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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87 愁雲慘淡 文 / 風露霜

    本是該歡歡喜喜準備中秋團圓,出了這樣的事,誰還顧得上過節。煥文侯夫人進宮給惠妃請安,一面哭著一面與惠妃說:「我在家裡日日睡不著覺,就擔心靜兒出什麼差錯,好容易盼他要回來了,怎麼就……就……」她用帕子擦眼淚,若不是在惠妃面前大聲哭是失儀之舉,恐怕她早就放聲大哭了。

    「妾身聽說,他們早就動身回京了,十天前不知為何又拐道樺州府,回京的路本不用經過樺州的,而且,他們先前也去過,不知為何回來的時候還要再去一回。可偏偏這時……樺州就有亂民暴動,這才……」饒是極力控制,侯夫人也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須隨行丫鬟扶著才問勉強坐穩。

    她擔心小侯爺,惠妃何嘗不擔心九皇子,莫說惠妃,漪瀾殿裡無人不為皇子擔心,他對惠妃重要,對漪瀾殿所有人都一樣重要。

    「你別哭了,我已經去見過皇上,皇上說已經暗中派人尋找,現在樺州那邊情況不明,不能大肆宣揚……隨從也停在樺州尋找,妹妹放心,九郎和靜兒定會沒事的。」

    惠妃安慰的話說得有些無力,她的眉頭一直緊鎖著,臉上的神色,只有沒哭這一點略比煥文侯夫人好些。

    消息一傳來惠妃就去書房見了皇帝,聽她後來和雲清說,皇上自然是緊張自己兒子的,前兩年才沒了兩個兒子,現在跟前能頂事的兒子本就沒幾個,若九皇子再有個閃失,怕皇帝自己也受不了。

    但是,皇帝現在要煩心的還不僅僅是樺州的民亂和兒子失蹤,朝堂上陸續有大臣上書揭發貴妃所依憑的阮氏一族近年來賄賂官員結黨**,欲在朝中培植黨羽。

    而且這回發生民亂的樺州一地的太守,也是阮氏族中人,又兼前一陣阮貴妃有那一場轟轟烈烈地內廷奪權風波,一時間朝中對阮氏討伐聲不斷,皇帝自寵幸貴妃後對阮氏一族便是愛屋及烏封賞不斷,如今出了這樣的事,無疑是在打皇帝的臉。

    惠妃去宣政殿書房求見皇帝時,皇帝還在裡面和朝臣商量解決民亂以及朝中大事的對策,三皇子也裡頭輔佐,等了老半天才被傳入書房。

    書房自然只有惠妃一人能進去,雲清她們隨侍也只能等候在殿外。惠妃進去以後,仍不停有大臣來求見皇帝。

    在外頭等候時,玲瓏還見到了九皇子的三哥,就是那位據傳在大皇子和五皇子過世後,漸漸得皇帝寵愛並重用的三皇子。他的儀駕經過漪瀾殿隨行來的宮人時,玲瓏偷瞄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因為從前病得太久,這位三皇子的膚色看上去帶著病態的蒼白,他身子單薄,這才中秋,他就裹上了斗篷擋風。而且,說實話,按玲瓏的審美標準看,這位三皇子長相略顯陰柔,兩彎似蹙非蹙如遠山黛色的修長眉毛,神色因倦怠而顯得有些慵懶,臉和安昭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樣子和好看歸好看,還不如小他好幾歲的九皇子有男子氣。

    他走後,白蘭小聲對雲清說:「咱們殿下現在生死未卜,他倒神氣……」雲清立刻瞪眼制止白蘭。

    同為目前最有實力的皇位候選人,不知多少人已經把兩為皇子放在兩個對立面上。這種對立,從他們生下來那一刻,就是注定的。

    惠妃在書房裡呆的時間不長,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回到漪瀾殿後頻繁傳信到京中的娘家軍府上,要家裡也幫忙派人去樺州尋找九皇子。李府中的幾位夫人輪流進宮請安傳遞消息。

    這幾日,惠妃進食極少,聽白蘭說她睡得也不安穩,煥文侯夫人來她還要強打精神勸慰。好容易侯夫人回府了,惠妃累得倚在榻上揉著額角不語。

    正是夕陽西下時,日暮餘暉照進漪瀾殿中,桂花的香氣濃郁得風也吹散不開,遠遠地傳來鐘樓塔寺鳴鐘之聲,響徹京城,也響徹皇宮,迴盪在漪瀾殿的畫壁雕樑之間。

    惠妃緩緩睜開雙眼,屋裡只有九皇子妃壓低地抽泣聲,她今日也一直陪在惠妃身邊,與九皇子新婚才不到一年,現在九皇子生死不明,她擔心著她的丈夫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無助地陪在惠妃身旁。

