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魔芋粉,進展果然快了很多,但是阿喜很快就發現,純魔芋粉也不行,因為魔芋粉太吸水了,體積膨脹得很厲害,所以……用作姨媽巾還是有些不妥當。最後在胡逸之的建議下,找來縛傷口的稀紗布,一層紗布細細地撒上一些魔芋粉,再一層紗布一層魔芋粉,直裹了十好幾層,然後下面再用油紙墊著,上面用上上好的純白細棉布,小心地縫起來。
說實話,這樣一來,還真有些像以前衛生巾的樣子了。阿喜試著拿個碗出來澆了澆水,果然,吸收得非常好,大半碗水,竟然一點漏出來的也沒有,只是那些魔芋粉因為吸水膨脹得厲害,整條姨媽巾隆起,像條巨型香蕉,只不過是白色的。
跟完全不懂的花客不同,胡逸之到底是成過親的人,雖然那段時間非常的短,但這樣的事情還是知情的,看著那個高高隆起的小布條,再看看認真鑽研的阿喜,不知為何,他的臉倒是有些紅了……
不過呢,這個東西還真好。他想起以前莫娘,用的就是陳婆婆,還曾經跟他抱怨過,那灰老是滲出來。可是他家的情況,又沒有辦法讓莫娘坐馬桶上歇四五天……他那時候,便覺得非常的對不起莫娘。現在不知道莫娘是用什麼東西,但如果阿喜這個東西能夠成功,他一定要給莫娘送一些去的。
「還是加得太多了些。」阿喜看著那香蕉形狀的「姨媽巾」,皺了皺眉頭,明明自己灑的時候已經控制了又控制了。沒想到還是多了……變成這樣形狀怎麼能讓人用呢?而且……阿喜按了按,因為那些魔芋結成了塊的緣故,整個姨媽巾都變得非常硬了。這就更不行了。
阿喜仔細想想,即使是她前世用過的那些衛生巾。也沒有能吸收這樣大量的……所以看來自己不用一味追求「流量」了,再說大姨媽來了,又不是割了動脈。[~]哪裡就會有那樣快的流血呢?不如少加一些魔芋粉,這樣也不會變形成這樣子了。
阿喜於是再做了一便,這次只添加了一層的魔芋粉,再嘗試了遍。
紗布吸水快,但是吸收量卻是不夠大,吸水,主要靠的還是魔芋粉。現在這姨媽巾裡。魔芋粉加得少了,那吸水量也就遠遠不夠了,阿喜試了一下,爹喝酒的那個二兩的酒杯大概一滿杯,這塊姨媽巾便飽和了。再也不能多吸收一點點了。
而那個高麗紙製成的隔離層,卻是非常的可靠,經過多次實驗,防水防漏,性能是相當的良好,唯一的缺點便是高麗紙價格有些小貴了。
不過這東西都是水漲船高的,原材料價格貴了,成品價格也跟著貴就是了。現在畢竟是封建社會的小農經濟時代,而不是工業革命後的商品經濟時代。大量的跟風會出現,低檔的仿製品會出現,導致價格越來越低。但同樣的,成本也在不斷的降低,商品的質量也在不斷地下降。
阿喜琢磨著,以後如果出現仿製品了。再尋找其它替代品,但現在,第二個問題解決了,現出在她面前的,便是第三個問題,也是這三個問題裡面難度最大的一個問題了:殺菌消毒的問題。這個殺菌消毒,在目前的技術下,可不是好做的事情啊!
而這個問題,花客與胡逸之就徹底幫不上忙了,他們完全不懂阿喜說的是什麼一回事。
而時間也耽擱了好幾天了,貨也早都裝好船了,胡逸之也不得不走了……再不走,京城裡的那麼多家店,要就缺貨了。而府城裡的下人也送消息來,下個月初,六月初八,原府要辦一個消暑會,召集了府城裡的大公子小小姐們一起去。原府的荷花塘相當有名,所以這貼子一下,應和的人很多。而胡府的下人,也弄到了兩張。
而現在離六月初八已經只有半個月了。加上還要去京城送貨,來回一趟,時間相當的緊張,所以阿喜一時也顧不上這個殺菌消毒的問題了,而且反正一時也想不出好辦法,不如路上慢慢想,也許見到什麼東西,就想出來了呢?
