑向憶谷身邊「老大……老大,你醒了嗎?」

    聽到小毛的叫聲,蕭鼎也趕到憶谷的床邊。

    「蕭鼎……」聲音微弱游絲,可是,蕭鼎能聽到。

    蕭鼎緊緊握住憶谷的手「我在這」

    當谷兒緩緩睜開了沉睡了很久的眼睛時,世界又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無盡去絕望,無盡的恨意。

    這個漫長的噩夢,終於醒了,醒來之後才明白,原來這一年,自己在江南,都只不過是一場美夢,如今夢醒了,她又是那個蕭鼎明媒正娶的皇后——歐陽谷兒。

    「老大,原來你在這,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呀!」小毛哭著撲進了谷兒的懷裡。

    「憶谷,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看見他醒來,蕭鼎高興的說道,剛才暴怒的表情緩和幾分,這幾個孩子的事情,該怎麼向她解釋真的變成了一個難題。他昏迷這些天,自己竟然忘記了還有幾個小孩遺留在宮外,明明說好封她『谷妃』的,可先在她卻被廢趕出宮外。

    可是,醒來的谷兒看蕭鼎的表情,完全沒有了什麼溫柔,而是一種惡狠狠的帶著鉤子的狠毒目光,這個蕭鼎,是自己的大仇人,他殺了一直對他忠心耿耿的父親歐陽葉。

    蕭鼎只感覺一冷,可能是因為憶谷醒來讓他太過高興了吧,也沒在意太多「憶谷,餓了吧,你想吃什麼,我讓御膳房給你做!」一邊說,蕭鼎就想要將她攬進懷中抱住,真害怕她再出點什麼事。

    谷兒卻打下了他伸過來的手。

    「我沒事,你走吧,讓我好好清醒一下!」冷冰冰的語氣,蕭鼎已經不是她愛的那個人,而是仇人。

    聽到她這話,蕭鼎先是一愣,也沒想太多,可能憶谷睡了這麼長的時間,身體還不舒服吧「那好,你好好休息!想吃什麼吩咐下人」

    說著,蕭鼎便要去拉靠在憶谷身邊的小毛,現在可千萬別把他留下,她才剛從病中醒過來,這件事被憶她知道,又病了怎麼辦?「小毛,走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小毛緊緊拉著憶谷的手,蜷縮進她的懷裡。

    谷兒又打下了蕭鼎的手「別碰他!」

    「額!那好吧,就讓他好好陪你」說著,蕭鼎便帶著其他人走出房間。

    谷兒將腦袋埋進膝蓋痛哭起來,愛恨糾葛,好痛苦,感覺身體要被撕開變為兩半了。

    「老大,你別哭了!」小毛擷去谷兒臉上的淚,這時,她才注意到小毛的存在,才注意到,小毛穿著的竟然是太監的衣服。

    突然間,彷彿是天空中落下一個巨雷,將谷兒生生燒成一具焦炭「小毛,你怎麼穿成這樣?其他的人呢?」

    「其他人都在一個壞女人手裡,那個人說要把他們都剁了手,老大,你快救救他們吧!」

    在一個壞女人手裡?難道說,並不是蕭鼎把他們幾個弄進來的。谷兒連忙去拔小毛的褲子。

    「老大,你幹什麼?你怎麼和那個壞蛋一樣?」

    果然,已經……

    此時的谷兒心臟萬分糾結,眼淚瞬間溢了出來。「小毛,你們怎麼能?」將小毛緊緊抱在懷裡,心中被仇恨填滿。

    「老大,你是說那個呀!沒事的,最多就是不能站著撒尿了,老大不也是這樣的嗎?」小毛天真的說道,完全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蕭鼎,我和你不共戴天!」谷兒咬牙切齒的說道。

    第二天,蕭鼎還在批閱奏章,又到了大考的時候,該在這批學子中選拔人才。

    「皇上……皇上……不好了……」一個公公慌慌張張的跑去想蕭鼎稟報「皇上,谷妃娘娘不見了!」

    關於憶谷失蹤,皇上發狂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京城。

    「宮先生別來無恙!」宮闕回頭,看見身後站著一個女人。

    「原來是谷妃娘娘!」剛說出口,便又反應過來「不對!應該是前皇后才對!」

    「一年不見,原來宮先生還活的好好的!」

    「皇后娘娘不也好好的嗎?這一年來,皇后娘娘應該過得比我好吧,起碼遠離了仇恨!」宮闕笑著說道。

    「不過是一場安逸的夢罷了!」回想這一年,自己顛沛流離,淪落風塵,可是的確比在皇宮中錦衣玉食要好得多,起碼。這一年來,自己心中沒有仇恨,過得天真快樂。

    「看來,皇后娘娘還算清醒,想必娘娘找到我是想談談合作的事情吧?」

    「宮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怎麼樣?我還有利用價值?」

    「當然,若是皇后娘娘想加入我們,我隨時歡迎,只不過你想得到什麼?報復蕭鼎對你不忠,納了很多妃子,只是小小懲罰的話,我可沒興趣!」宮闕笑著說道,他很明白,這個女人以前對蕭鼎有多麼忠心,要他背叛蕭鼎,太難了。

    「我要蕭鼎的命!」谷兒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大考即將來臨,舉國上下的仕子齊聚京城。

    什麼江南四大才子,什麼江北八大仙人……

    好多人在賭今年高中狀元的會是誰,他們的目光都投向那些風流才子身上,絕不會有人注意到街上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對於那個狀元的位置,宮隱已經算是勝券在握,今年大考的考題,他已經弄到手了,憑借江南宮家富可敵國的財富,沒有什麼人是收買不到的。雖說他不會參加今年的科舉,也不是主考官,可是卻寫了好幾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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