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根本解決親的粉紅票,順便說一下,新的一卷,會把重點放在王卉凝醫病救人和談情說愛上面,希望各位親們繼續支持【醫諾千金4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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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外面走走,你和白芍看好了熙兒和飄雪。」王卉凝安撫得孫雨熙午睡了,又看了一眼矮榻上方纔還對她將熙兒帶出候府極為不解此時終於漸漸熟睡的飄雪,對著紫衣和白芍輕聲吩咐道。
「小少爺和飄雪姐姐有奴婢照看著便行了,還是讓白芍隨在主子身邊吧。您對王府內也不是很熟,到時若要問個什麼,有她在身邊也方便些。」紫衣接替王卉凝輕拍著睡夢中綻出笑顏的孫雨熙,抬頭對著王卉凝道。
「不用了,我就在這院子外面走走,一會兒便回來。」王卉凝卻是搖了搖頭,一邊說著一邊獨自往外走。她雖自入王府後,便一直待在這明月閣沒有出去,此時卻並沒有要四處看一看的閒心,只是想著日後的打算和涵公子主僕二人來府的意圖,心情有些煩燥,便想藉著散步靜靜心。
恪王府作為堂堂親王的府邸,並沒有人們想像中的那麼大,但勝在別緻。不論是假山、花園還是起居的院落,每一處的景致總不盡相同,處處透著設計者的獨具匠心。就拿明月閣來說,不只是屋內的擺設器具顏色淺淡,珠簾帳幔是一色的煙色,便是院內的花草,也無一鮮艷之處,處處應著那明月二字,透著清雅幽深之趣。
緩步走出明月閣,沿著植滿香樟的甬道和寬闊的迴廊,看著王府內或形狀奇特的假山。或隨風搖曳的竹林,或人工挖出的綠荷相連的小池,王卉凝心中的煩燥很快便逐漸消散,待到最後,不覺間便已被那處處令人眼前一亮的景致所吸引,不由自主地想去驗證下一處能看到什麼奇景。
「凝兒!」直到耳旁傳來軒轅翊玉石相擊般的清越之聲。王卉凝才頓住步子。定睛一看,方才發覺自己竟是不覺間已來到了內外院相接的懷柔軒——恪王的書房。而立在懷柔軒院前的,正是一襲墨綠錦袍的軒轅翊,透著幾分紅暈的臉上掛著慣有的溫和笑意。
「康王爺!」王卉凝對著他淺淺一笑。低了低身子。對於這「凝兒」一稱,她雖不習慣,卻也不好反駁。畢竟恪王先前當著孫鈞的面如此喚她時。她沒有反駁,軒轅翊作為恪王的侄子,隨著他喚一聲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我本打算在院外走走消消食。誰想竟被這府中的景致所攝,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緩步迎了上來,王卉凝往院內張望了一眼,狀似不經意地道,「有勞師父和王爺代我們感謝那仇公子,如今他可是離開了?」
「哦,他倒是好酒量。與皇叔也很聊得來。只是方纔他突然記起府中還有些事,便先行離開了。」軒轅翊踱步走過來。看了一眼王卉凝淺淡中似乎流淌著一絲其他情緒的神情,笑著道,「我的酒量實在比不得皇叔和那仇炎,幾杯酒下肚便覺得腳下有些飄飄然【醫諾千金第四章自力更生章節】。正打算出來透透氣醒醒酒,要不,你陪我在這附近走走吧?」
王卉凝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估摸著孫雨熙還沒那麼早醒來,便點了點頭:「好。」只是,她沒想到那兩人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走了,先前的猜測便又浮現了出來。難道,竟是自己多想了?
軒轅翊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喜意,抬步與王卉凝並肩而行,沿著迴廊緩緩地踱著步。原本染著兩團淺暈的雙頰,卻又加深了幾許,使得他那張俊美如玉般的臉,便彷彿初熟的蘋果,透著誘人的色彩。
都說女子雙頰飛紅宛如煙霞般的樣子楚楚動人,王卉凝此刻從側面一眼瞧到軒轅翊如此模樣,也不由得感歎他自有一股天人之姿。不過,這樣的「美色」當前,她擔心的卻是夏風將他體內的酒意全部勾出來,他走路會不會有事?
