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將酒杯遞到口邊,只覺得有人站在她身後,從後面環住她的腰,從她手中將酒杯接了過去。
轉頭一看,竟然是宋紹鈞,他現在才來!
宋紹鈞微笑著將酒杯對著徐鳴輕輕舉起,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說:「徐先生好雅興,我太太的畫的確不錯,最近她在一個小學校教書,如果真的想請教的話,可以到學校裡去報名,若是有了你這麼出名的學生,我太太也會很高興的!就這樣吧!先告辭了!」
徐鳴站在原地露出笑容,也舉起手中的空杯子示意,輕輕地揮手。
宋紹鈞扶住她的肩膀,將她往外帶。
宴會還沒有結束,所以電梯幾乎沒有人。
從來不知道,酒原來是那麼好的東西,讓人可以完全拋開心中對現實的感官,瞬間就可以讓自己的整個世界變得美好,難怪宋紹蓮會如此迷戀,那怪詩仙李白寫得出那麼多膾炙人口的曠世巨著。
她只是一個小女子,心中有些疑惑的小女子。
安穩地斜靠在他懷中,忽然變得十二萬分地勇敢和直白,伸出手拖著他的領帶,將他拉到自己的面前,一本正經地問:「宋紹鈞,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怎麼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他低著頭盯著她的眼睛看。
她仰著頭盯著他的眼睛看。
莫小北伸出另外一隻手,在他的臉上輕輕滑過,嘴唇周圍青髯冒出淺淺的一小截,扎得人的手心癢癢的,用自己的食指不停地在上面摩挲著,她輕聲問:「你的世界怎麼會那麼複雜,我好累啊!看得累了、想得累了、聽得累了。不想再看、再聽、在想,不如你直接告訴我,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說完之後自己也覺有趣,怎麼能問得出那麼白癡的問題?用手摀住他的眼睛,傻笑著說:「不准看著我!」
電梯到了一樓,宋紹鈞扶住她往外走,他的車子就停在門口,本來打算接了她就走的。只是沒有想到她會喝得醉醺醺的。
莫小北忽然覺得眼中的世界變得特別美好。不停地笑。
剛剛坐上車,忽然看到魏樂賢和魏大勇父子倆西裝革履地進入酒店,手中還拿著一個長條形狀古色古香的小盒子,真好,連忙向上坐了坐,笑著對宋紹鈞說:「你看。魏樂賢欸!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去找他吧!」
宋紹鈞正在幫她綁安全帶,聽到她的話皺了皺眉頭,臉上的表情十分陰沉。卻沒有發作,只是開車便走。
現在的莫小北只覺得渾身發麻,對於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她完全清楚。只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那些話脫口而出,只消想得出,她馬上就敢說出來。
回到家中,車子就聽在樓下。她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了,低頭看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宋紹鈞將她的車門打開,有些無奈地看著她。
索性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將車門關上。
伏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地皺著眉頭。
宋紹鈞低頭看著她,小聲問她:「剛剛不是還笑得挺開心的嗎?現在怎麼又開始發愁了?」
莫小北低頭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摟著他的脖子,湊近他的耳朵,問:「你為什麼要殺我呢?若是討厭我的話,我們就離婚吧!給我一條活路,無論做錯了什麼,我想都不至於要非死不可那麼嚴重吧?」
宋紹鈞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看著她的眼睛,問:「是誰告訴你我要殺死你?」
她傻笑著搖搖頭,說:「這不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情嗎?還用得著我來猜嗎?你的確是看了那種照片,哎!幹嘛要殺人呢?」
宋紹鈞現在的心情才是真的想殺人,難怪一直對他敬而遠之,原來是一直誤會下毒想要殺她的人是自己!把他當成什麼人了!最誇張的是,她有這種想法,和他睡在一起,居然還每天晚上都能睡得沒心沒肺、亂七八糟,她又是什麼人?
