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面子那就是活受罪!
——西魯特氏
第一次感情危機輕鬆松就過去了,這多虧了西魯特氏對淑賢的教導。西魯特氏有自己獨特的一套御夫方法,而這套御夫方法的直接受益人,暫時只有淑賢一個。
淑賢是個聽得進話的好孩子,只要她覺著有理的話,基本上都會聽從。這次就是想起西魯特氏的話來,所以才定下了這樣的行事方針。
西魯特氏曾說過:男人若是石,女人就是水,水滴石穿!男人若要剛,女人就要柔,柔能克剛!男人甩袖而去,女人緊緊跟從,謹防敵人趁虛而入!男人死要面子,女人就給他面子,紅顏知己後院無敵……
西魯特氏說了很多話,淑賢都一一記在心中。這次胤礽甩袖而去,淑賢一時之間愣住了,可等她氣哄哄的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忘了額娘的吩咐沒緊緊跟從。弄得淑賢後來還緊張著,生怕胤礽一氣之下跑到擷芳殿找秋桐,這時候若是被人趁虛而入了,她豈不是丟人丟到外面去了。
後來打聽到胤礽去乾清宮後,淑賢才鬆了口氣,然後又是派笛兒置辦小菜美酒,又是叮囑白謹去乾清宮接人。最後淑賢本著額娘的教導,萬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以後,才恬下臉親自細語勸慰,把胤礽的不快消散,挽回了夫妻感情。
早上,親自送走胤礽以後,淑賢泡在溫暖的浴桶內,手裡撥弄著花瓣,心中則不停的想到:額娘說入門後得先抓住男人的心,得了男人的信任,然後才能翻身做主。這既然是額娘的經驗之談,想必是有理的。阿瑪不就是被額娘抓住了心,弄得現在夫綱不振麼?算了,一切還得向前看,若是我昨天沒忍住那口氣跟胤礽鏘鏘起來,那這三天相處出來的感情也就沒了,到時候反倒要便宜秋桐和綿綿,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不如先忍一次,好歹讓胤礽離不得我以後,再想怎麼就怎麼!哼!該死的德住,先讓你逍遙一陣,等姑奶奶我哄好了夫君,再拿你開刀!貪姑奶奶的銀子,不想活了!
想開之後,淑賢就壓下了這件事,只秘密叮囑許嬤嬤叫人跟宮外送信,好歹先提前查清楚德住的行蹤和手段,等以後再秋後算賬。
之後淑賢又去了寧壽宮跟長輩們聊聊天,回來後親自跑到內庫對對冊子,然後又馬不停蹄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嫁妝,最後還抽空轉遍了毓慶宮後殿所有的房間,把自己住的用的屋子重新佈置一番。
忙完了,天也將晚了,今天胤礽被康熙留在了乾清宮用膳,因著兩夫妻感情又好了,這次胤礽還特地派人通知了淑賢一聲。淑賢知道胤礽不回來用膳了,於是也乾脆點了自己愛吃的幾樣小菜,直接讓御膳房做了送來。她是真有些吃不慣御膳房的手藝的,太油太膩太精緻,燒個茄子又是放鴨子又是放燕窩的,連茄子味都吃不出來,跟紅樓裡寫的一樣。
獨自吃了晚膳後,淑賢覺著腸胃裡的油都被清淡的菜色刮掉了一層,她身體輕盈的回到書房以後,隨手抽出本書打發起時間來。
看著看著,淑賢又無趣了,她軟塌塌的滾在軟榻上,哼唧著說道:「好無聊啊好無聊!奶娘,有沒有什麼可玩的,告訴我,讓我打發打發時間。」
許嬤嬤嘴角含笑的望著自家主子,柔聲說道:「主子若是閒了,不如給太子爺做身衣裳,今年您沒趕上太子爺生辰前進門,生辰禮物也只是意思意思送上的,不如您親自做上一件衣衫補上禮物,也讓太子爺高興高興。」
淑賢撅著嘴搖頭道:「我不要,這兩年竟做針線了,因著我嫁進來的晚,大婚的喜被喜帳喜服喜單什麼的,還有送給汗阿瑪皇瑪嬤還有爺的衣裳鞋子褲襪掛件什麼的,還有送賞的荷包,給阿哥們的回禮等等等等,這些東西可都是用的我的針線,我這雙手都快廢了。還繡?不動針不動針,我要一年不動針!」
許嬤嬤無奈的搖頭笑道:「不做女紅,不看書,那還能玩什麼呢?」
淑賢在家時的消遣就少,除了看書做女紅外,也就是伺候伺候長輩,照顧照顧小輩,別的真沒什麼可消磨時間的,所以許嬤嬤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了。
而這時一旁的馬佳嬤嬤卻道:「主子,不如奴婢叫兩位小阿哥過來,您跟小阿哥們熟悉熟悉?怎麼說他們也是養在您身下的,多親近親近準沒錯。」
淑賢皺了皺眉頭,一時間沉默了,一旁的奴才們見狀也全都不敢再吱聲,連呼吸都輕了很多。
半晌,淑賢鬆了眉頭,咳了一聲認命般的說道:「成,叫兩個小阿哥過來吧!反正我在家也照顧過二妹和三妹,小孩子嘛!都是一個樣。」
『也挺好玩的。』當然,這話淑賢並沒往外說。
馬佳嬤嬤聞言,唉了一聲應下後,就招呼小宮女去叫人了。其實她這麼做也是為了淑賢好,一來馬佳嬤嬤覺著淑賢應該趁著小阿哥們的生母不在,好好跟小阿哥們培養感情。二來老話說小孩子有福,多跟小阿哥們接觸接觸,沒準就能給淑賢帶來福氣,早日生個大胖小子呢!
