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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一章 受傷 文 / 夢迴歷史

    在一萬年前,世界上狼多人少,從高山到海島,從森林到草原,曾經遍佈狼跡。雖然,我曾為補五臟、御風寒、暖腸胃的狼肉垂涎過,也曾為「狼孩建羅馬」的傳說著迷過,但我卻沒想過有一天會從人多狼少的現代社會穿到古代,在山野上演一場真實火爆的人狼大戰。

    「別回頭,我們快點走!」雙喜聽到一聲狼嚎後,一邊告誡我,一邊讓我快些走到他的前面去。一夜未眠,又沒有咖啡豆提神,腳下軟綿綿的,我相信,此時的雙喜比我也強不了多少。

    「雙喜,狼不是喜歡在夜晚出來麼?怎麼大白天也四處亂跑?」一想到小紅帽在大森林裡遇到狼外婆的故事,我就恨不得能腳踏祥雲,一個跟頭翻回家去。

    「夏季炎熱,狼要養育幼崽兒,只要是它們的孩子餓了,白天也會出來覓食的。」雙喜的解釋讓我想起了狼的韌性:它們追趕獵物時,可一追數十公里,直到獵物筋疲力盡。

    在狼的生命中,沒有什麼可以替代鍥而不捨的精神,正因為這種品質,才使狼得以千心萬苦地生存下來,狼駕馭變化的能力使它們成為地球上生命力最頑強的動物之一。

    狼以樹洞、巖洞、草叢作為藏身和棲息之地,由一個或數個家族集合成一個大集團,它們過著群居生活,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狼的團隊意識令人驚歎,不離不棄令人唏噓……

    「嗯,雙喜,如果能把狼引到人多的地方,說不定還能賺一張狼皮或幾塊狼肉呢!」我想要再撈一筆,雙喜並沒反對。可是,如何才能「引狼入室」呢?也不知我們遇到的這隻狼的脾氣如何?如果是一隻現代版的灰太狼,也許只要找只喜羊羊就行了。

    這天又是一個大熱天,一絲風也沒有,一路上緊趕慢趕了兩個小時,居然沒有遇到一個路人。口乾舌燥的我不敢停下來喝口水,腳板處的疼痛也只好忍著。我相信,如果再這樣走上一個小時,也許我還能勉強堅持,但是,一路不停歇地從清晨走到中午,我是做不到的。

    村子裡砍柴拾草、放牛羊的人一般都會在離家不遠的山坡上轉游,很少會走出這麼遠的路,除非像楊老爹和矮腳七那樣的獵戶或潘大叔那樣的採藥人,可惜這時還沒有遇到。

    如果說,和狼群較量,需要的是智慧,那麼,和落單的狼較量,需要的則更多是耐力了。狼的視力非常好,嗅覺非常靈敏,奔跑速度快,又有無比的忍耐力和多面的捕獵技能。無論怎樣拖延,人遇到狼,一場殊死較量恐怕在大多數時候是在所難免的。

    我們越走越慢,後面的「沙沙」聲一直不急不緩的響著。又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疲倦的我彷彿在半夢半醒之間,一個不小心,就被路面的石子拌了一下,趔趄著向前撲倒。

    「快起來!」這一刻,雙喜大急,後面的「沙沙」聲也嘎然而止了。

    「不要怕,只有一隻狼!」雙喜一邊奮力拉我,一邊側身看去,還算得上是一隻矯健的灰狼,站在離我們一丈開外的地方,它和我們對視了片刻,便向我們撲了過來。

    雙喜來不急放下背上沉重的蘿筐,拿著手中的扎槍直直地向他左側撲來的狼刺去。狼的身手十分矯健,僅僅一閃,便迅速地衝到了雙喜的右側。我也來不僅卸下斜挎背上的包袱,用長長的扎槍桿向伸到雙喜面前的狼頭拍去。木製的槍桿怎麼可能拍死一隻惡狼呢?

    那只上躥下跳、身手不凡的狼,根本就沒把我和雙喜兩個筋疲力盡的小孩放在眼裡,正當惡狼咬住雙喜右臂的衣袖,用力撕扯時,雙喜大喊一聲「救命」,就奮力向左側倒去。

    我離雙喜極近,扎槍根本就使不上力氣。慌亂中,我扔了扎槍,兩隻手死死抓住了狼的尾巴,死命的向懷裡拽。惡狼暫時放棄了雙喜,頭也調轉方向,向後面的我咬去。

    這一刻,雙喜嚇呆了,我也沒了反應,直愣愣地看著佈滿粗毛的狼頭咬向我的手臂。隨著巨大的恐懼和錐心的刺痛,我覺得眼前發黑,感到身體軟軟地彷彿失了控制……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張移動的床榻上,不,那不是床榻,準確的說,是在一輛寬大的馬車上,身旁看不到雙喜,卻坐著一位年齡和我相仿的小女孩兒。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兒?……」我有太多的問題想不清楚,可是,咽喉處彷彿堵了東西,又乾又澀,一動身體,頓感胸前和手臂處傳來的疼痛。低頭看去,我發現不知何時,兩隻臂彎處已纏上了厚厚的繃帶,上山時穿的花衣裳也變成了一身素服。

    「你已經暈迷了好幾天了,發現你時,聽說地上浸滿了血跡。你的膽子可真大,這麼小就敢隻身一人在深山中行走,難道不怕狼蟲虎豹麼?」車上的小姑娘樣子極為討喜,一雙杏眼閃著好奇的目光,粉嘟嘟的小臉分明是一臉的驚訝和羨慕,小小的嘴巴急想表明立場。

    「什麼?你發現我時,路邊沒有別人嗎?」我一聽雙喜不見了,心中大急。

    「不是我發現的你,是我的哥哥和侍衛發現的!他們本來是從山下的官道經過,忽然來了興致,想要上山獵些野物一併帶著,沒想到追蹤一隻野兔時,無意間卻救下了你。當時,你身邊只有一隻死狼。看你傷得極重,就騎馬把你送到了我們暫時逗留的客棧,又請了大夫,看你老是不醒,我們又不能耽誤行程,只好中途把你一起帶上……」聽了小姑娘細細地解釋,我心中更加不安起來。

    雙喜哪去了?我和雙喜雙雙失蹤,兩家人還不知會急成什麼樣呢。可是,已經過了數天,想來已經離家很遠了。這輛馬車將要駛向哪裡?這輛馬車的主人又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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