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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章 出征前夕 文 / 紫竹飄香

    這一日晚上,正如恪王所說,孫鈞徹夜未歸,只讓人悄悄地告訴了趙氏一聲,他被皇上留在宮中議事【醫諾千金第一百七十章出征前夕章節】。面對青枝的煞費苦心,王卉凝便乾脆任由孫雨熙睡在東廂房,只讓飄雪去叮囑了青柳好好地看著他。

    有趙氏的叮囑,且有前車之鑒,青柳對孫雨熙的緊張程度卻不亞於王卉凝,有她守著,王卉凝倒也不必過於擔心。

    興奮與期盼交織著的青枝費盡心思,終究沒能如願,次日的神情便有些萎靡。整整一天,守在一旁看著孫雨熙那雙與孫鈞極為神似的眼睛,總是微微地有些出神。王卉凝只冷眼旁觀著,一邊對那幅在孫鈞看來已有了秦含雪八成意韻的江南春圖作最後的修飾,一邊強迫自己靜下來心來靜待跟隨秦含霜出門的紫衣帶回消息來。

    恪王已經答應了她先去探探皇后娘娘的口風,爾後再尋找最合適有利的法子離開候府。便是臨時有個什麼事,她也還可以通過內外院的姜平夫婦向恪王府傳信。能得師父如此相助,她的心裡自然十分高興。然在籌劃著離開候府之前,她要做的,便是在保證孫雨熙的安全的情況下,將秦含霜臉上的那張假皮撕下來。而這激動人心的一刻,似乎也即將到來了。

    待到晚飯後,借口出去有事的飄雪終於緩步走了進來,沉沉的神色間透著只有王卉凝才能察覺出的東西。

    「她這一天都讓紫衣跟著?」見屋子裡青柳正和白芍一道逗孫雨熙玩,王卉凝便乾脆找了個散步消食的借口同飄雪一道走了出來,找了個既無人又樹木稀疏的靠湖的地方站著,便是萬一有人過來也能及時發現。而總喜歡跟隨在她們身旁的小黑,無疑也是站崗放哨的好手。得了飄雪的吩咐,正趴在不遠處瞇著一雙眼睛假寐。

    「路上是一直跟著,」飄雪與王卉凝面對面,眼角餘光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每一絲動靜。「入府後卻是打發了紫衣去找原來相熟的姐妹,讓她吃午飯的時候再回來。但紫衣離開前悄悄地看到她入了秦夫人的院子,且秦夫人身邊兒的丫環也被打發了出來守著門,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相談。」

    王卉凝伸手自垂在面前的枝條上摘下一片葉子,無意識地揉著,眉頭卻是蹙得緊緊的。對於秦含霜即便將紫衣提為心腹,卻仍因著某些事不能告之她。而在有些時候有意將她支開,王卉凝心中已隱隱有所預料。然聽著這樣看似並沒有抓住重點的消息,她卻是無從下手。心裡越發著急。

    「秦含霜與秦夫人談過之後,可有什麼異常的表現?」王卉凝抿著唇瞇著眼睛看著湖面泛起的波紋,沉吟了半晌,緩慢地問道。這個時候秦含霜絕沒有閒心回秦府裡與胡氏閒聊,她今日回去一定是有所謀劃,或者讓胡氏母子為她做什麼【醫諾千金170章節】。

    「紫衣再次見到秦含霜時明顯發現她的神情間透著愉悅,似乎有什麼十分高興的事兒。一路之上。她觸摸好幾次自己的小腹,每次眼中都含著笑意。」飄雪低聲說完,突然記起一件事,眉頭動了動,望向王卉凝道,「對了,紫衣還說,她與府裡以前相熟的姐妹說過話後,回去的路上曾遠遠地見著秦家大少爺將一位提著藥箱的老醫者送出去。而中午吃飯的時候,她似乎沒見著府裡有誰不舒服。」

    飄雪這最後想起的一席話說得王卉凝眸光一亮。腦中似乎正有什麼猜測在慢慢成形。再次摘了一片樹葉輕輕地摩挲著,擰著眉頭細細地思量了一番,王卉凝的眸光立時深邃了許多,將秦含霜前前後後的所有反應串聯起來,她心中已大致有了答案。只需尋個時機,便能驗證出來。

    若她所料沒錯的話,那老醫者診的並不是別人,而是懷有身孕的秦含霜。要做的,也並不是尋病問藥之事。怕是給秦含霜把脈確定腹中胎兒的性別。掐指算算,秦含霜腹中的胎兒已五月左右,正是借脈分辨男女的最佳時候。藉著這個猜測再去想秦含霜輕撫小腹喜不自勝的模樣,便能了然了。

    「只可惜紫衣未能聽到她們之間的談話。卻不知道她們又在謀劃著什麼?」飄雪眸中閃過冷寒之光,碧紋所給的紙條上便明明白白地寫著秦含霜與秦夫人拿手將自己的親姐姐置於了死地,如今她們再次密謀,卻不知要以何手段對付姨娘。

