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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 文 / 李飄紅樓

    十月二十四日是小柔的生日。

    清晨,檳榔做著主婦該做的事。漢堡和路虎趴在她腳下搖尾巴,今天是一家三口要去野餐的日子。家裡的幫傭全被康爵放了假,他心血來潮地打算充分享受家庭生活,家庭雙休日。而她只好早早起床,繫著圍裙到廚房去將雞塊下油鍋,又拌沙拉又做三明治。

    太陽老高時,康爵才進來,從後面甜蜜地抱住她,笑道:

    「怎麼起這麼早?」

    「今天要去野餐你忘了?是誰昨晚告訴我今早會做壽司的?」

    「是我!我記得!」他咬著她的耳朵說。

    檳榔搖晃著頭不讓他亂咬,道:「你幫我看看冰箱裡的巧克力草莓好了沒,好了就裝到桌上的盒子裡。」

    「遵命!」他領命去看,她則關掉煮茶的火。

    康爵把掛著巧克力醬的草莓端出來,問:「早餐吃什麼?」

    「我哪有時間弄早餐,你到公園再吃吧。」她回身做芝士蝦球。

    「可我餓了。」

    「你才起床就餓了?」

    「嗯!」康爵點頭,接著「咦」一聲,不僅從冰箱裡拿出草莓,還在裡面發現一盒點心,「這不是杏仁巧克力餅嗎?」他倍感吃驚,更覺親切。

    「是啊。」檳榔不以為然。

    「你做的?」他詫異地問。

    「嗯。」

    「你怎麼會做?」

    「從颻颻那兒學的。你把它也裝到盒子裡去。」

    「和我奶奶做得還真像!」康爵笑說,感受到了她的用心,這讓他有一種濃濃的溫馨感。他站在桌前開始吃巧克力餅。

    「康爵,我是讓你把它們裝起來,不是讓你把它們都吃掉。你現在都吃了,一會兒吃什麼?」

    「一會兒再說嘛,你現在先陪我一起吃!」他忽然笑著上前抱住她,強迫她分享他口中的巧克力,孟浪地親吻她。

    突然,一陣腳步聲,康柔穿著睡衣從外面迷迷糊糊地進來。檳榔一把推開康爵,滿臉羞赧。

    「爸早!媽早!」小柔高興地用眼睛在他們身上溜了溜。

    「睡得好嗎?」檳榔笑問。

    「我夢見一隻大熊貓坐在我身上,然後看到好多兔子,還有一隻黑貓。」小柔詳細地講。

    「是嗎?聽起來你像是在動物園裡。」檳榔笑說,「來,寶貝,抱我一下!」小柔過來抱她一下,她又道,「去抱爸爸!」

    小柔就轉身去抱她爸爸,康爵伸手將女兒抱起來,笑說:

    「小柔怎麼還這麼輕?」

    「我已經很重了。」小柔抱住父親的脖子回答。

    「是嗎?」康爵挑眉笑道。

    「來,小柔,把牛奶喝了!」檳榔將微波好的牛奶和點心放在桌上讓孩子吃早餐。

    「她喝牛奶,那我早上吃什麼?」康爵把女兒放到椅子上問。

    「你想喝牛奶也可以。」檳榔繼續炸丸子。

    「我不想喝牛奶。」

    「那你就等到去公園再吃吧。」

    「真偏心!」康爵說,偷吃她炸好的丸子和雞塊,小柔也跟著她爸偷吃,還喂漢堡和路虎。

    「喂!你們不要吃光了!」檳榔出言阻止,把蘋果派放進烤箱,「等你們倆都喜歡的蘋果派烤好了,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我要帶我的自行車去。」小柔說,「我昨天特地把自行車帶過來,就為了要今天騎。」