回家之後,將燈打開,把她扔在沙發上,去冰箱裡拿水喝。
莫小北也覺得口渴,跌跌撞撞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也走到冰箱旁邊,鑽到他前面,也拿了一瓶水來喝。轉過身,看到他正低頭看著自己,便笑著說:「你該不會是現在想把放在冰箱裡冷凍起來,也對啦,這種殺人的方式又乾淨又方便,只可惜你現在沒有鐵鏈,不能讓我毫不動彈地躺在裡面!」
頭髮亂糟糟的莫小北醉眼惺忪地看著宋紹鈞,一個不留神,將手中的冰水弄得灑出來了。
冰涼刺骨的水立刻沿著她的衣服鑽入她的懷中,一個激靈,她尖叫了一聲,不停地跳。
宋紹鈞從她手中接過那瓶水,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笑著說:「怎麼會有你那麼笨的人!」
胸前濕了一大片,雖然現在有點兒熱,但也還是因為濕漉漉地感到不舒服,完全沒有考慮到其他,伸手過去便要用力去拉背後的拉鏈,弄了很久都沒有拉到。
直接走過去,坐在宋紹鈞身邊,指了指後面。
宋紹鈞盯著電視看,懶得搭理她,毫無反應。
真是的,她嘟著嘴湊到他面前說:「幹嘛不願意幫忙?你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將她推到一邊,冷冷地說:「請你不要再過來,不然的話,我今天晚上不是要殺人,而是要吃人!」
莫小北饒有興味地將自己光潔的雙腿縮在沙發上,大笑道:「就算你是漢尼拔,我也不是沉默的羔羊!」
她現在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宋紹鈞低頭看了看她,因為蜷著腳坐著,所以讓看來已經是很短的裙子已經遮不住那下面的風光,而一直湊著他過來,低胸的衣服蓋不住高聳的**,露出以乳溝誘人遐想,還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蹭不止,還要讓他幫忙脫衣服,她難道不知道,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嗎?
這算是刻意的挑逗,還是無意地勾引,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願意對一個已經醉得胡說八道的女人下手。
不願理會她,繼續看自己的電視,努力不讓自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完全看不出他在咬牙忍耐的莫小北一心只是煩惱自己的衣服已經濕掉了卻還是沒有辦法脫下來,眼見他實在不肯幫忙,便作罷,站起來去上廁所。
她只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在浴室中閃過,連忙追過去看,推開浴室的玻璃門,只看到裡面用衣架掛著一塊浴巾,這才想起來,那是昨天晚上她自己掛上去的,忘記了取下來,看來,她真的是喝醉了。
剛想從浴室中出來,腳下一滑,險些摔倒,伸手去扶,卻不小心將裝在牆壁上的蓮蓬頭開關打開了,頓時涼水鋪天蓋地地灑下來,如同粒粒墜下的珠子,立刻將她整個人包圍在一片水氣中。
忍不住一聲尖叫。
宋紹鈞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來,眼前支看到渾身已經濕透了的莫小北,整個身體包裹在一成黑色的衣服衣服中,方纔還飄逸柔順的裙擺,現在全都貼服在她雪白的大腿上,還不住地往下滴著水。
狼狽不堪的莫小北被這涼水一澆,酒已經醒了大半,看到宋紹鈞衝進來,已經忘了將水關掉,只是忙著用手遮住自己胸前。
一些細小的水花濺起,飛到他的腳邊,冰涼刺骨,這個女人還只顧著遮住自己的胸部,有些生氣,衝進水簾之中,將水關掉。
他身上的衣服也立刻濕透,寂寞的蓮蓬頭經過一陣風狂雨驟的爆發之後,歸於平靜,只剩下一滴一滴地不甘,從裡面慢慢地逃出來,直奔地面。
所有的一切都歸於平靜,支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兩個人對視。
眼見莫小北凍得瑟瑟發抖,宋紹鈞伸出手去,將水管的開關換了一個方向,熱水便緩緩地從蓮蓬頭中留下來。
一陣暖意。
兩個人依然對視。
宋紹鈞伸出手捧住她的臉頰,十分認真地說:「我沒有要殺你!」
他說話聲音很小,但還是穿過水簾字字清晰地傳到莫小北的耳朵裡。
她用力拂去臉上如注的水流,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看看他臉上的表情,卻始終沒有辦法睜開。
宋紹鈞緩緩走進她,將她摟在懷中,任由蓮蓬頭噴灑熱度。
空氣在升溫。
這該死的禮服,在沖刷下不停向下滑,為了這衣服的穿起來的效果,她今天並沒有穿胸衣,只是一個乳貼,只要它再往下滑落一點,自己便完全暴露在宋紹鈞面前,剛才想讓它脫下來脫不下來,現在不讓它脫下來,它偏偏往下掉?
她雙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被他緊緊地摟在懷中,越摟越緊,險些透不過氣來。
然後他放開她,一隻手劃過她的嘴唇,另外一隻手緩緩地將她禮服上的拉鏈向下拉開。她整個光潔的背立刻暴露在水中,他的手從她背上緩緩地滑過,粗糙而且輕柔,弄得她癢癢得難當。
任再多的水也澆不滅的火苗開始燃燒,一經輕觸,便熊熊燃燒,再難抵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