想到多虧了有恪王和軒轅翊的相助,她才能將秦含霜的真面目揭穿並將熙兒帶出來,而自己還不曾向他專程地道過謝,藉著這個獨處的機會,她便開口道:「上一回,多謝王爺費力將他叫去普寧寺。否則,那秦含霜怕還要接著為所欲為。王爺三番四次的相助,我王卉凝卻只能言出一個謝字,實在是慚愧得很。」她一邊說著,卻是頓住步子對著軒轅翊深深地行了一禮。
「你別與我這般客氣。」軒轅翊連忙變身去扶,伸出的雙手在她的上臂處頓了頓,才托向她的雙肘,將她扶起,彷彿又察覺到了自己言語間不自覺帶出的那份親暱,他低咳了一聲,淺笑著掩飾道,「哦,我是說,你如今都已是皇叔的義女了,我們之間自也不必再像以前那般客氣。皇叔一向最疼我,如今我幫你些小忙,也是應該的。何況,你上次送我的畫,我因著喜歡一直沒有送還你,無功不受祿,便是為著能將那幅畫留下,我也應該幫助你啊。」
「王爺可是說笑了,那樣的畫您要多少沒有,您當初能不嫌棄它低賤而收下,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王卉凝被軒轅翊那最後狀似調侃的話說得一笑,雪白的貝齒反射出點點亮光。
「那幅春日圖我是真心喜歡。」軒轅翊斂住臉上的那絲玩笑,認真地望向王卉凝,「雖不是名作,畫中的景致和意境卻正是我所中意的。」爾後卻是臉上露出幾絲難掩的悵然,「都說多雨的南方春日時的煙雨濛濛最是引人,那些畫師也總喜歡畫這樣的春日圖。可只有常年住在那兒的人才知道,迷濛意境下藏著的難以去除的潮氣和隨處可見的潮濕,最是惹人厭煩,關節疼痛者更是難抵潮氣的浸蝕。倒是咱們玄城的春天,既有細雨婆娑,又不失陽光明媚,卻是最怡人的。」
以前的軒轅翊一直是溫潤如玉儒雅大方的,王卉凝還是第一次瞧見他如此悵然而又無奈的神情。有心想勸一聲,卻又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話來。
她雖對那樣官場上的道道不甚熟悉,但前朝諸位親王除了行事怪異的恪王都是分封在外,便是本朝四位王爺,除了皇后所出的太子和年齡尚小的安王,軒轅翊和另一位王妃所出的二皇子壽王爺也都有了自己的封地。她猜測著這應該便是皇家的什麼祖制規定,是除皇上以外的人力所不能改變的。
「王爺若不嫌棄,我便為您作一套四季圖,以後王爺便是在封地,看著這圖,也能多少感受到些我們玄城的氣息了。」一時的無語之後,王卉凝抬起頭對軒轅翊道。她自詡自己倒有幾分作畫的天賦,用心之作,也還能入得人眼。如今便藉著幾幅畫謝一謝他的相助之恩,倒也是好的。
「真的?」軒轅翊眸中光亮一閃,旋即壓抑住內心的喜悅,輕聲道,「作畫是極耗心力之事,你能一口氣為我作四幅畫,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何談嫌棄之說?」或許,他這一番送皇后入京,真的是沒有白跑。
「我也不過是隨意塗鴉,王爺別寄予厚望才是。」王卉凝倒被他眸中的那一絲沒掩住的驚喜給弄得不好意思,微垂著頭道了一句。軒轅翊趁機盯著她的側臉深看了兩眼,眉梢眼角都洋溢著笑意。
「王爺就不覺得我瞞著他將他的兒子帶在身邊有些突兀和不近人情嗎?」兩人又走了一會兒,王卉凝想到軒轅翊初見到孫雨熙時驚詫至極卻沒有多問的舉動,不由得開口問道。
軒轅翊與孫鈞從小交好,感情自不比別人。她猶記得那一回他說只要她不做傷害孫鈞的事,他便不會將她所為說出來。可這一回,她卻是深深地傷了孫鈞的心,軒轅翊能在不忍看到孫鈞難受的情況下又幫她瞞著,倒是有些難得了。
軒轅翊臉上的紅暈已漸漸退去,他蹙了蹙濃黑的眉頭,微抿了抿唇,卻是向著王卉凝溫和一笑:「其實我知道你是因著孫鈞沒有將秦二小姐送去官府,才最終將雨熙留下來。或許這其中免不了摻了點你對孫鈞手軟的氣憤,但更多的,卻是怕雨熙再受到傷害。如今孫鈞一走,府裡便只剩下一個重病的母親,你將他的兒子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保護著,我怎麼還會說你不近人情呢?」
說完,他又呵呵一笑:「孫鈞以一時的傷心絕望,換得兒子的安全,我倒替他值了,更要替他好好地感謝你。不過,你不會一直氣他,而將他的兒子扣在身邊一輩子吧?畢竟,那是他亡妻唯一的親妹妹,他害怕自己太過心狠地下的亡妻責怪於他。」說著這話時,他的兩眼不由得緊緊地盯著王卉凝的雙眸。
王卉凝絕然地離開孫鈞,他既錯愕意外,卻也同時升起一絲欣喜與希望。但若王卉凝真的將孫雨熙一直藏在身邊,不論是因著什麼,他都難免覺得她的心裡其實並不如她表現出來的這般絕然,或許,她的心裡仍是放不下孫鈞。
害怕亡妻責怪他?這樣的理由竟是讓王卉凝有種哭笑不得的感受,不由得目光飄渺地望著深遠的藍天,半晌方才狀似喃喃自語地道:「或許,等他從南方回來,或是確定雨熙沒有危險,我便會將他送回候府去吧。畢竟,那裡才是他正正經經的家。」
軒轅翊點了點頭,望向王卉凝平靜臉龐上那一雙清澈如水此時卻飄渺得如同籠著一層薄霧的眸子,輕輕問了一句:「你想離開恪王府?」
「我只是想自力更生不再依附任何人而活著。」王卉凝仍仰著頭,連聲音都有些飄渺,「師父能幫我的都已經做了,我若連自己的生存都無法保證,便也枉費你們為我做這麼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