    「好!你的自行車!」

    「我新買了一台dv,可以給你們錄像。」康爵吃著三明治道,「我們還應該帶一副撲克,到那裡可以打撲克。」

    「是!我知道了!你去把車開到前面,把這些吃的都放上去,別再吃了。我帶小柔上去換衣服。」

    「還有我的自行車!」小柔補充。

    「還有她的自行車。」檳榔對康爵說,帶小柔上樓去。

    小柔跑回房間自己換上白裙子,然後到檳榔房內從衣櫥裡也挑出一條白色連衣裙讓她穿,之後指指自己笑道:

    「媽,你和我的衣服一樣哦!」

    檳榔一笑,坐在鏡前上妝。小柔站在旁邊從鏡子裡看她,問:

    「媽,你也給我化妝好不好?我也想化妝。」

    「小孩子皮膚最嫩,不需要化妝。人只有開始衰老後才需要用化妝品遮蓋瑕疵,遮蓋老了的痕跡。」

    「可是媽,你也不老啊。」

    檳榔「哧」地笑了,摸摸她的頭。

    「車準備好了,你們好了沒有?」康爵推門放聲問,看見檳榔的裙子,眼睛一亮,指指自己身上的白色休閒,笑道,「情侶裝!」

    「不是兩個人,是三個人。」她提醒。

    「那就是外帶全家桶了!」他哈哈笑,「走吧,時候不早了。」

    「好了!知道了!」檳榔收起唇膏,又對著鏡子照照,拉小柔下樓,「我去把蘋果派拿出來。」

    「我的自行車裝好沒有?」小柔問父親。

    「裝好了。」康爵回答。

    檳榔去取出蘋果派,三人出門上車,一家人到郊外野餐去了。

    溫度適中,陽光柔和,草地尚綠,野花幾朵。風透著屬於秋天的清澈氣息,雲好像棉花糖一樣軟軟的。

    是野餐的好日子,在僻靜的森林公園深處,鋪一塊野餐墊在草地上,打開野餐籃,豐盛的食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陽光從柏樹葉間透露出斑斑點點,鳥在鳴叫,偶爾也會有遊人閒散地路過。這裡滿眼都是純美的翠色,呼吸裡全是清新的氣息。風拂過面龐,又輕又柔。

    檳榔用濕巾給康柔擦手,然後將餐巾鋪在她的腿上,又將濕巾遞給懶洋洋靠著樹幹的康爵。他直接把手伸給她,她無奈地給他擦。康柔一邊與狗狗分食,一邊問:

    「怎麼沒有壽司?」

    「你爸今天起來晚了,他明天會給你做。」

    「明天去遊樂場對嗎?」

    「嗯。」

    「明天還要去遊樂場?」康爵懶惰地問。

    「不是說好了嘛,而且我也想去。」檳榔把三明治遞給他,「我還從沒去過遊樂場,以前只是在介紹裡看過。」

    「為什麼?」康柔問。

    「因為票價太貴,再說也沒那麼多時間。明天我們帶午餐去,聽說那裡的餐廳什麼都不好吃,物價還很貴。」

    「我聽同學說,最好一直留到晚上,會有遊行表演。」

    「是啊,我也聽說過,明天我們可以待到晚上。」

    「到底是你想去還是小柔想去?」康爵咬著三明治笑道。

    「還不都一樣,我們都想去。我一直很想坐過山車。」

    「我也想坐過山車!」康柔興奮地說。

    「那你今晚要把作業全部寫完。」檳榔道。

    「我昨天就寫完了。」

    「是嗎?真乖。那晚上拿給你爸爸檢查一下。」

    康爵聞言,有點吃驚地看著她。小柔點頭說:

    「好。」繼續吃漢堡。

    檳榔用紙巾拭去她嘴角的奶油,又問康爵:

