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現在想起來,赫連承璽對她已經夠好的了(安然若庶一百八十一章洞天內容)。作為一個皇子,他只喜歡她一個,只對她一個人有情有義。這份情已經很難得了,她即使躺在山洞的石床上,想到這些,身上也覺得暖烘烘的。
腦子裡一時靜不下來,安然就任由自己的思緒飛走。不管怎樣,這可以忘
卻自己肚子裡傳來的一陣陣的飢餓感。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能夠活下來,有個山洞躺著,就已經很不錯了,又何談現在就能找得到吃的東西?
一切還是等到第二天天亮再說吧。
就這麼想來想去的,安然竟然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很香甜,第二日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分,反正外頭已經不再那麼黑成一片了。
洞裡依然閃著幽幽的光亮,安然這時候才意識過來,這可能是哪個角落裡嵌著一顆夜明珠吧,不然哪有這樣的光。
她伸展了一下胳膊腿兒,發覺昨日還笨拙的動彈不了的地方,竟然今兒都能靈活地抖動了。她再看看自己的手,饅頭一樣的浮腫也消了。她心裡只覺得萬分的奇妙,這大自然真是難以讀懂啊,她不僅活了下來,還一點事兒都沒有!
她從石床上下來,手腳麻利地來到了洞口,望了望外頭,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可吃的東西(安然若庶一百八十一章洞天內容)。
在那棵大樹的根部,有一棵纏繞著往上攀爬的青籐,上面結了一些紅彤彤的果子,也許那個東西可以摘來果腹。她餓極了的人。也不管那東西會不會有毒,就拉著那棵籐把上面的果子摘了下來。
先塞了一個在嘴裡,嘗了一嘗,還以為會又酸又澀地難以下嚥呢。她都做好了齜牙咧嘴的準備了。誰知道那果子一兜兒的蜜水,滋潤得她的五臟六腑都清爽了起來。
她放心起來,大口地吃著摘下來的新鮮的果子,直吃了個肚子撐的圓溜溜的才作罷。
睡足了、吃飽了,安然實在閒得沒事兒,也不想在這個山澗裡真的待一輩子,她就試探著慢慢地在山腰上爬了起來。她想看看周圍的環境,能不能發現一些稀奇的東西。
果然不出所料,這樣沒有人跡來過的山谷裡。自然有奇花異草,爭奇鬥勝。抬頭望去,上面茵茵鬱鬱。好像籠著一層霧。不知道這層霧會不會有毒。不然,為什麼也不見赫連承璽派人下來找她呢?
也許自己處在這個地方比較安全,沒有這些煙瘴。她覺得若是日後真的活下來,要想出去,也不能直接攀爬上去,而是要另辟出路。
發現了一些奇形怪狀,從來沒有見過的一些花草樹木,她心滿意足地摘了一些,選那些看起來不是太特殊、聞起來味道不是很獨特的,帶回到了山洞裡。她細心地分著。試著摘了一小片的花朵、葉片慢慢地放在嘴裡品嚐著。
反正自己也是個將要毒發而死的人,怎麼著也不怕了。都是一死,只要別太痛苦她都能接受。
就這麼每日裡摘一些果子,採一些鮮花,無憂無慮地過了也不知道多少日子。安然忽然覺得寂寞難耐了。她有時候也奇怪。以前都是雞魚肉蛋的吃著,一天還得三頓飯呢。怎麼現在僅吃一些紅果子。也不覺得太餓呢?
她想起當日碧痕毒發的樣子,從一開始覺察出來,到最後,也不過二十幾天的光景(安然若庶181章節)。怎麼自己現在好像沒什麼感覺了呢?先前身上的那種疲乏、不適,都沒有了。隨之而來的,是無比的輕鬆,這難道是每日裡都爬山的緣故嗎?
