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欺身上前,將匕首直接壓在了溫鵬的咽喉處。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石巖在那裡,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溫鵬哼笑一聲,直接閉上了眼睛,凌笑卻也不生氣,只是將手中的匕首用力向下壓了壓,溫鵬白皙的脖子上立刻顯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來。
鮮血順著他的脖子蜿蜒而下,染紅了純白的襯衫,醒目的白配以妖艷的紅,二者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極其詭異而又炫美畫面。
但溫鵬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扯著嘴角肆意的笑,凌笑心中瞭然,今日溫鵬是絕對不可能交代出石巖的下落了,既然如此,他也不能留他。
門主向來最欣賞溫鵬,多年前就是意圖讓他當自己的接班人,如果自己將他帶回去,難保門主不會故態復萌,那麼這個溫鵬,他是更加不能留了。
手下剛要施力,手腕處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道疾風穿透,凌笑痛的直接鬆了手,就勢滾到了一旁,他狼狽的爬起來身來,順著暗器的力道望了過去。
二樓的樓梯口處,石巖手持著一根筷子,邊隨意的挽起長髮,邊漫不經心的從樓梯處走下樓來。
筷子!?
凌風疑惑的低頭,果然在自己的手腕處,看到了一隻竹子製成的筷子,此時這根普通的筷子竟然生生的穿透了他的手腕,咬著牙,凌風猛地將筷子抽出,丟在了一旁。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溫鵬乍一看見石巖去而復返的時候,眼中迸發的神采當然是無以倫比的耀眼,但隨即他又立刻沉下臉來。以現在的情況看,如果石巖一個人,或許還能逃出去,但如果加上現在身受重傷的自己,她是絕對逃不掉的。
石巖沒有回答溫鵬的問題,她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瞇著眼睛望向凌笑。凌笑跟石巖在一起那麼多天,從來不知道她也可以迸發出如此強烈的殺氣,甚至比他這個殺手都凌厲逼人。
「凌笑,當初我感激你曾經救我一命。所以才對你手下留情,但是今天,我不會再對你留情。」
如果要是曾經的凌風聽到這句話。或許還會以為自己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但是今天他不會再有任何質疑,想到那天晚上石巖刺向他的銀簪子。她確實是手下留情了,如果她真的想殺了他,會像今天這樣,讓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躲閃的機會。
「石巖,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這裡的,交出暗門信物,我可以求門主把你送給我。我會好好疼你的。」
石巖冷笑,彎著眼睛望著凌風。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凌風,你說為什麼有些人總是企及那些根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難道你們就沒聽說過——莫伸手,伸手就被剁這句話嗎?」
凌風嘴角抽搐,一時竟想不起該接什麼話來。
石巖的眼角斜了一眼身後扶著沙發站起來的溫鵬,眉頭細不可查的輕顫了一下。
「外面確實埋伏了不少人,不過我既然能進來,自然就能出去。」
「怎麼?你不管你小情郎的死活了嗎?」凌風按住自己手臂上方的血管,希望通過壓迫的方式,暫時的止住自己的血。
石巖漫不經心的回頭瞟了溫鵬一眼,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我想你似乎搞錯了,我回到這裡並不是因為他,不過是有件東西落下了,回來取一下而已。」
睜眼說瞎話誰不會啊?剛剛才說好老死不相往來,現在卻冒死回來救他,怎麼說都覺得自己丟人現眼,所以她才不得不撒了個連她自己都鄙視自己的慌來。
她確實可以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為自己送死,她已經欠了他太多了,絕對不能再欠下去,石巖這樣想著,心裡果然舒服多了。
溫鵬趁機將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仔細的纏了一纏,然後才慢慢的走到了石巖的身後,石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屑的將頭扭開,現在她看見他那張妖孽的臉就煩,心煩。
「哼!當我是傻子嗎?石巖,我老實告訴你,饒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為了捉你,我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今天就算你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
凌風說話間,不著聲色的略微退後了幾步,雖然沒有正式跟石巖交手過,不過她的厲害他已經領教過了,還是躲遠點的好。
石巖抱著手臂,臉上多了幾許不耐的神色。
「凌風,我就喜歡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人,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怎麼飛出你的天羅地網。」
凌風愣愣的看著石巖,一時有點適應不了她現在的樣子,她那樣不可一世的倨傲,淺勾著嘴角,似笑非笑,恍惚中,凌風竟覺得她真的像武俠小說中那種遺世獨立的女俠,英姿颯爽,威風八面。
突然石巖臉上的笑容一斂,在凌風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她已經快如閃電一般的欺身上前,手起掌落直直的劈向凌風的面門。
凌風本能的揮出匕首格擋,然而石巖似乎等得就是這一刻,她左手化成鉤,一把抓住凌風持匕首的手腕,前後一錯,藉著他的臂力輕輕一扭,凌風霎時只覺得手腕處酸麻的沒有了一絲力氣,手指本能的鬆開,掌中匕首亦脫手而出。
石巖一擊即中立時旋身退後,手中揚起凌風的匕首,一臉的神采飛揚,她只用了一招就卸下了自己的武器,兩人之間的高下,似乎已經沒有必要再較量了。
石巖把玩著手中的匕首,臉上的笑容諱莫如深,詭異的讓凌風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凌風,你的匕首用的實在太爛了,今天我吃點虧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匕首應該怎樣用。」
說著,石巖甩掉身上的外套,露出裡面黑色的t字緊身背心,下面配著同色的寬腳休閒褲,那是一副健美而絕不顯得魁梧的絕佳身材。
修長、圓潤、緊致、張力十足!
