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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沒有……」看著妞妞兒跌倒,虎子本想去扶,但聽到韓氏的聲音,便轉過頭來,臉上帶著委屈。[~]非常文學
韓氏卻依然繃著臉,「還狡辯,若不是你,妞妞兒怎麼會摔倒?」
妞妞兒睜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這個比冬桃大上不少的婦人,詫異的道,「你、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冬桃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我說怎麼到處找不到你,原來在這兒呢?虎子是新來的,又比你大一歲,你要叫哥哥!」
妞妞兒瞥了一眼,剛想開口,卻只見虎子臉上冷冷的,便沮喪的垂下頭去。
「真是對不住,虎子太頑皮!回頭我打他,妞妞兒快起來!」韓氏笑著上前將妞妞兒拉了起來,卻又看向冬桃,不住的解釋著。
冬桃對於韓氏的惶恐很能理解,她剛剛進這個家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如此,她拉過妞妞兒,對韓氏笑道。「不過是小孩子鬧著玩罷了,無礙的!妞妞兒也頑皮的很!韓姐姐,這會子無事,不如我帶你去住的地方看看?」
「那就辛苦妹妹了!」論年紀,冬桃比韓氏要小的多,但她也曾經在外面苦過,若不是被文竹所救,如今還不知道流落何方,所以兩人一見面便有幾分親近之感,韓氏也更願意與之親近。
見韓氏應了,冬桃便一邊跟韓氏說著府裡的事情,一面拉著妞妞兒往後院走去。
虎子一個人愣愣的站在那裡,只覺得被所有人忽視了,心裡分外委屈。輕輕抬起頭,卻看到一個純真的笑臉,張著嘴用口形一字一頓的對他說,「快過來呀!」
他只覺得心中有一股熱流湧動。腳步不自覺的就跟了上去。
妞妞兒嘿嘿一笑,轉過頭去,只留給他一個小小的背影。[~]
兩日後。就在妞妞兒在廚房偷了點心去找他的虎子哥哥時,呂大奶奶前來拜訪。
芽兒將做好的桂花糖糕擺到盤子中,本想擺成菱形,卻發現留好的六個糖糕,如今只剩下五個,怎麼也想不出什麼時候少了一個,只得又取了一個蜜棗擺成了梅花形狀。
端著擺了盤的桂花糖糕。芽兒低頭進了屋子。
只見呂大奶奶拉著自家奶奶的手,笑瞇瞇的道,「……妹妹這個主意好,我跟婆家人一說,連公公都誇讚。*.只是為難的是,如今朝廷還未開倉放糧,咱們這樣做,難免招人說閒話!」
文竹輕蹙眉頭,「如今戰事緊張,為何不開倉放糧?」
見芽兒進來了,賈麗娘住了口,笑道,「上回過來嘗了你做的點心。覺得真是好吃,一直惦記著,偏你就不回來,如今可算是得償所願了,今兒我要好好嘗一嘗!」
文竹輕笑,「知道姐姐今兒來。特意做了好幾樣點心,自然是由著姐姐吃去,若是吃不夠便帶些回去吃!」
「好,今兒就把你吃窮了!」說著賈麗娘便不再提剛剛的話題,抬手拿起一個桂花糖糕,就了碟子嘗了一口。
芽兒見了便收了盤子退下,出門的時候還特意關了門。
這裡是後院,院子裡空蕩蕩的。
見門已經關上,賈麗娘才將吃了一半的糖糕放下,眉頭顯然舒展了許多。
文竹見了不由笑道,「姐姐放心,我這小院子裡都是自己人,不是京中!」
賈麗娘自己也笑了,「哎,是我想太多了,以前剛到這裡,發現民風純樸,以為是件好事,不會像京城似的,連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能鬧到老太太那裡去!後來才發現,這裡的確純樸,但若真鬧起來,比咱們那動靜可大多了,你不知道我們家老三、老四的媳婦,動不動就掐,我這個大嫂真是難做!」
說著便又解釋剛剛的疑問,「如今是春耕時節,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各地本就沒有多少餘糧,上個月又徵集糧草……」說著又低低的道,「皇帝老兒聽說病了,太子監國,朝廷上兩方勢力對峙,亂的很呢……」
什麼?天子臥病,太子監國?文竹想起那個扶不起的太子,不自覺的搖搖頭。[.]
見文竹的反應,賈麗娘並不吃驚,而是掩了嘴笑道,「我剛聽說時,也是你這個樣子!」說完,還不忘記囑咐文竹,「此事機要,千萬莫說出去!」
文竹點頭,「我自省得!」但心中卻不這樣想,這件事情恐怕早被有心人到處傳播了,到時候,戰事吃緊,皇帝老兒又病危,太子的監國恐怕就要變成登基了!
