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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章壞消息 文 / 雕欄玉砌

    第二十章

    「……種種田,養養花,沒事兒就教教小孩子唸書,日子倒也過的逍遙【恨嫁第二十章壞消息章節】。」

    韓過捧著茶杯一臉愜意的衝著白子明笑道,安閒的表情哪兒還有三年前那個胸懷天下意氣風發的青年的模樣,倒像是個年過半百,看淡的風雲起伏,只想安享天年的老人,說完這些,還不忘衝著白子明展示手上的茶杯,

    「白賢弟瞧瞧,這是我兩年前親手燒製的,模樣雖不如名窯出產,卻也別有一番風趣。」

    看著韓過用一種興致勃勃的表情向他展示自己的作品,白子明的眼中閃過一抹迷茫。

    心中雖然疑惑,白子明還是細細的端詳起眼前的茶杯來,說實話,這茶杯真心不怎麼的,除了造型別緻以外,從釉面的光澤明顯屬於粗製濫造之物,不說不如名窯,便是稍稍好些的民用瓷器也比不上,當然,若論享受生活,韓過做出這樣一套東西來自用,卻也算是名士風範了。

    可名士風範是什麼?白子明不信韓過是愛顯擺名士風範的人,他與韓過相識相交不過短短一年,除了深刻的認識到眼前這個人的能力以外,還認識到他的壯志雄心,以他所見,韓過每做一件事必然有其深刻的用意,這樣的人絕不會輕易的被磨滅了心中的夢想,只是,眼前的韓過卻是叫他有些看不透,韓過做這些事到底是為了什麼?

    三年!

    人生能有幾個三年?

    三年可以拿下一個秦州,韓過卻是用三年功夫鑄就了他在蜀中一地的區區名望。

    白子明回想著自己一路行來那位縣臣與他的介紹,各種各樣稀奇卻又適用的小玩意兒,然後還弄來了一幫孩子在家裡,男孩兒便罷了,連女孩子也弄來了一堆,這實在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此刻,縣臣已是走了,將他帶到之後喝了口茶水便走了。足以見得韓家在當地的人望,否則以他的身份,這蜀地的官員也未必會買賬,一路上他已是經見的多了。畢竟東京城離這兒也太遠了些。

    放下手中的茶杯,白子明抬起頭望著一臉安適的韓過,笑著道,

    「這蜀中倒是一片世外桃源,韓兄依舊叫人驚奇不已,只是,韓兄可知桃源之外是何景象?」

    韓過正捧著親手燒製的杯子在喝茶。抬起的手掩過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懊惱,手放下的時候,臉上的神色依是恢復了原樣,淡淡的道,

    「白賢弟是知我的,有些話不該說的,就不必說了。當日韓某人懸印而去之時,便已心灰意冷。若是白賢弟只是來探訪舊友便罷了,若是來勸說韓某,韓某怕是只有下逐客令了!」

    「韓兄。」白子明聞言不由得苦笑,他又豈不會知道韓過的心思,韓過在西地的基業盡數毀在當今朝廷手中,而當日在尉氏,上面冷眼瞧著韓過為十萬百姓奔走,卻是不施半分援手,也難怪韓過覺得心灰意冷,連他也沒說一聲,便悄然而去。

    想到這次自己來的任務,白子明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顯然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韓兄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天下蒼生生靈塗炭不成?」

    韓過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白子明一眼,再次端起了茶杯。

    這是要送客了!

    白子明又豈會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不過,他依舊厚著臉皮的賴在凳子上沒動,反倒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韓過,「先生說,若是韓兄不肯出來,便讓在下將這信交給韓兄。」

    這是曲先生的信,韓過一愣,隨即接了過來。

    他在曲先生眼中不過是眾多學生中的一名罷了,倒也有一兩次論道,曲先生為當世大儒,韓過自然是佩服不已的,不過他自知自己在對方眼中的份量,不過是個稍顯有些能耐的學生,卻是沒想到這種時候對方竟然會給自己來這麼一封信。

    展信看來,字跡沒錯,韓過低著頭一字一句的讀了下去,白子明觀察著韓過的臉色,只見韓過讀的極認真,眼神中有愧疚,也有憤怒,讀到最後,將信一收,抬起頭來的時候眉頭緊皺【恨嫁20章節】。

    那信白子明是看過的,自然之道上面的內容,見韓過全身緊繃,顯然已是為信上的內容所動,這才道,

    「韓兄忘了當日的誓言了麼?」

    解救蒼生於倒懸!

    這是當日韓過盟發的誓言,也正是這一句,叫兩人成為莫逆。

    韓過眼中閃過一抹光彩,皺緊的眉頭卻是突然放鬆,衝著白子明笑著道,「不過是年少輕狂做妄語,哪裡就能當得真了?此事,我韓改之還真辦不了,白賢弟還是請回吧。」

    「韓兄!」白子明站起身來低叫道,不解的望著韓過,明明方才韓過已有意動,為何又突然變了主意?

