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她們和姣嬌走了進來,李氏上前拉著她,柔聲道:「妹妹(大福大貴156章節)。我們回去了。莫再耍小孩性子了。四爺說過,我們不讓他擔憂,便是對他最大的支持。」
宋氏年紀最大知道瘟症的可怕,若真傳回過,過給孩子們,四爺一定會殺了她們。上前和李氏一起將耿佳芸芸拖走。
耿氏指著姣嬌直罵:「你個妖孽,獨佔了我們的夫君。你個狐狸精……」
姣嬌淡淡地看著她,不嗔不喜,向那拉氏鞠了躬,「姐姐請慢行。回頭有好轉,便立即差人給你送信去。」
那拉氏點點頭,看她對耿氏的怒罵並無反應,心中一歎,真是個成器的女人,自己是老了,所以有的事爭不過了,芸芸爭不過她,到底是修為不夠(大福大貴156章節)。
不過,有姣嬌伺候著四爺,那拉氏很放心。嫁給四爺這麼多年來,只新婚那幾年,真是快樂幸福,之外很少見他開心過。錢姣嬌不僅令他開心,還幫著他掙臉。就說這回治好皇上的事,四爺哪懂什麼荷葉豬心湯,擺明就是錢姣嬌做的,她卻偏要往四爺身上講。皇上對四爺是越來越喜歡,越來越看重,雖然四爺回府的時間少,可是她覺得這錢姣嬌真是為大家帶福爭光的。
還有去年秋天,四爺還了大家一萬兩銀子,講好今年秋天再還一萬兩,多的是利息。以後每年秋後,還要分紅。
今日接觸下來,這錢姣嬌不是心狹的貪婪之輩。
她又極尊重自己,毫無半點虛偽和造作。往後,若是她幫著四爺出頭,自己管好府裡的事。將來鐵定會越來越好。正所謂「家和萬事興」。
主子、奴僕全都病著。姣嬌眉頭擰緊。回到屋裡,四爺卻因為冷讓人關上了窗戶。姣嬌連忙打開窗,叮囑:「你這風寒有病菌呢。不通空氣怎麼行?」
四爺頭暈腦脹,一身無邊,不時喀嗽。「就是覺得冷呀。」
終於宮裡派人送了姣嬌的要石灰、石膏、楠木枝、醋等來了。連忙讓鄭三白等兌石灰水,滿屋噴撒以消毒,又親自剪了大鍋藥,然後滴加了神獸淚。就不信治不好這病毒感冒。
吃了姣嬌配的藥。鄭三白幾個次日就好了,大家直讚她「神醫」,吃了幾天馬太醫的藥不見好,吃她的藥一吃就好。
姣嬌苦笑,四爺仍然病重得厲害,一點減緩都沒有。姣嬌找不到原因,只能繼續按這方子給他服藥。
是哪裡有病菌源沒找到?
再過幾日(大福大貴第一五六章躺著吧內容)。四爺已經被折磨得人形消瘦,喀得喘氣。讓人見了就心寒。再這麼下去,恐怕四爺真經不起折騰了。
病從口入。
姣嬌每天監視著四爺的進口物資,沒有問題呀。鄭三白、小鐵子他們幾個全都好了,生龍活虎得能上天。可為什麼四爺就不好呢。為毛呀?
姣嬌每天從屋裡到院裡,從院裡到外面的井邊。來來回回不知要走多少回。可是真是找不出半點原因。
這中午,四爺已病得不想進食。姣嬌去外面檢查井水了。
小菜子和小鐵子,像哄小孩了樣,他都只是唉聲歎氣,食不下嚥。
伊阿松看姣嬌不在,進來小聲道:「四爺,我給你拿點酒來喝兩口,你便吃些東西好不好?」
每天喝幾口。是四爺的小愛好,聽到酒,振作起來,點點頭。伊阿松賊手賊腳地往外房走去,進了儲物間。悄悄從大酒缸裡打了小半碗陳釀起來,快速跑回正屋。怕被姣嬌捉到。四爺生病,姣嬌給禁了酒。
酒香一撲進鼻裡。四爺頓時精神不少,坐直身,端起酒,幾口喝下去。姣嬌走進來,沉著臉不說話。碗裡酒已見底。小菜子拚命往四爺嘴裡塞菜,掩住酒氣。
姣嬌看著他們,這些天來,他們肯定有趁她轉身時,給四爺偷偷喝酒。
酒——
姣嬌轉身跑往人儲屋裡間裡,揭開那口大酒缸。這缸酒足有五十斤,可屋裡有點黑看不缸裡的情況,只聞到香香的酒味。不怪四爺饞嘴,她聞著這酒都有點吞唾沫。
「鄭三白,伊阿松,你們快來(大福大貴第一五六章躺著吧內容)。」她在外面大聲叫。
伊阿松以為她要罵他,硬著頭皮出來。
「你們來幫我搬下這東西。」她並沒罵伊阿松,二哥對他們的心她比誰都清楚,忠心得很呢。
伊阿松見要搬酒出來,以為要倒掉,心裡嘀咕,直可惜了,這麼大缸好酒,可是專托人從山東弄回來的。
大酒缸被抬到外面。缸口小,還是看到裡面的情況。
「酒能當藥呢。四爺喝兩口酒應該有益無害的。」鄭三白猜她對酒有懷疑,笑道。
姣嬌真是懷疑上了,什麼都檢查過了,就這酒才忽略了。
「拿幾個大瓷缸來。把這酒倒出來好好檢查一下。不然我放不下心。」姣嬌直接說道。
石永前和怒眼狼從廚房裡拿了兩個大盆子出來,把酒倒出來,兩隻黑糊糊的已經腐爛的老鼠倒了出來。
「真有東西?」伊阿松臉都白了,「我真不知道裡面有污物,早知道,不敢天天給四爺喝酒的。」
「鄭三白,把這些酒和死鼠給燒了,免得埋在地裡還會傳染。」姣嬌並沒責怪他,道:「不是我不給四爺喝酒,而是一直找不到病源。」
想到放鼠的人,不由打個顫抖。這麼厲害,竟然懂用死老鼠傳播病菌,簡直不符合大清朝的發展,這手段分明就是二戰後才可能有的嘛。
除了李敏兒能這麼順暢自由往來,還會有誰?可她怎麼會用這種手段呢?
