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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87章 赤塔之戰(六) 文 / 為雨哭泣

    「也許自己可以解脫了吧!」馬拉費耶夫中將冷靜下來想著自己的後事,也只是想想自己怎麼才可以死的體面些而已,無奈的笑笑,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左輪,放在桌子上,安心的等著最後一刻的來臨,大家都憑天由命吧!敵軍不是炮擊,就是空中轟炸,自己的軍隊怎麼守啊!這是自己一生打得最窩囊的戰爭了,自己是該有個抉擇了。

    「托賓斯基將軍,伊萬薩賓科將軍,中央要塞能守多久,就要看你倆的指揮能力了。」馬拉費耶夫中將對自己的親信部下說道。

    任何國家都有勇武之輩,戰爭才開始,托賓斯基將軍和伊萬薩賓科將軍還有斯拉夫人的驕傲,形勢雖然危急,兩人還是很盡責的說道:「司令,中國猴子,要想攻進中央要塞,那就需要他們踏著我們的身體才行。」

    司令員都準備戰敗時自裁了,托賓斯基將軍和伊萬薩賓科將軍那裡還有什麼退路可走?大話誰都會說的,先堅持住,看情況再想出路。

    赤塔東面的高地,已被滿洲裡201師在一天一夜間盡數奪取,整個赤塔中央要塞和城市,都在國防軍炮兵射程之內。失去了外圍高地和堡壘的掩護,退無可退的俄軍更淒惶了。

    「咚咚咚……」剛從第一代無線電台中聽到飛艇觀測人員的校射指令,早已準備好的各師炮兵們,就對著飛艇觀測人員報告的方位連發了幾百發炮彈,不過由於距離太遠。所以炮彈落到了中央要塞掩體左近,把掩體上炸得斑斑駁駁的。

    「前50米,左15米,急促射」

    從天上給炮兵定位雖然視野更加開闊,但也是很考驗對距離的敏感程度的,所以觀瞄手田雲除了配發了帶有刻度的新式望遠鏡外,還專門接受過炮兵基礎知識培訓。這或許是第一代空艇部隊觀測人員最獨特的地方,軍事技能和知識面更全面一些。

    在和田雲一樣的飛艇觀測員的引導下,第二輪炮擊很快如期而至。這時托賓斯基也發現了天空的異狀,等他抬起頭和剛才伊萬薩賓科一樣發呆時,數十枚炮彈呼嘯著落在了他們的掩體上了。

    「轟隆隆。轟隆隆……。」

    二百多門105-155毫米大炮,百十門口徑在180-203毫米的陸軍野戰重炮,每分鐘射速可達到五發,當電報裡傳來「命中」兩個字的信息後,早就殺的眼紅的炮兵們全都以最快的速度裝彈炮擊,他們根本不需要瞄準鏡,因為天空中有一雙雙比他們看得更遠的大眼睛,正在觀察炮擊的一切,隨時修正數據,給沙俄守軍最致命的轟炸。

    國防軍的炮彈裝藥科學精確。純tnt裝藥後爆炸的威力比起俄**隊使用的火藥實在是大太多了,當托賓斯基和伊萬薩賓科帶領的支援部隊剛避開第一輪炮擊四散而逃時,天空中已經彷彿下起了新一輪彈雨。

    一枚枚炮彈在身邊炸開,氣浪裹挾著炙熱的火焰將衣服烤焦,彈片和被激起的碎石成為了最大殺手。它們橫掃著四散而開,無數來不及躲藏的士兵被切開身體,被撕成了碎片。

    看著自己引導下如火海般綻開燃燒的戰場結合部地區,望著那些俄國士兵在炸開的火光中呼喊嘶嚎,最終卻被戰火淹沒。楊度,蔣百里。章大年等人在飛艇上興奮地揮動著胳膊,自己這邊的空艇部隊,已經大出風頭了,再不讓陸軍們顯示顯示實戰能力,演示檢驗下陸軍各個部隊的實戰進攻能力的話,就要遭人嫉恨了。智者所不取矣!官小位卑,讓佔據軍中主力位置的陸軍不滿,可不是什麼好事,陸海軍可是一直很支持自己空艇部隊的建設,在大家互相尊重,相互捧場的形勢下,田雲、李勇等等觀測員,很是賣力的協助陸軍炮兵們作戰。

