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的人最恨砸場子搗亂的,笑場也就罷了,還故意耍怪態害重要表演人員丟臉,簡直是該遭天譴【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二百七十七章白衣仙少魔術大揭秘章節】!
藍沐冉頂著台上八人陰暗詛咒笑如春風,背在身後的小手一扇,赫連靖揚心領神會,拎著白衣偽少年衣領縱身而起,一躍至高台之上。
其實說是高台也沒有多高,不過到藍沐冉腰際罷了,這角度既不擋台下圍觀群眾視線又能給台上一群黑衣人居高臨下之感,還方便其他許多事情。
見衝撞護法大人的白衣公子躍上高台,七名教徒神色陡然緊張且氣憤,紛紛指著藍沐冉一頓嘰裡呱啦不知哪國語言。
「奶奶的,以為老子不會外語麼?英語四級白考了?」吃虧比殺頭更難受的涼城女流氓雙手叉腰挑起眉梢,「三炮腦殘坑爹貨一個個長得跟橫路進二似的裝你妹兒的妖魔鬼怪!八嘎!」
吵架就吵吧,沒事弄對方都聽不懂的東西吵個什麼勁兒?台下觀眾不滿呼聲頓起,臭鞋底子爛菜葉子紛至沓來,赫連靖揚抽抽嘴角拎著藍沐冉一頓神躲,大部分垃圾都丟到了八位神聖教徒身上。
「都住手!」關鍵時刻還得地位高的人說話好使,黑衣護法喝止住衝動的部下,小眼睛一瞇,冷光乍現:「既然公子說這些都是騙人的把戲,那倒是請說說,我們怎麼騙人了?」
藍沐冉輕蔑冷哼:「說出來你給我什麼好處?」
護法再楞。
被揭穿的話他們就該打鋪蓋捲走人了,還給好處?看這乾乾淨淨精神颯爽的樣子也不想腦子有病啊,哪家瘋子沒看好被放出來了?
「既然大家都這麼想看熱鬧,那我就成人之美好了。」藍沐冉走到高台中央敲了敲棺材板,笑容明亮得相當招揍,「凡事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直接玩大的太過驚險刺激容易危害心臟病患者,小爺就從最簡單的開始好了。」
台下金嘯月嚇了一跳——這麼快?雖然本來就指望藍沐冉能揭穿這些人老底。但也沒打算這會兒完成啊,這女人究竟什麼腦袋,看幾眼就明白其中門道了?難怪驚才絕艷且前妻舉世無雙的涼城城主會看上她,果然有著遠超常人之處。
遠超常人麼……大概只有臉皮厚沒節操這兩點遠超了。
萬眾矚目下,清秀瘦削的白衣公子走到其中一名教徒身前,指了指他手中一片潔白鵝毛:「這個,上交。」
剛才就是這個教徒當眾表演的懸空漂浮,手掌長的大片鵝毛在他所謂神力的操縱下懸空飄蕩,忽高忽低,從沒有半點差錯。教徒遲疑地看了一眼護法。得到允許後方才把鵝毛交到白衣少年手中。
「喂,光有這個可不行。」藍沐冉齜起小白牙又指了指教徒手掌,「還有那個。給爺卸下來!」
教徒登時臉色一變,比豬肝更淒慘更紫漲,戰戰兢兢不知說什麼才好。旁邊的赫連靖揚順著藍沐冉所指也看出了門道,冷笑一聲抓住那名教徒手腕,一聲哀嚎後有什麼東西從手指上被褪了下來。
「喏。」戰利品主動上交。藍沐冉接過東西往自己手指上一擼,又擺弄幾下鵝毛,深吸口氣。
「姑娘們漢子們,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高高抬起手,潔白的鵝毛沒有飄落掉地,而是隨著白衣公子緩緩在空中揮動的手掌搖擺不定,引起陣陣喝彩。
嘖,什麼狗屁仙術。藍沐冉嗤笑,蹲身拔下手指上的物件遞給前排少女:「來。美人。看看這是什麼,大點兒聲說給大家聽。」
少女被清秀俊雅的白衣公子一眼看紅了臉蛋兒,低著頭呢喃半天才鼓足勇氣開口:「針。是針……很長很細的針,外面熏成了黑色。」
對頭,創造凌空懸浮神跡的寶物只是一根的針罷了,大概是普通繡花針的三倍長,通體被煙火熏成焦黑之色,離遠看就好像什麼都沒有;末端用樹膠與一枚樸素的玉戒連在一起,需要表演時只要把鵝毛的梗插在針尖上便可製造出神奇的懸浮效果【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二百七十七章白衣仙少魔術大揭秘章節】。
「護法大姨媽,怎麼樣,還不承認你們是騙子麼?」藍沐冉抬抬眉毛笑嘻嘻問。
台下一片起哄聲,期間還夾雜著幾個姑娘興奮尖叫,白衣公子優雅地揮揮手引來姑娘們更大反應,讓身後冷眼旁觀的貼身保鏢甚感不爽。
「接下來是碎紙還原。喂,我說,那位大叔,可以賣我兩張一樣的字畫麼?」藍沐冉朝旁邊攤位賣字畫的老頭擺了擺手,駕輕就熟地從赫連靖揚腰間荷包裡掏出一錠碎銀丟了過去,「一樣的,一定要一樣的哦!」
老頭翻騰半天才找出兩張一模一樣的「恭喜發財」送來,藍沐冉撕去字畫畫軸和裝裱,只留下薄薄兩張宣紙在手,將其中一張疊成半掌大小的方塊收在袖裡,另一張則正面背面向台下觀眾們公開展示,緊接著挑眉一笑,又引得一片花癡驚呼。
展示完畢的字畫也被疊成了方塊,隨手撕了幾下,徹底爛成一團碎屑。看到這裡,又一名教徒開始渾身篩糠似的發抖,上下牙直打架,被護法狠狠一瞪噗通跪在了台上。
「出息吧,就這點兒技術還出來混。」藍沐冉翻了個白眼,轉身向台下姑娘們拋去飛吻一枚,隨後作勢在空中抓了幾把,再張開手,之前疊好放在衣袖裡的那張字畫神奇出現,展開來完好無損,一瞬間許多人都誤以為這就是被撕爛的那張。
片刻後眾人恍悟,立刻掌聲雷動喝彩不斷,這次不只是姑娘們,連著好些漢子也跟著高呼,嚇得藍沐冉一縮脖——娘的,別是把老子當成了好基友吧?