她右手反持著匕首,眉目如畫,卻渾身都透著凜凜的殺氣,彷彿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優雅的靜立,可一旦出手,必如雷霆之勢,披荊斬棘,勢不可擋。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須首先忽略掉她脖頸及胸前那些青紫的吻痕。
似乎終於察覺兩個男人的視線有些下移,石巖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不禁立刻變了臉,一雙眼眸裡,蓄滿了炎炎的怒意。
她狠狠的瞥了溫鵬一眼,後者嚥了嚥口水,本能的後退了一步,險些跌倒,師姐的氣勢果然驚人啊!
「難怪我總覺得溫堂主今天步履有些虛浮,原來是昨晚太辛苦了。」
凌風瞇著眼睛死盯著石巖身上縱橫交錯的痕跡,心底說不出原因的惱怒,就算明知道現在自己的行為是自尋死路,他也難以自制。
溫鵬暗自冷笑,或許本來石巖真的會心軟放過他,不過現在看來,他可就真的死定了。
石巖冷哼一聲,眼裡的冷意幾乎已經凝結成霜。
「話這麼多,省點力氣說給孟婆聽吧!」
彷彿猛然在室內掀起一股旋風,石巖的身體飛快的旋轉起來,輾轉挪移,急突環行,速度之快,甚至產生了一道道的虛影。
溫鵬見過石巖用劍,氣勢如虹,劍氣逼人,他原以為她最擅長的是用劍,沒想到她用匕首卻是更加的出神入化。
凌風根本連石巖的動作都看不清,更別說還有招架之力了,偌大的客廳內,除了銳器刮開**的聲音和濃重的喘息聲,幾乎再聽不到其他聲音了。
石巖陡然飛身躍起,劈手一刀,直取凌風咽喉,凌風察覺的時候,已經躲閃不及,心知這下必死無疑了,只能閉上眼睛引頸受戮。
匕首在距離凌風只有一毫米的地方堪堪停住,石巖睨著凌風冷汗潺潺的臉,鬼魅的笑了起來。
「送我們出去,不然我直接殺了你。」
凌風此時已經好似被千刀萬剮了一般,渾身都彷彿在血池裡浸過了似的,根本看不出原來衣服的顏色,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隨即嘴角泛起了嘲諷的笑意。
「放你們走,門主一樣不會放過我,所以你還是直接殺了我吧!」
石巖眸光閃爍,卻也只是一閃而逝,她以匕首的背側輕輕劃過凌風的臉頰,嫣然淺笑,那一笑,艷如花,妖如蛇,冷如冰,利如刀,勾魂攝魄。
「你信不信,我現在至少有十種方法讓你受盡折磨之後,仍然會帶我們出去。」
凌風的臉色遽變,眼前這樣的石巖是他所陌生的,彷彿他們從未相識過一般,他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身體內部迅速的滲透出來,頃刻間,遍體生寒。
頸間猛然的收緊,凌風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已經懸空,他有些踉蹌的後退了兩步,才將將站穩了腳步,石巖就站在不遠處,冷眼看著他。
「前面帶路,別耍什麼花招,你知道我這人沒什麼耐心的。」
凌風無奈的苦笑,他似乎從一開始就錯了,他所看到的軟弱好欺的石巖,只是在至親至愛面前的她,在他的面前,她從來就不需要軟弱。
鋒利的匕首就橫在頸間,似乎除了帶路,他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