    吃獨食!是不符合中華民族各種利益群體的光榮傳統的,要遭人嫉恨打壓的,人家海陸軍大氣,空艇部隊也要投桃報李。

    轟炸飛機輪番上陣,對赤塔城區進行狂轟亂炸,沒有堅固掩體堡壘遮蔽飛機投擲燃燒彈,直燒得沙俄老毛子幾里哇啦的鬼叫不已;陸軍的重炮更是集中炮擊赤塔城中央要塞區域,密集的炮火,大有把中央要塞都給炸塌之勢。

    一聲聲低沉的喘息,一聲聲淒慘呼叫被隆隆炮彈尖嘯聲、爆炸聲遮蓋住了,一個多小時,持續不斷的高強度轟炸,把沙俄軍隊跌至最低谷的抵抗意志,給炸的灰飛煙滅了。大股大股的俄軍開始向城外逃命,誰也不知道轟炸會在什麼時候停止,淪陷在鋼鐵和火焰裡面,和行走在地獄裡,幾乎沒有什麼區別。逃離此地,才是大多數倖存者唯一的想法。

    飛機轟炸掃射三輪之後,炮彈爆炸不斷地向前延伸著,似乎在給進攻的國防軍開路似的。嘹亮地衝鋒號響起,進攻的國防軍沿著大道進攻了,各個高地上的部隊,也衝下山峰,他們時而跳入炮彈炸開後形成的彈坑,時而躲入大樹樁的後面,就像是夜色中尋找機會獵殺的草原狼群一般,一點點向敵人摸去。

    七十五分鐘的炮擊時間不多也不算少,可是把沙俄軍隊炸了個裡焦外嫩,當最後一枚炮彈炸開的同時,早已準備多時的02式輕重機槍陡然從近處開火,火紅的彈頭帶著熾熱和玫紅色的光芒,射向敵人的堡壘射擊孔。

    俄軍士兵顯然是被炸懵了,他們沒想到這麼猛烈地轟炸這一區域之時,還有軍隊敢躲在炮彈後面衝鋒,咒罵著對方不要命的同時,也紛紛鑽出了掩體準備戰鬥。

    但他們沒想到,才剛剛鑽出掩體。打開射擊孔,準備還擊時,一枚枚手榴彈就猛地落到了不遠處,當他們紛紛縮回腦袋準備等爆炸過去後在出來時,那些手榴彈卻並沒有炸開,而是開始冒出大量的濃煙,還沒搞清楚情況。數以百計這種冒煙的手榴彈就把大家的視線全都遮擋住,連煙霧中的火光似乎都一下子黯淡了不少。

    「小心!」

    托賓斯基將軍一直在盯著中央要塞的部隊佈置防禦,見狀後立刻大喊不妙。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怎麼會用這種直冒煙,卻不爆炸的手榴彈,但是這種幾乎沒有殺傷力的手榴彈。冒出的煙霧卻瀰漫在要塞堡壘前沿,卻讓他的心猛地向下沉去,立刻招呼大家戒備。

    就在此時,那些機槍狂暴的射擊聲也忽然消失了,所有人都覺得眼前彷彿被蒙了一層薄紗,只能見到薄紗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閃動,卻往往剛舉起槍就又消失無蹤了。

    一些士兵終於承受不了這種沉寂和壓抑,紛紛舉槍亂打一氣,就在大家都開始驚恐時,一個黑色帶著一抹白色的身影陡然從煙霧中鑽了出來。將一根根長長地鐵管子從個射擊孔中塞了進來。

    石塊砌成的碉堡內,士兵呆呆的看著鐵管子,不明白這玩意到底是什麼,但尾巴處冒出的硝煙卻讓他們陡然凝滯了。

    轟!轟!轟!

    一聲聲劇烈的爆炸從中央要塞的射擊孔處,陡然響起。升騰的火團甚至連十幾公里外都能清晰的看到,駐守在這裡的俄國士兵更是瞪大了眼睛,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在炮彈轟炸中都沒有遭受什麼大損失的大石塊砌成的碉堡,怎麼會一下子被炸飛上了半空?

    難道說對方把更大口徑的重炮也帶來了?要不然怎麼會造成這種堡毀人亡的局面呢?