略想了想,文竹又道,「不如由呂大人出面,以宣揚佛法的名義,號召富戶們募捐,然後再由姐姐帶頭,讓這西安府中的大家奶奶派了人來施粥,這樣既不會因著糧倉未放而跟上面的意思相違,也不會讓廣仁寺的和尚覺得咱們搶了他們的功德!」
聽了這話,賈麗娘莞爾一笑,「妹妹果然聰明,這個法子極好!既不得罪朝廷,又不得罪廣仁寺,還能辦成事!我回頭就把消息送出去,想來別人不說,凌霜、琦貞定然會響應的!」
不過三日,賈麗娘便把此事辦的極為妥當,先是由呂大人去了一趟廣仁寺,而後廣仁寺便以宣揚佛法的名義要請京城有名的慧真大師開壇講經。
而後自有富人提出如今西安府中的難民越來越多,不如也募捐些銀子米糧,搭個粥棚。
呂家大奶奶賈氏作為呂家的當家人,自然當仁不讓的攬了此事過去。
數日後,賈麗娘、桂凌霜和趙琦貞又齊聚在黑虎巷的小院子裡。
一進門,賈麗娘就看到桂凌霜靠在軟墊上,手裡拿著還有些溫熱的栗子糕,吃的眉開眼笑,「真沒想到,文竹做的糕點竟都這麼好吃,連這普普通通的栗子糕都能做出花來……」
「你個饞鬼!若不是我下了帖子請你來,恐怕你都不知道打發個婆子來看看文竹,這會子倒是吃的香甜!」說著賈麗娘使勁點了點文竹的腦袋。
桂凌霜聽了便將手中剩下的一小塊栗子糕丟到了嘴裡,帶了幾分不在意的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文竹去了莊子小住,本來就是去散心的,偏你這個平日裡沉穩之人多事,派了管事媽媽過來請安,這才把文竹給催了回來!若是不然,恐怕這會子文竹還在莊子裡逍遙呢!」
賈麗娘歎了口氣,「確是我多事了,我只是不知道城外的情形,擔心文竹罷了!家裡的消息,聽說城外流民越來越多,又大半是逃難的難民,也有那渾水摸魚的土匪在其中,讓我如何能不擔心!」
「行了,兩位姐姐都是為文竹,文竹省得,喝口茶水潤潤嗓子,這茉莉花茶已是給琦貞備好了,也不知道她今日能不能來!」文竹帶著芽兒進了門,親自遞了茶水給賈麗娘和桂凌霜。
兩人卻都歎了口氣,卻都說不出話來。
不得長輩喜歡,這個兒媳婦再怎麼做都是錯的。
「妹妹沏的好茶,沒進門就聞到了!」趙琦貞的聲音響起,眾人都驚喜不已。
桂凌霜首先跑了過去,「你怎麼樣?我聽我家相公說你家裡鬧的挺亂的,怎麼回事?」
出了什麼事?文竹一愣,轉頭看向賈麗娘,只見她也輕輕搖頭,表示並不知情。
趙琦貞卻是擺了擺手,「能有什麼事兒,還不是我家那個老佛爺,非讓仲哥兒搬到她院子裡住!我相公也不情願,但也沒有辦法,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搬過去不到兩天仲哥兒就病了,連著喝了幾天的藥都沒有好,我一著急,便趁著她出門的功夫把仲哥兒抱了回來,不到一天,燒就退了!」
「這是好事兒啊,雖然仲哥兒受了苦,但日後她便不敢再讓仲哥兒搬過去了!」桂凌霜一拍腦袋,得出了結論。
趙琦貞苦笑不已,「這是好事兒,可她倒是覺得不高興了,這幾日竟找我的茬,我一忍再忍,今兒個又讓我在家裡做針線,我沒聽她的,直接跑出來了!」
這是覺得威嚴被挑戰了?文竹這樣想著,突然想起了京城的段老太太,她也是這樣的,只不過是嘴上硬,心裡還是軟的!
最佩服的,還是自己的祖母,為了整個家族,她什麼都能忍!
「你這次真是厲害了!」桂凌霜不知道是不是在誇獎人,文竹總覺得帶著幾分戲虐。
倒是賈麗娘的臉色一變,「什麼?你違了老太太的話跑出來的?!」
趙琦貞嚇了一跳,隨即低了頭,「我、我也不想,可是她、她太欺負人了!」
「這是要被人罵的,說你不守婦道,不尊婆婆!真是個傻姑娘!」賈麗娘氣的一跺腳,拉了趙琦貞就往外走,「我送你回去,然後當著我的面,親自跟你婆婆陪不是!」
「不用!」趙琦貞極不情願的被拉出了屋子。
桂凌霜也幾步跟了出去,「有這麼嚴重麼?」
「太嚴重了!」
花廳裡只剩下一臉愕然的文竹,她歎了口氣,抬腳出了門,武將家的女兒果然與眾不同,賈麗娘不愧是做當家奶奶的!
剛出了屋子,就聽到一個老太太的怒吼聲,遠遠的從前院傳過來,極是清晰。
「琦貞呢,把她給我叫出來!」這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質疑的威嚴,讓文竹不由心下一顫!(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