    「要不要喝茶?」

    「要!」康爵回答。

    「我也要!」小柔搶著說。

    「好。」檳榔答應,倒兩杯水果茶給他們喝。

    午後的陽光漸漸熱起來,在遠處的天邊,太陽像個圓圓的熔爐。飛機拉起長長的白線,天藍得近乎透明。

    人和狗都吃飽喝足,慵懶地在樹下汲取溫暖,卻可躲避陽光。檳榔靠在樹上聽音樂,康爵枕著她的腿躺在地上陪她聽。康柔和漢堡、路虎並排趴在草裡用手機上網。

    「小柔,別一直盯著手機看,會近視。」檳榔終於忍不住提醒,「如果你沒意思就去玩一玩。」

    「嗯!那我去玩了!」康柔停止打遊戲,從地上爬起來去拿她的自行車,騎上去說,「漢堡,路虎,走啦!」

    「小心一點!不要走遠!不要讓漢堡路虎和別的狗打架!」

    「知道啦!」康柔答應檳榔的囑咐,人已跑遠。

    康爵躺在檳榔的腿上仰望著她哧哧地笑,檳榔覺得他在嘲笑她,莫名其妙地問:

    「你笑什麼?」

    「我從沒發現你居然這麼嘮叨!」他指著她笑道。

    「你才嘮叨!」她戳他的額頭。

    「沒有!我是說你,還真是賢妻良母!」

    「你是在誇我嗎?」她揚眉問。

    「我當然是誇你。」康爵嘻嘻笑說,順手從碗裡拿起一顆草莓送到她嘴邊,「為了表彰你的貢獻,獎勵你一顆草莓。」

    「我才不稀罕!」

    「這草莓很好吃的,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草莓。」

    「我怎麼沒覺得?」

    「你當然不會覺得,可我感覺到了。因為這是你用心做的,我能感覺到這裡面包含著你對我全部的愛。」他聲情並茂地捧住一顆心,唱做俱佳。

    「真肉麻!」她點他的額頭,唇角卻不由自主揚起笑意。

    「我可是認真的!」他一本正經地道,硬是將草莓放到她嘴邊,「來,你嘗一口!」

    檳榔只好咬一口。他將剩下的半個放進嘴裡,用紙巾擦手,然後抓起她的手放在身上,用雙手握住,望著天空說:

    「我已經好久沒出來野餐了,最後一次野餐我還記得是在上小學的時候。」

    「是嗎?」

    「嗯,我平時根本沒時間。不過偶爾看看風景的確不錯。自從和你在一起後,我才開始有時間去看天、看雲、看星星,以前我根本不會做這種事。」

    「那是因為你除了工作,對其他事根本沒熱情。」

    「不是啊,我對你就很有熱情。」

    「依我看你應該改變一下生活方式,回歸一下家庭生活,比如和我多吃吃飯、隨便聊聊、給孩子開開家長會什麼的。」

    「順便再幫孩子檢查一下作業?」他懶散地笑問。

    「你的工作是永無止境的,你的公司會一直運作下去,看不到盡頭。可你的孩子會長大,如果你沒有參與她的童年,當你發現忽然有一天她和小時候已經截然不同時,你會很遺憾。你不能總想著工作,不然等你到了七八十歲再回想,你這輩子唯一做過的事好像就只有工作,其他的都沒試過,到那時你就會發現,其實你過得和那種智能機器人沒兩樣,只會工作。」

    「世界這麼大,像我這樣只知道工作的男人才是最普遍的。」

    「那簡直是社會的不幸。如果男人認為事業有成等於人生勝利,那今後人類都將會在父愛缺失的環境裡長大,人類恐怕就要完蛋了。事業家庭都穩定才是真的成功,缺少哪一樣都是部分成功整體失敗。只知道工作本來就是個機器。」

    「你自己還不是也在拚命賺錢。」

    「可我在努力找平衡點。我工作,可也沒忽略你,小柔和我也很親近,如果我繼續帶著她,早晚有一天我會把她送進沃頓商學院。」

    「所以你是最成功的了?」

    「至少我還沒那麼失敗。」

    康爵「哧」地笑了,重新在胸前握住她的雙手,說:

    「你放心吧,和你在一起以後,我一定會努力給你做個好老公,再做個好爸爸,每天都會讓你很開心,很幸福。」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發誓。」