不一會,小阿哥們被抱來了。兩位阿哥的奶娘都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誰讓淑賢之前一直沒單獨召見過阿哥們,這麼猛的叫了一次,她們做奶娘的不得不多想。
大人的想法複雜,但小阿哥們卻不會想那麼多。只見大阿哥兩隻眼睛像墨玉一樣,溫潤潤的正望著淑賢。而二阿哥卻更顯機靈,小小的孩子一進屋就搖頭晃腦的,嘴裡還咿呀呀的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一個勁的左顧右盼。
淑賢知道大阿哥就是將來的皇長孫弘皙(大誤!),但也沒有對大阿哥格外親近的架勢。她想到額娘的囑咐,對待庶子庶女要一視同仁,萬不能有所偏袒,免得讓人抓住把柄。
額娘的話很對,只看額娘怎麼養育她的庶妹就知道了。在一切都與嫡女態度持平的情況下,自家男人說不出不對來,公公婆婆也同樣挑不出毛病。這就是做主母該有的胸襟,難不成你虐待庶子了,就能給嫡子爭籌碼不成?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再讓夫君長輩不喜。總歸那是你男人的骨血不是?
淑賢看著兩個小奶娃,心裡嘀咕道:『總歸你們是我男人的骨血不是?我得一視同仁!』
既然一視同仁了,淑賢乾脆就從腰間摘下一枚玉珮掛在二阿哥襁褓上,前兩天她給了大阿哥一塊,不給二阿哥不行啊!
二阿哥是個活潑的,只見他伸出肉呼呼的小手一把攥緊了玉珮,還使著勁蹬著腿的把玉珮往嘴裡塞。淑賢呵呵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孩子跟二妹一個樣,都喜歡往嘴裡塞東西玩。對了,你們可得注意了,不能讓小阿哥隨便什麼都往嘴裡塞,一來不乾淨,二來噎著也危險。」最後一句話淑賢是對小阿哥的奶娘說的,聽得奶娘忙恭敬應是。
淑賢逗了一會小阿哥,又把大阿哥抱在腿上,拿起笛兒取來的撥浪鼓逗著他玩。大阿哥一歲半的年紀,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他一邊伸手想夠淑賢拿著的撥浪鼓,一邊啊啊叫道:「鼓鼓,我要。鼓鼓,我要。」
「呵呵,我可不是你姑姑哦,我是你嫡額娘!」淑賢故意歪曲大阿哥的話說道。
偏大阿哥是個聰明的,馬上改詞道:「嫡、嫡、嫡額、娘娘,我要!」
「哎呦!這小子這麼快就會叫娘了!」突然,門口傳來太子揶揄的聲音,淑賢抬頭望去,就見胤礽斜靠在門框上,笑望著屋裡的娘三個打趣道。
淑賢白了胤礽一眼,低頭親了一口叫她的大阿哥以後,才起身一手抱著一個小阿哥彎彎膝蓋說道:「妾身給爺見禮了。」
胤礽幾步走了進來,也沒說接一下淑賢懷裡的倆孩子,這位還講究抱孫不抱子的規矩呢,所以只是攬住了淑賢,扶她坐到軟榻上之後,才低聲說道:「你啊你,這麼點的小身板還抱著兩個孩子,也不怕累著。」
淑賢哼了一聲的同時,掂了掂兩個小阿哥道:「才不會呢!妾身的臂力在練字的時候就練得頂頂好了,兩個孩子還抱不好麼?妾身在家時都是左手二妹妹右手三妹妹滿院子跑的。」
另類的解釋了一下自己的魯莽行為之後,淑賢又嬌嗔道:「爺是怕妾身摔著您的寶貝兒子吧!還說什麼怕妾身累到的話,虧不虧心?」
胤礽哭笑不得,搖頭道:「多想了不是?你是什麼人爺還不知道麼?最最穩妥的人了!爺可真是在心疼你呢!」
『甜言蜜語!』淑賢內心反駁。
不過這事不好多說,淑賢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她低頭向兩位阿哥看去,想瞧瞧他倆見到親阿瑪是個什麼反應。
哪知一看淑賢就樂了,也不知胤礽是不是嚴父的代表,還是曾經嚇唬過兩個孩子,總之大阿哥和二阿哥在胤礽進來之後,都沒了剛才的活潑樣,一個懂點事的低頭裝不存在,一個乾脆摟著淑賢給的玉珮閉眼睛了。
淑賢心想,秋桐童鞋到底是怎麼搞的?難道以前就沒讓孩子親近親近胤礽麼?怎麼搞的孩子見著親爹了,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
「好了,抱一會就行了,還是讓奶娘送他們回去吧!」胤礽顯然也不習慣跟兒子相處,只看了倆阿哥一眼後,緊接著就吩咐道。
淑賢瞥了眼胤礽的面色,見這位一臉不在乎的樣,心裡真是疑惑極了。
誰能告訴她,這三位是不是親父子啊?現在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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