    「你還是忘不了當日之事?如今曲先生……」

    韓過聞言冷笑著打斷他道,「周瑞死於萬箭穿心,曹澤被活剮,秦家滿門上下只剩下在京中為質的孤兒寡母,我韓家上下若不是跑的快,怕也是個滅門的下場!」

    若不是朝廷急著動秦州,也不會將韓過放在尉氏,今日秦州之禍,卻是要叫這個人去收場,只因為朝廷再也尋不到半個對蠻子如此瞭解的人!

    「當日之事,不過是今上年幼,誤信了小人讒言,」白子明緩緩的道,說著他也不太相信的謊言,「如今聖上和太后……」

    韓過擺了擺手笑道,「罷了,這話你自己信麼?」即便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韓過卻不是逆來順受之人。

    白子明見狀苦笑,再也無法勸下去,只能歎息了一聲道,「如此,你便要在此地虛度一生麼?」

    他最擔心的還不是韓過不跟他回去,而是韓過跳出來與他們作對,只有真正跟韓過一起做過事的人,才知道眼前這個人有多可怕!

    很不幸,這樣的人還不少!

    不能為我所用,怕是上面再也容不下這個人!

    白子明屏住呼吸等候著韓過的回答,卻是看見韓過淡淡一笑,「不是如此,還能如何?我韓家上下並無人有什麼損傷,我也厭煩了這些爭權奪利,倒是不如種種田,教教孩子來的舒心。」

    白子明聞言呼出一口長氣,這才感受到胸口跳動的激烈,是了,韓過雖受了些委屈,卻也沒有什麼血海深仇,

    「我若此次無功而返,怕是還會有人來尋韓兄,畢竟如今西地的危局世上怕是除韓兄外無人可解。」三年征戰,對秦州瞭解的官員已所剩無幾,這才是他不得不來的真實原因。

    韓過聞言點了點頭道,「誰來我也是一般的話,白賢弟,此事就不要再提了,若是不忙,且就在這兒休息幾日,瞧一瞧這蜀中的風情,順帶也看看我這幾年的成果,要知道,這幾年我安下心來所做的可不僅僅是賢弟來這一時半刻能看的全的!」

    將白子明安頓在一處屋子裡,韓過從院子裡走出來的時候臉色一片陰沉,看了看天色還早,便順著屋子後面的一條蜿蜒小路便走了上去。

    沒走幾步,便聽見前方一道清脆的女聲問道,「他來尋你出山了?」

    韓過抬眼,便瞧見林間一個一身騎馬裝的少女,十三四歲的樣子,模樣不算多漂亮,皮膚有些黝黑,卻是給人一種天然的美感,剛剛發育沒多久的身材有種稚嫩的青澀,此刻,正坐在樹杈上,雙眼帶笑,眉毛彎彎的望著他。

    韓過聞言傲然道,「那是當然,也不瞧瞧你二哥是什麼人!」

    「比孔明聰明多了!」六娘笑著道,「怎麼也得讓他四顧茅廬才能給他這個面子!」

    韓過聞言嗤笑了一聲,「他可不是劉備!」

    六娘聞言雙手撐著樹幹,翻身跳了下來,「你沒答應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以為你會考慮下的,至少,這位白公子所代表的人不會是他自己。」

    兩人雖在蜀地,消息卻不見得不靈通,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趙媽媽和劉權兩人的生意這兩年越做越大,出入的都是高門大戶,消息自然不會不靈通,兩地雖然遠了些,但凡重要的消息卻是總有人送來,對如今天下的局勢兩人自然都是知曉的。

    天下大亂,群雄並起是好聽的說法,實際上就是亂哄哄的打成一片,看的讓人一陣陣的心涼,兄妹兩個當日雖約定要做事,可韓過不動,只按捺在這山溝裡悶聲搞科研,這讓六娘心中既安定,卻又覺得不安,不過,好處是,兄妹兩人如今的關係通過這三年的相處變得異常的和諧。

    六娘知道韓過之所以不動,一定是在蟄伏,蟄伏到某一個階段的時候一定會有什麼大動作,在她看來,如今白子明上門無疑就是一個訊號。

    看著六娘好奇的眼神,韓過笑道,「他來自然不是代表他自己,不過是一幫窮酸整日空想,尋思著想要匡扶正統罷了,這種事,我可不愛參合。」

    「那你想參合什麼?我瞧著他不像要放棄的樣子,既然不想參合,幹嘛不趕他走?」

    六娘偏著頭問道,其實對於韓過來說,幫誰不是幫?自己悶頭攀一輩子的科技樹,怕也搞不出多少東西,對於韓過如今保守的有些過頭的作風六娘有些理解不能,只要他別鋌而走險,她是不會反對的。

    韓過突然正色道,「因為,他帶來了一個壞消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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