她心裡的疑慮越來越大,自己用手摸摸臉,好像也沒有那種凹凸不平的疙瘩了。她忽然冒出一個奇妙的想法:是不是經了蜜蜂蟄過以後,體內的毒素就這麼排出來了?不是有句老話嘛,「以毒攻毒」,看來是應驗了那句話了。
若真的這樣,她也不枉了跳崖一遭了。她心裡有了這個想頭,就開始嘗試著體會自己體內的變化了。
一日復一日,她始終沒覺出自己身上有什麼異樣,這下她相信了,自己看來真的是化險為夷了,還把自己身上的毒給解了。
要是按日子算來,估計這個時候也該死了。可是她一點兒異樣都沒有,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若是紅綾她們也毒發了,看來有救了,找一窩蜜蜂蟄一蟄就好了。不過這個痛苦極少有人能受得了的。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沒了,非常渴望著能出去了。不知道赫連承璽怎麼樣了?紅綾她們是否也毒發了?要是赫連承璽服下去的解藥沒用的話,也得快著些把這個法子告訴他。
她成日裡在這個山洞裡摸索著,上面的層層煙瘴,她是不敢去的了,萬一要是爬到那兒中了煙瘴之毒,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這山洞會有洞口嗎?她搜尋了幾天,雖然洞裡發著幽幽的光亮,可是她一直沒有找到那顆發亮的夜明珠。是不是這個洞有個口子,就是這個口透的光亮?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興奮,當天夜裡,躺在石床上,竟然難以入眠。
在山中這麼多的日子,還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只覺得棲身的這個石洞不再那麼寒冷了,也許天氣已經暖和起來了。
她躺在那兒,腦子不停地思索著出去的方法,身子卻忽然感到一股冷風(安然若庶一百八十一章洞天內容)。她把乾草往身上蓋了蓋,依然冷得發抖。
洞口被她用石頭給堵上了,這風顯然不是從洞口那兒吹來的。她忽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這風總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她眼睛藉著微弱的光細細地觀察著,伸出手來感受著這風的方向。慢慢地,她朝著這風吹來的風向走去,卻走到了山洞一堵牆壁的縫隙處,那兒正是風進來的風向。
她用手指往裡頭捅了捅,那風越發地大了。她有一股強烈的**,這條縫隙出去,就是外頭的山體了。只是她一個柔弱的女子,要怎麼才能把這縫隙鑽透,能夠出去呢?
她望了望這厚實的山體,不禁苦笑了下:總不會讓她這個柔弱的小女子去學愚公開山吧?人家愚公好歹還有個子孫,她要開到多久啊?就算她到時候出去了,還不知道赫連承璽和紅綾他們還在不在人世呢?
那樣的話,單她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她一個現代人,總不能讓這座大山給困住吧?不行,她要想辦法出去,一定要快!
她開始動起腦子,在厚實的山牆上不斷地敲敲打打著,這一敲打,還真讓她發現了不少東西,這山洞雖然是石頭洞,但是這牆體上的石頭可是那種一敲擊就往下掉碎末的石頭。
她來了精神,也顧不得睡覺了,從山洞門口堵門的石頭叢裡撿了一塊略長些的帶有尖楞的石頭,握在手裡試了試,不大不小,正好舉得動。她不由大喜,開始鑿起山來。
也不知道幹了多久,山體上的碎末紛紛往下落,堆了有半人高。她欣喜不已,沒想到成效還挺大的。她用袖子擦了把汗,肚子已經餓起來了,她準備著去摘點果子吃了,再接著幹下去。
放下手中的石頭,她費力地搬起了堵山門的石頭,一個人又爬到洞口摘了一些果子吃了,反正這個時代也沒什麼污染,這麼多天就靠這個為生,自然是沒有毒的了(安然若庶一百八十一章洞天內容)。
她用了極快的速度吃完了果子,接著回到山洞裡幹起來。累了就躺在石床上睡一會,餓了渴了就摘些野果充飢。那顆籐上的野果已經被她吃得差不多了,若是再出不去,還真的不知道再找什麼吃的了。
她努力地幹著,看著面前堆起的石頭碎末越來越多,那個縫隙越來越大,她的幹勁十足,強體力的勞動也不覺得苦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她終於把牆壁鑿了一個能夠容納得下她這麼纖細的身子的洞口。她扔了石頭,毫無眷戀地從洞口裡鑽了出去。外頭一陣冷風吹來,讓她打了一個冷戰。
抬頭往上看去,四周都是一片漆黑,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外頭。不管怎樣,她身上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冷風吹來,心裡略略地放心了不少。
既然現在不知道身在何處,還是先等一等再說吧。她小心地靠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歇息了一會兒,困意襲來,她上下眼皮都在打架,她不斷地告誡自己:堅持住,堅持住,為了見到赫連承璽,還是再堅持一會兒吧。
終於,她看到了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夢寐以求的那輪紅日慢慢地爬升上來。多日不見陽光的她,欣喜若狂,真的想湊上去親一下那輪可愛的紅日。
在這空無人煙的山上,安然真的想高歌一曲了,她好想跳一支舞,好想去擁抱這可親的人世間!
但是她已經沒有過多的力氣了,剩下的僅存的一點兒力氣還要留著下山用呢。肚子已經餓的癟成了一張紙,幸好她臨走的時候,摘了僅剩的那些野果子裝在了兜裡。
她趕緊吃下一些,身子慢慢地有了力量,可是多日不見葷腥,還是讓她搖搖欲墜。為了見到赫連承璽,她咬緊牙關,一步一捱地往下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