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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吟了一下,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因為一路上我已經將此事前後細細捋過一遍了:青柳逃走後,王家並沒有聲張,也沒有到處尋找,而且還刻意隱瞞,這說明在青柳逃走當晚肯定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一旦追究起來,對王家是非常不利的……」
兩權相害取其輕,處於自保考慮,柳依依才最終決定將事情壓了下來。既然王家有這層顧忌,那麼把這事告訴青柳的家人應該是沒有關係的,只是要讓他們的嘴巴緊一點,畢竟現在還不是將青柳下落洩露出去的最好時機……」
「大哥說了以後他們什麼反應?」魯榮明一聽呂振武要把青柳在上海的事說出來,心裡不由有些擔心,他知道鄉下人很是樸實,認為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童養媳也一樣,男家對自家的女兒再不好,也不會公開出面非議的,一旦知道自家女兒竟然逃離夫家,受「從一而終」觀念毒害很深的這對老夫妻會不會從此不認女兒以示此事和娘家無關?如果真的這樣,豈不是適得其反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更不是青柳想要的。
「哈哈~大哥我是個急性子,我是這樣想的,這事一定得快刀斬亂麻解決了才行,不然老這麼粘粘糊糊地拖而不決,對你對青柳姑娘都不好,所以就自作主張了一次。呃,小兄弟可別怪你大哥辦事急躁了……」呂振武看出了魯榮明的擔憂,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說。
「哦,我沒有責怪大哥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你告訴了他們實情以後,他們會怎麼樣?」魯榮明急忙解釋著。這事本來就是他拜託呂大哥全權去辦的,因此在處理上。他當然也可以有權宜之變,如果真的事與願違也怪不得他。
「嗯,其實當時我也猶豫過,怕操之過急反而會弄巧成拙,但後來一想,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若就早點伸頭來個痛快吧,所以最後決定還是全說了……
青柳娘一聽青柳逃到上海了,急得差點厥倒,她贏弱的身子搖晃了一下。趕緊扶住牆,臉色一下子煞白,沒有一點血色。我想過去扶她,但她連連搖手拒絕了。我看她搖搖欲墜的,怕她摔倒,就去堂屋裡搬了只凳子讓她坐下,好半天。她才緩過氣來,長出了口氣,嗚咽著說了一句:「我苦命的囡啊……」接著就捂嘴低聲痛哭起來。
我站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勸解她,只是反覆說『現在青柳很好,王家也不知道她在上海,你千萬不要把這事說出去』等等【前世緣今生定第六卷第六十一章家書值萬兩章節】。正說著,一個小孩子探進頭來好奇地看了一下,青柳娘忙叫住他。讓他去田里把青柳爺叫回來。小孩又看了看我。一句話也沒說,立即消失在門口。
青柳娘邊哭邊擤鼻子,一邊淚汪汪地問我青柳現在的情況。其實說真的,我和青柳接觸並不多,她的脾氣我也不知道,只是憑直覺非常喜歡她甜美的長相和率真……呃,小兄弟,要是你還不下手,我呂大炮可就不客氣了,我是少婦嫩女通殺型的,最喜歡老牛吃嫩草啦,嘻嘻……」看到魯榮明怒視著他,一副「你敢!」的樣子,呂振武做了個鬼臉,嘿嘿乾笑兩聲,繼續說下去。
「我就將火車上發生的事全都和她說了,還重點提起了小兄弟你,說你是如何的英俊瀟灑如何的風流倜儻,如何地英雄救美,對青柳是如何地溫柔多情……哈哈,反正我把你說的是此男只應天上有世間難得見一回的人間美男子和最適合姑娘許配終身的完美男人。青柳娘一聽,又歡喜地流下了淚。
我們正在說著,青柳爺肩上扛著把鐵掀回來了,兩隻褲腳管捲到齊膝,腳桿上全是爛泥,看得出來,他得訊後連腳也來不及洗便急匆匆地回來了。進屋後看到我,他並沒有吃驚,大概那個小孩子已經將家裡來了個陌生人的事向他說過了。
