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氏傷心起來,佟曉月忙勸道:「吉人自有天象,說不定大姐姐熬過這段日子,以後會好起來呢!」「你大姐姐最是個要強的,如今變成這個樣子,我真怕她挺不過去?」
「大姐姐境況這樣不好,大娘是不是有什麼打算?」佟曉月試探著問。
「你還記不記得五爺家的淑蓉?」見佟曉月點頭,顧氏又道:「她今年也有十五歲了。本來依她繼母的意思,隨便找個人家嫁了就算了。可是她的心高著呢,偷偷給老太太寫了封信。你也知道,咱府上的老太太是最疼她的,看了信便命我派人去關外接她入京。剛好你芝蘭表姐上個月出嫁,我就命你大哥哥去關外送賀禮,順便把淑蓉接過來。依我的意思,把她送入豫親王府你大姐姐身邊,多一個佟家的人也多一份助力。只是那丫頭卻一定要不低於庶福晉的名份才肯入豫親王府,但你大姐姐這麼多年才僅僅是一個庶福晉……」
「芝蘭表姐上個月出嫁了?我怎麼沒聽說?」佟曉月略過淑蓉的事,問起了芝蘭。
「芝蘭這孩子,本是我很中意的兒媳,可惜你二娘在世時堅決不同意,世躍自然隨著她親娘的意思,我那娘家妹子見與佟家結不成親家,便於去年給芝蘭訂下了吳家的親事。上個月初八是她出嫁的日子。芝蘭的婆家也沒什麼名氣,不過是當地的一個鄉坤,實在沒什麼光彩請你為她送賀儀。況且你嫁入王府沒多久,也不想讓這些不打眼的瑣事打擾你。」
「那大姐姐和老太太的意思又是什麼樣?豫親王府的意思呢?」佟曉月想了想又問道。
「你大姐姐沒有什麼表示,她說一切聽我的安排。老太太說淑蓉幼年喪母,無論是嫁入王府,還是嫁給平常人家,只要別委屈了淑蓉,她都沒意見。可是按豫親王府傳出來的話,只肯給淑蓉一個侍妾的身份。至於將來能不能變成庶福晉,就看她的造化了。」
「大娘,大姐姐的事,曉月也不好妄下斷言。只是曉月覺得那淑蓉性子急躁,又心高氣傲,無論品貌和能力都遠不及大姐姐,這樣的人如果嫁過去,也不知是福是禍?」
「不提這些煩心事了。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你,今年去浙江服侍你義父的陸姨娘有喜了。本想接她回京養胎,可你義父說如今外面還不太平,怕路上有個閃失,加之再有一年多,你父親三年任期就滿了,等回京述職時,再把陸姨娘和孩子一起送回京城。」
「那太好了。女兒理當準備一份賀禮,送到浙江去。不知送些什麼東西好?」佟曉月徵求顧氏的意思,顧氏卻道:「多餘的禮物你也不必送了,給你義父寫封信就好。等她們回京城了,再祝賀一番不遲。」佟曉月想了想,親自寫了一封家書,拿給顧氏過目。又命綠柳取了一塊玉牌,遞給了顧氏。顧氏看了看,一併收下了。
這時,香葉進來回道:「福晉賜了一桌酒宴,已經送進了客房,請夫人和小姐移步客房用午膳。」一頓豐盛的午餐過後,顧氏看看天色不早,便要起身告辭了。
佟曉月示意眾人退下,房內只剩她和顧氏二人,才從自己腰間拿出一個荷包遞給顧氏道:「母親,佟曉月有件事想求您。」「什麼事?你儘管說。」顧氏接過荷包打開來看,是三百兩銀票。佟曉月懇求道:「母親當初給我一百畝良田作陪嫁,我想再買一百畝地,不知這三百兩銀子夠不夠?」「哪裡用那麼多錢?這二百兩銀子買一百畝良田足夠了。」
「那餘下的就給母親疏通打點吧。如果這一百畝地和您給我的那一百畝地能連成一塊就好了。」「這有什麼難的,咱們肯出高價,即便是有主的地,見這樣的價錢也會賣的。給你那一百畝地在城南,那裡有大片的良田。如果你將來還想置辦,我可以先打發人幫你留意。」
「多謝母親。等這事兒辦妥了,改天我求了王爺換對牌出府,去那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