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成功將兩個男人的視線引向自己之後,才滿意的開口。
「你們似乎忘記了一個人。」
「尼克斯?!」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不可能!」溫鵬首先否認了石巖的猜測。
「尼克斯不過是沈默回來接近你的踏板而已,她只是在利用一個愚蠢男人的真心罷了。」
「對。」陸飛難得的跟溫鵬站在同一道戰線上。
「那天晚上我也見過沈默一面,她功夫不錯,而且手段狠戾,她如果真愛尼克斯當年就不會離開,三年之後回來不過是為了接近你,或許連沈默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不會的。」石巖堅定的語氣,引來兩道不贊同的目光,顯然他們都覺得她太意氣用事婦人之仁了。
「你們冷血慣了,也自以為是慣了,所以說你們根本不懂感情。」
石巖冷哼,順便鄙視一下眼前的倆個男人,黑天是變態科學狂人,不能算男人,或者說,她還把他算成人類已經夠仁慈了。
而眼前這倆個男人,有一頭算一頭,全是傷女人無數的禍水,若不是遇見自己,還不知道禍害多少姑娘呢,這麼想來,自己簡直就是普度眾生的菩薩了。
「這世上最無法掩飾的兩件事,一是咳嗽,二是一個人望向深愛之人的目光。」
「沈默回來那天我在場,她看尼克斯的目光絕對是有情的,而且可能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深情,所以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尼克斯絕對是突破口。」
場面再次冷下來。溫鵬和陸飛都不說話,似乎在考慮石巖分析的準確度。
「好吧,師姐我相信你的判斷。」
「從普羅旺斯回來之後我就派人去盯著他了,不過現在既然你這麼說,我會加派人手。」
熟悉石巖的人都知道,她就是扮豬吃老虎的典範。看著無害。絕對是那種輕易不出刀,出刀必見血的狠角色。
所以石巖的話,他們就算原本不認同也會信,這件事上陸飛和溫鵬倒是想法一致。
「不。尼克斯必須我親自盯。」
眼看著對面兩個男人的黑鍋臉,石巖嚥了嚥口水。
幹啥?嚇唬人啊?切!
「我絕對沒有瞧不起你們倆的意思哦,論功夫沈默肯定不是您二位的對手。可是她習得了峨眉派的秘法——踏雪飛燕,我怕她一旦行跡敗漏落荒而逃時你們倆追不上她,而萬一打草驚蛇。就再也捉不到她了。」
男人的自尊是萬萬傷不得的,鶴嘯就是個**裸的例子,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饒是石巖,面對兩大黑面金剛也不得不服軟。
聽了石巖的解釋,兩個人的臉色稍稍改善了一點,石巖鬆了口氣。原來男人還是挺好哄的嘛。
「師姐,這件事也未必非要你出手不可啊。我們可以加派人手,撒下彌天大網,就算她能上天入地也跑不了。」
溫鵬不願意石巖去冒這個險,就算真的捉不到沈默,還可以再想別的辦法,總之,辦法肯定有,區別只是要多耗一點時間而已。
「是的,我可以派赤色和橙色兩個人去,赤色身手好,橙色擅長追蹤,你就老實呆在這裡吧。」
雖然陸飛回來時,那名高壯男子已經離開了,可是陸飛看了黑天錄下來他倆交戰時的視頻,直覺感到他絕對不是小角色,這樣的冷靜判斷和絕妙身手實在太過危險,他不能讓石巖去涉險。
石巖大搖其頭,表示強烈的反對。
「加派人手,沈默一定會發現,陸飛的人殺手氣息太濃,或許普通人發現不了,但同為殺手的沈默絕對會格外敏感,恐怕還不等你們動手,人家早消失無蹤了。」
石巖的話溫鵬和陸飛都無從反駁,因為她說的確實是事實。
他們的人基本都是從小就接受通過嚴苛的訓練,有些本能的東西是很難改變的,一如他們當初派人跟蹤石巖,總是被她發現一樣,所以一時竟想不出說服她放棄涉險的借口了。
絕頂的殺手,都會隱藏自己身上的殺氣,所以普通人根本難以發現,只是越是高超的殺手,對殺氣越敏感,這與小黑窯的挖煤工會得吸入性肺炎一樣,都是一種職業病,很難改變。
「如果你們倆實在不放心,不如就你們倆跟著我一起吧。」
知道如果自己不說服眼前這兩個人,他們倆絕對不會同意自己去盯著黑天,石巖不得不委曲求全,提議讓兩個人跟在自己身邊。
果不其然,兩個人猶豫良久,終於點頭同意了。
石巖其實是有私心的,她總覺得尼克斯很可憐,沈默對尼克斯的感情是真的,只是或許她身不由己吧,所以她希望捉到沈默,給尼克斯一個交代。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要知道,到底是誰想殺她,又為什麼那麼的非殺她不可!而且她還想見見那天晚上那個狼一樣的男人,為什麼她總覺得他有點莫名的熟悉呢!
