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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9章 心計 文 / 寶寶淳

    兩人客客氣氣地相互寒暄一陣,然後江平潮親熱地把著蔣一帆的手臂,帶著他進了府。他是個在商場上打滾了一輩子的老狐狸了,當然不會因為蔣一帆年紀小,就輕看於他。要知道,周家那樣的人家,既然能派他來,可見就不是一個普通人。那樣的人家,哪個不是人精?

    而且……周家啊……如果能夠攀上周家,那對於江家生意,又能有多少好處?

    兩人來到小花廳,分主客坐下,下人又上了上等好茶,蔣一帆又講了幾件晉城的趣事之後,這才開口,詢問當時江家請萬家幫忙的那件事來。

    江平潮心中一動。莫非,這裡面還有什麼大文章?當時孫子回家跟他說起,他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中——一個鄉下的小腳老太,能有什麼了不起的親戚?所以這事情都是讓江易晨自己去辦的。還好孫子人還算能幹,這事情辦得還不錯,現在正主兒不就找上門來了?

    他趕緊開口:「這件事,都是因為家裡小孫,有個同學拜託他的。這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都是他在辦。閣下若是不見意,將他叫過來如何?就怕太過頑劣,讓您見了笑話。」

    「不要緊不要緊,這事比較緊,還請您將賢孫叫出來,我好好好問話。」總算要找到知道內情的人了,蔣一帆大喜。

    「小孫現在正在學院裡複習備考,那個同學也是一起的。不如我將他們一起叫過來?」江平潮又問。

    「好極好極,多謝多謝。」蔣一帆連連點頭,心中鬆了口氣,看來,這次總算能問出點有價值的事情來了,回去不用挨批評了。

    江平潮便叫來一個下人,吩咐幾句。那下人立馬就出去了。江平潮便又跟蔣一帆討論起晉城的風俗與松潘的區別,飲食又有哪裡不同,氣候又有何異樣來。

    兩人討論得非常的熱切。甚至已經談到了松潘這邊嫁娶的風俗了,下人來報,少爺跟他同學來了。

    江平潮與蔣一帆不由得都暗暗鬆了口氣。這麼長的時間,兩人又不熟。為了找話題,可是費了大力氣了。雖然表面上看都是一派和氣,熱鬧無比,但兩人卻是自己有苦自己知。如果再來慢一點,任他們再有本事,只怕也要冷場了。

    這邊江易晨與王泓宇跨步進來,向兩個坐著的人施禮。江平潮還好,蔣一帆卻是趕緊起來,躲到一邊,表示不敢受王泓宇的禮。直把王泓宇鬱悶壞了,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剛才去接他們兩個的江家下人說,江老爺子對他非常的客氣,是個大地方來的貴客。可是為什麼對自己卻如此客氣?

    江平潮見蔣一帆如此客氣,趕忙也起了身,將王泓宇客客氣氣地讓到座位上坐下。只剩下江易晨一個人站在那沒人理。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他在自己家,就沒人理會了啊?這到底是不是他的家啊?

    四人都落了坐,江平潮向王泓宇介紹了蔣一帆的來歷,王泓宇心中一動,再接合剛才蔣一帆奇怪的舉動,他對這件事情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些瞭解了。

    蔣一帆開口向王泓宇道:「有一些事情,在下必要瞭解一番,才能回去向家主回復,如果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沒有關係,你問吧。」王泓宇道,「能不能告知,我心中自有分寸,這位仁兄不用太在意。」

    「在下可擔不起閣下一聲仁兄。」蔣一帆連連擺手,然後才問起周氏的一些事來。

    其實這些事情。王泓宇知道的也不太多,不過阿喜將她發現的一些奶奶的異常之事,都跟他說過,兩人也相互猜測過一些,現在蔣一帆問起來,便將一些比較確定的事情說了,至於那些連他也不確定的事情,便沉默以對。蔣一帆以為是這些事情不方便說,便也不加多問。

    「令祖母的閨名,請問閣下是否知道?」蔣一帆問,「這個問題非常要緊,還請您務必告訴我。」他真是被這個王泓宇弄害怕了,動不動就不吭聲。哪有那麼多不能說的啊?

    王泓宇咬咬嘴唇,奶奶的閨名?他哪裡知道?對了,阿喜有回好像告訴他,爺爺有一次喊奶奶「瑩兒」,可見這名字裡面必定有個「瑩」字。可是,到底閨名叫什麼,他還是不知道哇!

