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夜凌烜並不慌忙,「這十數座城鎮,於大辰於西夜都不是問題(媚香入骨:帝歡議城內容)。但於小邦,卻是抵國之數。您知道,現今天下稱霸者惟貴國與我西夜,毗鄰若干小國不過是仰辰夜二國鼻息。風往哪兒刮,他們就聞風而動。雖然成不了氣候,卻能察言觀色,仗勢欺人。」
「哼,若西夜不願履行五城之約,那朕只好縱兵討回公道,怎容一幫烏合之眾嚼舌根?」承嘉帝冷笑。
「承嘉皇帝英明,必知楚陽乃極陰之地,故取一個「陽」字來制。雖為西夜要塞,卻常年為巫族小國控制。承嘉帝可有把握一舉攻下?」
承嘉帝卻避而不答,「巫族是你皇族旁支,上古本是一脈,盛產美姬。夜帝果然心胸豁達,天下事不忘同根情誼,還念兒女私情!要麼早都稱霸天下了吧!」
夜凌烜渾身一顫,垂在紫金錦袍邊的手動了動。承嘉帝說的是上古時長歌與予風的決戰。同胞兄弟,為女人割袍斷義,長歌為此差點將西夜一國葬送在予風手中。
之後西夜繼位之人引此為戒,立了祖訓,並使巫族下了詛咒,杜絕專寵。
因而但凡後世帝王有獨寵之人,那姬妾嬪妃必會在不久後失蹤或暴斃,被發現時均是七竅暗結,心臟被利爪挖去,死狀詭異。
有帝王震怒,將巫族趕出西夜,而咒怨不破,凶煞亦在。久而久之,西夜只有無情夫君,再無多情帝王。
「巫族與我西夜再無瓜葛,承嘉皇帝莫負了父皇的一片心意。」夜凌烜低聲道,「安平知皇上深思熟慮,十城之求實為冒昧,但利在雙方。」
「承嘉帝明鑒,捨十城,夜以退為進,只求一方平安無事。小邦聒噪在外,據守邪佞,大辰鐵腕,必能使得百姓無虞(媚香入骨:帝歡章節)。」
承嘉帝以食指敲桌,「安平終於肯說實情,區區十城,便要朕替你清掃門戶,讓西夜安享漁翁之利?!」
「承嘉帝此言有兩點安平不敢苟同。一來,這軍家要地,糧豐馬壯,金銀美女不可勝數。得十城如此,何來區區?二來,」夜凌烜頓了頓笑著說,「門戶也非西夜所有,這邊境就像腳丫子,腳底心癢了雖無大事,但走起道來總不順溜。隔靴搔癢沒什麼意思!」
齊太尉笑道,「原來這小邦是蚌,西夜不過是鷸,我大辰才是漁翁!」
承嘉帝這才哈哈一笑,擊掌道,「好,安平王爺,來嘗嘗這新釀的酒水如何?」說罷舉杯一飲而盡,不再提十城一事。
酒過三巡,夜凌烜似有些不勝酒力,俊顏微微帶了絲粉。打量了周圍眾大臣一圈,起身笑道,「安平還有一事相求。」
眾大臣一愣,承嘉帝饒有興趣,停杯問道,「安平還有何事?但說無妨。」
「安平聽說,安、恆兩位親王,都是佼佼龍鳳,安親王帷幄大辰商賈命脈,那恆親王更曾大敗我西夜精兵。小王實在佩服得緊,卻不知今日他二人卻為何不在殿上呢?莫不是承嘉皇帝嫌小王人微言輕份量不足?」
「哈哈,朕當何事。安平說笑了,這兩個逆子頑劣,經不得誇。不知安平王爺以前何時見過二人?」承嘉帝摸須笑瞇瞇問。
「從未得見。」夜凌烜頓足憾道。
承嘉帝一指南宮諺與南宮謨,正言道,「那便是了,朕的兩子在此,殿上也有一幹才俊重臣,王爺怎說他二人今日不在這朝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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