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平視前方,默默地駕著車,沒有提問,也沒有答話,不知阿玲說些什麼(極品死囚犯182章節)。
「小胡,你怎麼了?」阿玲見我沒有答話,問我。
「沒,沒什麼?」我轉身望了她一下,神色有點慌張的樣子。
「你的建材生意怎麼樣?」
「還……還行吧。」我說。
「只要生意好做,就行了,男人就靠自己發展。」阿玲心裡,只有男人才能靠自己本事發展,女人卻不是這樣,可能這是她的觀點。
「呵呵,」我轉開了話題說,「姐,你現在還是在江山市那邊分公司吧?」
「是的,昨天出差,順便送送瑩瑩。」
「你過得好吧!」
「哎,」阿玲歎息了一下說,「怎麼說呢?表面上看起來我風風光光的,還過得去,實際上你是最清楚的。」
是的,我很清楚阿玲的處境,完全在江中正的控制下生活,雖然有很多錢,但她並不快樂。她現在這樣痛苦的生活是不是因為我的介入而造成的呢?其實我比她還痛苦。
「現在,江中正隨時都找人跟蹤我的行蹤,上次把你打得不行了,我以為你真的死了,他把我關在家,不准我看醫生,讓我等死的,好在他的女兒江雪把我送去醫院……我才……」阿玲說著開始流淚了。
我聽了這個,心裡更是很難受,酸的厲害。
我駕著車,想著林林總總的事,突然聽到前方「轟轟」兩聲巨響,像悶雷一聲劃破了天空(極品死囚犯182章節)。
從擋風玻璃望去,三輛車同時相撞,從三輛車裡冒起了一股大大的濃煙,不好了,前方出車禍了。
一部三菱越野,車頭部被撞得破損不堪,斜停在往左轉路中央。一部掛著某開發區工程處的無牌泥頭車左後輪緊靠另一部因被撞擊翻轉的黑色奔馳,奔馳車身大部分壓在人行道,在一片狼藉的十字路口中央地帶。
「我去看看。」我對阿玲說。
「好,你去看看吧,有人受傷要第一時間救助。」阿玲對我說,也跟著我下了車。
我停下車,下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時已圍了一大群人,我推開那些行人,鑽入人群,直接站到車禍現場。我看到了碎玻璃、翻倒的黑色奔馳車完全變了型,車裡的兩個人倒在血泊中,一男一女,男的是一個中年駕駛員,腦被緊緊卡在車裡,一大灘血從腦門流出,順著那握方向盤的手汩汩往下流著,滴在駕駛室裡。
而副駕駛的女孩,一張再標準的古典瓜子臉變得雪白,略薄柔軟的櫻唇變得發紫,她的手臂明顯受了傷,血從手臂那一條長長的傷口上往下流,連衣裙被鮮血染紅了,簡直成了一個血人,唯有那眸子裡有水波蕩漾,用乞求的眼神望著圍觀的每一人。是的,她的眼睛。好像也望著我。我看著似乎很熟悉的面孔,但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沒容我半點思考,我用力搬開車門,我費了好大勁才把變形的門打開,先把這個女孩抱出來,可是座位卻死死地卡住了她的大腿,我運了運氣,兩隻手用勁全身力氣搬開座椅,叫女孩抬起腿。才慢慢把她抱出來,叫圍觀的人扶起她,我再去把司機救出來,可是,司機已全身撲在方向盤上,耷拉著腦袋,我用手在他的鼻子邊試了一下,早已沒了呼吸。
「要保護現場,不忙救人,一會兒交警馬上就到了!」圍觀的一個人說。
「你懂不懂,救人要緊(極品死囚犯第一八二章、車禍救人(1)內容)。」一個老者說。
見司機卡在車裡已死了,我只好跳下車,忙來到那女孩身邊,她突然像脫骨肉似的在旁邊一位中年婦女懷裡軟軟地朝下脫落,眼睛也閉了起來,牙關緊咬,嘴角溢出了鮮血,手臂上的血還在不停地流,隨即昏迷過去。
中年婦女嚇壞了,大聲呼喊著,有的人紛紛圍攏過來,有的人嚇得倒退。有懂得急救知識的人就開始忙碌,把女孩子平放在地上,然後就開始掐人中、做人工呼吸。一位老者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她的脈搏,對我說:「得趕緊送醫院,不然很危險。」
這時候就有好心人趕緊打電話叫120急救車,也有人提醒叫急救車也沒用,現在堵車這麼嚴重,急救車根本過不來。我看著昏迷不醒的女孩,焦急萬端,把她抱向我的車。
我看她的手臂血流不止,我撕下了襯衫,在她的手臂上很很繫緊,結結實實紮了一圈。
阿玲看到也趕上來說:「你趕緊送她去醫院,我乘出租車回去。」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阿玲行蹤必竟受到監視,萬一發現與我在一起,她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這我理解。
我上車掛擋就要出發,可是路已經堵死了,有車也沒用。正在這時指揮交通的警車拉著警報趕來了,我大聲對警車上的人說:「請你快一點,救人要緊!」
交警朝對講機講了幾句,片刻便招來了同事,開來了警用摩托車,亮起了警燈,拉響了警笛,開始給我的汽車開道。
車裡冷氣充足,失血過多的女孩臉色蒼白,凍得哆哆嗦嗦,我趕緊把瑩瑩送我的那套衣服撤開,蓋在女孩赤著的半背上,她依然昏迷不醒。宛如沉睡的羔羊,胸前隨著輕柔的氣息緩緩起伏著。她黑色的長髮,散落在座位上,若有若無的呼吸,叫人揪心。
我一狠心,就著警察剛剛扒拉開的縫隙把車開上了人行道,然後又插進了輔路,再從輔路轉回人行道,哪有空隙朝哪鑽,七扭八拐車子總算衝出車流朝醫院奔去(極品死囚犯182章節)。
我把車一停穩,抱起這女孩跳下車就往醫院裡奔,幾個醫護人員已推著急救病的人車趕了出來,估計是警車事先通知了醫院早做好了準備,他們見了女孩的樣子,都是一臉嚴重的神情。有個醫生在她脖子那裡摸了一下,小聲嘀咕了一下:脈搏跳動都快消失,可能是失血過多了。我聽著心就不由抖了一下子。
他們接過傷病人員推向了電梯。
把女孩放在手推車上後,我提著的那口氣稍微鬆了松。頓時覺得身體異常虛脫,以往在打鬥場上從來沒有過的。
當下一群醫護人員推著她往搶救室去,我沒有跟著往裡走,我問警車開道的交刑警:「我可以走了嗎?」
「走了?」年輕英俊交刑警看了看我,「你不是肇事司機?」
我真她媽的暈,我救人還是肇事司機,如果這樣,哪一個還當活雷鋒?
「我不是,我只是開車路過,親目車禍現場。」我搖了搖頭說。
「那你也得留下來,還得錄口供。」交警說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停在醫院門前的車牌號,拿出相機對我與車分別拍了拍照。
「我說了我不是肇事司機,幹嗎要對我的與車拍照呢?」我有點氣憤了。
「你不懂。」小伙子輕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又說,「你是目擊者,是最好的證據,來,簽一下字,寫下你的電話號碼,我們要證人時再找你。」
簽就簽吧,反正我不是肇事司機,當時周圍這麼多人圍觀。於是在交警遞過的單子上簽了我的名字,留了我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