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戀戀不捨的離開讓他無法自制的雙唇,看著她有些迷亂的銀眸,還有微微紅腫的嘴唇,心生不忍。
「淺兒,我愛你。」炎藍澈瑾並不是一個會表達自己感情的人,他習慣將自己的想法壓在心裡,可是當她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不想去壓抑自己對她的感情。
兩隻手臂勾住他的脖子,雙頰泛紅,可是卻不難看出她的開心,「我也愛你。」
她的聲音很小,可是卻足夠滿足他的心。
看著她因為羞澀而變得通紅的臉頰讓他心生**,喉嚨變得乾咳起來,就連眼神都變得有些渾濁,有些粗糙的大手輕輕捧起她的小臉,看著那雙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睛,心中對她的愛無法再掩飾,現在的他只有一個想法:想要她。
「瑾……」亦淺的第六感讓她察覺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危險氣息,他此時的眼睛不再清晰,幽深的墨眸似乎在燃燒著火焰,火苗熱烈的像是要融化這漫天冰雪。
「參見王爺。」炎藍澈瑾的身後傳來侍衛的聲音,對著突如其來的侍衛,炎藍澈瑾表現的很不開心,不過確實也澆熄了他眼底的**,待他回過神看向那單膝跪在地上的侍衛時,才慢慢的平復了心中的不滿,等他繼續說來,「皇上要見王爺。」
「知道了,本王隨後就去。」侍衛被打發走了,炎藍澈瑾重新看著被自己強行來入懷中的人兒。
這半年的時間她的樣貌出落的更加引人矚目,一顰一笑都如此的讓人無法自拔,哪怕她是因為生氣而微怒的樣子看起來也充滿了誘惑,她竟然是一個這般折磨人的小妖精,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
被炎藍澈瑾看的莫名其妙,再加上剛才侍衛略帶驚訝的眼神,更是讓亦淺覺得無地自容,雖然她是來自開放的二十一世紀,可是卻也接受不了當著人做一些曖昧的舉動。
「我們下去吧,這裡風雪大,你穿的又這麼少,會感染風寒的。」不容懷中人兒的掙扎,炎藍澈瑾自顧自的攬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走下了瞭望塔。
現在已經近傍晚,大雪依舊沒有要停的預兆,當亦淺一個人走回鑫賦殿的時候,殿內只有那些官員和他們的子女,她所認識的那幾個人都不在這裡,難道也被炎藍崇瑾叫去談話了不成?
在外面走了那麼久,身體著實被凍壞了,在眾人猜疑的眼神下亦淺鎮定的走到了靠暖爐比較近的地方,安心的享受著殿內的溫暖,慢慢的緩解著身體的寒冷。
「王妃,太后請您到慈寧宮敘舊。」原來倩黎已經認出自己來了,其實亦淺也不覺得奇怪,畢竟當時自己女扮男裝的時候她就輕易的認出了自己,現在她著實衣服女裝打扮,倩黎定會認出來的,不過都怪自己方才在殿上有心事,竟然忽略了倩黎。
這次亦淺記得拿上披風了,隨著侍衛向慈寧宮走去。
倩黎似乎早就等候多時了,當看見亦淺走進慈寧宮的時候,掩飾不住的開心,將殿內的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若大的宮殿只剩下她們二人。
「淺兒姐,你這半年去哪裡了?」即使倩黎已經做了那麼久的假太后,可是依舊掩飾不住她直爽的天性。
「說來話長了。」亦淺扶著倩黎坐到了華貴的鳳椅之上,其實她是看見倩黎滿身的裝備著實沉重,光是頭飾看上去就重的很,還有那厚重的華服,定是也重的很。
倩黎似乎根本不在乎亦淺所謂的「說來話長」,睜大那雙美目就等著亦淺繼續說下去了,亦淺歎了口氣,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便開始了和倩黎漫長的談話。
當兩人聊完這些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外面也有侍衛來提醒她們到了晚宴的時間了。
「淺兒姐,倩黎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倩黎抓著亦淺的手,語氣中有著稍許的緊張,她是知道的,亦淺一直都很愛炎藍澈瑾。
