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詠秋在四季酒樓的門前下了轎,還沒走近就看掌櫃的先一步的跑了出來(夫君難纏123三見四季酒樓!內容)。
哎呦,現在的生意如此不好做麼?都流行出來拉客了?隨意在心裡調侃了句,白詠秋聽掌櫃說道:「白小姐來啦,沈小姐和沈二少在二樓等了許久了。」
白詠秋斜了掌櫃一眼,心說,他倒是把他們幾個的底細摸得清楚,嘴裡輕輕地「嗯」了聲,便沒了下文。
她其實不算是冷漠的人,只是今天她本來就發著燒生著病,上午在應付了白老大的刨根問底之後,又經歷了拾喜抵死不嫁人的一幕,到了此時她基本上是沒多的精力再去應付誰了(夫君難纏123章節)。說直接點,就她此時帶病的身體,她還能站著,還能走到四季酒樓,都已經算是靠意識在強撐了。要不是她早有先見之明的著了點淡妝在臉上,此刻的臉色應該蒼白得嚇人。
扶著門框跨入門檻內,店裡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紅火。白詠秋歇了口氣再抬眼看向二樓,視線觸到修長的身影,不由得微訝了下。
沒想到他會站到樓梯口來,雖然她並不認為他是有意來接她,不過從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憂色倒是能瞧出來,他對她並非真的那樣無心。
或許真是有難言之隱吧……
習慣性的微拎著裙擺,白詠秋強忍著頭重腳輕帶來的失重感,盡量平穩的朝著樓梯口走去。她並不想讓誰瞧出她不好的狀態,更不想讓正目不轉睛瞧著她的沈承硯看出點什麼。
白詠秋小心地從鬧酒的客人桌邊走過,卻沒想此桌勸酒勸得高興,起哄起得熱鬧,其中一人受不了同伴的調侃。端著杯酒不服的起了身。那個猛力的起身外加與同伴間的推搡,那人就不偏不倚的撞到了在他身後的白詠秋。
其實這一撞的力量並不大,正常情況下都能讓開,就算心不在焉的沒讓開,也不至於會被撞跌倒。然而,那只是正常情況下的推斷,眼下的白詠秋卻非正常情況。
她本來就頭重腳輕,加上她正一門心思的強撐精神,壓根就沒注意到身後有人撞了過來。於是乎,那本是不重的一撞。就讓她有些狼狽的幾個趔趄。
「哎呦……」白詠秋輕呼了聲,眼瞅要跪倒在地,手腕猛地一緊,一股力量將她拉了回來。她轉頭看去,拉住她的,正是那不小心撞到她的男子。
掌櫃的匆匆的跑了過來,關切地問道:「白小姐,您沒事吧?」
白詠秋側頭瞄了掌櫃一眼(夫君難纏123章節)。淡淡地搖了搖頭,回頭看他還抓著她的手腕的,不由蹙了下眉,輕說了句:「麻煩你放手,還有,謝謝。」
那男子愕了下鬆開手。微埋下頭去瞧白詠秋,同時問道:「姑娘你沒事吧,你的手……好燙。」
「你管人家有事沒事!」
「就是,你丫的是趁機佔人家姑娘便宜吧!哈哈!」
「看不出來你小子……」
還沒等白詠秋回答。他的同伴便七嘴八舌的開始調侃他,他再深看了白詠秋一眼。倒不再與她搭話,坐回桌前阻止著起哄的同伴的奚落。
白詠秋揉揉被抓得發疼的手腕。乾脆的轉身離開。她不知,她這頭才轉了身,那個撞了她後再拉了她一把的男子的視線跟著就追了上來。
抬起頭,看樓梯間早就沒了沈承硯的身影,白詠秋的胸口淺淺的疼了下,一聲歎息不受控制的從唇間鑽了出來。
「詠秋!等死我了,怎麼這麼晚?」沈承雪好像要讓整個四季酒樓的人都認識白詠秋一樣,邊衝下樓來邊嚷嚷著,嚷得白詠秋暗暗喊暈。
「你別喊了。」頭疼得快裂了,白詠秋揉了揉額角。
「好好,不喊。」沈承雪笑嘻嘻的到了白詠秋的身邊,伸手挽住她的手臂,跟著笑容一收,詫異地問道:「詠秋,你的身子唔唔……」
話沒說完,白詠秋就捂了她的嘴。
這小妮子絕對是來壞事的……
「行了,什麼話都別說了,我頭疼著呢。」壓著聲音說完,白詠秋再瞄了眼二樓,再說道:「承雪,你先走吧(夫君難纏123三見四季酒樓!內容)。」
大概是明白了白詠秋不想人知道她在生病,當她拿開手的時候,沈承雪倒是乖乖的降低了音量,問道:「詠秋真的沒事?真不要我留下來?我可以幫詠秋罵罵我二哥的!」她擺出一副大義滅親的模樣,讓白詠秋瞧著暗暗好笑。
這小妮子還真是幫理不幫親,不過……有這麼嚴重麼?