    「且慢慢瞧著吧,她再怎麼膽大妄為,也絕不敢讓老夫人和候爺知道她要做的事情。所以,」王卉凝雙眼瞇成一條縫,緊捻著手中的樹葉,冷冷地道,「她必然還會像上次一樣細細地謀劃一番。這一次,我們不妨將計就計,讓她徹徹底底地栽在自己的謀劃之中。你叮囑了姜平夫婦替我好好關注她和她所有人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常,一定要想辦法告訴我。另外,你再去一趟綠影軒,請孫姨太太幫忙暗地裡找兩個人將秦家大少爺和秦夫人身邊的大丫環桃芝給我盯牢了。」

    秦含霜和胡氏謀劃來謀劃去,也總不過是候府的爵位與權勢,還有就是她們母子的性命。上一世讓秦含霜那般輕易便得了手,這一次,她卻是要顛倒乾坤,把秦含霜準備施加在她們母子身上的,統統轉嫁到她的頭上去,讓她嘗嘗自己親手釀製的苦果。

    只是,如今孫鈞整日忙碌,儼然一副欲要出征的架勢,秦含霜若要動手,怕還是會選在孫鈞出門之後吧。只是,若能讓孫鈞親眼見一見心目中那個賢良淑德的小姨子的真正德行,讓秦含霜辨無可辨,未免會更精彩些。

    「是。」飄雪的神情亦跟著越發凝重起來,沉沉的聲音中飽含著隱忍的怒意。秦含霜一次又一次的暗害,不僅將姨娘逼到如此決然離府的境地,在柳家莊還差點讓粉荷取了性命,這樣的人,不讓她好好嘗嘗自己的惡果,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心腸有多壞。

    假寐著的小黑突然警惕地站了起來,接著便能聽到不遠處隱隱有響聲傳來,王卉凝和飄雪立時閉嘴不言,轉身沿著湖邊又走了一會兒,便返回了院子裡。這一夜,孫鈞直到近巳時末才回來,便連內院都未進,直接歇在了自己慣常休息的書房裡。

    ******

    連端午節都沒能在家裡與家人一起吃飯的孫鈞,在腳不沾地地忙碌了近十天後,五月初八這一日終於沒有出門,卻在秀朱閣裡向趙氏宣佈了一個大家已隱約猜到了卻並不知道具體日期的消息——五月初十領兵出征。

    此消息一出,聚在秀朱閣裡的眾人一時神色各異。作為母親,趙氏自是不願意自己唯一的兒子去戰場上涉險。然聖意難違,作為南黎國正三品的安南大將軍,孫鈞的職責便是保家衛國,戰事一來,便是他首當其衝站在最前面。趙氏能做的,也不過是叮囑著孫鈞在戰場上多加小心,再提著心念著佛,期盼著孫鈞早日凱旋安全歸來。

    「比起以前三番四次地起戰事,你這一次在家待的時間倒要算長的。作為朝庭重臣,你能為皇上分憂解難,為國家社稷出一份力,本是應該感到驕傲的。但,刀劍無眼,戰場之上,你切記要多加小心,要想著家裡還有一家老小在等著你回來。」許是因著王卉凝在場,趙氏不忘說上些冠冕堂皇的話,說著說著,話語便有些哽咽,一向端莊的臉上難掩憂色,「我們家幾代單傳,老爺當初為何就准了你從軍?你這一走,咱們家便連個男丁都沒有,唉!」

    這話一出,屋內眾人大多都不禁紅了紅眼眶。孫鈞菱唇微抿,想到自己身上的使命與職責,卻是眼眸異常明亮,堅定的神情未見一絲鬆動,對著趙氏道,「兒子為著自己的志向與身上的那份職責,不能在您面前盡孝,實是對不起母親。好在熙兒正在慢慢長大,便由他來替我好好地孝敬您吧。」

    作為新小妾的青枝,此次面對孫鈞的離開,心中的感受自與以前只是一介僕婢時不同,未免又多了許多擔憂與害怕,害怕孫鈞萬一一個不慎失了性命,她便連一個完整的女人都不能作全便要永遠地終老在這深宅大院中。然而,她卻沒有輕易開口的權利,只能默默地在心裡祈禱孫鈞平安歸來。

    秦含霜的內心便有些複雜了。她既不願意自己的丈夫遠離,擔心他的安危,害怕腹中的孩兒還未出生便沒了父親。那正欲籌劃完整的計劃又只有孫鈞不在時才能實施得更淋漓盡致,將那些礙眼的危險的人物統統除去,徹底保障她們母子的高貴地位。一時之間,她看著孫鈞的眸光中雖含著離別的愁緒,對他安危的擔憂,卻又在眸底深處斂著幾絲其他的東西。

    「候爺,您一個人置身在外,又是凶險無比的戰場之上,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子。熙兒可還等著您回來逗他玩兒呢。」秦含霜用帕子拭了拭發紅的眼眶,綿軟的聲音讓人又平添了幾分離別時的憂愁。說完卻是用眼角的餘光悄悄地瞅了瞅王卉凝。

    王卉凝卻只是神情平靜地隨著秦含霜說了幾句讓孫鈞保重的話,想到自己向恪王問及孫鈞什麼時候離開時他說的一句話,又不由得微瞇著眼看向了秦含霜。

    孫鈞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在家裡從不談政事。只要他仍像從前那般,不將自己出征前還要帶軍去秘密基地訓練的消息告訴秦含霜,而秦含霜又迫不及待地想要除去她。她若想辦法請軒轅翊幫忙,或許真能讓孫鈞見到那個真正的秦含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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