台下觀眾看得高興,藍沐冉玩得也高興,唯有幾位「炎教」護法教徒面色極差,你看我我看你皆是滿心狐疑驚懼,猜不出這白衣少年什麼來頭。
反正都揭穿倆了,乾脆把下一個也得瑟出來算了,女流氓才不管拿著四個銅環的教徒雙腿如何哆嗦,一把搶下握在自己手裡。這四個銅環中有兩個是連在一起的,第三個是普通銅環,第四個是有著切口可扭開些許縫隙的銅環。
銅環穿透表演起來有一定難度,不僅要求道具精細,還要求表演者有一定表演功力,能用巧妙而自然的手法掩蓋住其中兩個銅環本就是連體的真相,而在三番五次變換手勢及瞬間突破環環相扣過程中也需要極其熟練的技巧和遮蓋表演方才能欺騙觀眾,順利完成。
當然,這對藍沐冉來說並不是問題,曾經在皇后壽典上表演的魔術比這個更加複雜,相比之下銅環不過是小菜一碟。
很多時候藍家這位暴脾氣假小子都忍不住感謝娘親涕淚交加頌讚偉大的母上,當年花不少錢送她去學習的魔術表演簡直就是人生中最有用課程,雖然沒能變成名噪一方財源滾滾的大魔術師,但至少來到這個世界後已經兩次幫了大忙,相當的功不可沒。
當銅環魔術也順利完成後,台下圍觀者們已經近乎瘋狂了,各種喝彩夾雜著驚呼紛紛襲來,不過最大的呼聲還是直奔主題——起死回生。
既然前面的都是貓膩把戲,那麼起死回生呢?眼看著乾屍變成了大活人,這又是怎麼變的?不只是台下百姓,現在就連金嘯月和趕過來的嘯月門弟子們也成了白衣公子的忠實粉絲,每個人都滿懷期待將目光緊緊鎖定在藍沐冉身上。
女流氓頗有明星范地揮手示意眾人安靜,而後不懷好意地看向護法大人:「那個,護法大人啊,前面那些我都明白,可這個起死回生還真就沒看懂,能再演示一遍麼?」
「人、人都活了,怎麼、怎麼再演示!胡鬧、胡鬧!」黑衣護法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小眼睛四處亂瞟,似乎是在尋找逃亡之路。
「哦?真的不能演示麼?」藍沐冉撇撇嘴走近棺材,忽然伸手揪住雙腿發顫的教徒猛地塞了進去,赫連靖揚手疾眼快,一掌擊在棺材蓋上把棺材扣了個嚴嚴實實。
藍沐冉蹲在棺材旁邊敲了敲低語道:「喂,我說兄弟,長時間躺在棺材裡會因為窒息而死的,不想小命不保就打開機關下去吧,為了這點兒破事搭上性命多不值。」
咕咚。
輕微一聲響動悶悶傳來,白衣公子聞聲而笑,起身附在赫連靖揚耳邊嘀咕幾句,後者面帶笑意點了點頭,一腳將棺材踹得老遠,自己站在了原本棺材放置的位置上。
「抱孩子的捂好耳朵哈,別一會兒嚇哭了。」
見所有人都遵從藍沐冉吩咐捂上了耳朵,赫連靖揚深吸口氣,猛地抬腳一跺。
轟——
高台上出現一個巨大空洞,年輕的富商站在旁邊朝空洞裡看了一眼,高高舉起手中長劍。
「別!!!」帶著哭腔的扭曲男聲從洞中傳來,片刻後,洞口出現兩隻手,再片刻後,方才被藍沐冉丟進棺材裡的那個教徒渾身篩糠爬了出來。
「棺材裡面動了手腳!跟下面木台是互通的!」人群裡有聰明的立刻想到端倪。
大變活人麼,不外乎就是借助各種角度的障眼法或者暗門進行魔術表演,比起之前的銅環魔術這個更是簡單,是而演員從下面一出來很快就被識破——什麼起死回生,不過就是大活人趁著蓋棺唸咒的功夫打開棺材底板把乾屍替換了而已!
「真是神了!」金嘯月目瞪口呆。
神吧?嘿嘿。藍沐冉眉梢一挑,清秀面容風光無限。
「你們要是狗屁護法天神的話,老子就是白衣仙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