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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兄弟,你倒底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呂振武的頭上飛起了黑線,細瞇眼瞪成金魚眼,那樣子象煞一隻受了驚的胖頭魚。
「不就是吹簫麼?什麼懂不懂的?」魯榮明被問得莫名其妙,想了想,還是沒有想出其它意思來,便不服氣地說。
「『床前玉女弄洞簫,朱唇輕啟多情調』……這個玉女吹簫意境美不美?想想都血脈賁張啊!呃,可是,這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吹簫啦,而是夫妻之間一種房中樂事哦……」呂振武猥瑣地笑著說,接著又做憐憫狀,「看來小兄弟雖然成婚了,但是還沒有嘗過玉女吹簫的滋味麼?嘖嘖,真是可憐哦……」
魯榮明被呂振武這麼一說,立刻悟到他所說的什麼意思了,一張俊臉頓時漲成了塊大紅布,「大哥說的,兄弟真的是聞所未聞,恕兄弟孤陋寡聞了……只是這種事,有違聖人的教誨,夫子訓誨我們說:非禮勿視非禮勿……」
「哈哈,別再『非「啦!所以我說小兄弟你是太迂腐了吧!聖人還說過『食色,性也』這話呢,說明色和吃同樣重要,這也是一種本能,男女相處只要是兩情相悅,在一起可以隨便做什麼的,有什麼可以避諱的?我說,是不是小兄弟你太正統了,在青柳姑娘面前老是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讓青柳姑娘覺得無趣這才會讓她跑掉的呢?要是你早點把她吃了,她便死心蹋地跟著你不作他想,怎麼可能捨得離開呢?」不等魯榮明背完聖人語錄,呂振武便搶白說,把魯榮明挖苦得一時說不出話來,直翻白眼。
「對不起,是大哥孟浪了。大哥是看這屋裡只有我們兩個大男人,才會這麼說,小兄弟可千萬不要生氣哦……呃,說真的,小兄弟真的沒嘗過這種滋味?那什麼時候可以讓你太太幫你體驗一下,嘿嘿~」呂振武往前俯過身來,繼續猥瑣地笑著說,「記住,千萬別讓你太太咬得太緊,要是一不小心把小弟弟咬傷了就麻煩了。說不定小弟弟會腫得像根紅腸哦,到時你就連走路也走不動了,嘻嘻……呃。對了,要不,過幾天等我把青柳姑娘幫你找回來,你不妨先讓她給你試試?……」
「大哥,別說這些了【前世緣今生定60章節】。讓人怪不好意思的……」魯榮明此時不僅是臉紅了,連心跳也開始加快,全身一陣陣燥熱難耐,他知道再說下去,今晚又睡不著了,於是趕緊攔住嘴無遮攔的呂振武,「後來呢?……」
「什麼後來?沒了啊,她吹她的簫,我睡我的覺。兩個人互不妨礙。一夜無事……喔,夜裡倒是有事的,隔壁屋裡敲了一夜的牆頭。想是柳依依的男人聽見了我們倆顛鸞倒鳳的聲響,所以想向我們祝賀一下,但又說不出話來,於是便擊牆以示誠意。哈哈……」說到這裡,呂振武又想起了那一晚的事,不由大笑起來。
對於那晚的艷遇,他並不後悔,這種一夜情的事,他以前也有過,遇上了是緣份,那就坦然接受,沒遇上是緣份不到,也不懊惱。事後兩無干係,連姓誰名甚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對柳依依的男人他也沒有任何負罪感,因為他覺得是柳依依勾引的他,而他只是被勾引,在上,男人一向是進攻型,而女人則是被動型,但現在位置倒過來,他成了被動接受了,他還內疚個鬼啊?所以他很是理真氣壯,那個癱瘓的男人如果要怪也得怪他的女人,干他鳥事?
「嗯,後來呢?我是說第二天啊……」魯榮明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這位呂大哥有時嚴峻得要命,可開起玩笑來卻興致高的讓人受不了。
「喔~對對,還有後來的事呢……第二天,我腳底發虛地起床……呃,對了,我夜裡根本沒有進黃媽給我準備好的客房,那女人一整夜都像只章魚一樣地攀爬在我身上,我根本就動不了窩,所以一直都在她房裡,這才聽到了隔壁她男人的敲牆聲哩,嘿嘿……快天亮時,我想好歹回我那房裡躺一會,歇一會兒,沒想到一出門就遇到了那個黑瘦的老太婆,乖乖,她看著我的眼神和昨晚那個癱瘓男人的眼神一樣,惡狠狠地瞪著我,似乎我挖了她的祖墳一樣。如果目光能殺死人,估計那一晚我呂大炮已死了兩回了,呵呵!
