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布?」阿喜一聽,仔細地思索起來。棉布倒確實是吸水,要消毒起來也容易……但是呢,棉布吸水的效率不行啊,那個大姨來的時候,可是跟不上的……
「不行。」阿喜仔細地思考過後,搖了搖頭,花客見阿喜否決了他的建議,非常失望,連問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
「我試給你看。」阿喜說著,翻了件舊衣服出來,剪了幾個小塊出來,疊在一起大概有半個指節高,然後拿了碗水,慢慢地澆了上去。花客驚異地看著阿喜的舉動,不知道她這是在做什麼。
水澆上來就很明顯了,棉布的吸水速度慢不說,吸的水量也不大,阿喜並沒有倒多少水上去,可是那水就溢出來了。
「這什麼意思?」花客看著阿喜大大的眼睛瞪著他,還是問道。沒辦法,他是真的不懂呢。
「……我這是告訴你,棉布行不通。」阿喜很無奈,同一個男同志討論「流量」的問題,確實讓人很尷尬啊。
「是嗎?」花客拿起那一小疊的棉布,翻過來覆過去地看,看了半天,才領悟了一點點出來:「你的意思是,往上面倒水時,不能有溢出來的?」
「對。」阿喜含含糊糊地應了聲。唉,真的是太尷尬太尷尬了……為什麼這個花客不是個女孩子呢?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你下面不是還得得油紙裹著嗎,漏不出來的。」花客還是不解。
阿喜當真是鬱悶極了,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流量」這個詞。只好甩愣子混過去:「棉布吸水不夠,得另外想辦法!」臉色真的是很難看——主要是她想不出用什麼樣的方法給花客解釋這樣的問題。
阿喜為什麼生氣了?花客自然也覺得很莫名其妙,不過阿喜說棉布不行那就不行吧,再想好了。於是兩人又愁腸百結。開始思索起來,又拿出了很多的東西來嘗試。
在這樣的忙碌中,時間過得非常之快。很快就到了五月,又是京城的那幾家店來運貨的時間了。因為胡逸之的堅持,那幾家人家一起商量,更改了以前專走後宮的路線——主要是現在的皇上嘉靖的後宮實在是風雲變幻,沒有哪個妃子得寵能夠長久的,就算是現在的這個花麗嬪,到現在為止。還是得寵無比,可是誰又敢保證還得得寵多久呢?以前的林貴妃,那不也是說失寵就失寵了嗎?
倒不如把目光轉向幾家高官世家的後宅。相對後宮來說,朝廷的變動要小很多,徐相想鬥倒嚴相。都已經佈局二十多年了,還沒有成功;而他們的後宅,那變動就更小了。一般官員的後宅,兩袖清風都是由嫡妻坐鎮,即使是有哪個官員新寵了個漂亮的小妾,那也很少有越過嫡妻的。所以巴結她們的好處,比巴結後宮的娘娘們,其實更穩當一些。
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這樣一來人數眾多。而且想跟夫人們扯上關係也不是那樣容易的,幾家用盡關係網,費了很大的功夫,才總算將京城那些頭面人物的家眷關係走通,各個都送了一些新的樣品出來,並且承諾。如果以後再有新品,也會提前送上。
雖然走這條路線的效果要慢了很多,但是也沒有那樣容易倒下來,再加上現在宮裡的花麗嬪還算是支持他們「蠟香」,所以現在的生意,一直也還是很紅火的。京城裡的分店,也是一家接一家的開,幾乎都已經遍佈了整個京城了。幾家人家經過商量,決定要要另外幾個繁華之地,也要佈置著開店了。
其實京城中美甲的風潮一起,不止是京城出現了很多的仿店,就連外地,那仿店也是非常的不少。只是那些蠟都不及「蠟香」店的又好看又好聞,所以很多地方上的官們的家眷,都是自己派人去京城「蠟香」店裡買些喜歡的蠟或者托人捎來,然後再拿到那些美甲店去請人畫花樣。那些店也就掙個手工錢。
而且後來,阿喜又研製出的幾個新產品,那些仿店越發是跟不上了,如那個可以在房間裡持續散發香味的膠狀的熏香,不用火燒,竟然會自己發出香味來,而且那塊膠狀物也慢慢地消失,到最後完全不見一點點渣滓,當真是神奇得很,並且那香味,比以前燒的熏香要好聞得多,就跟真正的花香一樣。
所以如果將蠟香店開到這些地方,那肯定是行得通的,但唯一可慮的就是,現在的品種還有些不夠,如果能夠推出一項新的品種來,然後就趁此機會一舉開上幾個新店,那一炮打響,會順上很多。
所以這次來,就不僅僅只是運新的貨品,而是還要跟阿喜商量一下新貨品的事情了。阿喜已經很長的時間沒有推出新的產品了,幾家都有些心急。
這次來的人,便不再同以前一般,只是來個小管事,而是來了個大人物——胡逸之來了。