    「祖母的閨名,小生實在是不知,」王泓宇回答說,「不過,偶爾聽祖父稱祖母為『瑩兒』,不知道是否是兄台所找的人?」如果奶奶真的是這個蔣一帆正在找的人,那奶奶的來頭可真是不小!可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都沒有聽奶奶提過一回呢?她這樣出身的人,又是怎麼嫁給爺爺的呢?爺爺只是個農夫罷了,這兩人之間的地位,懸殊也太大了一點。

    「瑩兒?」蔣一帆用心記下,不過他也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到底是誰,所以這個名字,還要等回晉城回復過家主後,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所有該問的問題都已經問過了,蔣一帆再思量一番,確認已經無所遺漏,便起身向江家人、王泓宇告辭。江平潮當然不會讓他就這樣走人,苦苦挽留。而江易晨與王泓宇,見事情了了,兩人便又趕緊趕回書院,溫書去了。考試再即,他們可沒有時間來做這樣的應酬,喝喝酒,吃吃飯,聊聊天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有時間的人吧。

    第二日蔣一帆便安排馬上開船,直奔樂山。因為是順水,船速快了很多,第三天一大早便到了樂山縣城,蔣一帆趕緊將調查結果告知范管事。范管事暈船暈得要死要活的,上岸了養了這麼多天,喝了那麼多黑色苦藥水,才終於稍有好轉,又不願意再坐船,只好又租了馬車,眾人一路顛簸回了晉城。

    從馬車上下來時,范管事只覺得身子骨全部都已經散開了,但出去這麼多天,怕周長林等休息等得心急。也顧不上休息片刻,只是換了身乾淨衣服,就趕緊到周府,向周長林匯報。

    周長林本來還平靜地聽著范管事的述說。待聽到范管事說那周氏小名「瑩兒」時,便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又驚又喜,口中連道:「就是瑩兒!就是瑩兒!我終於找到你了!」然後再向范管事細細打聽瑩兒的現狀。

    范管事一直在樂山養病,當蔣一帆接他回來時,也只是問了調查的結果。這個周氏到底是不是周長林要找的人尚未可知。再加上乘坐馬車雖然不暈車,但是顛簸起來也夠讓人難受的,一路上范管事都苦不堪言,所以他也就忘記了詢問這個周氏的現狀。

    現在周氏果然是要找的人,但現在他再去向蔣一帆打聽卻是遲了,只好向家主請罪,表明當時在松潘調查的時候,病了兩天。有些事情是讓蔣一帆去做的。周長林神色淡淡的也不說什麼,只是又讓人將候在外面的蔣一帆叫了進來。

    蔣一帆進來的時候,范管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他有些大意了。一輩子打雁,沒想到臨老了叫雁給啄了眼——沒想到蔣一帆對他一向恭敬,這次的事情上竟然玩了他一個大的!有些消息竟然敢瞞他!

    蔣一帆似乎完全沒有看到范管事送過來的樟腦丸子,面色如常,進了小花廳,向周長林行了禮,便垂手站立不動。

    周長林開口問起周氏的現狀,蔣一帆便細細地道來:「那個周氏,聽說是四十多年前,王家裡的一個破落戶王連方。因為家貧無以娶妻,連飯也吃不上,所以出行闖蕩,幾年以後回鄉時帶回去的,是村裡唯一的小腳媳婦。小人曾經遠遠地看過一眼,年紀近60了。穿著樸素,身上並無什麼首飾,但臉上也並無太多的風霜,可見雖然嫁了個農夫,但也並沒有吃過太多的苦楚。聽說她育有一女三子,都已經成家,但與幾個媳婦相處並不算融洽。去年分家時,她要求與王連方分家,並主動去了二兒子家居住,聽說與這家的孫女阿喜感情較好。前段時間,出嫁的女兒因夫婿要納妾而和離回了娘家,並帶回了女兒,周氏便又住了回去。對了,她還有一個孫子,現在正在縣裡學院上學,聽說成績不錯,前段時間的縣試,考了第六名。」

    周長林仔細地聽著,沉思著。

    這些事情他全都沒有告訴他!范管事在一旁聽得氣憤難抑。這些事情,蔣一帆本來就應該在路上全部告訴他的,那樣剛才家主問起的時候,他才能順利回答。可是沒想到,蔣一帆將這些事情全部都瞞了下來,他是在賭這個周氏就是家主要找的人嗎?這樣他就能借這件事往上爬……踩到他的頭上去?呸!他想得美!他范多仁能爬到今天這個地位,可不是哪件事情做得好而得來的,而是多少年了,一直做得很好才做到的!蔣一帆想借這個機會上位,他想錯了!他做不到的!

    蔣一帆說完後,周長林長久沒有言語,一時間,小茶廳裡陷入了令人難以承受的冷寂。蔣一帆的背上都出了汗,這次是他的一場賭博,一場豪賭。如果賭贏了,他將前途無量;如果他這次賭輸了,范多仁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週六福只怕出會落井下石。到時候他會有多慘……現在他不敢想像。

    「你叫蔣一帆是吧?」周長林終於開口了,蔣一帆暗暗鬆了口氣,剛才那個沉默,太讓人難受了。

    「小人是。」蔣一帆開口回答。

    「你知道這次外出調查,負責人是誰嗎?」周長林問,「為什麼這些事情不向范管事稟告?」

    范多仁聽了,暗暗心喜,心道,小子,想坑我往上爬,你還嫩了點。我范多仁這麼多年伺候家主,難道會讓這一件事情,就被你踩了下去?不可能!我與家主的感情深厚著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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