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臣妾害怕!」佟曉月扯了扯濟度的袖子,濟度一邊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一邊皺著眉嘟囔道:「怎麼還沒生?福雅生寶珠時也沒這麼大動靜!」
佟曉月心中吶喊:怎麼這位爺的語言中竟有幾分不喜?額塞禮氏可是他從前的寵妾啊!這時,早有人傳話進去,福晉冬央率領眾人把濟度接進了額塞禮氏的院子。
冬央簡單說了一下產房的情形:「爺,額塞禮氏雖然進了產房有一會兒了,可是現在才開始發動,穩婆說頭胎生起來恐怕沒那麼快。爺要不要先回書房等消息?」
濟度掃了一眼眾人,想了想方道:「派個人進去跟額塞禮氏說,爺和福晉在院子裡等她的好消息。」說罷便坐在了冬央剛才坐過的位子上。
冬央忙命擺上茶點,又命人放了一把座椅坐到濟度身邊。佟曉月和先前來的福雅、杭氏等人只能站在福晉的身後等消息了。
對於濟度和佟曉月遲遲而至,大家各懷心思,本以為額塞禮氏失寵了。沒想到濟度會帶著眾人親自在院子裡等消息,無行中某人受到的嫉妒與不滿也就減了三分。
聽說王爺來了,還和福晉一起守在院子裡等消息,作為產婦的額塞禮氏彷彿有了主心骨一般,也開始積極配和穩婆用力生產,母親的情緒彷彿也感染了腹中的胎兒,小阿哥在外力的協助下奮力鑽出了母體,帶著響亮的哭聲來到了世間。
「出來了,出來了,是位小阿哥!」聽到穩婆出去報喜的聲音,產房裡的額塞禮氏帶著一身的疲憊暈了過去。
屋外,濟度有些激動地從穩婆手中接過自己的長子仔細打量,發現這個男嬰哭過幾聲後,竟然皺著眉頭呼呼地睡著了,大咧咧的樣子十分討喜。
身邊的福晉冬央則帶著眾人同向他道喜:「恭喜王爺得了大阿哥!」
隨著一聲「賞」,穩婆謝恩後笑瞇瞇地退下了,而奶娘魯氏和伺候大阿哥的丫頭喜兒、淑兒則被招過來上前聽命。
「爺,這奶娘魯氏和丫頭喜兒、淑兒,都是臣妾精心挑選出來的。額塞禮氏要坐月子,也無暇照顧大阿哥,您看這大阿哥的住處——」冬央小心地請示濟度。
「這是爺的長子,自然不能怠慢了。大阿哥的住處就先設在福晉的院子裡吧。等他長大了再專門分一處院子給他居住。額塞禮氏雖然是大阿哥的生母,可身份不夠,不能撫養大阿哥,以後還要福晉多費心教導照看才是。」濟度對自己第一個兒子十分看重,心中喜悅之餘也帶了一絲惋惜,可惜不是嫡長子。
冬央聽了自是滿心歡喜,雖然不是自己親生,卻是可以親養。也許有了大阿哥在身邊,過不了多久,自己也能懷上孩子,生出王爺的嫡子、嫡女來。
此時的額塞禮氏還在產房中昏睡,並不知道自己的骨肉已被福晉帶走。濟度讓院子裡的人都散了,然後跟著福晉帶著大阿哥一起去了正房……
洗三之時,郡王府裡來了不少客人,主角大阿哥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墨美」,在宗人府也掛了名號,可惜額塞禮氏除了得到濟度和冬央賞下來的一些補品和布匹、首飾外,還沒仔細看過兒子一眼。直到王府裡辦滿月酒,才匆匆見了孩子一面。
冬央有意不讓大阿哥與生母親近,每次額塞禮氏去正房請安時,墨美都不露面。無奈之下,額塞禮氏只好暗中去求濟度,而得到地卻是一番訓斥:「大阿哥有福晉照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以你的身份,自然不能親自撫養,府裡的規矩難道忘了?」
見額塞禮氏垂淚不語,便又勸道:「既然你能生,便多給爺生幾個孩子。等到孩子多了,福晉那裡自然也照管不過來,你雖不能親養,但總有機會探看自己的孩子。」
額塞禮氏聽了便也不在鬧脾氣,而開始專心服侍濟度,希望自己能再次懷上孩子。冬央自從有了大阿哥墨美,一門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對後院的關注度也有所下降,就在佟曉月再次心思轉到陪嫁莊子上沒多久,濟度就帶回了一個大舉國同慶的大喜事——皇帝要在八月大婚了……
「爺,皇上真的要迎娶坤寧宮偏殿裡住著的那一位?」某一日,在濟度進了佟曉月的朧月居後,女人就打發了下人,拉著男人問。
「那是當然,這是早就板上訂釘的事,還是皇父攝政王做的媒呢!」男人脫口就回答了女人這個十分沒有營養的問題。
「那皇上本人真地願意?」女人繼續八卦。
「未來的皇后娘娘出身高貴,那可是當今太后的親侄女,而且聽說美麗異常、聰慧過人,又是和科爾沁親上加親,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有什麼不願意的?」男人對女人的奇怪問題有些撫額。
「可是,這位皇后娘娘不是老早就被迎入了坤寧宮麼?」見女人欲言又止的樣子,男人開始嚴肅起來,沉下臉來訓斥道:「你究竟想要說些什麼?這皇家的事,豈是你我可以非議的。如果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裡,看你的小命還要不要了!」
「爺!」女人心裡有些緊張,對這位未來靜妃的命運有些歎息,走過去靠在男人身邊坐定,對男人俯耳:「別生氣,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爺真想撥開你的心看看,裡面究竟藏了什麼?」男人戳了戳女人的胸部,看女人刷地紅了臉:「這心裡面除了爺、還是爺,有什麼好看的?」
男人聽了翹起了嘴角:「你心裡不裝爺,還敢裝著旁人?誰敢跟爺搶女人,爺第一個就不放過他?」
「如果爺娶過來的女人是爺不喜歡的,爺會怎麼辦?」女人委婉地試探男人的想法,結果又被男人一陣嘲笑:「女人嘛,主要是為男人傳宗接代。男人要立足於天下,豈可為後院裡的女人煩惱?娶了喜歡的,要多多疼愛,讓她誕下子嗣。如果碰了自己不喜歡的,能生也就罷了,如果又不能生,就不讓她在眼前轉悠,免得心裡添堵。」
「如果爺娶了喜歡的,又不能生怎麼辦?」女人不依不饒地問。
「你是在說自己嗎?」這一次,反倒引得男人認真起來,「你才嫁過來一年,爺雖然也希望你能盡快懷上,不過你現在還小呢,再過個兩三年懷上,爺也等得起。你看福晉,嫁進來已經三年多了,爺不是還盼著她能生個嫡子嗎?」男人勸慰道。
「可是福雅姐姐嫁進來比福晉還早呢,生了大格格後也再沒懷上,怎麼不見王爺急呢?」女人不滿意男人的回答。
「這怎麼能一樣呢?她雖然身份比額塞禮氏、杭氏她們高,但也高不過福晉去。雖然爺也希望她能再次為爺誕下子嗣,可是四年了還沒動靜,爺也就漸漸歇了心思。好在她身邊還有個大格格陪伴,不然,將來等爺的子嗣多了,讓她親養一個也就是了。」
男人見女人若有所思,便忙拉著她吩咐道:「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