    噩夢開始了,飛上了半空的石塊開始不斷落下。巨大的石塊砸落下來,讓嚴陣以待的俄國士兵頓時亂做一團,可這還沒有結束,當他們躲避完第一個碉堡被炸碎後的石塊,第二個,第三個,一個個暗堡幾乎都被劇烈的爆炸連根拔起,至於裡面的士兵或許連屍體都湊不全了。

    大威力的爆破筒從敵人被轟炸了多日的堡壘內部炸開,摧毀了中央要塞的一座座地堡堡壘。

    突忽其來的連續不斷地猛烈爆炸,在要塞內部響起,把沙俄守軍士兵們嚇得臉色蒼白如紙,隱藏的幾挺馬克沁機槍更是如潑水似的,開始向四周傾灑著大口徑子彈,但很快他們就知道此時暴露自己是多大的錯誤了,槍口的長長地火焰幾乎就是最好的靶子,當機槍才開始歡唱一會,便迎來了更多更猛烈的反擊,消失了片刻的國防軍重機槍同時把子彈集中到了幾個點上,這些在剛才沒有被摧毀的機槍陣地,僅僅堅持了幾分鐘,便又被爆破手端掉了,徹底的沉寂了下去。

    「殺!」

    當機槍的威脅消除,煙霧中陡然暴起一聲大喝,數以百計的戰士藉著煙霧的掩護衝進了混亂的要塞內,他們的動作嫻熟,射擊很快,亂作一團的俄軍士兵往往才打出一槍,他們端著半自動步槍早已射出了幾發子彈,把俄軍士兵打得直抽抽。

    整個要塞都開始亂套了,支援上去的數百生力軍,還沒輪得上他們開槍,便被淹沒在了潮水一般進攻的士兵中了。手榴彈的爆炸,子彈的穿稜,還有各種各樣的喊叫驚呼,充斥著整個中央要塞。

    近戰幾乎是白刃相搏,往往是你剛瞄準我,我的子彈就已經打出去了,刺刀見紅,複雜的要塞內部通道,和被炮彈耕犁的外部環境,都讓這種戰鬥更加慘烈,戰鬥經驗更加豐富,準備更加充裕的中華帝國戰士,顯然要比俄國士兵更加老練,在手榴彈的掩護下,迅速的沿著各條通道清剿敵人。

    各個陸戰步兵師的戰士們,快速的衝鋒起來了,望著殺聲四起的中央要塞,誰都不知道那裡到底戰鬥的怎麼樣了,但有一點很清楚,要塞裡一定是在進行一場很慘烈的要塞爭奪戰。

    「進攻,拿下赤塔城!」

    隨著一陣針嘹亮的衝鋒號,休整了數天的步兵們,這時如潮水般衝出了前沿陣地,全部向要塞湧去。

    狹窄的通道內。戰士們就像是一隻隻獵豹,閃電般一腳蹬開緊閉的房門,同時將早已準備好的手雷扔了進去,等到他剛剛沿著牆壁躲好,劇烈的爆炸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衝擊波,帶著無數的雜物衝出房門砸得對面的牆壁劈啪作響。

    等到硝煙散盡,一班長陶偉便拔出衝進了房間。準備把屋內殘敵清理掉。

    就在這時,一聲暴喝傳來,陡然從牆角竄出一道身影。陶偉沒想到房間裡居然還有殘敵如此兇猛,但如此近的距離已經來不躲避開了,只能猛的躲避到門口一側。避開要害,同時手指猛扣扳機。

    『啪啪』的射擊聲中,陶猛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同時一個黑影陡然爬到了自己身上。

    可不等他看清楚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做的,這麼厲害,居然沒有被手雷報銷掉,還刺了自己一刀,幸虧自己的射擊,擊中敵人,阻礙了對手的刺殺。刀子堪堪刺破肚皮,衝過來的高大俄軍士兵,已經被打死,無力的隨著慣性,趴在自己身前。屋裡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不敢多想,陶偉只得猛的往前推著死屍,向衝過來的敵人撞去,被手雷爆炸炸傷的兩位俄國兵就已經挺著刺刀殺了過來。

    「**你姥姥!」

    陶偉眼睛都紅了,只見到兩柄刺刀,幾乎是同時扎入了死屍的背心上。心肝頓時哆嗦了一下,要不是自己機靈推著屍體撞過去了,怕是已就被刺刀刺了兩回透心涼了。

    要塞裡的屋子此時黑曲馬咚地,陶偉毫不猶豫地抬手開槍用最後的子彈撂倒了左邊的傢伙後,乘著槍口火焰的餘光,看著驚呆了的最後一個俄軍士兵,反手就拔出了腰裡的三稜刺刀,衝前幾步,狠狠地扎進了這個傢伙腹腔,刺刀向上,手腕一擰,攪動了一下才拔出來,才狠狠地說道:「你大爺的,敢跟你大爺玩刀子,呸……真險!」