此時,院子裡正在修剪花木的那個叫老馬的老頭看我的眼神讓我很是不舒服,他濃密花白眉毛下深陷的眸子深邃幽暗得見不到底,一落到你身上就有一種讓你無處遁形的感覺,我都不敢和他的目光交接,只怕被他看出我是個冒充的青柳表舅。因此便低頭匆匆穿過屋簷到了西面客房裡補覺去了。
吃過早飯,柳依依忽然說青柳在文帝廟裡有事,今天回不來了,得明天才能回家,如果我一定要見她的話,還得等一天。我一聽,娘希匹,這要住到何年馬月?再住下去,我呂大炮非變成人幹不可!由此,我也確定,青柳確實是逃走了。這女人只是在故弄玄虛想留下我做她的面首。
這個我可是不幹的,想我呂大炮一向習慣了上面,現在搞成了下面,這和成為女人又有什麼兩樣?因此,我馬上提出離開,理由都是現成的,說因為行程的關係,再呆下去是不行了等等。那女人一開始還不肯放,後來看我很是堅決,知道挽留不住,於是只得放我走了。臨走還在我包裡塞了一支上好的人參和一對野生干鹿茸,說這對鹿茸原本是她男人買下自個用於壯陽的,但現在他已經用不著了……哈哈,小兄弟你知道嗎,這野生干鹿茸現在市面上啥價鈿?」呂振武得意地問魯榮明,乘他思索時,拿過水杯喝了口水,抬頭看到魯榮明苦笑著答不上來,便笑著向他伸出一個指頭。
「一塊洋鈿?」魯榮明對藥材的認識只是人參黨參黃芪之類的補藥,因為他娘身體不好,請鎮上的陸先生到家裡把了脈後開出的大都是這種藥。對鹿茸這種壯陽藥並不熟悉,所以根本說不上個子丑寅卯來。一看到呂振武伸出一根指頭,便以為是一塊銀元。
「嘁!一塊洋鈿怎麼夠?」呂振武翻了個大白眼,說:「要一兩銀子呢!」
「什麼?要一兩銀子?是一對?」魯榮明又吃了一驚,心道這麼貴的東西,萬一買到假貨就慘了。
「一兩銀子不是一對,只是一隻喔!」呂振武又一次開心得樂起來,就像一個生意人隨便做一票生意便賺了一大筆一樣,「這次去鄉下既睡了個又風騷又漂亮的女人,還得到了上好的大補藥,你說大哥這次是不是賺翻了?呵呵~」
「嗨,這是大哥的運氣好啊!又撞了桃花運又遇上了財運,那個柳依依也算是個多情人,這是對你辛苦了一夜作出的補償吧。」魯榮明嘴角微微上挑,促俠地說道。
「嗯嗯,小兄弟說得不錯,我呂大炮這一夜容易嗎我……」呂振武一聽,立刻悲憤委屈地嚷道。
「大哥,你從王家出來後去了楊柳村了嗎?」魯榮明看到呂振武又要提起那一夜,怕他說起來沒個玩,連忙截住話頭問道。
「哦,去了去了,那裡是青柳姑娘的娘家,當然是要去的。我在鎮上問明了楊柳村的方向後便一路奔去。娘希匹的,昨夜終究被那娘們搾乾了精神,這腳勁一點也沒有,走起路來直打飄,短短的三里路,我走了半個時辰才到,進了村口一說青柳的名字,那些人都知道……嗨,說起來還是鄉下好啊,鄉里鄉親地處著,十里八鄉都認得,不像上海這裡,門對面住的是誰都不知道……呃,對不起,我得去放出點,一連喝了三杯水,現在要脹破肚皮了。」說完便起身匆匆去了衛生間。
乘他去衛生間的時間,魯榮明去灶披間換了只熱水壺,早上還好他泡了兩壺水,不然呂大哥來了怕是連水也喝不上。
「嗯,好了,現在輕鬆多了……哦,我說你那個未來的丈人家裡看樣子日子過得不怎麼樣好哇……」呂振武從衛生間出來重新坐下,說了一句後忽然想起了什麼,站起身來從懷裡掏出捲成一團的舊白布,「這是由青柳的爺娘口述,我代筆寫下來給青柳姑娘的。你等會慢慢再看,先聽我說完了再看不遲。我去的時候已是半上午了,青柳的娘在偏屋裡給蠶喂桑葉,看到我進去,很是訝異,後來聽到我提起青柳,這個顯得有些蒼老的女人立刻急切地問我是不是從王家來,我說是,她又急急問我青柳的情況,看樣子,她一點也不知道青柳已經不在王家,也不知道青柳現在的下落。
看來,青柳逃出王家後並沒有去過娘家。嗨,想想這小姑娘真的是非常懂事啊,顯然,她是怕臨逃走前去了娘家,萬一以後王家追究起來就把娘家也給牽連進去。因此,她乾脆連爺娘都沒讓他們知道就直接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