白詠秋笑著拍了拍她的肩頭,丟下句,「不用了,我又不是想罵他。」拎了裙擺朝二樓走去。
兩步一歇的上了二樓,只見沈承硯背對樓梯而坐,手裡抓著只杯子,不知是酒還是茶。
對於這種對她視而不見的態度,白詠秋看在眼裡無奈在心底,臉上卻是毫無變化。她平靜的走到桌邊,並不等他請便坐了下來,末了先一步開口說道:「硯哥,有些話昨日沒有時間說,此刻並無閒雜的人,我們可以聊一聊麼?」
沈承硯放下手裡的杯子,斜了白詠秋一眼,瞳仁裡雖有閃爍卻都是些不耐的暗光。
「想聊什麼?你說吧。」平淡得沒什麼情緒可言的話,讓白詠秋掀了掀唇,本來準備好要說的話,硬是哽在了喉間。
白詠秋哽了多久,沈承硯便等了多久,二人就這麼安靜的坐著,唯一不同的是白詠秋瞧著沈承硯,而沈承硯則是瞧著桌面。
店伴端了菜上來的時候,二人還在沉默。看氣氛不對,店伴不敢多話,將菜擺好桌就迅速的離開。
聞到油膩的味道,白詠秋有些反胃的轉開頭乾嘔了下。這個側身,讓她錯過了沈承硯眼底的憂色。
轉回頭來,沈承硯盯桌面的視線,已經改在了碗上,卻是同樣的保持著沉默,有點打死都不說話的感覺。
娘的,這是玩沉默是金還是怎麼的?白詠秋暗罵了一句,有幾分浮躁地說道:「我不知硯哥是什麼打算,也不想過問硯哥太多的私事,只是想知道硯哥想何時和我完婚(夫君難纏123三見四季酒樓!內容)。」
半垂的眼瞼並未抬一下,眼睫剛好擋住沈承硯瞳底的黯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幹嘛了,他分明就是在氣白詠秋,分明就是在逼她放手,可當她還算平靜的說著無所謂的話時,他卻心疼得無法呼吸。
自嘲的笑了笑,沈承硯仍未看白詠秋一眼,用著刻意冰冷的語調,說道:「還有什麼好完婚的?你不是和人私奔了麼?現在回來說這些幹嘛?」
此話讓白詠秋的腦子炸了一下,她驚訝的看著沈承硯,半晌才問道:「什麼私奔?你聽誰說的?」她離開北宵城的各種版本裡,並沒有私奔這個版本,她很想知道是誰這麼大嘴的胡說八道。
「你不用管誰說的,總之我沈承硯不可能娶一個破鞋回家!」沈承硯還是沒瞧白詠秋一眼,卻說了句非常傷人的話。
「破鞋」二字刺得白詠秋的怒意超過了心疼。
要不是非得依靠丫的關係,才能保全的白家,她才懶得受這鳥氣!表以為她喜歡他,就可以說這些話來傷人!
她深吸了口氣再狠咬了牙,緩了緩慍怒的情緒,說道:「不論硯哥聽誰說的,總之此話都不盡事實。我離開北宵城,全因二哥在瑤鄉鎮出了事,若你不信,可去問……」
「不必,這種事,我還沒那臉去問!」沈承硯直接將白詠秋的話打斷,那意思分明是在說,他認定了,她就不必解釋。
白詠秋再愣了下,突然有點明白了什麼,怔怔的瞧著一直沒正眼看她的沈承硯片刻,她再說道:「硯哥還記得第一次在四季酒樓吃飯時,你欠下的我一句真話麼?」
沈承硯愣了下,隔了許久才「嗯」了聲(夫君難纏123章節)。
還好丫的今天不玩失憶。白詠秋暗吁了口氣。
「既然如此,硯哥能告訴我一句真話麼?」大致猜到他冷漠的原因的白詠秋,此刻在說話時已沒了之前那種無力感了。
白詠秋緩過那股勁來,沈承硯卻有幾分心煩。
此時的情況已脫離了他的初衷。他真不是想和她心平氣和的聊天的。硬要讓他說清來龍去脈,他只能說,他想讓她傷心的離開他,就連著婚約也一併的取消掉,同時讓她絕了對他的念頭,最好就當他是死了。
想法是這樣,可他的做法卻是有差異,他分明是想讓她主動提出解了婚約,卻偏偏的不想讓她將他忘記。
壓著煩躁的情況,沈承硯繼續看著碗,問道:「你要問什麼?」
嘖,丫是在和碗說話麼?白詠秋暗翻了個白眼,說道:「硯哥是真覺得我是『破鞋』麼?」
沈承硯很明顯的愕了下,輕聲答道:「不。」
白詠秋再吁了口氣。
「不過……」沈承硯突然站了起來,指著白詠秋說道:「白詠秋,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心安理得了,縱是你還是處子之身,但仍然也和別的男人一起離開的北宵城。此人是誰,本少就留個面子不說了,但本少絕對不可能娶你這樣的女人!」這番話他嚷得大聲,但凡在酒樓裡的人都聽了個清楚,本來熱鬧的酒樓突然安靜了下來。
白詠秋呆了一拍才猛地起身,當觸到他眼裡的決絕,她豐潤的雙唇哆嗦了下,想說的話全都吞了回去。
罷了,還有什麼好說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