青柳娘讓她男人給我泡了茶,紅著眼圈讓我慢慢喝茶,然後顛著小腳將男人扯到西屋裡,兩個人嘀嘀咕咕說了好半天,其間我聽到男人吃驚的叫聲,又立刻壓抑了說話,語氣急促而且迅捷,許多話我都聽不懂,只得一邊喝著劣質茶一邊看竹匾裡像蛆一樣的蟲子吃桑葉。
噯,你說這種蟲也真是怪,就那麼一條比小指還小的蟲,成天只知道抱著桑葉吃啊吃的,吃著吃著就把青綠的桑葉變成雪白雪白的絲吐出來了,就好像它的肚子裡有一個轉換器似的,你說這是不是很神奇?……
過了好一會兒,老夫妻兩個才出來,我一看他們平和欣慰的神色,知道他們不僅已經接受了女兒逃走的事實而且還為此感到高興。雖然我不太明白其中的原因,但直到這時,心裡才總算是鬆了口氣……」呂振武說完,又喝了口水。
在聽呂振武講述時,魯榮明的心一直跟著講述走,一會兒擔憂一會兒期待,聽到這裡終於放下心來。他放在桌上的手指不斷地摩梭著那塊布,很想立刻就知道裡面的內容,但是,礙於呂振武剛才說過的話,只得忍住看信的衝動,只希望呂大哥快點把經過說完,因此一看他停下來喝水,便立即又給他滿上。
「怎麼樣,大哥終算沒把小兄弟托咐的事情辦砸吧?」呂振武咧開大嘴呵呵笑著問。
「嗯,大哥這次真的辛苦了。小弟這世還不了下世定當結草銜……」
「得得得!」呂振武不等魯榮明感激的話說完,便立即伸出兩手攔住,「說小兄弟你迂腐,你還真的腐上了,你我兄弟投緣才結成異姓兄弟,在大哥面前你就別說這些肉麻的話了吧?「呂振武說完,白了魯榮明一眼,伸手在他膊膀上拍了拍。
「嗯,好吧,那小弟不多言謝了。只是後來怎樣了?」魯榮明尷尬地笑了笑,接著問道。
「後來就很順利了。青柳爺又問了我的一些情況,顯然他是想證實一下我的身份,我就把我在上海的身份及和小兄弟你的關係全說了,還把在王家看到的和他又說了一遍,他沉吟一下後,便不知去哪裡弄了墨硯筆,又去房裡撕了塊舊白布來,說讓我給青柳捎幾句話,但又怕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便讓我細細地寫在布上……呃,咱老呂的字雖然沒得柳顏之精髓但倒也還馬馬虎虎上得了檯面,於是,聽了青柳爺要說的意思後便落筆一揮而就,成就了一篇堪比諸葛亮的《出師表》,更賽李密的《陳情表》……噯,反正就是一篇傳世名作啦!哈哈!」呂振武面不改色大言不慚地說完,又大刺刺地揮了揮手,這才結束了一個多時辰的講述,說完便又急急上衛生間噓噓去了。
魯榮明一看夜已很深,估計呂振武說了半天肚子也餓了,此時正好外面響起一陣「篤,篤篤,篤,篤篤」的梆子聲,他探出窗去一看,只見昏暗的街沿石上,晃悠晃悠飄浮著一點紅紅的爐火,一個佝僂著背挑著擔子的老頭,一邊敲著梆子,一邊慢吞吞地從樓下走過,他趕緊拍了拍手,老頭立定抬頭望來,魯榮明伸出兩根手指頭晃了晃,老頭放下擔子,在燃著爐火的擔子前忙活起來,一會兒,兩碗飄著濃郁蔥香味的小餛飩便被吊了上來。
「好香……是什麼……哇,是小餛飩!」呂振武一出衛生間便給那股香味吸引住了,他像隻狗一樣抽動著鼻子一路循著香味看到了桌子上熱氣騰騰的餛飩,立刻驚喜地叫了起來。
「大哥一定餓了吧?快趁熱吃吧!這夜攤上的小餛飩味道還是不錯的。」魯榮明在樓窗前剛付完賬,一邊回身坐了下來一邊說道。
吃完夜點心,呂振武又把杯子裡的水一口喝乾,抹了抹嘴,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很響的嗝,這才站起身來告辭。
魯榮明將他送到了大門口。
「小兄弟放心吧,大哥明天去捕房就讓弟兄弟們幫著打聽青柳姑娘的消息,只要她在老西門留下過蹤跡,大哥就一定會幫你把她找出來……呃,對了,她走時身上穿的還是那件藍底小白花的衣服吧?嗯,這就好,在上海穿這樣衣服的小姑娘不多,應該很好認的。好了,小兄弟,你回去吧……啊,對了,回去好好看看那封信哦!」大門外的街沿石上,呂振武說完,笑著在魯榮明右側肩窩處輕輕搗了一拳,然後便離去了。
魯榮明站在大門口目送著他,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才回身上樓。
關上房門,魯榮明就直奔桌邊而去,迫不及待地拿起那卷布慢慢放開,一行行絹秀的顏體小楷字一點點展現在他面前。
不得不驚歎這看似粗人一個的呂振武那一手毛筆字確實是了得!布上的字一個個如行雲流水跌宕多姿,又似飛蝶翩躚漫舞輕靈,筆法秀逸奇麗超絕駭人眼目,一時間讓魯榮明心醉神迷,只顧了欣賞字體,沒顧得上看信的內容了。過了好久,他才定了定神,一字字細細讀下去:青柳吾女見字如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