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被吵醒換誰都不願意,木著臉出診憶月樓,玄竹館館主給頂頭上司城主兄長下了最後通牒(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二百六十六章曠工臥談會內容)。
「以後她再傷了病了別找我,除非你想她被毒死。」
三天兩頭這麼折騰,別說是靜玉,就連韓香粉都扛不住開始埋怨赫連靖鴻了:「赫連城主如果看沐冉不爽大可一劍劈死,這樣東一趟西一趟連累別人活受罪。」
幸好藍沐冉睡著沒醒,不然非捶床怒吼韓香粉重色輕友不念鄉情不可。
「既然藍副館主沒什麼大事,二位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城主夫人有點帥266章節)。」凌一寒見赫連靖鴻神色不善,生怕這兄弟倆大半夜掐起來,忙著勸懸壺不濟世的未婚夫妻倆回玄竹館繼續悶頭睡覺,順便一甩手示意門外一票憂心忡忡的人趕緊退散。
許是去找靜玉時響動太大,隨著子虛宮專屬大夫同道而來的不只韓香粉,還有素小雪、蘇盡、向楚天、南芷兒和凌一寒,不過礙於靜玉吩咐要多留些空間別髒了空氣,除凌一寒獲准進入外,其他人都只能損在外面等候消息。
由始至終赫連靖鴻一句話也沒說,握著藍沐冉冰涼的手從未放開,眼裡霜雪飄落。
「你們先回去。」不可反駁地把連同未婚妻在內一群人趕出門外後,靜玉轉回床邊,細長銀針遞到兄長面前,「紮在心口沒入,立死無疑,省的鬧來鬧去誰都不痛快。」
墨色身影依舊紋絲不動,仿若未聞。
靜玉實在想不通,昨晚還說要擇日成親的兩個人,怎麼轉眼又一個白臉一個黑臉一個躺著一個站著,按理說已經成過一次親、失去過摯愛的兄長應該更明白真心相愛之人有多可貴,自己和韓香粉尚能圓滿結局,為什麼處處忍讓的藍沐冉就不能得個好結果?
是不是撮合他們二人在一起是錯?
才解情魔,又入心牢,這樣下去赫連靖鴻必會再失所愛。
「這兩天別來煩我。」沉默許久的涼城城主淡淡開口,語氣中滿是疲憊倦怠。
「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嗎?門扉緊閉。赫連靖鴻垂首。額頭頂著怎麼也緩不過溫度的小手,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沿著之前思緒堅持下去。
氣急攻心加之神經性胃炎陡發引起休克昏厥,算是病也可說不算,反正沒服任何藥物也沒被靜玉扎小針,第二天一早藍沐冉自主醒了過來(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二百六十六章曠工臥談會內容)。
睜開眼,面前是熟悉的那張睡臉。精雕如玉,輪廓分明,即便睡著也不忘掛上一絲威嚴。以前赫連靖鴻也經常這樣抱著她入睡,只是這次睜眼醒來的心情完全不同。想要伸手摸摸臉摸摸眉眼偷吻一下,心裡忽然生出幾分懼意。
把城主大人吵醒了怎麼辦?吵醒了就會趕她走,就會凶狠地把她甩到一邊獨自跑去思念完美無缺的素綺月。
憋屈了好半天,女流氓還是忍不住微微揚起頭,輕輕啄在淡色薄唇上。
早晚要醒來,就好像她做了很久很久的美夢一樣,總有清醒的一天。趁著夢境還未完結時再佔城主大人一次便宜揩揩油吧。就當做最後送她的禮物,兩年相處下來她得到的唯一的禮物。
長眉下眼皮動了動,藍沐冉趕緊端端正正側著身子躺好偽裝殭屍,舔舔嘴唇一臉流浪痞貓樣。
赫連靖鴻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身子動了動,壓在流氓腦袋下的胳膊一抬,順順當當把偷吻的女色狼捲進懷裡摟住。反正已經跟靜玉說過這兩天不工作不幹活,有什麼事讓凌一寒焦頭爛額去好了,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剛才貼上來的嘴唇很涼。閉著眼手指沿著臉龐抹去,溫熱指肚最終停在兩片上下一碰就要惹禍的嘴唇上,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把它們捂熱。
「又不是夢遊,幹嘛不睜眼睛?」嘴一張,吭哧,自找上門的手指被狠狠咬了一口。
黑白分明的冷眸慵懶張開,靜靜盯住有些灰暗的小眼睛,依舊不說話。
打啞謎還是裝啞巴?藍沐冉拱了拱,兩隻小胳膊撐在赫連靖鴻胸前隔出一畝三分地:「鬆開。我該去找二城主要遣散費了。」
「話沒說明白之前不許走(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二百六十六章曠工臥談會內容)。」再次合目的城主大人隨手一扒拉。白衣偽男重歸懷抱,這回摟得更緊。就差點兒把人摁進肉裡,「想說多久都沒關係,我會好好聽著。」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到嘴裡才發現這棗是下了毒的。赫連靖鴻,你們赫連家的男人是不是都這麼黑心陰險?」
城主大人不置可否。打巴掌的是他,給棗吃的是靖揚,下毒的肯定是靜玉,整套流程由三兄弟合力完成,他一個人算不得黑心,再說對這種巴掌甜棗毒藥一股腦都嚥下去也不帶拉肚子的女流氓,他根本黑心不起來。
貓在溫暖被窩裡和和氣氣談話總比大半夜吹著冷風慪氣要好,享樂主義至上驅使藍沐冉斷然拋下節操和身為女主應有的正經嚴肅,吧嗒吧嗒嘴往錦被裡縮了縮:「這樣吧,等價代換,你說一段兒我說一段兒,誰說謊、誰隱瞞誰就是男寵。」
「我有什麼可說的?」
除了不可說的都是可說的唄,這都不明白。藍沐冉挑挑眉毛:「老實交代,你和素夫人以前的事——你從來都不跟我說,我哪知道什麼事會觸你霉頭惹城主大人您大發雷霆?莫名其妙的總生氣還不說理由,當我是星球大戰炮灰隨便欺負麼?」
越說越沒邊兒,對話以相當詭異的內容路線扭曲進行,赫連靖鴻不得不睜開眼微微低頭,仔細打量懷裡抱著的究竟是不是人,或者是哪處來危害人間的妖孽。
「冷麼?」
……這是轉移話題嗎?
