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上226高地的胡雪峰團長,握著插在高地上的鐵血戰龍旗,哈哈大笑道:「咱們二團最快奪取226高地,一團的趙團長還在進攻187高地呢!注意了!一營繼續打擊殘敵,把迫擊炮架起來,給我恨恨地炸這些老毛子,別讓他們跑光了。」
「二營順著山梁,奪取其餘高地陣地。」
「三營跟進,盡力清除乾淨禍患。」
「四營長,打掃戰場,醫護兵仔細點,救助傷員。」
「五營長,快點組織人手,幫助炮兵把速射炮推上來,在這山頂上炮擊赤塔城,實在是人生快事啊!」
「給師作戰指揮部發電,通知他們,我團已經佔領226高地堡壘炮台,請大部隊隨後跟進!」
意氣風發的胡雪峰團長一道道命令傳下去,堡壘炮台在破損不堪,但是還可以再利用的。稍遠處,被群山環繞的赤塔城盡收眼底。
半山腰上的赤塔城更是殘破不堪,殘垣斷壁處,不少地方依然冒著黑煙,這是飛艇在夜間不時的給俄國人點燃的篝火留下的後遺症,只有帳篷宿營的俄軍,始終處於被轟炸打擊的劣勢之中。
有飛艇高踞天空監視著赤塔中央要塞殘餘炮台,已被炸寒心的俄國炮兵愣是不敢開炮支援各個高地的防守,和國防軍玩起人海戰起來,已準備開炮,天上就掉炸彈,傷不起啊!這十幾天被炸死燒傷的人太多了,怎麼一個慘字了得。
「報告鄧師長。二團以奪取226高地,對敵展開進一步打擊。」
鄧海川實際上還是副師長,201師師長牛劍鋒作為此次戰役司令員,已只是兼任201師長職務而已,工作重心不一樣了,201師的指揮權現在都由鄧海川副師長掌握。
「報告鄧師長,一團還在猛攻187高地。187高地海拔雖低,可是山勢險要,戰鬥很慘烈。」參謀不時的匯報戰況。
「沙俄守軍已是退無可退。只是在借助地利掙命罷了,給我告訴趙長河團長,別著急。進攻該快快,別把攻堅戰打成消耗戰了。」鄧海川副師長叮囑了一句。
187高地比226高地是矮多了,山石嶙峋,易守難攻,比226高地難啃多了,鄧海川放下望遠鏡想了想說道:「師屬炮兵團,全力向287高地延伸炮擊,隔斷其後山援兵的增援,給一團進攻減減壓。」
炮兵這是可是不敢在攻守雙方的主戰場打炮,不論其他的。單是山峰上炸落的石塊,就是殺人利器,它可是不分敵我的,只能盡力起個隔斷援兵,輔助攻堅部隊奪取山頭。
「咚。咚。咚……」
「霍。霍。霍……」
「轟轟……」
「噌噌噌……」
「噠噠噠……」
攻守部隊都在極力壓制射殺對手。小口徑迫擊炮,成了攻堅炮火打擊力量的最佳選擇,彈火紛飛的187高地激戰正酣。
鄧海川在高倍望遠鏡的鏡片中,看到國防軍戰士不斷地憑借迫擊炮和重機槍火力的壓制和掩護,靈活的躍進,相互掩護。穿插進攻。一團戰士進攻速度雖慢,卻勝在穩步推進,既不一窩蜂似的亂衝,也不是添油式的添油戰術,始終在壓迫著守軍進攻。現在高地上的俄軍防禦部隊,實質上已經阻止不了進攻部隊的步伐了,只要突破進俄軍第一道防禦戰壕,那麼俄軍亡命防禦的意志就崩潰在即了。
戰局一如鄧海川所想,在進攻部隊推進到俄軍戰壕前沿3-50米時,迫擊炮和重機槍火力壓制就停了下來,最前沿上百位戰術訓練嫻熟的國防軍戰士,就向敵人戰壕裡扔上去百枚手雷。
轟!轟!……本來就被迫擊炮炸的死傷慘重的俄軍,剛緩口氣,又被殺傷性手雷炸的哇哇亂叫,一是組織不起來反擊,已是無法阻止國防軍戰士衝上山坡進入俄軍防禦戰壕。