「倩黎,你但說無妨。」在亦淺的心中,一個為了尋找自己而穿越到這個年代的兄妹,她還有什麼心思去不在乎這個女孩?更何況,他們兄妹為了尋找自己,到現在都沒有重聚,就連她的哥哥是死是活都不知,這讓亦淺的心中對倩黎充滿了愧疚。
「淺兒姐,其實我前幾日從顏妃的口中聽到一些消息,皇上要為瑾王賜婚,而賜婚的對象是國舅的女兒。」同時從一個時代穿越過來的倩黎,她瞭解一夫多妻是多麼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而亦淺的性格又是那麼的倔強,她肯定也無法接受這種事情的。
亦淺馬上就要送到嘴邊的茶杯忽然停在了那裡,不過很快,她又笑了笑,裝作很不在意,可是聲音明顯有了變化,「倩黎你也是聽說嗎?再說,國舅的女兒,那與瑾不就是近親嗎?近親是不可以結婚的,難道他們就不擔心以後的孩子會是智障什麼的嗎?」
倩黎不知道亦淺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心中不禁有些焦急,「淺兒姐,你忘記了嗎?這裡不是二十一世紀,這裡是炎藍皇朝,他們根本沒有那些意識,他們不懂什麼叫做近親結婚的危害,在他們的眼裡看來,這是親上加親,不斷親緣。」
親上加親?不斷親緣?倩黎說的對,這裡不是二十一世紀,他們不懂什麼叫做近親結婚的危害,更不要說什麼共同基因的傳承和隱形遺傳疾病。
「瑾會拒絕的,就像拒絕婧緗郡主一樣。」亦淺的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都像是在自我安慰。
倩黎看出了她的慌張,可是儘管如此,倩黎都不想讓亦淺活在傷痛裡,畢竟她以前的生活太痛苦了,在倩黎的觀察看來,宴席上簡莫伊對亦淺的貼心照料更值得托付,心思到了嘴邊,也無法再嚥回去,索性就說了出來,「淺兒姐,你現在的身份還是亦王妃,還是簡郡王的王妃。」
亦淺像是沒有聽到倩黎的話,只因為她的心裡現在全部被「賜婚」這件事情所佔據。
「倩黎,我們去鑫賦殿赴晚宴吧,如果我們去晚了讓大家都等著,應該不太好吧。」倩黎知道自己的話並沒有讓她聽進心裡,不過也罷了,只要她自己幸福就好了。
炎藍澈瑾走進大殿,殿內除了炎藍崇瑾,還有兩個他許久未見的人。
「國舅?」炎藍澈瑾的聲音掩飾不住的好奇,對於國舅炎藍澈瑾的記憶很清晰,在五年前因為封地的原因,國舅便攜家眷遷徙到了封地,而這一別便是五年未見了。
「老臣見過瑾王爺。」國舅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禮,即使他是眼前這個男子的親舅舅,可是畢竟身份地位在這裡,他只有行禮的份,親戚關係再大,也比過不君臣之禮。
「國舅您這是做什麼?與澈瑾還需要有這些見外的禮節嗎?」其實炎藍澈瑾對眼前的國舅感覺很親切,畢竟自己年幼時因為覺得皇宮無聊,每個月都會去國舅的府邸住上許久的時日,而國舅也確實很待見炎藍澈瑾,甚至對他的喜愛都要超過炎藍崇瑾。
「即使是國舅,但是君臣之禮不可免。」這五年未見,讓兩人的感情不僅沒有生疏,反而覺得更為親切,國舅因為太開心,嘴角上的鬍鬚都翹了起來,抬手將站在身後的女子拽到了一旁,「雪兒,你不是每日都念叨著澈瑾嗎?為何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了,又躲在為父身後不肯露頭呢?」
被喚作雪兒的女子羞紅著臉頰,雙手捏著衣角不停的揉搓著,聽完父親的玩笑話,女孩子天生的嬌羞更是讓她有些無地自容,「爹,您……您說什麼呢?也不怕被兩位哥哥笑話女兒……」
炎藍崇瑾離開龍椅向殿下走來,「瑾,雪兒可是一直都在等你呢,所以才派了侍衛去找你,你可讓雪兒好等啊。」
被炎藍崇瑾繼續玩笑的雪兒臉頰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了,不過好在她的教養極好,依舊強壓著自己的羞澀,恭恭敬敬的對眼前那個直直看著自己男子彎腰行了禮,「雪兒見過澈瑾哥哥。」
金色紗衣華貴無比,長髮琯起的髮髻典雅至極,略施粉黛的玉頰因為羞紅變得更加美艷,柳葉長眉,如同杏核一般的美目帶著嬌羞,因為緊張而抿起來的雙唇,五年未見,她竟然比那時還要出眾。