「師姐,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此時!」石巖微微一笑,潔白的牙齒,比清晨花間的露珠還閃耀。
……………………
為了就近監視尼克斯,石巖溫鵬陸飛黑天還有死皮賴臉要跟來的邪朗,當天就在尼克斯下榻的酒店對面的酒店入住了。
其實那天發現尼克斯跟著他們回來x市之後,陸飛和溫鵬分別都派人監視過他,只是一直毫無發現,也就慢慢的忽略了這個人了。
根據監視他的人說,尼克斯每天準時六點出門,到地鐵站逢人便問,然後過了高峰時間之後就穿大街過小巷的挨個人打聽,如果不是他長相端正一身浩然正氣,估計肯定讓警察叔叔帶走了。
他打聽的說辭也無外乎:認識不認識一個叫沈默的姑娘,身高一米七二,很瘦,長頭髮,丹鳳眼,很漂亮。
也為難他了,竟然連個照片都沒有,就這樣一天天的到處跟無頭蒼蠅似的亂撞,這也快有半個月了,他居然還沒有放棄。
石巖不禁會想,如果有一天陸飛也丟了,她會不會像尼克斯一樣沒頭沒腦的一直找下去。
如果,丟的人是自己呢?陸飛會不會像尼克斯一樣踏遍了千山萬水去找她?
想想真是無聊,她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無聊的想法,她為什麼要離開呢?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某一天發生了某一件事,你卻總覺得曾經你一閃念的時候彷彿看見過這個情景,難道我們會未卜先知嗎?
每個人都有過這種經歷,石巖也一樣,當有一天她回想起今天時,也會有同樣的感慨吧!
當天下午,陸飛派人裝成酒店保潔人員,在尼克斯的房間內裝上了攝像機,同時還監聽了電話,石巖則堅持認為這樣做是違法的,沒有人權的行為,但是沒人理她。
可是當她後來看到尼克斯風塵僕僕的從外面回來,一臉倦意的走進浴室的時候,居然非常郁卒的問,為什麼浴室不裝上監視器的時候,終於有人理她了。
陸飛攬著石巖的肩膀,將她送回自己的房間,不許她再跟著看監視器了,當然,因為怕她自己私自行動,他還派了邪朗跟著石巖,美其名曰,怕石巖寂寞。
二十分鐘後,邪朗被毛巾塞上嘴巴鎖在了廁所裡,而終於耳根清淨的石巖已經自顧自的睡覺去了。
……………………
早晨五點半的時候,石巖被從被窩裡拖出來,為什麼用拖字呢?因為直至洗完臉,她還沒睜眼睛呢,如果陸飛稍微一鬆手,她肯定馬上就躺地毯上繼續睡覺了。
「我說師姐,你不是見天的叫喊著要親自監視尼克斯嗎?你要實在困的話,我們現在送你回去吧。」
還是溫鵬知道怎麼對付石巖,只是一句話,原本趴在餐桌上睡得口水直流的石巖,就強撐著雙眼坐直了身體。
草草的吃了飯,三個人就準備出發了,黑天要留在酒店看監視器,順便接收各種信息,邪朗本來是極力要跟隨石巖他們一起去的,但是石巖一記利眼掃過去,就立刻霜打得茄子一般的蔫了。
為了不被尼克斯認出來,三個人還做了一下偽裝,石巖帶著大大的鴨舌帽,遮住了大半邊臉,一身普通的運動裝,倒也變得不那麼乍眼了。
陸飛和溫鵬就比較苦惱了,這兩個傢伙就算穿上老頭汗衫都玉樹臨風的如黑暗中的螢火蟲般閃閃發光。
石巖想了想,善心的提議,不如一人給五十塊錢,整個容吧。
溫鵬無語,五十塊錢能整個屁啊?韓國墊個鼻子還十萬呢。
石巖說五十塊錢買個暖水壺,燒壺開水從頭上澆下去,保證你媽都認不出來你了。
要不是黑天從中勸阻,陸飛和溫鵬就準備跟石巖死磕了。
最後石巖終是惱了,也懶得再做什麼偽裝了,隨便戴個大墨鏡鴨舌帽什麼的就好了。
你得針對國情,以z國人口密集程度來說,早晨地鐵裡的人多的猶如蝗災氾濫,就算尼克斯他親爹在對面,他都未必看得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