「上刺刀。」一連長李興友大喝一聲,同時抽出刺刀按上。看到一個受傷俄軍士兵爬著去摸槍,上去就是一腳,厚厚的軍靴後掌,恨恨地蹬在俄軍士兵太陽穴。
「卡嚓」一聲,已被炸得暈暈乎乎的俄軍士兵,那有什麼抗擊打能力了啊!強力的蹬踹,直接將其頸骨踹折,腦袋耷拉在一側,瞬間被瞭解了性命。
「殺!」一連長李興友在踹出一腳之後,順勢衝到一個剛剛站起來的俄軍士兵面前,怒喝一句,挺槍上刺,噗!三稜刺刀直灌咽喉,再加一腳,借勢收回步槍之時,已是連殺兩人。其他將士也衝進俄軍防禦的陣地,喊殺聲響成一片。
「成了,只要拿下226和187這兩山高地,順著山梁推進,奪取赤塔外圍據點,命令其餘各團展開持續進攻,不要間斷。」鄧海川副師長吩咐道:「師屬炮團前移陣地,保持住炮火的強度。要讓俄國人再感受感受我們陸軍炮兵的厲害。」
「是,師長。」
參謀們都笑了起來,炮彈由博爾賈城火車站轉運過來,飛艇和各師就沒有了彈藥消耗的顧慮了,此時完全可以放開了炮擊,這樣才打得過癮些。
馬拉費耶夫中將看著東面,進入赤塔城要道的防守高地,不斷地插上了中華帝國的血色黃龍旗,整個人頹廢的歎了口氣,本來就已經蒼老不堪老臉,更顯蒼老了,也可以用死氣沉沉來形容了,這個時候誰都知道,頭頂上的飛艇,在中華帝國軍隊陸軍開始進攻時,炸彈就會毫不保留的扔到中央堡壘上面了,赤塔危急!
「如實上報西伯利亞戰區司令部,德米特裡.謝爾蓋耶維奇上將知曉戰況。國防軍如同在抽絲剝繭一樣演練進攻。赤塔要塞,火炮盡毀,外圍堡壘工事,喪失貽盡,實在已無憑依可以依靠了。士兵們,行軍帳篷多以焚燬,只能躲藏在寒冷的廢墟中防守。以躲避中國人的空中轟炸,殘垣斷壁的屋子,寒風呼嘯。夜不能寐,軍隊作戰效率極差,晚上或者明天中華帝國就會全力進攻了。大家想來都已經明白如今的處境了。安排下防務,能做到那一步,全看上帝保佑吧!」馬拉費耶夫中將說道,自己都要放棄了,這打得什麼仗啊!盡挨炸,還不了手,自己趕到赤塔以來,這裡死傷已經超過15萬人了,沒法打了。
「是的,司令官閣下。」圍攏在中央堡壘司令部的將官們放心的答應著。司令放權了,有著自己打,許多人開始打起小算盤了。
為了確保西伯利亞鐵路大動脈的安全,安加爾斯克、烏蘭烏德擁有遠東完善防禦設施,連綿不絕的城堡型要塞。再加上貝爾加湖南方左右兩翼的伊爾庫茨克和赤塔這兩座中型要塞,在常規戰法裡,幾乎把西伯利亞這一戰區保護的針也插不進來,西伯利亞核心保護圈的理念得到了完美的體現。現在赤塔微弱完卵,實在是讓馬拉費耶夫中將完全失去了戰鬥下去的意志,由著手下這些各個貴族統帥的軍隊。自己指揮作戰去了,一切都憑天由命了。
德米特裡.謝爾蓋耶維奇上將,現在一直在為國防委員會通報的戰報揪心。宣戰十餘天來,邊境城鎮被炸毀焚燒的物資,讓備戰這麼多年的軍隊,處於無彈藥可戰,無糧可食的狀態。更嚴重的是,東線戰線,遠東戰區和西伯利亞戰區,承受中華帝國的軍事壓力最大,遠東戰區司令部毀於炮火,高級將領死傷貽盡,符拉迪沃斯托克和烏蘇裡斯克兩地已失。哈巴羅夫斯克,布拉戈維申斯克,尼古拉耶夫斯克正在遭到中華帝國國防軍海陸夾攻,如今東西伯利亞鐵路線上的卡雷姆斯科耶、石勒喀已經落入敵手,涅爾琴斯克正被國防軍呼倫貝爾204師狂攻不止,怕是也成不了多久了吧。這樣一來,遠東戰區基本上已經被中華帝國的軍隊隔離了,遠東整個戰區危在旦夕了啊!
