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被黑衣人夾著飛跑,真的很想問問老天,她是不是得罪他了,要這麼折騰她。她跟大楚朝犯衝啊,自從來到這兒大傷小傷不斷不說,勾心鬥角也沒見少過,丫丫的,竟然還讓她親眼看到她老爹為了救她受傷,她還被這不知道要幹嘛的人擄了。嗚……瞧著這些人動手時候的狠辣,自個兒被人像拎小雞似的夾著跑,孟洛只覺得欲哭無淚啊!
「大哥,回來了。」孟洛被顛得快要暈過去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話,而黑衣人都停了下來。夾了孟洛的黑衣人拿過孟洛扔到門前等著的人,「好好看著她,這是誠王的女兒。」「喲,那不是被封了慧郡主的傻子?」接過孟洛的黑衣人興致勃勃地捉著孟洛的衣頸研究。孟洛一聽傻子兩個字,張口就哭,一邊哭一邊喊著,父王,父王,阿洛不跟你玩了,阿洛困,阿洛要回家睡覺。
拎了孟洛的黑衣人一聽,一把扯下面紗,一個很年輕的男人,笑著道:「我就是你父王,你叫一聲我就讓你睡覺好不好。」
孟洛聽話地盯了年輕男人半響,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還是接著喊,父王,父王阿洛困,阿洛要睡覺,阿洛要睡覺。
年輕男人嗤笑出聲,捏了一把孟洛的臉,長得倒是挺可愛的,可惜腦子不靈光,果然是個傻的。孟洛才不管他說什麼,就那麼扯著噪子地哭,年輕男子看她哭了半響沒見停的意思,回頭看了那高大些的黑衣人,「老大,她一直哭,怎麼辦?」
孟洛感覺一道陰沉的目光掃過來,後痛一陣陰冷,卻依然的哭,不是都以為她傻嗎?那她就傻給他們看看,反正她也不是第一回裝傻了,一回生兩回事,現在這會裝癡扮傻那可是她的拿手好戲了。
黑衣人老大收回目光,你不是說你對女人最拿手嘛,那你就哄哄她唄。她那父王還真有點本事,十三十四死了,老四老五都讓他活捉了,他媽的,這單生意虧大發了,等我們換回老四老五,再殺了這丫頭幫十三十四報仇。
這一次,孟洛感覺黑衣老人拼發出一股濃濃的殺氣,她知道,如果他們換回了他們的兄弟,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她的。怎麼辦,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等死?孟洛一邊哭著一邊著急,為了怕若起這些刺客的注意,她還不能哭小聲了,哭也是力氣活啊。她現在覺得特累,這段時間的作息都是千遍一律,這會兒要是在家裡,她一准睡了,可現在她哪裡能睡啊!一睡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
「媽的,這小丫頭怎麼那麼能哭,哭得老子心煩死了,把她敲昏了事。」黑衣人老大一陣火大的叫,沒等孟洛反應過來,年輕男子手一起一落,打在孟洛的後頸,孟洛暈了過去,黑衣人老大指了一間房,把她扔進去,照看好她,暫時別讓她死了。
年輕男子答應著拎了孟洛往屋裡去。
孟洛再醒來,只覺得脖子一陣酸痛,丫的,那人對她一個小屁孩也能下那麼重的手,果然不是什麼好人。看了看四周,掃過屋裡的各種擺設,這房子還不錯,一般人還真住不起,而那些擺設,很精美!孟洛咬了咬下唇,先不管那麼多了,她現在必須要想辦法逃出去,不能坐著等死。幸好那些刺客都當她是傻子,沒捆著綁著她。
小心翼翼地滑下床,孟洛走到門口去,仔細聽著外面有沒有聲音,真不知道她是運氣好還是怎麼的,外面好像沒人,她也沒看到有人影晃動。孟洛索性坐在地上,再一次打量四周,找窗口,然後費了好大的勁搬了張凳子放在窗下,幸好她這幾個月一直有努力鍛煉身體,加上原立本經常用藥水給她泡澡,她現在比剛來那會兒高的不止半個頭,力氣也在增漲中。歇了會兒,孟洛爬上凳子,費了好大力氣才推開窗戶。呼,冷風迎面吹來,孟洛差點擋不住風要吹關了窗門。
