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白詠遷打了招呼,在白詠秋要一個人出門的時候,門房表示很為難,小心翼翼的問了她幾遍,怎麼沒見拾喜那丫頭,就是不給她開門(夫君難纏122對拾喜做了什麼?內容)。
白詠秋是明白人,知道門房是在暗示她出要必須得帶上拾喜才行,她也沒動怒的為難門房,乾脆的回了院裡喊了拾喜。
其實在身體欠佳的情況下,白詠秋也想讓拾喜陪著,不過她又擔心真的是有拾喜在一旁陪著,本來就難搞的沈承硯估計更加的不容易說真話(夫君難纏122章節)。不論是期待也好,還是說自欺欺人也罷,她總覺得他對余秀雅那曖昧的模樣下,有著不能直說的隱情。
或許今夜一見,他仍然不會直說,但……她希望抓到蛛絲馬跡。
果然,當白詠秋帶著拾喜到門前時,門房連句廢話都沒有就給她開了門。出了白府,她卻沒朝著四季酒樓去,而是帶著拾喜到了七號分莊。
「小姐,您身子不舒服還擔心店裡的生意麼?」並不知道白詠秋要去哪兒的拾喜,小心的扶著白詠秋走上分莊的台階,邊走邊關切地問著。
白詠秋沖拾喜無力的笑了笑,說道:「不是,我只是想讓拾喜在這裡等我。」
拾喜一愣,一句「又等?」衝口而出,還沒來得及問白詠秋打算去哪兒,便看王習有帶著敬畏笑容走了過來,她只得悶悶的閉上嘴。
「小姐您回來啦!」王習有廢話了一句,再小心地問道:「小姐怎麼不在家多休息兩日呢?」
白詠秋去南方小鎮救白詠禾一事,在白家的各莊各行裡傳了個遍,其中自然有白詠禾的功勞,不過她覺得段明的功勞也不小。好在這事不論怎麼謠傳。都只是說她白詠秋,白家小姐如何如何的厲害,如何如何的有手段這些正面的內容,所以本來就對她有幾分懼怕的王習有,在對著她時就更顯得小心。
正發著燒的白詠秋,在上午應付了白詠遷之後,此時就沒多的精力再應付王習有了。她沒回答,只隨意的瞄了他一眼,問道:「琴師和茶師都在麼?」
「在在,都在。」王習有邊說邊請著白詠秋入內堂。嘴裡多話地說道:「孫青沒在的這些日子,茶室的生意也就停了。昨日孫青才回來,今天暫時還沒什麼客人(夫君難纏122章節)。孫青和方華瑞便就在內堂裡休息。」
白詠秋聽了便聽了,並沒接話,隨著王習有後面,步子有幾分虛浮的走進內堂。
孫青和方華瑞應該是聽到了聲音,在白詠秋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從椅上起了身。
觸到那張略施脂粉的臉蛋,淡淡的妝容一掃平日的清純。使白詠秋瞧上去多了幾分女人的嫵媚,瞧得孫青的瞳仁狠縮了下,才問道:「詠秋怎麼不休息一下就來了店裡?」
他雖極力的隱瞞,但微顫的聲音裡還是透出了不該有的**。
白詠秋聽得呼吸滯了一拍。她斜了在這裡顯得多餘的王習有一眼,說了句打發他的話,這才柔聲答道:「一會兒我有事要辦。所以帶拾喜在店裡待一會兒。」說話間,拾喜已經小心的扶著白詠秋坐了下來。
看她走路時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孫青本想問出口的話便遲了一拍,再張嘴時。方華瑞突然拍住他的肩頭,將孫青拍得愕然側目。方華瑞衝他人畜無害的笑了下。再轉眼看向白詠秋,半真半假地說道:「小姐有事要辦?小姐放心將拾喜交給華瑞吧。拾喜怎麼說也是華瑞的女人……」
「你怎麼又胡說!」拾喜是又羞又氣,側下頭來對白詠秋急急說道:「小姐別聽他胡說。拾喜不要在店裡等小姐,小姐要去哪兒,拾喜都要跟著!」
白詠秋錯愕的看著坦然的方華瑞,再抬頭看了眼急得快哭的拾喜,心說,她一回來就被小妮子拖出去看了幕心疼的戲碼,心思完全沒在拾喜身上,合著這丫頭在她離京的日子已經和方華瑞有了夫妻之實?方華瑞不是喜歡調戲孫青麼?咳……就算孫青不喜歡男人吧,可是他方華瑞並沒有表現出喜歡女人的一面呀?