再看看赤塔前線發來的電報,這赤塔要塞也要失去嘛?那麼烏蘭烏德還遠嗎?德米特裡.謝爾蓋耶維奇上將煩躁的錘了一下書桌,恨恨不已:「這該死的空中轟炸,讓人怎麼防禦啊?」
事實確實如此,烏蘭烏德和伊爾庫茨克都遭到過一次空中轟炸,這讓整個西伯利亞戰區物資極度缺乏,增援上去的部隊,只能跟隨運輸物資的火車步行上去,要不然到了前線,也得餓死都說不定。
任何國家都有勇於承擔的將軍,也有大量的貪生怕死之輩。無計可施啊!德米特裡.謝爾蓋耶維奇上將知道馬拉費耶夫中將的難處,這封電報何嘗不是訣別電報,赤塔失守迫在眉睫,總司令閣下,您看著辦吧!
「怎麼辦?怎麼辦?」德米特裡.謝爾蓋耶維奇上將委實不好下決定了,守守不住,攻攻不出去,窩心吶。
「涅爾琴斯克被攻陷!總司令!」參謀副官報告道。
「又失一城!又失一城!」德米特裡.謝爾蓋耶維奇上將比在前線的將領還苦惱,西伯利亞戰區的豁口,被中華帝國的軍隊越撕越大了。
「向馬拉費耶夫中將發報:戰區已無物資提供,赤塔前線可視戰況決定進退。」德米特裡.謝爾蓋耶維奇上將順帶下了這一道模稜兩可的指令下去,這個冬天大家的日子不好過啊!馬拉費耶夫中將的處境,何嘗不是自己的明天呢?也算是給自己留一線好了。
「再向國防委員會催要糧食。據實上報,戰區的存糧,減半也只夠再吃10天,再不運來,不用敵人打過來,士兵自己都得餓死。」德米特裡.謝爾蓋耶維奇上將說道,幾乎用吼下令,來發洩自己的憋屈。
沒有糧食和作戰物資,到時候也好推脫責任不是,到了這一步,自己要把工作都做到位,不要被當替罪羊推出去才好,沙皇陛下太喜怒無常了。他實在是沒法想像。從他接到轉來的已經開戰的電報後那刻起,為了這場戰爭,這些年俄羅斯帝國費了無數金幣,修建的覆蓋了整個遠東和西伯利亞鐵路線,一旦有事,後果難料。
「加緊向滿清政府和蒙古人要牛羊,再盡力向下面徵集糧草。不然大家都得吃馬料了。」
「命令哥薩克騎兵師不必再出動支援赤塔了。在烏蘭烏德集結待命吧!」
隨著德米特裡.謝爾蓋耶維奇上將發出一道道命令,大家都知道實際局勢,赤塔真的危險了。
11月十四日。冬日高懸,西伯利亞的季風呼呼地吹著,硝煙混雜著濃濃的血腥味。隨風飄飄蕩蕩的刮到戰場,見慣了生死戰士們,嗅嗅鼻子,渾不在意,赤塔前線的戰爭氣氛越發濃烈了。
「司令官,卡雷姆斯科耶的野戰機場,已經平整出來了,可以為轟炸飛機,提供轉場、補充彈藥的需要。」參謀在這個時候匯報上來一個情況來。
「那就快點去聯繫一下空勤部隊,做好戰時聯繫。我們要好好研究研究空地協同作戰的戰術檢驗和實踐,快點去。」牛劍鋒說道。
正忙於全面進攻的前夕,工兵部隊幾天時間,利用推土機和壓路機,在卡雷姆斯科耶火車站邊上。平整出一個大型野戰機場,倒是解決了飛機遠程轟炸的不便的弊端,為今後作戰提供便利。
空艇部隊大顯神威之後,各軍種以前的懷疑已經釋去,各個軍種間配合協同作戰,也成為軍中指揮官們。考慮最多的新軍事現象。
「嗡嗡嗡……」說話間,東南方天空傳來飛機的轟鳴聲。
幾個師長,參謀指揮官都走出來看看稀奇,大編隊的轟炸飛機群轟炸敵人陣地的壯觀場面,這些後來趕上來的師團長們,能看得到這樣場面的人不多。