    「班長,沒有事吧!」門口手電筒亂晃亂照一番,一個關心的聲音叫起來。

    「沒事,挨了一刀,死不了。小李,檢查一遍,補刀,敢陰老子。」陶偉這才用手捂著腹部喊道。

    「醫務兵,陶班長受傷了,快來包紮下。小王,電筒照仔細點,老子好補槍。」小李喊道。

    「好勒!」

    呯!呯!小李很血腥地把半自動步槍抵近倒在地上掙扎的傷兵開火了,十餘個被炸傷的俄軍士兵和軍官頓時了賬。

    收回三稜刺刀,陶偉苦笑道:「媽的,你就不會早點來啊,老子差點就掛了!」

    「嘿嘿!這不替你報仇了嘛!」小李邊換子彈,一邊笑著說道:「你要是死了,咱連長肯定放鞭炮,慶祝少了個禍害。」

    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戰場紀律和國內不一樣的,軍隊可是沒有餘力來收容傷兵的,私下裡把敵人直接處理掉比較多見。

    醫務兵迅速跑到陶偉身邊,電筒照射下,見他腰上還在流血,立刻解開衣服,在從救急包裡掏出一卷紗布,疊了幾層後才將一些金瘡藥灑在上面,然後狠狠地按在了傷口上。

    劇烈的疼痛讓陶猛猛吸了口氣,甚至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一戰友連忙用紗布,圍著陶偉腰部綁了一圈固定住紗布後,才笑道:「得了,估計你這回肯定要下去休息了,真他媽幸運,我都等了幾回了,也沒見受傷。」

    「受傷?好好地你找不自在!受傷幹嘛啊?」陶猛撓撓頭,自己落伍了,這年頭還有不盼著好好地找罪受的傢伙!

    「好傢伙,十幾個。這麼大個密室,多數都給炸蒙了,班長,你太厲害了,招呼也不打下,你就衝進來了。」小李踢了腳屍體,笑呵呵的撿起他丟下的,換好新的彈匣後遞給了陶偉,才眨眨眼睛神秘的說道:「陶偉,你不知道嗎?戰地醫院裡這次來了很多軍醫大的女大學生,據說個個都很漂亮,所以呀!最近大伙都巴不得生病受傷什麼的呢!」

    這也行!

    陶偉黑臉更黑了,都是些什麼人啊,沒好氣的說道:「那簡單,你找個俄國佬過來,也給自己來一刀不就行了。」

    「說笑而已,誰沒事找事啊!」

    「我呸!」小李和醫務兵把陶偉扶起來往外走去,還不忘得瑟的說道:「挨刀那是蠢人才幹的事,而且我可沒你這本事,能避開要害,萬一少點零碎,小爺我以後的日子還怎麼找小媳婦,是不班長。」

    「日啊!」

    抽著嘴角,陶偉比劃了個中指,軍中很是風靡這種動作。

    扶著冰冷的花崗岩牆壁走了一段後,他才發現外面的手榴彈爆炸聲似乎小了很多,不由問道:「怎麼了?」

    「大部隊都衝進來了,要塞裡的敵人不夠大家分啊!班長不送你了,咱也要多殺幾個老毛子立功受勳啊!是不。」小李配合醫護兵把陶偉送到要塞外才說道。

    「去吧!去吧!替我多殺幾個。咱是栽了啊!沖得太急了,想多立點戰功,太不容易了。」陶偉理解的說道。

    「如您所願!班長。」小李俏皮的說道,敬禮離去。

    喊殺聲震耳欲聾,卻又慢慢的離傷兵陶偉這樣的人遠去了,擔架不夠用,只能緊著重傷員使用,傷到臟器的陶偉,走了一段路,就不得不停下來,坐在一個路邊的大石頭上歇歇。

    「你撂倒了十七個俄國兵,怎麼樣?傷重不重。」

    正準備抽支煙,等疼痛稍止些,再走近野戰醫院,好縫合被刺刀刺傷的腸,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慰問聲,扭頭看去竟然是師長王永,連忙準備起身敬禮。

    「坐吧,不必敬禮了,傷者最大。」王永師長上前把陶偉按在了石頭上笑道:「嗯,看氣色還行。」

    營團長們早衝到前面去指揮具體的戰鬥去了,王永師長是專門來安撫傷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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