胡逸之便又事實在阿喜上了路。花客也跟著去,但因為花麗嬪的緣故,到了京城,他就停了下來,沒有再跟著阿喜了,只要再三地求阿喜幫他。
阿喜非常的為難,要是用空間的話,她的確是能夠將花麗嬪帶出來,可是,一個貴妃失蹤,是那樣好玩的嗎?而且失蹤得太離譜,所有人都會懷疑到她的,自然也就會懷疑,其實他的空間並不像她一直所說的那樣,是在大岷山裡面,而是一直由她隨身攜帶……那樣的話,戒指遲早都會被發現的。
而這樣的好東西,只要被人發現了,她就沒有能力保住,所以,她不能幫助他。
只是,說起來,花客也怪可憐的。阿喜非常的為難,要幫他,自己沒有這個能力自保;要是不幫他,他為了心上人,千里迢迢的,卻是連面都見不著,想想就讓人難受……
「可是,你要救花麗嬪出來,那是真的沒有辦法。」阿喜很無奈地說。他以為皇宮大內是他們村長的家嗎,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還要把個正當寵的妃子救出來?
「那我怎麼辦?」花客終於哭了起來,「我快一年沒有見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皇宮裡什麼都好嗎?」
「是的,皇宮裡什麼都好。」阿喜突然心中冒出了一個很大膽的主意,只是看著眼前的花客,卻又有些不敢說出來,怕給別人惹禍。
「只要知道她現在什麼樣子就好了,我現在也沒有想法救她出來了,只求能看到她就好。」花客哭泣著說道。
「如果你只是想要見到她,可能還有辦法。」阿喜說,「可是你要保證,你不能再有別的心思。」
花客馬上向她保證。阿喜再三考慮,最後帶著他去找了藍道行,請他收花客為徒。陶仲文的徒子徒孫非常的多,而藍道行一直只有阿吉一個徒弟,所以如果再收一個,也是非常的不顯眼的。只要花客能進宮,那他自然就會有機會見到花麗嬪的了。
藍道行沉吟片刻,看向花客,要他收個徒倒也是無可無不可的事情,可是如果這個孩子給他惹禍了,那就不好了。
花客見了藍道行的神情,趕緊賭天發誓,絕對不會衝動,一定會聽師父教導什麼的,藍道行為難了很久,最後終於答應看看,先要看看花客的天賦再說了。
總算將花客的事情安排妥當了,阿喜長長鬆了口氣。雖然說藍道行還沒有說一定收他,但這就要看花客本身的天賦了。如果他天賦好,那自然沒有什麼問題,如果他天賦不好,那也就怪不得她了。
而胡逸之已經將貨都分發完畢了,見阿喜回來,馬上就又回去了。
到了府城的胡府,阿喜才休息了一天,就剛好是六月初八,胡府的下人早準備好了阿喜與胡逸之的衣服,兩人換上,乘上馬車,到了原府。
本來在胡府,阿喜已經覺得相當的富貴了,但是到了原府再一看,胡府又不算什麼了,畢竟胡逸之一直一個人生活,而且還到處都買有房子,打理起來自然沒有那樣上心。而原府卻不一樣,多少代傳下來的房子,經營幾代人了,自然不可能會差的。
原府的門口相當的熱鬧。本來阿喜已經覺得出門夠早的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還有更早的人呢,原府的門口被堵得嚴嚴實實,兩人無法,只好在離原府還有一條街遠的地方便下了馬車,慢慢地步行過來。
「為什麼會來這麼多人??」天氣實在火熱,阿喜只走了幾步,便覺得身上出了汗,偏偏身上卻是左一層右一層地裹得嚴嚴實實,露個胳膊露個小腿出來透透風,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原府的少爺今年要說親了。」胡逸之淡淡地說,「整個府城凡有差不多年紀女兒的人家,幾乎都收到了貼子,也幾乎都來了。」
「這麼厲害!」阿喜暗暗驚嘖。樂子哥多厲害啊,沒想到現在這樣搶手呢,只因為他要說親,竟然來了這麼多人來相看……真是太了不起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聽說他的嫡母給他說了好幾樁親,他都找出理由來拒絕了。」胡逸之淡淡地笑道,「要是我怎麼聽說,這個原府的少爺以前在你家住過一陣?」
「是啊。」阿喜又想起了那個凍死在雪地裡的婦人,歎息一聲,將當年的事情告訴胡逸之,又問他,「可是上次有原府的僕人卻說,樂子哥認了他那個嫡母,正式成為原府的嫡長子了?我真替他擔心,所以才讓你幫我,看看他到底怎麼了。」
「他能當嫡長子不是很好嗎?」胡逸之看著阿喜,有些不解,「他以前那樣,不就是欠了一個身份?」現在多好,雖然忘記了他姨娘的仇,可是他卻得到了身份。
「可是樂子哥不是這樣的人。」阿喜輕輕地說道,街上人太多了,她怕被有人心人聽到就不好了,「我就怕他因為一心報仇,而去做那些違背他自己的心的人,到最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