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半夢半醒之間,佟曉月打算翻個身,竟然動彈不了,努力睜開雙眼細看,才發現一個男人的身體還在和自己糾纏著。想想昨夜幔帳中的種種孟浪,不由自主地先羞紅了臉。她不敢再動了,只好繼續側臥著身子裝睡。此時此刻,身邊的男人也醒了,看了這香艷的一幕,同樣想到了昨夜的情景,臉也紅了起來。可是,身體的反映讓男人忍無可忍,便不管不顧地把身邊裝睡的女人搖醒。女人實在不想尷尬地醒來,可是又裝不下去了,只好害羞地把臉埋在男人的胸口,不肯對視。
男人看了心神一蕩,也顧不上眼前樣子的尷尬,扣住女人的細腰,一陣衝擊過後,男人終於停了下來,不依不饒地扳過女人的臉,似羞似惱地逼問:「昨晚那樣,是跟誰學來的?你知不知道良家女子在床上服侍男人,不能孟浪?爺縱容了你那麼久,居然越來越不像話了,爺竟然白日宣淫了!你說該怎樣處置你?」
看來男人是惱羞成怒了,女人很想笑,卻怕火上澆油,情急之下臉更紅了,實在憋得難受,終於「撲哧」笑出聲了,氣得男人衝著女人的俏臀狠拍了下去……
「嗚嗚,好痛呀!」見成功地把女人拍哭,男人才罷了手。對早已候在屋外的紅綢、綠柳等人吩咐道:「一會派個人去福晉的上房吱會一聲,就說佟氏病了,這幾天先在自己的院子裡養病,等好了再去請安!」
然後又衝身邊的女人瞪眼,女人很有眼色地幫男人穿好內衣。男人獨自下了床,這才命人進來服侍,淨面梳頭,穿截好了,早飯也沒用,便匆匆離開了。
佟曉月這才起身沐浴更衣,身邊只留了綠柳貼身服侍。整理床鋪時,綠柳便明白了昨晚房內的情形,不由得也羞紅了臉。見主子獨自在屏風後面沐浴,便吱會屋外守著的香葉去催早餐。待某人穿好常服走出屏風,吃食已擺在了小几上。
香葉帶著人抬走了浴筒,而綠柳則在一旁服侍主子用餐。佟曉月轉頭問:「爺今天沒吃早飯就走了?一會兒你親自去打聽一下,看看爺是否誤了上朝?」
等佟曉月吃完早飯,綠柳就出門打聽去了,回稟的結果是「王爺也告了假,說是身體不適!福晉帶著府裡的大夫去書房探望,卻被王爺的親隨擋了駕,最後只令大夫進去了。」
「王爺得了什麼病?」佟曉月心中自是不信,但還是有點緊張。
「大夫說是王爺最近操勞過度,開了些溫補的藥,說是將養幾日就沒事了!」綠柳仔細地回稟了,又說了一件事:「王爺說主子身子也弱,一會兒讓大夫過來請脈。」
「難道是縱慾過度?」佟曉月心中暗笑,卻對濟度派大夫給她請脈的事不以為然。
早飯後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大夫果然來了。在給佟曉月把脈時,同時瞭解了其平日裡的飲食習慣,也沒開個方子,便皺著眉頭去書房覆命去了。
午膳過後,濟度帶著一個嬤嬤親自來了。先遣了外人,單獨留下來吩咐:「大夫說你的飲食中有寒涼之物,不易受孕。爺讓李嬤嬤過來,專門調理你的飲食。同時,爺又向大夫討了一個進補的方子,命紅綢和綠柳二人每日監督你服用。」
佟曉月意外的表情,讓濟度突然發問:「大夫說你多次服用過避子湯,可有此事?」
「臣妾沒有!」某人是萬萬不敢承認的,濟度聽了若有所思道:「是誰對你暗下黑手,不讓你懷上爺的孩子?要是有一天讓爺抓住了此人,必對其嚴懲不貸!」
順治皇帝冊封皇后的典禮極為隆重,據說是騎兵開道,百里紅妝,場面浩大得無以倫比,佟曉月沒有作為朝廷命婦參加這場盛宴,被濟度以養病為名留在了家中。直到皇帝大婚一個月後,才允許她出來走動。只是從此濟度頻頻歇在她的房中,而福晉彷彿已和王爺答成了某種默契,對濟度專寵佟氏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對勁兒了,直到某夜濟度再次踏入朧月居,佟曉月忍不住勸道:「爺這段日子都歇在朧月居了,從前爺對後院一向是讓雨露均沾的。這樣下去,臣妾心中實在不安!」
「你會心中不安?那還暗地裡喝避子湯,難道就那麼不想要爺的孩子?」濟度平靜地外表終於被氣惱打破了。
佟曉月聽了臉色大變,忍了忍還是不吐不快道:「臣妾說了,自己年紀尚小。」
「那你還變著花樣的勾引爺,讓爺都忍不住白日宣淫了。」濟度聽了更氣道。
「那不是情不自禁嗎?」佟曉月無法解釋現代人的思想和行為。
「好一個情不自禁!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的情不自禁,爺才命大夫給你請脈,即使發現了你背著爺喝避子湯的行為也沒處罰你,還努力幫你調理好身體。爺都打算不和你計較了,你卻還不想懷上爺的孩子,究竟為了什麼?難道你心裡有了別人?」
佟曉月賭咒發誓,表示心中只有身前一人。濟度聽了心裡舒服了很多,卻也不肯讓步道:「那就不許再避孕。否則,爺就不信你的話。」
「爺怎麼這麼盼望和臣妾的孩子?」佟曉月被逼得急了,口不擇言道。
「爺曾對你說過:娶了喜歡的,要多多疼愛,讓她誕下子嗣。」濟度盯著眼前的女人,認真地答道。這一次,佟曉月真地無語了,難道這就是古人樸素的愛情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