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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父子相處的方式之怪異,淑賢琢磨了好幾天都沒琢磨明白。當然淑賢也沒那麼好心在他們父子之間牽線搭橋,甚至淑賢把每天的親子時間都改成了上午,等到胤礽下午回來的時候,她早把小阿哥們送回屋了。
新婚期間,加深夫妻感情才是緊要大事,淑賢分得清輕重緩急。
轉眼間到了回門的日子了,這天一早,天還沒亮胤礽和淑賢就起床了,淑賢先伺候胤礽梳洗用膳之後,就把他送出了毓慶宮。雖說胤礽今天要陪淑賢回門,但早朝不能落下,該上的還是要上的。
至於淑賢,則在送走胤礽後就急吼吼的把回門禮物又按個檢查了一遍,最後還關上門留下隨駕的許嬤嬤等人,一個個吩咐了出宮要做的安排。
等淑賢這邊忙活的差不多了,胤礽也被放了回來。夫妻二人緊跟著上馬的上馬,坐轎的坐轎,往伯爵府而去了。
太子妃回門是件大事,鑾儀衛左右相隨,京城護軍開設道路。既要保證一路上不會有百姓衝撞隊伍,又要顯出太子妃歸寧的儀仗來。
此時的淑賢坐在轎內心潮澎湃,馬上就要見到家人了,這份心情無法言表,她忍不住渾身輕輕哆嗦起來,那純是激動的。
再遠的路也有到的時候,何況伯爵府離紫禁城並不遠。沒多久一行人到了伯爵府門口,太子下馬步行到淑賢的轎旁,輕輕掀起簾子伸出了手,溫聲說道:「淑賢,到了。」
淑賢迫不及待的向外望去,見到自家瑪法和阿瑪,還有兩位哥哥與一些石家的親戚,這時除了女眷,基本上石家三族以內的男子都到了。
淑賢先衝著華善和石文炳笑了笑,然後才深吸口氣,搭著太子的手彎腰下轎。
而在淑賢下了轎以後,石家男兒動作一致的跪地行禮道:「奴才請太子爺安,請福晉安!」
淑賢的淚幾乎沒落下來,好在她知道周圍有不少百姓在遠遠地圍觀著,而且就近的就有鑾儀衛和護軍衙門的人,她不能丟了石家女兒的威嚴,也不能給太子落面子。
所以淑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瑪法、阿瑪等親人對著自己下跪,面上還得帶著太子妃應有的姿態微微抬手叫起,這份心底和表面的落差,讓淑賢的心裡複雜難言。
胤礽卻早已經習慣了,他最親近的三叔公索額圖還不是每次見了他都得下跪,誰讓他是堂堂太子呢!
叫起後,胤礽就被石家男兒們擁簇進了前院,而淑賢在進了伯爵府後就被婆子們帶到了二門,那裡有她的瑪嬤、額娘和嫂子們候著,今天這些女性親人們都是淑賢的陪客。
「瑪嬤、額娘!」/「奴才給福晉請安!」
淑賢跟西魯特氏等人幾乎同時出聲,淑賢看了眼自己周圍,見果然外人都被白謹擋出去了,於是上前兩步親自攙扶起西魯特氏和太太,一手挽著一個含淚道:「別多禮了,都是自己人!」
太太眼尖,見淑賢身邊跟著的都是石家陪嫁的奴婢,這才收了剛剛恭敬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了淑賢一番,滿意又不乏傷感的說道:「過得好就行,過得好就行。瞧您面色紅潤,身體康健,奴才們就放心了。」
「瑪嬤,您別奴才奴才的了,孫女兒聽著難受。」淑賢哽咽著說道。
太太卻搖頭道:「傻孩子,這是君臣大禮,怎麼能改呢?您乖些,聽習慣就好了,小心沒大錯!」
說著話的功夫,一行人就擁簇著淑賢進了後院,因著還有別的長輩在,淑賢又招呼了一會,才藉著更衣的功夫回了自己的房間。而等她回房沒多久,太太和西魯特氏果然就跟了過來。
這會屋裡只有至親在了,淑賢再也忍不住一手抱著一個哭起來,她兩輩子就出過這麼一次門子,不真真正正的經歷一遭,又怎麼知道家裡的好呢?家裡能包容她的一切,好的壞的,在家裡都可以隨意。但一嫁到別人家,那就不一樣了。左左右右前前後後不曉得多少人看著審視著,淑賢連鬆口氣都不敢,生怕自己做錯了。
就是自己占理的情況下都不敢據理力爭,還得小心奉承著,活的多麼不隨心那就甭提了。
「乖孫女,別哭了,這不是剜你瑪嬤的心肝嗎?」太太拍著淑賢的後背哽咽道。
西魯特氏更是直接哭了出來,淑賢是她的長女,因著石文炳常年在外的原因,這個女兒她本來就親近的不多。這兩年女兒要出嫁了才真正相處起來,可還沒等她親近夠,女兒又出門子了。西魯特氏對淑賢是愧疚加不捨,感情複雜著呢!