窗外是一片空地,大約一百米以外才有樹木,孟洛沒看到有人家,心底一涼,她要是從窗口跑出去,只怕走不了多遠就得給黑衣人們追上,要是讓他們追上了,就黑衣人老大肯定立馬要把她宰。不行不行,她好不容易活了,絕不能就這麼死了。腦海猛得閃過一句話,最危險的地主最安全,計上心來。
把兩面窗門都找開了,孟洛打了半響自己身上的東西,最後扯下頭上的髮帶夾在窗下的釘子,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孟洛心驚,連忙爬下凳子,竄入床底下,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把那丫頭叫起來,咱們帶她換人去。」孟洛聽到是那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連忙屏住呼吸,她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發不敢動彈,從床低下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四隻鞋子。
「咦,人呢,那傻丫頭呢。」一串叫哄聲,是孟洛所不熟悉的。
「八哥,你看,是那個傻丫頭的髮帶。你再看這凳子,那傻丫頭,那傻丫頭從窗口逃跑了。」年輕男子跑到窗前,不可置信地拿著髮帶說。
「快,快去告訴大哥。」兩人都往外走,孟洛卻不敢有所鬆懈,果然,沒一會兒,更多的腳步聲傳來,孟洛更是緊繃的身子。有人走到了床前,「床還是熱的,那丫頭剛跑了不久,大哥,追嗎?」又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追,不追怎麼換回老四老五。除了老三和老十坐馬車趕緊進京打探消息,其他都跟我去找那丫頭。媽的,讓我找回那丫頭,換回老四老五,我非把她千刀萬剮不可。走!」黑衣老大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孟洛的心一顫,她知道黑衣人老大說的都是實話,如果她再被他們捉到,她絕對會死得很難看的。
等所有人都走了房間,孟洛這才鬆了一口氣,黑衣人老大口中的老三和老十要進京,這對她是個機會,她連自己身在哪裡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這裡離京城到底有多少路,就她這小樣兒,走個八百米都能把她累死,所以只能借外力。馬車,如果他們帶了東西的話,她倒是可以躲在馬車裡,那麼現在她必須要做的就是找到馬車。
孟洛趕緊爬起來走出房門,確定那些黑衣人都不在,孟洛這才躲躲閃閃地往外走,她剛剛在床底下數了數腳對應的人,現在這些黑衣人還剩十個,兩個要進京,那就還有八個去追她了。她要趕緊,若不然讓那些黑衣人回過神發現她用的是調虎離山之計,那她就完了。
既知道這個房子裡只剩兩個黑衣人,孟洛小心提防著尋找馬房所在。她大概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判斷這應該是偏院,馬房應該離這兒不遠。正思索要往哪兒走,又聽到說話聲,「那個該死的傻丫頭,該不會是一直就裝傻糊弄人吧。」
「誰說不是呢,外面都傳言這位孟洛一場大病醒來後清醒了,皇上還封她為皇慧郡主,我們一直都以為只是傳言不可信。說來也是我們疏忽,只聽客人的一面之辭,忘了去誠王府訪在一訪。」
