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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探視(二) 文 / 夢迴歷史

    佟曉月跟隨顧氏等人來到一處別緻的閣樓前停了下來,早有兩名小丫頭在門前張望了。見顧氏等人到了,便雙雙上前來施禮道:「夫人可算到了,剛才大小姐還念叨您呢!」

    顧氏身邊的大丫頭芍葯一看,是從佟府陪嫁過來的絹兒和畫兒,便衝她二人眨了眨眼,兩個一看就是機靈的,連忙閉上嘴巴在前面引路,眾人跟在後面低調地進了閣樓。

    至始至終,顧氏在外面沒開口說一句話。在閣樓門前,佟曉月曾偷偷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發現距離大姐佟淑芬住的「芬芳居」不遠,還有一處並排的樓閣。那處樓閣門前人來人往的,看起來十分熱鬧,和這邊的冷清一比,覺得「芬芳居」又多了幾分淒涼。

    「母親,您可來了!」一個企盼中透著苦色的聲音從房裡傳了出來,待佟曉月舉目望去,一位面色蒼白的粉衣女子扶著一個青衣丫頭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好孩子,聽福晉說你近來身子骨不大好,究竟是怎麼回事?」顧氏快步上前,拉起女兒的手,上下打量一番,頗為疑惑地問道。

    「有什麼好不好的,還不是老樣子!」佟淑芬瞅了瞅顧氏身後的雅蘭和佟曉月,轉移話題道:「母親,雅蘭妹妹比四年前長高了不少,模樣也越發出色了。」

    「大表姐好!」這時雅蘭乖巧的給佟淑芬施了一禮,而顧氏則轉過身來,給佟淑芬介紹道:「你雅蘭妹妹自是不用介紹的,這一位是你父親新認的義女,你三妹妹曉月。」

    「大姐姐好!」佟曉月也學著雅蘭的樣子給佟淑芬施了一禮。佟淑芬瞅了瞅面前這個雅氣未退的小女孩,微微一笑道:「三妹今天能陪著母親一道來芬芳居,大姐真地很開心。」

    佟曉月沒想到佟府的大小姐居然如此真性情,便立刻收了那看客的心態,開始認真對待起來。這時,攙扶佟淑芬的青衣丫頭低聲提醒道:「大小姐,還是請夫人裡面說話吧。」

    顧氏拉著佟淑芬,後面跟著佟曉月和雅蘭及一群丫頭婆子,繞過屏風魚貫而入。屏風另一面別有洞天,房間環環相套,卻都十分寬敞,佟淑芬留下眾僕婦,只帶了顧氏和佟曉月、雅蘭三人上了二樓,迎面就是一個會客室,桌上已擺了各色精緻的茶點。

    待四人坐定,顧氏開始詢問女兒的近況,佟淑芬一掃初見雅蘭和佟曉月時的歡快表情,幽幽地低聲回道:「女兒嫁進王府也有三年多了,除了第一年王爺還來得頻些外,其餘的兩年基本是獨自數著日子過來的,如今只是在給福晉請安時偶爾能見到他。都是女兒肚子不爭氣,您看芬芳居旁邊的佳慶閣,同樣是庶福晉的瓜爾佳氏,嫁過來只比我早一年,無論是相貌還是女紅都沒我出色,可是第一年卻懷了兒子,如今又穩穩地懷了第二胎,再過兩三個月又要生產了。王爺一有空就往佳慶閣跑,連帶著福晉也重視起來。我怎會有那樣的運氣?」

    「你才十七歲,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千萬別灰心。前幾日,我又去送子娘娘廟裡替你求了一個送子符,你好生把她壓在枕頭下,聽說是十分靈驗的。這次我又給你帶了一些補藥和偏方。」說著,顧氏便把一個荷包遞了過去,佟淑芬接過荷包卻有些不以為然,對著雅蘭問道:「聽說大表妹去年訂親了?訂的是哪一家?新帝剛登基不久,你的婚事怕要等到兩三年以後了。」

    雅蘭聽得紅了臉,低頭不語。顧氏則歎道:「可不是麼?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去年就直接嫁過去,那時雅蘭雖說只有十三歲,但和你當年嫁到豫親王府的年齡也差不多少……」

    佟曉月一邊無聊地吃著點心,一邊豎著耳朵細聽八卦,當聽到女孩十三四歲便可嫁人時,某人悠閒的心也開始鬱悶了,因為再過幾年,自己好像也到了古代女子出嫁的年齡了。

    顧氏和佟淑芬又閒聊了一會兒,那個青衣丫頭在樓梯口提高聲音稟道:「大小姐,福晉剛才派人送了一桌酒席過來,說是賜給夫人和三小姐、表小姐們用的膳食。」

    佟淑芬聽了,便起身吩咐道:「擺到東屋裡吧。」然後對著顧氏三人道:「光說話了,竟忘了午膳的時間。母親,三妹,大表妹,我們一起下去用膳吧。」

    東屋裡的酒席很豐盛,據說凡是來豫親王府探視的娘家人,都會賜有這麼一桌酒席。只不過,按王府女人的品級有所不同罷了。席間,顧氏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午膳過後,顧氏又拉著佟淑芬勸慰了一番,然後對雅蘭道:「你先留下來陪陪你大表姐吧,她這幾年來一直挺想念你的,等你出嫁怕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三日後我派人接你回佟府。」

    雅蘭點頭應了,而佟曉月也希望自己能在豫親王府住幾天,趁機好好逛一逛。可惜顧氏不允,佟淑芬也勸道:「三妹不知,但凡有一位女客留宿,都是要事先去福晉處備報的。」

    最後,佟曉月乖乖地跟著顧氏坐馬車離開了豫親王府,而雅蘭則被暫時留了下來。三天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沒想到就在雅蘭逗留豫親王府的這三天,居然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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