「我去找二城主要遣散費。」
「老實呆著。」
胳膊擰不過大腿,流氓架不住城主,拱了半天藍沐冉也沒能逃出城主大人廣闊胸懷,掙扎出滿頭臭汗不說反倒被束縛得更緊(城主夫人有點帥266章節)。這明擺著赫連靖鴻不講道理又不肯放手吧?!
要不怎麼說他小心眼兒呢……
「我和綺月相處的時間很長,作為夫妻的時間卻很短,儘管如此,從相識到她離開,我沒有發現半點瑕疵缺陷。」宛如在講別人的故事一般,平靜聲音低沉磁和,「綺月在所有人心裡都是最完美的,不管是誰,想要超越、凌駕於她遺留的殘像根本不可能,懂嗎?」
「懂,怎麼不懂。」藍沐冉眨眨眼睛。初戀都是美好的,最坑爹的是城主大人初戀就找了個天下無雙的姑娘,她這種小草根女**絲怎麼跟人家比?別說什麼性格啊或者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啊,那種狗血的說法純他媽扯淡,真流氓要敢於面對血淋淋的事實,比不過就是比不過,再說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推翻素綺月霸佔赫連靖鴻眼界賊高的心房,那不科學!
赫連靖鴻忽地伸出手指扳起冰涼的下頜:「該你說了。」
「……」
我靠說完素綺月怎麼好怎麼無人能超越然後就拋來個溫柔眼神讓她接著說,這是要刺激死誰嗎?!偏心,絕對的偏心!藍沐冉憤慨,抬腳往城主大人腿上狠狠一踹:「根本沒法比好麼!還讓我說什麼?」
「說說怎麼做才能讓你回心轉意。」
「別問我啊,問你自己,我的心早都讓你蘸醬油吃了。」女流氓酸酸澀澀一瞪眼,揉了揉心口,「我又沒想和你的素夫人爭什麼,人都不在了,再怎麼爭也是我輸。就是巴望著城主大人您老人家多少能念著屬下的好,不用多,給一點兒,一點點兒重視就行,別動不動一生氣了就繃著臉攆人走,好歹我也是個半掛著城主夫人稱號的人呢!」
這算難以接受的條件嗎?不算吧?可為什麼赫連靖鴻就是做不到?
嘖,做不到不說,還好意思皺著眉頭一臉不願意:「你還想讓我如何重視?」
表面上看來,涼城城主對女扮男裝潛伏許久的不軌下屬已是極好,滔天恩寵令人嫉妒,兩次宮變,本不該插手大淵事務的他因著藍沐冉受傷破例干預,連三皇子那麼位高權重的人也被戳了幾百個洞丟進牛郎店;藍沐冉傷重,他就寸步不離守著,進進出出甘當人肉輔椅,多和諧的一對兒啊(城主夫人有點帥266章節)!
可是……她要的並不是停留在表象上那些虛榮。
「素夫人喜歡什麼花?」懷裡懶貓扭扭小腰條忽然問道。
深藏心裡的記憶不必猶豫,赫連靖鴻果斷作答:「國色牡丹。」
「那她喜歡的食物呢?」
「芙蓉酥,蓮心茶。」
「最害怕的?」
「蛇,雷雨。」
「你送她的第一件禮物是什麼?」
「碎玉珠釵。」
「那我呢?」
答案驀然斷線。
「我喜歡的花,喜歡的食物,害怕的東西,你知道嗎?從你答接受我那天開始,有沒有送過我任何東西?」近乎透明的笑容凝在蒼白臉上,藍沐冉伸手拂過線條利落的面龐,眼睛裡安靜下雪,「赫連靖鴻,你對我連最起碼的瞭解都沒有,就算我回心轉意死賴在你身邊,一年後兩年後五年後十年後,當你失去新鮮感厭倦每天有人耳邊插科打諢時,我就會變成一文不值的垃圾被你捨棄。」
他心裡滿滿都是素綺月三個字,根本沒有她安睡的位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