「雪兒,五年未見,你更漂亮了。」誰都知道,炎藍澈瑾從來都不會稱讚人,可是現在他卻毫不掩飾的表達自己的心,著實讓雪兒心中開心極了,也讓一旁看熱鬧的國舅和炎藍崇瑾大笑了出來。
「澈瑾哥哥,連你也開雪兒玩笑嘛?」十八歲的少女當真是美艷動人,更何況是樣貌如此出眾,如此有教養的女子。
雪兒似是撒嬌一般的聲音,還有熟悉的笑臉,就這樣劃開了炎藍澈瑾塵封已久的記憶,那個柔軟的地方他已經多久未觸及了,倘若不是因為她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當真那個地方就會被永久的封鎖起來。
看著眼前相處融洽的兩個人,炎藍崇瑾和國舅相視一笑,知道時機到了,炎藍崇瑾開口道,「瑾,你可還曾記得五年前許給雪兒的承諾?」
炎藍澈瑾懵然,看著眼前的雪兒,努力去回想五年前的事情。
記憶瞬間回到了五年前的夏季,桃花開得燦爛極了,美極了,可是眼前的女孩子卻哭得梨花帶雨,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他將眼前的女孩子輕輕的抱入懷中,輕撫著她的背,在她耳邊輕聲道,「雪兒不哭了,雪兒哭的話,我會心疼的。」
女孩子從他懷中慢慢抬起頭,抓起他胸前的衣襟將自己的眼淚擦乾抹淨,用顫抖的聲音對他說,「澈瑾哥哥,雪兒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麼會呢?我們又不是說永遠都不見面了,只是暫時分開了而已。」他的聲音很輕柔,與他平日冰冷的氣質完全不同。
「澈瑾哥哥的話讓雪兒怎麼相信?」叫做雪兒的女孩子果真不再哭泣了,而是期待的想要知道他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嗯……雪兒說怎麼才會相信?」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讓她相信,畢竟他只是不想看見他喜歡的女孩子哭罷了,尤其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一哭就讓人心疼。
「雪兒想要和澈瑾哥哥一直在一起,皇后姑媽說了,只要雪兒嫁給澈瑾哥哥當妻子那就可以永遠可澈瑾哥哥在一起了,澈瑾哥哥以後會娶我嗎?」雪兒那雙漂亮的眼睛就這樣望著他,有著不符年齡的倔強。
「如果是雪兒的話,那我就會娶。」答應她,只因為他喜歡雪兒,喜歡這個整天纏著自己的小丫頭。
雪兒聽了他的話開心的跳來跳去,完全沒有要分離的悲傷,反而是前所未有的開心,他喜歡讓她這麼開心,誰讓她總是輕易的闖進自己的心,誰讓她是第一個可以影響他情緒的人呢?如果以後可以娶她為妻,那也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當時的情景猶如昨日重現,當炎藍澈瑾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見那雪兒張略微有些緊張的小臉,還有國舅的困惑,炎藍崇瑾微微蹙起的眉頭。
五年前,他的心是屬於雪兒的,可是五年後,他的心裡住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比雪兒還耀眼,比雪兒更加能影響自己,比雪兒更加能夠讓自己投入愛,可是……他要做一個不受信用的人嗎?更何況還是對一個自己曾經動過心,答應要娶的女孩子,他能夠說拒絕嗎?
與生俱來的責任感讓他知道不能夠拒絕,即使現在的心中有另外一個人。
抬頭直視眼前漂亮的雪兒,露出讓人安心的笑容,「怎麼會忘呢?我會娶雪兒的。」
炎藍澈瑾此言一出,殿內的三個人如釋負重,雪兒看著眼前的男子,心中的愛慕之心更是迅速的膨脹著,這就是她五年來念念不忘的男人,當她開始慢慢成長,當她開始瞭解情愛,當她開始懂得男人,她的心中便會想起一個男人,那就是此刻站在她面前,對著她說會娶她的男人,炎藍澈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