什麼跟什麼啊?好混亂……
揉了揉額角,緩了緩暈乎乎的感覺,定下神來,白詠秋正好聽到孫青揪著方華瑞的衣領問道:「你對拾喜做了什麼?」
「什麼做了什麼的?該做的都做了,你以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做什麼?眼下就差迎拾喜過門了(夫君難纏122對拾喜做了什麼?內容)!」方華瑞很淡定的說了這番話,聽得孫青的嘴角抽了抽,卻又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只能糾著眉頭鬆了手。
照這麼說來,他還真是君子得可以,與她同床共枕這麼多夜,居然硬是什麼都沒做……白詠秋暗歎。
他那頭把話說完,拾喜卻紅著眼,搖著頭嚷道:「不要,誰要嫁你了,才不要!」她突然跪到頭發暈的白詠秋跟前,抓著她的袖口,說道:「小姐,他說的不是真的,拾喜不要離開小姐!」
白詠秋感覺腦袋快裂了。
她愣愣的瞧著跪眼前的拾喜,突然間對這丫頭的人生觀相當的不理解。
在北國裡,通常丫環到了二十歲就可離府回鄉。只是二十歲還未嫁人,通常就不好找婆家,也就是說,回鄉後也不一定會嫁個如意的人。另外,若丫環還不滿二十就陪著小姐嫁出門了,若是這種情況,運氣好的,被姑爺看上收作小,也算是嫁人,但運氣不好的,就可能陪著小姐一輩子,當個老姑娘。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情況。在丫環滿二十歲前,小姐也還未嫁人之前,這個丫環就找到了婆家,倒也是可以嫁人的,不過之後就不能再留在府裡了。
在白詠秋看來,這三種必然的結果裡,唯有最後一種算是好的,至少可以提前自由,也可以找到個如意的人過完此生。
方華瑞雖算腹黑科的,但人品卻不壞,加上他又敢做敢當的,白詠秋倒是覺得可以將拾喜交給他。只是……這丫頭居然不願意……
為什麼不願意?真是讓她頭疼……
「好了好了,拾喜先起來吧(夫君難纏122章節)。」白詠秋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雖說刻意著了點淡妝在臉上,此刻也掩蓋不住她臉上的疲憊了。
早就瞧出問題,只是一直沒機會發問的孫青,一把推了方華瑞,讓他去拉拾喜起來,同時一臉關切的瞧著白詠秋,問道:「詠秋的身子不舒服麼?」
看方華瑞笑吟吟的拖起拾喜摟在懷裡,後者好像撒嬌,又像使小性子般的做著無用的掙扎,白詠秋先無奈的搖頭笑了下,再看向孫青,保持著淺淺的笑容,答道:「也沒什麼,只是有點累。」她不想讓孫青知道她在發燒,更不希望被阻止去四季酒樓。
回過頭,白詠秋對方華瑞說道:「拾喜就麻煩華瑞了。」說著她在拾喜不滿的喊聲裡,讓孫青送到了門前。
「詠秋真的一個人沒問題?要不要我陪你去?」孫青仔細打量著白詠秋,總覺得她淡淡的妝容之下隱瞞了什麼。
「不用,真的。」白詠秋笑著搖頭,丟下句「等我回來接拾喜。」便頭也不回的下了台階。
在白詠秋離開茶莊往四季酒樓去時,沈承硯也被沈承雪從王府裡硬拖了出來。
「不管怎麼說,二哥也得見詠秋一面!」沈承雪一臉的堅持,堅持之下有著他要是敢說個不字,她就敢動手打暈他,死活也要帶他過去的意思。
沈承硯能猜到白詠秋約他是為何事,總的說來,他其實也想與她獨處些時間。只是他要是軟下心來,說不定效果就會減半。
席嫣那女人……真給他布了個損人不利己的局!
他煩躁的揉了揉額角,漫不經心地說道:「昨天不是才見了的麼?」
「一日不見還如隔三年,昨天見了的又怎麼樣?那不是昨天的事了麼(夫君難纏122章節)!?」沈承雪理直氣壯地頂了沈承硯一句,後者聽得想笑卻又不能笑。
雪兒居然也有這口才了,看來她是早就相信他變心一事了……想著,他狹長眼瞼的瞳仁裡滑過苦澀。
也虧他是在沈承雪面前裝模作樣的,演著蹩腳的戲,要是換成白詠秋,就他剛剛那明顯的神色,注定會被抓住破綻。
收拾心情,坐上馬車,沈承硯口不對心,卻是說得有幾分真假難分地道:「好好好,見就見吧……真麻煩。」抱怨之後沈承硯便就沒再說話。
沈承雪是氣不打一處來,無數次的忍下揍人的衝動,總算是熬到了四季酒樓的門前。
為了讓他倆有個安靜的環境,沈承雪少有的細緻了一回,她在昨天就親自來了酒樓一趟,將二樓給全包了下來。
掌櫃的看到她拖了個人進來,而這個人是讓他記憶深刻的熟面孔,一點都不敢怠慢的將二人請上了二樓。
在掌櫃走前,沈承雪說道:「回頭要是白小姐來了,就直接請她上來吧。」
她吩咐的,本就是他們該做的,掌櫃一點異議都沒有的下了樓。
掌櫃不覺得奇怪,沈承硯卻心知肚明。照他這小妹的脾氣,要是白詠秋來了,她一定是親自去接的,她之所以不親自去,想必還是怕他跑了。
他會跑麼?
沈承硯看似百無聊賴的撐著頭,實則心裡轉了不知多少念頭。不過他坐得並不穩,隨著那道他熟悉的身影跨入門檻,她臉上淡淡的脂粉襯出的嫵媚讓他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她……是用淡妝掩蓋蒼白的臉色麼?沈承硯覺得心口有些揪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