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冬央也感同身受地紅了眼圈,道:「這就是咱們女人的命。你雖嫁了,好歹一年之中與家人還能見上一兩次面。而我自出嫁就沒見過阿布和額吉,都三四年了……」
忽蘭見自己的主子傷心落淚,連忙遞上帕子勸道:「福晉,您怎麼忘了?吳克善王爺家的大格格明年就會來京城與皇上大婚了,想必科爾沁會來許多送親的人,也說不定咱多羅貝勒府也會派人跟著呢。到時候,您不就有機會瞭解貝勒爺和夫人的情況了嗎?再說,這即將入主中宮的可是您的姑姑呀!您有什麼心願,到時可以求皇后娘娘呀!」
「皇上明年就和科爾沁的郡主大婚了?」佟曉月驚訝不已。「正是。這位郡主雖然和我娘家有親,但我在蒙古時卻從未見過。聽說她是我們科爾沁草原上最美麗的圖蘭朵。」
「福晉,那等皇上大婚當日,您帶上曉月去見識一下好不好?」佟曉月忽然來了童心,一心想要看看皇家婚禮的盛況。「你放心吧,你作為咱們王爺的側福晉,是有這個資格參加的。」「謝謝福晉!」接下來,兩個女人又聊了許多八卦,從前的芥蒂彷彿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直到王府奴才把顧氏進府的消息傳過來,冬央才命佟曉月先回朧月居等候,而自己則以福晉的身份準備接見佟夫人。佟曉月一回到朧月居就命香葉在院外守著,過了一刻鐘的工夫,香葉氣喘吁吁地跑入內室回報:「小姐,夫人快到了!」
等佟曉月帶著綠柳和香葉等人迎出院門,顧氏已經到了。「女兒給大娘請安!」佟曉月剛要躬身施禮,卻被顧氏伸手攔住,而跟隨她同來的芍葯先施禮道:「見過三小姐!」
如今的芍葯已經盤起了秀髮,一身管事媽媽的打扮。見佟曉月要問,顧氏忙拉住她的手道:「你如今貴為王爺的側福晉,可不能亂了王府的規矩!咱們娘倆還是進屋再敘吧!」
進了朧月居,佟曉月先打發了不相干的人,又命香葉到房門口守著。在屋子裡只剩下綠柳、芍葯這兩個佟府的家生子和顧氏、佟曉月這兩個佟府的主子時,芍葯重新給佟曉月施了禮,顧氏笑道:「這芍葯如今是佟順家裡的人了。和她男人一樣幫我打點府裡的一些瑣事。」
「綠柳見過夫人。」然後起身又對芍葯福了福道:「原來芍葯姐姐嫁了個好人家。這香葉也真是的,中秋送節禮回來也不說一聲。」
「那時候咱們這裡忙得跟個什麼似的,香葉那丫頭又是個粗心的。今天才知道芍葯嫁人的事。綠柳,把我首飾盒中的那副鏤花金耳環拿來,送給芍葯作賀禮。」
當一對精緻的金耳環遞到芍葯面前,芍葯卻不敢接:「小姐,奴婢怎當得起這金的東西。」
佟曉月一笑,對顧氏道:「大娘,您就讓芍葯收下吧。她是您身邊最得力的一個……」
顧氏見佟曉月執意如此,便沖芍葯擺了擺手,芍葯一臉喜色的接過了那對金耳環,用繡帕包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揣入懷中,卻不敢戴在耳朵上。顧氏見了便對佟曉月道:「哪有下人戴金的?我知道你是想賞她這個臉,我也只好讓她收了你這份厚禮。」
「綠柳,把我給夫人準備的東西拿過來。」綠柳取來一個荷包,佟曉月取出那對冬央送的金手鐲遞給顧氏道:「大娘,女兒中秋家宴辦得好,福晉賞下了這對赤金鐲子。今日就送與母親,略表孝心。」顧氏見了,一掃剛才佟曉月對芍葯大手筆的不快,歡歡喜喜地接了。
「今早接到王府裡稍過來的信兒,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便急急地趕了過來,等見了福晉,才知道你得了王爺和福晉的寵愛,知道你思念娘家,才命我過來好生安撫的。你和你大姐姐比,簡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顧氏想起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由感慨起來。
「大姐姐她還好吧?」佟曉月順著顧氏尋問起了淑芬的境況。
「豫親王府的規矩,以你大姐姐的身邊,娘家人每年只能探望一次。雖然你未嫁時和我一起去豫親王府看她只有幾年前的那麼一次,但那時你也看到了你大姐姐瘦骨嶙峋、強打精神的樣子。如今是越發不好了。年前我去看她,淒楚的樣子比你二姐姐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