四爺聽說酒出了問題,心裡一個勁噁心。馬漢一個指頭伸進他喉籠裡摳幾下,弄得他嘔吐,把先前吃的酒物吐出了,心裡才踏實(大福大貴156章節)。
正廳裡,姣嬌讓小鐵子把所有的人召集攏來,「大家別說出找到病源的話。那怪還在暗處,就是自己人之間都莫提。我要讓四爺多睡一陣。」
又進屋裡和四爺道:「找到病源,你的病很快會見好,若是傳出去,你好了,只怕害你的人又使別的法子,弄得大家雞犬不寧,索性在床上多睡些日子吧。」
四爺氣惱得很,「該死的怪,連我的命都想要了。只是它進了我們屋裡怎麼沒中圈套呢?」
「肯定是白日來的。正好屋裡沒人。再說那些陷阱,要人操作。都防著它夜裡來,沒想到膽大包天,白天都敢來。」
果然三日後四爺就好了大半。但姣嬌發散出去的消息,卻是四爺越病越嚴重了。
皇上暗暗難過,自己病好了,老四又得了瘟症。眼看著就病了一個月了,瘟症病上一個月,便是沒得救的事。最孝順的兒子,眼看留不住了,想著兒子們一盤散沙,各懷心事,越發悲傷。
這時又有人出來暗示,當重立王儲了,雖沒明說立誰,還假裝把四爺最先列入侯選人。
王儲之事,令皇上頭痛,眾子中誰堪此任呀。本來培養了胤礽,可他竟然耐不得等候,如此一來,他其實也不堪為國君。
又把幾個略大的孫子在腦裡反覆過往,孫子們雖都討著他喜歡,尤其弘晰頗為賢孝,可是畢竟年輕,歷練不足,難當此任。
悲思中,不知不覺又來到上駟院。
巫術事件後,胤礽的瘋症漸漸地就好了。每日在禁營內,潛心讀書,抄經寫字,不再談半點國事。
老十四正親自值守,見阿瑪來了,知道他思子心切,打開門,攙扶著他走進去(大福大貴156章節)。
只見胤礽披頭散髮,盤坐在案前,閉目沉思,案桌上擺滿了佛經,抄的《八十八大懺悔咒》滿屋儘是。
他坐得很專心,有人進來都不知道。皇上酸澀的心得到安慰,向十四示意退下。十四退到門外。
「礽兒。」輕喚一聲。
胤礽似未聽到。
再喚一聲,他仍然一動不動,像個不倒金剛一樣。
皇上站在他身後,撿起張懺悔咒,細細地看。胤礽的字進步了,筆墨之間,精氣十足,神形端正,似真的覺悟了。
良久,胤礽睜開眼,又埋頭書寫。邊寫邊痛悔:「阿瑪。兒臣有負阿瑪的栽培。兒臣有罪,真不該再苟活在世……」
「礽兒。」
這一次胤礽聽到了,調過頭,不敢相信,阿瑪還會來看自己。三十好幾的人了,一雙大眼裡滿是孩子氣的驚喜和後悔,一下抱著皇上的身子,哭道:「阿瑪。兒臣該死。在這裡被關的日子,兒臣吃不下睡不著,只要一想著從小以來,阿瑪悉心教導兒臣,對兒臣百般呵護寵愛,兒臣就好難過,好後悔,怎麼能在魔心的驅使下,這麼去傷阿下馬看花的心呢?兒臣該死!」說罷放開皇上,抱頭往案桌角上撲去。
「礽兒!」皇上眼明手快拉住淚涕滿面的胤礽。喝斥道:「死有輕如鴻毛,有重如泰山。難道到現了,你還要讓老阿瑪為你操心嗎?」
胤礽跪在面前,抱著他的腿痛哭不已,「阿瑪。兒臣真的好後悔,原來怎麼要做那些令阿瑪傷心的事,尤其得知阿瑪前陣病了,兒臣便沒了再活下去的心,這口氣勉強留著,只為再見阿瑪一面,今日心願得償,當以死謝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