    「我是在發誓。」他摩挲著她的手,「所以你快點搬過來吧,你過來,我就可以每天看著你,和你在一起。其實我一直都想每天下班就能看見你,那樣我就有回家的理由了。你覺得怎麼樣?」

    檳榔也不知道由偷情轉為光明正大地同居是好還是不好,所以她並沒急著做聲。康爵努力遊說:

    「如果你不喜歡我們現在住的房子,我們也可以再買一套。」

    「那倒不用。」她說。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他喜道。

    檳榔望著他的笑容,「哧」地笑了,揚眉問:

    「我答應你,那我有什麼好處?」

    康爵想了半天,伸手捏她的臉,笑答:

    「如果我們住一起,我以後天天做早餐給你吃。」

    檳榔拉下他的手說:「算了!我才不信!」

    「那就你每天做給我吃?」他重新提議。

    「你到底是讓我搬過去和你在一起還是讓我去給你做廚娘?」

    「我當然是讓你搬過來和我在一起。我們開開心心的,你可以每天陪我,我也可以每天看到你。你都不知道從前只要你一回自己家我就不高興。我們住在一起不是很好嗎,可以適應一下共同的生活,給自己一個心理準備的過程。我們都對婚姻本身很懷疑,所以該有一個過渡階段,給自己一個心理過渡期,順便再磨合一下,變得更默契。這很好,你不覺得嗎?」

    檳榔細想這番話,突然對這話有了別樣的解讀。他已經開始認真地考慮到婚姻問題,並打算努力克服對婚姻的種種不安,這說明他已經開始對他們之間的關係認真起來了。這是個好現象,證明他已經決定要和她有進一步的發展。他對待婚姻的態度她最瞭解,可現在他想改變,這讓她很高興。

    「你覺得怎麼樣?」康爵又問一遍。

    「好。」她下決心答應,「不過每天晚上如果你不回家的話,必須親自打電話給我。還有,我不可能每天陪你,因為我也很忙。」

    「這我知道。」他滿心歡喜,「那你週一就搬來吧?」

    「好。」檳榔點頭。

    康爵變得興高采烈起來,笑道:

    「以後我就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了,該有多好!」

    「有多好?」她覺得他興奮的樣子很好笑。

    「冬天馬上就要到了,晚上一個人睡多可憐,這時候就該有個人幫你取暖。」這理由很啼笑皆非。

    「你那麼忙,會每天回來幫我取暖嗎?」她挑眉問。

    「當然會,我也很怕冷。」

    「所以呢,是因為你自己怕冷,而不是因為怕我冷?」她捏著他的面皮,笑問。

    「當然不是,我是怕你冷才會無私奉獻,看我對你多體貼!」康爵正兒八經地回答。

    檳榔撲哧一笑,說:「不過你讓我搬過去,那我得把漢堡也帶過去,我不能總把它放在我媽家。」

    「行。不如你把漢堡送給小柔吧,她很喜歡漢堡。」

    「可漢堡更喜歡我,如果我不要它,它會得抑鬱症。而且它越長越大,小柔喜歡小狗。我會送給小柔更好的禮物。」

    「是什麼?」

    「晚上你就知道了。你給她準備禮物了沒有?」

    「嗯。你那麼提醒我,我怎麼可能沒準備?!」

    正說著,小柔騎自行車回來道:「媽,那邊有賣冰淇淋的。」

    檳榔給她錢說:「那你去買吧。」

    小柔拿錢又騎走了,漢堡路虎也跟著她跑開。檳榔拿起餅乾吃,康爵躺著道:

    「我也要!」

    她就拿起餅乾放到他嘴邊,他張嘴,她偏將餅乾上移,讓他撲個空。又以釣魚之姿逗他。他連續夠了好幾次都沒夠著,她哈哈大笑,直到他咬住她的手指頭,這才夠到,滿意地吃進去。

