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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六十】初試伏羲九星陣 文 / 凌塵

    不出夏長空所料,兩日後,突厥大軍修頓之後,突然就放棄了章州,將大部分兵力調往并州,試圖從并州這一側打開一個缺口【鳳殤【一百六十】初試伏羲九星陣章節】。

    所幸,這兩日并州城內已經集結了大批兵力,也提前做好了敵軍來犯的準備,并州總兵陸騫及登州總兵霍韜共同商計禦敵,守起城來並無想像中的吃力。

    如此不緊不慢地攻打了兩日,并州雖未攻下,卻消耗了不少的兵力,死傷慘重。

    同時,章州城的防守也出現了疏忽,城牆上守衛比往日裡少了一大半,甚至在夜間悄悄撤走了兩隻火炮。

    雖然他們動作輕悄,又是趁著夜色,可這一點還是被突厥發現。

    第五日天色未亮,突厥突然出兵,再攻章州城門。章州守兵匆忙應戰,卻還是讓突厥軍節節逼近,大批突厥軍湧至城門下【鳳殤【一百六十】初試伏羲九星陣章節】。

    突厥軍陣前,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正穩穩坐在馬背上,面容俊朗,卻與他嘴角殘冷的笑容和眼中怒燒的野心格格不入。

    身後,一名副將模樣的人上前,得意一笑道:「二王爺真是神機妙算,一早料到夏長空一定會把兵力調往并州支援,這章州城已經是一座空城,這會兒怕是他們後悔也來不及了。」

    「哼……他們想與本王耗時間,等救兵,本王偏不給他這個機會!」馬上之將正是突厥的二皇子,此次來犯的領將阿史那琅軒,「本王倒是要看看這鐵牆章州到底有多硬,你沒有兵馬沒有人力,本王看你怎麼守城!」

    那副將又道:「王爺大可放心了,要不了多久,這座鐵牆就要崩塌與王爺面前了,哈哈……」

    阿史那琅軒心中正得意,不禁也笑出聲來。

    突然,二人的笑聲一頓,睜大眼睛看著章州城門下,原本正士氣高昂全力以攻城門的兵將們突然全都倒地,哀嚎不已,再看從城牆攻上的將士們,亦是如此。城門上再次出現的章州守兵個個蒙面,堵住了鼻子,站在城牆上往下撒著些什麼。

    「怎麼回事?」阿史那琅軒抓緊韁繩,向前進了一步。

    那副將仔細觀察了片刻,驚道:「王爺,牆壁上和門上好像塗上了毒液!」

    聞言,琅軒臉色一怒,喝道:「章州城內的各種藥這半個月內不是已經用完了嗎?」

    那副將冒出一身冷汗,不知如何作答。

    即便他們要從別的地方運進,也需要大量時間,更何況并州已經自顧不暇,他們若要尋來這些藥,就必須向更遠的東昌求助……

    東昌!

    「王爺——」

    正思索間,前方一名小兵疾奔而來,道:「王爺,章州守兵在向下灑辣椒粉,兄弟們被迷了眼睛,全都……全都痛苦不堪……」

    「廢物!」琅軒一怒,揮出手中的鞭子就要去打那名小兵,還好被副將給攔住。

    「王爺,你看這風向,是向著我們這邊吹的……」

    琅軒怒道:「便又如何?」

    「王爺,末將斷定這章州城內有懂得天象之人,能算得到這幾日的天氣風向變化,才會做出此舉,否則,風向不對的話,可是對他們自己不利啊!」

    雖然在氣頭上,可是他說的話琅軒卻也覺得有理,沉聲問道:「這些辣椒粉雖不算什麼,可是迷了眼睛怎能再攻城?讓他們退回,重新換人再上!」

    片刻之間,突厥軍中又換出另一批人馬替上前,將之前的人換了回來。

    章州城門上突然出現大批弓箭手,箭雨與辣椒粉齊發。這章州城本就不好攻,夏長空想出了這麼庸俗卻有效的一招,當真讓琅軒頭疼。

    如此反覆幾次,突厥軍雖傷亡不多,但是被辣椒粉迷了眼睛、不能作戰之人卻不少。

    就在有一批人被迷了眼睛、無法攻城之時,突然只聽章州城內喊聲震天,城門突然大開,突厥軍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隊人馬便隨著夏長空一起衝出了城門,此時留在城門下的突厥軍瞬間便成了章州守兵的刀下亡魂!