    聽說這謝天,背著惠妃時,皇子妃沒少悄悄抹淚,或許剛才煥文侯夫人的眼淚也激起了她的擔心焦急,一時情不自禁。

    一手支起身子,雲清上前攙扶惠妃起來,惠妃沉聲問道:「你哭什麼?」

    陶氏止不住哭,澤蘭在一旁泣道:「娘娘,我們……皇子妃是在擔心殿下……」

    「擔心?」惠妃來回掃視她們兩人,見她們均是一臉哀戚,「既擔心,就好好想想辦法,哭又有什麼用。」她說得甚為嚴厲,這是皇子妃嫁給皇子以來,玲瓏頭一次看到她板著臉給她臉色瞧。

    惠妃話一出,陶氏抽了兩口氣不敢再哭,澤蘭也用帕子捂著嘴死忍住。

    看著她倆噤若寒蟬,惠妃歎口氣,放柔聲音道:「也罷,你伺候了一天也該累了,澤蘭含巧,扶皇子妃回去休息,今天就不用陪我用膳了。」

    陶氏摸不準惠妃是否生氣,只能道:「那……娘,兒臣先告退了。」

    惠妃看著外面昏黃的天色,眉頭又皺緊了些。

    夜裡沒輪到玲瓏值夜,清洗一番她打算早點上床休息。惠妃心情不好,宮人們伺候起來也提心吊膽的。玲瓏整理好第二日早上起來要穿的衣物,轉頭看見白朮還托腮坐在燈旁一動不動。

    貼身宮女的住處離惠妃寢殿很近,就在近旁的幾間廂房裡,平日若是要值夜,自己捲了鋪蓋到惠妃寢殿外間的榻上歇息,若不用值夜,也是宿在近旁方便惠妃傳喚時能隨叫隨到。

    寢殿旁邊的廂房,兩邊設著宮女們的數張床榻,只用隔扇、帷幔或是屏風各自隔開。玲瓏的睡榻離白朮近,因此能看見她。

    玲瓏見白朮坐在那,身上裝束仍是白天的樣子,像是未清洗,也沒有要就寢的樣子,今夜似乎起了風,外面風聲呼呼作響,想了想,玲瓏還是披上衣服過去。

    「白朮姐姐。」

    白朮像是被她這一聲驚起,遮遮掩掩回頭,「啊,玲瓏有什麼事?」

    她臉上掛著兩條淚痕,帕子也是濕的。原來她剛才竟是在哭。

    「好好的姐姐為何哭啊,這夜裡風涼,姐姐一個人在這呆坐也不怕冷。」

    白朮忙擦著臉道:「沒事……」

    不知白芷從哪裡回來,也許方才正聽見她們對話,忽而挑簾出冷笑道:「玲瓏你別管她,她哭著不知在想誰呢,這樣情絲纏綿,你勸也是勸不住的。」

    白芷和白朮之間似乎從來就有些嫌隙,平時白芷說話帶著刺,白朮最能忍時也不過是她說五句她回一句,不過今天何白朮心情不佳,一句也忍不得,立刻回身道:「我想著誰又與你何干?什麼情絲纏綿,你什麼都不知道,別亂說!」

    白芷不甘示弱,輕哼了一聲,道:「自然與我沒關係,我不過是好心提醒你,娘娘可不愛看人哭的。沒瞧見今天娘娘連皇子妃哭都不願看見麼,你又是人家什麼人,憑什麼在這哭哭啼啼的。」

    白朮多半是為生死未卜的九皇子流淚,她對九皇子的心思,算是宮女中一個公開的秘密,素日有往九皇子那裡去的差事,一般都是她搶著幹的。不知惠妃為什麼沒乾脆讓她去伺候九皇子,現在也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白天她要侍奉惠妃,再怎麼掛懷九皇子也不能有所表露,只在這夜半人寂時偷偷掉眼淚。

    白朮不知是羞是氣,臉通紅,她瞪了白芷一眼,不欲理她轉身歪倒在床上。白芷自知正中白朮短處,一臉得意,甩了簾子走人,倒弄得玲瓏在一旁好尷尬。

    白檀聽到走動靜過來瞧,拉玲瓏走開,小聲道:「她們就那樣,你別理她們。」

    於是一晚相安無事各自睡去。

    也許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玲瓏覺得心裡亂糟糟的,雖早早上床,輾轉半夜才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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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到一半時忽然自動關機,沒保存……從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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