「怎麼會是你呢?」阿喜很奇怪。除了第一次運貨,幾家比較重視以外,後來再來運貨的,幾乎都是小管事,這次竟然出去了大老闆,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不是你給我寫信了嗎?」胡逸之也很鬱悶。本來這事也用不著他來的,可是他收到了阿喜的信,勉強看這次的事情比較重要,他就自告奮勇地來了,倒讓其他幾家人驚異不已。怎麼看,這事也用不著出動一個大老闆的。
「這麼快。」阿喜笑了,她才寫完信也不過幾天,沒想著胡逸之這樣快就過來了。本來她拜託的也不算什麼急事,有空的時候再慢慢來就行了。
「不過這次我來,最主要的事情是為了新產品。」胡逸之說,「你的新東西什麼時候能拿出來?」
新產品?阿喜想著這段時間以來所遇到的挫折,也很鬱悶,悶悶地答道:「到是在研製,可是一直成功不了,還有很多的問題解決不了。」
「什麼東西這麼難?」胡逸之大奇,「要我幫你看看麼?」
阿喜頓時大囧,連道:「不用了不用了。」臉都羞紅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胡逸之就更奇怪了,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不就是新產品一時研製不出來嗎?害羞什麼啊?
「那你有沒有把握,到底多長時間能研製出來這個新產品?」胡逸之琢磨了一陣,問道。
多長時間?阿喜一下子苦了臉,衛生巾要多長時間能研製出來?她可真是一點把握也沒有呢!
「阿喜說有三個問題,現在還只解決一個,另外兩個現在都沒有辦法。」一旁的花客開口了,還有些得意,「那個解決的問題,也是有我幫忙呢。」
「那就多謝了。」胡逸之看了眼這個俊俏的少年,不明白為什麼他還在這裡,口中淡淡地說道,「不知道是什麼問題呢,說出來聽聽。」
花客正覺得自己立了大功而沒有人知道,可是又沒有辦法向別人顯擺,正覺得難受呢,一聽這個胡逸之想知道,馬上就嘰嘰查查地說起來,阿喜幾次欲打斷也沒有成功。
「你是說,那個東西要找個防水、漏水效果好的東西來隔水?」胡逸之想了半天,也想像不出來,阿喜這設計的東西到底是要做什麼。什麼東西要防水、漏水啊?
「是啊,所以我就推薦了浠水油傘的材料,後來一試,真的是特別的好!不過第二個問題就很麻煩了,我跟阿喜都想了很多天了,也沒有想出來。」花客告訴他,「就是是阿喜要找個吸水特別厲害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吸水特別厲害?胡逸之一愣,問阿喜道:「你怎麼不用海綿?」
「海綿?」阿喜聽得這話,呆呆的,現在就已經有海綿了嗎?不對,他說的這個海綿,應該是指的天然海綿吧?天然的海綿……阿喜仔細地回想起來,應該是一種很簡單的動物,不過吸水性能確實是很好——至少比花客提供的棉布要靠譜得多。
「對,就是海綿。」胡逸之肯定地說,「我出海的時候,有時候見潮水退了,岸邊的礁石上會露出那樣的海棉來,數量不少,聽說很能吸水的。」
如果數量不少,吸水又真的很厲害的話,那是不是可以考慮海棉呢?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個東西是海裡產的……而她現在居住在內陸,離海太遠了,這個材料實在是有些不方便啊。
說到海綿,阿喜便突然想起了另一樣東西,一樣吸水性能不比海綿差的東西,但因為隔的時間太長,她將之忘記得乾乾淨淨了,直到現在,才又終於想起來了,向兩人告一聲罪,就跑到倉庫裡去亂翻一陣。去年的時候,為了能夠讓空間休養生息,裡面幾乎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拿出來了,放到了倉庫裡,那個東西也是。
阿喜一陣翻騰,直翻得一身的灰土,終於找到了那一小包的粉末來,興沖沖地便跑了出來,給胡逸之和花客看。
「這是什麼?」花客趕緊湊過去看那包白色的粉末。
「瞧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胡逸之看著阿喜一頭的蛛網一身的灰塵,覺得好笑,伸出手來替她掂掉了幾根蛛絲,又幫她拍了拍身上的灰,道,「什麼東西,能讓你高興成這個樣子?」
「這個東西,就是吸水本事特別厲害的,我其實早得了,可是竟然忘記得乾淨了……」阿喜非常的不好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