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樂想讓濟度知難而退,沒想到卻激起了他的憤怒。濟度強壓怒火對岳樂道:「我想單獨和她說幾句話。」
「這——」岳樂正打算離開,卻被床上的佟曉月制止了:「王爺與我素不相識,有什麼要說的無需避諱。」
「你不是一直擔心嫁入豫親王府的姐姐嗎?豫王病故了,皇上和太后近期就會回京,如果你是我的側福晉,你姐姐的事我總能幫得上忙。」濟度緩緩勸道。
「我說過不是你的什麼側福晉,哪有什麼姐姐?」佟曉月搖頭駁道。
「你就這麼狠心,看著你姐姐為豫王殉葬?」濟度心中開始疑惑起來,如果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心愛的佟氏,是不會這樣的,難道她真的不是?
「殉葬?」濟度的話不急打動了佟曉月,也驚動了一邊看熱鬧的岳樂,只聽一聲輕咳,岳樂上前阻止道:「豫王府中的家事,咱們外人還是少些議論的好。」
古代的殉葬制度在現代社會也是瞭解的,看出佟曉月的遲疑,濟度那顆動搖的心又堅定起來:她就是佟氏,怎麼會看錯?想到此,便又加了一把火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次走失要牽累多少人?如果再找不到你,本王不僅要重重責罰人身邊的人,回京後還要去佟府問罪,是什麼樣的家教讓一個女子如此頑劣?」
「嗚嗚,主子快跟王爺回去吧。王爺已經懲處了行館裡的人,連看門的小廝和平日服侍的丫頭媽媽們也被杖責了不少,王爺說了,懲處還不算完……」
見佟曉月面露不忍,濟度心中火氣也消退了不少,望著一臉糾結的人,又換了面孔哄道:「你平日貪玩,本王也是知道的。這一次雖然出了亂子,但看在你身上有傷的份上,也都既往不咎了。你要再敢這麼任性,看本王回去怎麼責罰你!」
一旁的岳樂看了面前這一幕幕後,心中有了計較:「看來外面傳聞都是真的了!從不愛在女人身上多花心思的簡郡王居然為了一個走失的女人如此大費周折……」
場面漸漸失控,佟曉月心中開始恐慌起來,情急之下顧不得回憶從前,只是一味反抗道:「我不是你口裡的那個人,我不是——」
濟度見狀,忙對房外大叫:「還不把軟塌抬過來,把側福晉送上馬車。」一邊又對岳樂抱歉道:「都怪平日本王疏於管教,讓安郡王見笑了!」
岳樂一臉的清風雲淡:「簡郡王何必如此,失憶的人自然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她身受重傷之餘又受了驚嚇,如果強行將她帶走,我怕她在刺激之下會傷到自己?」
一旁的佟曉月聽了迅速從頭上取下一支玉簪,對著自己的咽喉怒道:「都別過來——」嚇得想要上前攙扶的兩個婆子立刻停下了腳步,雙雙看向濟度。
「你確定不願跟本王回去?」濟度強壓怒火,心中萬般驚詫。
「我本就不是你的側福晉,為何要跟你回去?」佟曉月眼中含淚卻不妥協。
「你連自己的娘家人都不顧念了?」濟度不信眼前女子會如此狠心。
「你說的那些人我都不認識,為何要我顧念?」佟曉月手裡緊緊握住簪子,氣得滿臉通紅。
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還是岳樂開口斡旋道:「姑娘已經失憶了,從前的事自然記不起來,簡郡王稍安勿躁,等姑娘的傷完全好了再作打算也不遲。」
「可是她是我的側福晉,怎好繼續留下來討擾?如果她一定不肯跟我回去,回京後我只好去宗人府上報人口失蹤,除了她的玉碟。以後她的一切就與我無關了!」濟度負氣道。
「姑娘可聽清簡郡王的話了?如果你此時回去,一切都還來得急。」岳樂遲疑了一下,一臉嚴肅地轉頭問道。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的決定也和我無關!」佟曉月堅持自己的決定。
「你、你——」濟度氣得手指發抖,終究還是不忍放棄,轉頭對岳樂道:「不日聖上和太后娘娘就要起駕回京了,還要勞煩安郡王帶上她。等到了京城,我會讓佟府派人接她先回娘家,香葉從前是她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頭,這次就留下來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