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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暗流 文 / 夢迴歷史

    三日後的清晨,佟曉月按著每日的慣例去荷院給顧氏請安。當顧氏看到她時,微笑著吩咐:「明日是你二表姐的生辰,你姨母的意思是不辦了。可我想著小孩子大都盼著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好好熱鬧一番。如果因為客居的緣故連生辰都不過了,也說不過去。你大表姐小時候也是個愛玩的,你二表姐雖然乖巧懂事,但畢竟還是個孩子。早膳後我就派人去豫親王府接你大表姐回來,到時候,你私下問一問她們的意思,看看打算怎麼過這個生辰?」

    一聽說有熱鬧可蹭,佟曉月立刻狗腿地參與道:「二表姐的生辰?那我也要沾沾喜氣,混碗長壽麵吃!大娘,如果除了吃長壽麵,還能收到好多禮物,我猜二表姐一定會很開心。」

    「你當人人都像你那麼財迷麼?還是好好想想到時候你送什麼禮物吧!」顧氏的提醒,令佟曉月頃刻間老實了不少。

    一想到自己又要破費,佟曉月心中一陣哀歎,大宅門裡的銀子真是不好攢呀!儘管禮物收得不少,可是一筆筆不斷送出去的東西也是價格不菲呀,一來二去的好像也沒賺什麼。雖說這幾個月來自己都把月錢攥在手中,努力學習鐵公雞一毛不拔,也才只攢下十兩銀子。

    看到佟曉月瞬間蔫下來的樣子,顧氏一時覺得有趣,便開口逗弄道:「這樣吧,我出二十兩銀子,你要是能把這個生日辰辦得有生有色的,我就再替你出一份生日禮物,如何?」

    「大娘,你真是太瞭解我了!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某人舉雙手贊成,顧氏也不含糊,當即命身邊的大丫頭紅梅取了二十兩銀子,在眾目睽睽下交給了某人,某人點頭哈腰地接了。

    這時小顧氏和芝蘭也到了,大家又閒聊了幾句,早膳便擺上來了。佟曉月陪著顧氏、小顧氏和芝蘭,第一次心情十分地舒暢細嚼慢咽起來……

    待早膳一過,佟曉月和芝蘭便手挽手出了正屋,躲進芝蘭姐妹住的廂房聊天。佟曉月小心地打探著:「二表姐,你喜歡過生辰麼?每年你在家裡的生辰都是怎麼過的?」

    「小時候吃長壽麵,收些小禮物唄!我很喜歡姐妹們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不過,今年的生日就不打算過了,我娘不想姨母為了小事操心。」芝蘭臉上露出了一副嚮往的神情。

    「還說什麼小時候?你現在也不大呀,才比我大一歲!」面對沒心沒肺的佟曉月,芝蘭有些憂心忡忡。她想了想緩緩答道:「我和姐姐自然不能和姨母家的表姐表妹們比。我娘在婆家一直沒有懷上小弟弟,所以很不受祖母待見。後來在我七歲那年,爹又過世了。祖母就更不喜歡我娘了。從那時起,我和姐姐就沒大大方方地過一個愉快的生日……」

    「都是我不好,觸動了你的傷心事。」佟曉月張開雙臂,給芝蘭一個大大的擁抱,結果卻讓芝蘭臊紅了臉,推開佟曉月嗔怪道:「怎麼這麼毛手毛腳的?要是讓大娘見了准說你不懂規矩!」

    好吧,好吧!某人承認自己有些忘行了。一個擁抱,對於現代人來說也許是一種關懷或安慰,但在古代可能夫妻間也不常有,對於兩個女孩子這樣是有些讓古人難為情了。

    「嘿嘿!我是有些情不自禁!」結果佟曉月的不良解釋,令芝蘭又嗔怒地飛來一個大白眼。兩個小女孩正在互相嘻笑,打打鬧鬧中,有丫頭來報,雅蘭回來了,正在堂屋回話呢。

    蘭芝一聽,拉著佟曉月出了自己的房間,直奔正房。等來到門前,佟曉月卻被告之暫時迴避,只允許蘭芝一個人進去。無奈之下,佟曉月只好在外面等著。等了大約一刻鐘,才被叫了進去。卻發現堂屋裡除了顧氏、小顧氏、雅蘭和芝蘭外,竟沒有一個丫頭婆子在場。

    佟曉月也是被要求一個人進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地給顧氏和小顧氏見了禮,又去看雅蘭,覺得彷彿哭過似的。「大表姐,是不是一路上太累了?」佟曉月體貼地顧左右而言它。

    「曉月,我交給你的事要好好辦,你先回梨香院想折吧,明日午膳就看你的了!」顧氏略略掃了一眼,便打發了某人。佟曉月也很有眼色的點頭退了出去。

    回到梨香院,佟曉月吩咐青梅去大廚房找徐媽媽要牛奶、雞蛋、糖、核桃、松子、芝麻,還有糯米粉和小麥粉。青梅不解地問:「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

    「明日是二表姐的生日,大娘吩咐我負責生日宴,我這不是想給她一個驚喜麼?你一會兒去大廚房,除了我前面說的東西外,再弄些新鮮的蔬菜和水果來,今晚我要先試做。至於銀子麼,記到我的賬上,這筆錢從梨香院支取。」佟曉月說罷,遞了個單子過去。

    青梅看了看收到衣袖中,曲膝退了出去。這時,佟曉月又把香葉叫了來,吩咐道:「晚膳後,讓小扣子留著火,我要去廚房做點心。」香葉領命出去了,佟曉月又對著春草道:「你去雜貨間取兩根大紅蠟燭和棉線,一會兒我交你用大蠟燭做幾枝小蠟燭。」

    春草也出去了,佟曉月才對綠柳道:「你去私下裡打聽一下,看看大表姐回府時的情形怎麼樣?」綠柳想了想謹慎地回道:「小姐讓奴婢打聽表小姐的事,如果被大夫人發現了?」

    「我只是覺得大表姐今天的心情不太好。等午膳後,你替我送碗棗糕過去,順便看看大表姐的情形,再替我問一問二表姐,在吃食上有什麼不喜歡或忌口的,回來一併告訴我。」

    綠柳點頭應了。午膳後,佟曉月帶著香葉和春草二人研發生日小蠟燭,而青梅把領來的東西送入小廚房,然後開始按自己主子的要求準備晚膳後的試點工作。綠柳去荷院送了一碗棗糕回來後,找了個機會,私下裡回道:「小姐,送棗糕那會兒見了兩位表小姐,發現都是悶悶不樂的。奴婢問了問芝蘭小姐對食物的忌諱,她說沒什麼特別不能吃的東西。」頓了頓又道:「奴婢從荷院出來後,無意中聽二門的一個婆子說,表小姐回佟府前好像哭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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