「三哥,這要殺誠王的不會是誠王哪個兄弟吧?大哥什麼都跟你說,你一定知道。」
「多嘴多舌,這是你該問的嗎?咱們的規矩,只管拿錢辦事,不問原由,也不管客人是誰。快緊把這箱子抬上去,咱們回去拿了工具上路。」
孟洛從聽到聲音就躲進屋子,眼看著兩個黑衣人從身邊走過,確定他們走向的位置,等到他們離得夠遠,遠到他們都不會發現她,孟洛這才跟了上去。果然看到停在外院有那麼一輛馬車,孟洛掃了四周,那兩個黑衣人都不在,剛想跑到馬車,卻又聽到一連串的腳步聲,孟洛暗叫不好。趕緊尋找有沒有可以藏身之處,這裡雖然都有阻擋物,但是只要人一找就能看到她,根本就不安全。孟洛噌噌地跑,一邊跑一邊找,看到那一池湖水,呆了呆。她拼了,孟洛往湖水下去,腳才一碰到湖水,孟洛就打了個冷顫,現在可是冬天,湖水冰得跟刀子一樣要把孟洛割傷。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深吸一口氣,把身子完全放入湖水中,閉住氣。
「快,四處找找,那丫頭一定還在這院子裡。」黑衣人老大的聲音傳入孟洛的耳朵,孟洛透過湖水往上看,十個黑衣人齊齊在站在湖邊,被黑衣老大這麼一說,立刻撒開了的找,孟洛萬分慶幸自己猜到黑衣定是看透了她的調虎離山之計,現在回來是要在院子裡找她。她相信,如果自己不是躲在這水裡,這些黑衣人絕對能把她找出來。
黑衣人老大在湖邊環視了一圈,孟洛更緊張得連動都不動,好不容易連黑衣人老大也走了,孟洛急忙浮出水面,努力地吸氣吸氣。耳朵也是全神貫注的傾聽。
「大哥,偏院沒有,我們連底床下都找了,沒見到那丫頭。」
「大哥,我們這邊也沒有。」
「這邊也沒發現。」……
「啪啪啪」,孟洛聽到腳步聲似乎再次朝她這邊走來,趕緊吸氣,慢慢地潛入水中,湖水因孟洛泛起了漣漪剛剛消散,黑衣人們再次出現在湖面。
「大哥,怎麼辦,到處都找了都沒找到那個傻丫頭?」
「走,進城,那丫頭逃了肯定往城裡去,我們分散在各城門,只要一看到那個丫頭就把她給殺了。」黑衣人老大陰森森的聲音透過湖水直射入孟洛的心臟,孟洛知道,黑衣人老大是真的怒了,他們只要一看到她,一定會立刻殺了她的。
「是。」九個黑衣人齊齊的應,立刻去牽馬往京城去。
孟洛一直等著馬蹄聲都消失了,這才浮出水面,上了岸。憋氣憋得那麼久,孟洛咳嗽了許久才恢復。全身泡在水裡很冷,可這會兒出了水,孟洛覺得更冷。她必須要換掉這身衣服,若不然,不用黑衣人殺她,她自己要麼就得冷死,要麼就是發高燒燒死。
往院子裡跑去,逐個房間的找衣服,想要找到小孩子的衣服無疑是天方夜譚,但是能找到一件厚棉衣就是不錯了。孟洛翻了半響總管翻出一件男人的棉衣來,連忙脫下自己濕答答的棉衣,裡面的內衣什麼的就不脫,笨拙地穿上那可以把她整個身體都包裹的棉衣,袖子長啊,可以挽起來;太長了拖地,沒關係,拿繩子跟她兩條腿綁在一起就行了;還有頭髮,毛巾把她擦乾。一切準備就緒,孟洛再不停留地往外跑。
孟洛這邊想盡辦法地逃命,誠王府裡也是一片死寂,孟伊默一個茶杯砸在地上,平貴平福赤雪紅櫻都齊齊地跪下了。「一個晚上了,本王給了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你們就給了本王四個字,不知所蹤。本王還要你們做什麼?」
「奴才該死。」四人低頭認罪。孟伊默一個氣血翻騰,吐出一口鮮血,平貴急道:「王爺,王爺您莫再動氣,您的身子本來就不好,現在更是有傷在身。若王爺不知保重身體,那要如何找回郡主。」
孟伊默氣得一掌劈了桌子,「找,你們給本王接著找,命九門提督全力配合,也給本王注意著點那些人趨機作亂,給本王好好地找回阿洛,若不然,你們都不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