    「阿史那琅軒,你是不是以為本將已經將城內兵力全都調往了并州,城內無人守城?」夏長空揮刀砍下一名突厥軍的人頭,衝著琅軒喊道,「哼哼……你一定想不到前兩日在并州抵禦你們的,其實是東昌的兵力,而今日他們就會趕到我章州,助我擒了你!」

    「好你個狡詐的夏長空,竟跟本王玩了個假的空城計!」琅軒瞪著眼睛,咬牙切齒道。

    「哈哈……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真假難辨,兵不厭詐!今日本將便要活捉了你,以慰我天朝邊關!」

    「狂妄之徒,今日本王便會會你!」琅軒怒氣沖沖,正要揮刀上前迎戰,卻被他身邊的副將攔住。

    「王爺,我軍損傷慘重,章州援兵一會兒就到,以末將之見我們不如先行撤回,休整過後再攻城!」那副將說著又看了一眼前方被突襲的潰敗一片的突厥軍,「王爺,不能爭一時之氣!」

    琅軒雖心有不甘,可是也明白此時不宜硬拚,便聽了副將的意見,下令撤兵。

    眼看突厥大軍急急撤退,章州守兵這些時日憋在肚子裡的怨氣不由得出了個痛快,只是好不容易他們能打得突厥軍前陣潰敗,又豈能輕易容他們逃脫?再說按照之前他們與東昌總兵上官禮的商議,這會兒他們的援兵應該已經到城內了。既是如此,他們自然要乘勝追擊!

    由是如此,夏長空領著一大隊人馬,直追著突厥軍而去。他一心只想著要狠狠出一出心裡的惡氣,卻全然沒有注意到琅軒如此輕易就退了兵,更看不到琅軒與副將見到他們追來時,臉上得逞的笑容。

    章州城門再次閉緊,一身黑衣的陌先生坐在輪椅上,指間輕輕敲打著輪椅的邊緣,問道:「夏將軍追出去多久了?」

    「快半個時辰了。」

    「東昌援兵到了沒有?」

    「這……」身後的小童猶豫了一下,「先生,還沒到……」

    聞言,陌先生的動作突然一頓,低聲喝道:「遭了【鳳殤【一百六十】初試伏羲九星陣章節】!」

    「怎麼了,先生?」

    「東昌有變!」

    這邊,突厥軍一路逃去,後面的人丟盔棄甲,好不狼狽,一路被斬殺了不少。

    夏長空領兵緊追不捨,直直追出了二十里,追到了一片怪石林立、沙塵飛揚的凹坡裡,眼看就要追上前面的琅軒,卻看見琅軒的軍隊突然在前方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看著夏長空等人。

    一見這陣勢,夏長空也忙讓人停下,恐琅軒有詐。

    琅軒仰頭大笑,「哈哈……小將軍,到了這裡,局勢可就不是你所能左右的了,弗如你乖乖受降,本王惜才,恐會饒你一命!」

    夏長空怒喝道:「阿史那琅軒,突厥數次犯我天朝邊境,今日本將便取你性命!」

    他說著手中長刀一揮,正欲上前,突然只聽「窸窣」聲一片,從四面傳來,再接著便是盔甲兵器碰撞的聲音,四面抬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後方和左右兩側全都冒出一大批突厥軍,看樣子是早就在此埋伏好的,如今正好把他們團團包圍。

    「將軍,有埋伏!」夏長空身側的小將低聲驚喝道。

    琅軒嘴角的殘冷笑容再次浮現,他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坐騎,狂傲一笑,道:「你不會還在等著東昌的援兵吧?哈哈……本王勸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他們是不會弄來了!章州的夏家後輩也不過如此,今日本王便讓你們有來無回!」