    檳榔還在笑,康爵說聲「對了」,從草地上爬起來,翻出一隻小巧的數碼攝像機,笑道:

    「來,我們拍個紀錄片吧!」

    「我可不喜歡拍這種東西!」

    「為什麼?你長這麼漂亮,不拍可惜了。來,說兩句話!」他用攝像頭對準她。

    「說什麼?」檳榔推開鏡頭,不自在地笑問。

    「隨便說什麼都行。」

    「我沒什麼想說的。」

    「那你想想。」

    檳榔便想了想,然後對他說:

    「如果你敢把我的玉照曬到網上,我就要你好看!」

    「如果把你曬到網上,那我不是太可憐了嘛。」

    「為什麼?」

    「把你曬到網上,得有多少男人為了看你而造成網絡堵塞,到時候互聯網全部癱瘓,電腦全部死機,我的軟件賣給誰去啊?」

    檳榔忍俊不禁,「哧」地笑了。康爵對著她拍攝,笑道:

    「對嘛,要笑一笑,笑起來才好看。」

    「好啦,你別再拍我,拍你自己好了。」她不自然地推開鏡頭,起身逃跑。

    康爵跳起來在後面追她,不停地叫她「別跑」。兩人在草地上奔來跑去,她不停地躲,他一直在拍。他們都覺得這場面太搞笑了。到最後她實在笑不動也跑不動,索性趴在草地上不動了。他也趴下來,都快笑岔氣了,還在對著她的臉不停地拍。檳榔不住地用手推開攝像機,笑道:

    「你別鬧啦!別拍了!」

    他哈哈大笑:「哎,拍得太清晰了!連粉刺都拍出來了!」

    她聞言又窘又惱,翻身起來打他。他一邊躲一邊笑:

    「哎,你幹嗎?我只是在揭露事實真相,毆打攝像是犯法的!」

    「你還說!」她不住地打他,「你怎麼不拍你自己?!」

    「好主意!」他立刻翻身坐在她身邊,摟住她面向鏡頭,「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說我是什麼好呢?」他問她,「還是說得夢幻一點,就說我是你的白馬王子吧?」

    「青蛙王子吧!」檳榔大笑著回答。

    「好吧,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他包容地點頭,「那我是青蛙王子,你就是喜歡呱呱叫的青蛙公主。」

    「什麼呱呱叫?!你才喜歡呱呱叫!我是白雪公主!」

    「我是青蛙王子,你是白雪公主,然後我們在一起,那我們是怎麼溝通的?難道你會說青蛙語嗎?」他一本正經地與她討論,她被這種問題逗得前仰後合。

    「你們在幹嗎?」小柔舔著冰淇淋走過來問。

    康爵馬上把鏡頭對準女兒:「這是我們家的青蛙小公主。」

    「誰是青蛙小公主?」小柔莫名其妙地問。

    「你啊!」檳榔笑答。

    「我才不是青蛙,我是白雪皇后還差不多。」

    「你為什麼不是白雪公主?」康爵笑問。

    「白雪公主又饞又笨,有什麼好?!」小柔回答。

    康爵哈哈笑著看看檳榔,說:

    「好吧,還有我們一心想當白雪皇后的青蛙小公主,以及……」他的鏡頭掠過兩條狗,漢堡和路虎立刻對著鏡頭吠叫不停,「以及兩條要瘋了的狗!」他笑哈哈地道,「現在,青蛙小公主六歲生日家庭紀念特輯正式開拍!」

    檳榔「哧」地笑了,這時鏡頭忽地對準她——

    剩下的時間裡他們一直在拍錄影帶和照片,有三人合影、兩人合照以及獨照,還有三人兩狗照。這些居然都是檳榔曾經幻想過現在卻異常真實的畫面,有丈夫有孩子和小狗。這大概就是最簡單的幸福,最質樸最純淨、拋棄一切外在、完全由心裡感受到的幸福。

    她開始想明天她要去買個大相冊用來存放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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