說時遲那時快,一百多架飛機已經飛近戰區總指揮部了。
「瑪德,就算是一個飛機在頭頂扔一個炸彈,也夠人受得了!」
「這陣勢就是不一樣,鋪天蓋地!就這感覺!給人以不可抵禦的威壓,這是誰搞出來的啊!」
「這才哪跟哪啊!一百多架飛機,你就看得目瞪口呆了,轟炸海參崴,通報上說,一天時間動用了近500架次飛機前去轟炸,俄羅斯山都被炸矮了三尺,那是什麼效果啊?」
「看看,外行了吧?那也有海軍萬炮齊發,單靠空艇部隊飛在天上扔炸彈,哪有那麼大的威力和效果啊!」
「唉!劉師長,你太較真了,我就說說在高空轟炸的可怕而已,至於嘛?」
「嘿嘿……老柯,我只是和你抬抬槓而已,你怎麼這麼不禁逗啊?」
「好了!大家不要再看熱鬧了,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空中轟炸有三輪。諸位指揮好自己的部隊,等待命令。」牛劍鋒笑著喊道,這種大機群轟炸場面,今後多了,看得過來嘛。
這些天赤塔不是飛機轟炸的主戰場,體積龐大的飛艇早看厭了,難得看到大機群,當個稀奇看了會兒,見戰役司令官發話了,才又回到指揮崗位上去。
轟轟轟……
無數凝固汽油燃燒彈在吃塔城的炸開,這一幕讓馬拉費耶夫中將裂開了,該死的飛機,十幾分鐘的轟炸,竟然向自己的右翼投入了數百枚燃燒彈,自己整整一萬人的部隊,躲在廢墟之中,都快讓這些燃燒彈給燒光了。
上帝保佑啊!中華帝國國防軍指揮官,這是要斬盡殺絕嘛?手段折磨殘忍,打仗分勝負而已,需要用這種魔鬼一般的手段嗎?有這樣狂轟亂炸的嗎?馬拉費耶夫渾渾噩噩的看著慘呼亂嚎俄軍士兵,驚慌失措的怕打著身上燃起烈火,卻絲毫阻止不了越燒越烈火焰的火勢,逐漸的失去抵抗的力量,栽倒在地,捲縮成一團,直到被燒成焦炭。
「快跑啊!還想被燒啊,我的天啊;」
「快跑,這不是人呆的地方……」
「上帝啊!飛機又飛過來了,快跑……」忍饑挨餓這麼多天,再被燃燒彈焚燒,俄軍士兵亡命奔逃起來。
「噠噠噠……」已經投完炸彈的飛機,對著混亂的人群掃射起來,哪裡還有什麼炸彈可投了。
不過已被燒怕的俄軍,那裡看得明白飛上還有沒有燃燒彈呢,一看飛機俯衝過來,跑的人更多了,誰也不想在躲在廢墟中被燒死了,能跑過飛機轟炸就成,被打死也比被燒死強吧。
嗚嗚嗚……轟轟轟……
國防軍的各種口徑的重炮發威了,一發發炮彈在中央要塞指揮處不遠處炸開,駐守的十幾位士兵頓時被爆炸氣浪掀翻,天花板上落下一陣碎屑的同時,馬拉費耶夫中將稍稍冷靜了些,開始考慮要怎麼辦了。
中央要塞雖然遭到了覆蓋性的炮擊,但由於那裡地形環境特殊,四周都是密林,儘是燒剩的木樁子,影響了對手的視線,所以時至現在還有幾門大炮依然在存在,加上機槍掩體躲在密林後,也還可以使用,不過他也不知道這種堅持還能維繫多久,最關鍵的是大炮和機槍雖然可以使用,但駐軍數量已經大幅下降了,如果沒有足夠的兵力把守,要塞失守也是遲早的,就看對手的步兵什麼時間看是進攻了。整個赤塔要塞,士兵和將領那裡還有堅守的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