    說罷眼神示意,他身側的副將連連揮動手中的旗幟,夏長空後方的突厥軍頓時列著嚴密的陣型緩緩逼近,繼而直衝而下,與章州守兵打在一起。

    那副將得意地笑了笑,又揮了揮旗幟,本想讓兩側的軍隊也一起衝下,大有將夏長空等人滅在此處的意思。

    然而,兩側的士兵卻突然像是失控了一般,全然不顧指揮,一眾騎兵似是中了邪,紛紛墜馬。

    副將和琅軒同時一驚,向後看去,見後方的士兵與左右兩側之人都是同樣狀況,只留自己身側附近的親兵還算清醒,卻被眼前的情景嚇得愣住了。

    只見那些突厥軍先是倒地打滾,爬起之後便抱住身邊的人狠狠掐住他們的脖子,他們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只有狠狠掐著別人,才能發洩自己堵在胸口的抑鬱!

    琅軒畢竟是見過世面之人,頭腦還算冷靜,他直覺定是有什麼東西在控制他們意識。

    足下一點,他縱身躍起,四下裡望去,原本緊皺的眉頭在看清情況之後,驟然就大驚,變了臉色

    「咻——」未及他細想,一道弩箭迎面射來,琅軒一驚,連忙閃身躲過,落在馬背上。

    「王爺,這……」

    琅軒臉色鐵青,呼吸凝重,沉聲道:「中計的是我們!有人先我們一步在這裡布下了陣法,援兵來人中定有懂得奇門遁甲之術之人,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該是三弟曾經提過的伏羲九星陣……」

    應該就是了!方纔他以輕功躍起望去,四下裡看似平淡,卻暗藏殺機,將那些行為精神突然失常的將士們所在之處連起來,邊緣上正好是九塊黑色的石塊,那些石塊看起來普通,細細看去卻閃著一股寒冷的微光,見之心驚。而那些石塊的分佈,正如阿史那琅峫曾經畫給他看過的圖。

    彼時他還對這些不屑一顧,畢竟阿史那琅峫曾經引以為傲的五行軍陣被破了,此時看來,天朝中確有能人懂得這奇門遁甲佈陣!

    眼看著身邊的人越掐越紅眼,副將急急問道:「王爺,我們該怎麼辦?」

    琅軒咬了咬牙道:「撤!」

    「怎麼撤?」

    「三弟曾說過,這伏羲九星陣三面佈陣,一面留出口,如今看來這人是想給夏長空他們留一條後路,這個出口就必在夏長空身後!」

    副將思索了片刻,道:「末將明白了!」

    說罷對著身後的將士揮了揮手勢,眾人頓然明白,迅速圍成一個橢圓狀,將琅軒護在中間,而後朝著一處突然直衝而去,幾經拚殺,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護著琅軒逃出了包圍。

    這邊廂,夏長空眾人一見這仗勢顯然明白有人在暗中幫他們,不由士氣大增,僅從一面攻下來的突厥軍很快就落於下風,可是剛剛他們突然轉變作戰方向,硬是把夏長空等人逼到了凹坡的入口,卻原來是要給琅軒當人肉強,護他離開,倒是一群忠義之士!

    眼看著剩餘的那些突厥軍不是被殺就是被擒,夏長空抽出身來躍出凹坡,四面尋找。

    方纔他明明聽到從這個方向傳出一聲笛聲的,而正是這笛聲一起,突厥軍就開始發瘋了,所以如果他所料不假的話,這笛聲便是起動這佈陣的法門……

    「你在找我?」不遠處的樹後,一道清冽的男子聲音澹澹傳來。

    夏長空腳步一滯,循聲望去,只見來人一襲白袍,手執玉笛,依舊是那副淡若清風、靜若磐石的神情,依舊是那副淡泊幽雅、卻沉斂如潭的氣勢,依舊喜歡獨來獨往,身後只跟了一名隨從。

    沉了沉氣息,夏長空收起了方纔的疑惑之色,驟然就平靜下來。他微微欠身,行禮道:「屬下參見涵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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