「好了,別哭了,快跟瑪嬤說說宮裡的情況,太子爺對你好不好?毓慶宮的奴才聽不聽話?還有擷芳殿那兩個妖精有沒有按瑪嬤的吩咐處理了?兩位小阿哥又如何安排的?麻煩多不多?」太太到底人老成精,沒多久就控制好洶湧的情緒,連連對淑賢問道。
淑賢也不隱瞞,她還想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呢!是否有需要改進的地方,還有那個德住的問題,太子內庫的問題,她都頭疼著呢!
於是淑賢巴拉巴拉的把嫁進去當天開始,一直說到了回門這天早上,除了夫妻倆的情話和床事,能說的都說了。
太太和西魯特氏也在淑賢敘說的同時擦乾了眼淚,兩人仔細的聽著,一點小事都不落下,同時,二人心中也不停的琢磨著,直到淑賢說完之後,太太才笑道:「好好好,看來太子爺對咱們淑賢還是滿意的,這就好這就好!」
西魯特氏也道:「淑賢的運氣也好,那個肖雲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貨色,還好誤打誤撞的被太子爺給處理了,要不然以後肯定要被她鬧出事端來。」
太太點頭同意道:「是這麼回事,好些個人家裡正經八百的嫡妻都不如男人身邊的貼身丫鬟,不就是仗著伺候主子的時間比新過門的媳婦長麼?若是那丫鬟再有婆婆罩著,嫡妻就更難了。」
說完這個打醬油的肖雲以後,太太又安撫道:「那個德住你別管,交給你瑪法去查就行。他若是個老實的也就罷了,收買了再用也沒什麼。若是不老實的,等你有了兒子傍身,想怎麼收拾怎麼收拾。」
西魯特氏也極欣慰,她的話淑賢聽進去了,這段時間淑賢做的就不錯,沒使什麼小性子,一心跟太子培養感情。西魯特氏是過來人,知道女人腰桿直不直一靠娘家二靠男人,淑賢嫁的男人身份太高,他們石家只能盡力給淑賢撐腰而已,還有可能有力都沒出使,誰讓皇家太尊貴呢?所以這種情況下淑賢靠的最多的還是她的男人,只有把男人抓住了,宮裡就沒人敢欺侮淑賢。
太太和西魯特氏都是人精,倆人已經看出來了,除非出什麼意外,要不然淑賢按照這段時間的所為,拿下太子應該不成問題。
之後太太和西魯特氏又跟淑賢出了許多管理毓慶宮的方法,又著重說了許多增進夫妻感情的方法。三個臭皮匠,這是要立志於拿下胤礽這個諸葛亮的。
……
另一邊的胤礽卻沒淑賢這樣的好運,他雖是堂堂太子殿下,但既然『拐走了』自家寶貝淑賢,以華善為首的石家男兒就使上壞了。
華善的嘴巴厲害,那是一句久仰久仰一杯酒,再來一句失敬失敬又一杯酒,不一會就給胤礽灌了一壺,看的石文炳左右為難,既心裡面痛快阿瑪教訓了搶女兒的太子女婿,又礙著君君臣臣的關係覺著不該這麼冒犯。
不過石文炳畢竟有華善管著,華善這個當老子的只要瞪他兩眼,他就只好在那自己窩著忐忑為難了。至於富達禮和慶德倆個妹控,卻甩開胳膊加入戰壕。富達禮還好些,灌了兩杯後就在他老子石文炳的瞪眼下收手了,至於慶德,那就純是個小華善,卻不是好打發的了。
胤礽被灌得迷迷糊糊的,最後都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好在他還記得今天要辦的正事,乾脆強撐著起身道:「你們先喝著,孤醒醒酒去。」
石文炳這個『君控』見狀忙起身道:「奴才陪著太子爺同去吧!」
可胤礽卻強撐著自己太子的威嚴,伸出手來歪歪扭扭的指著華善道:「不不不不用,還是讓華善來,孤常聽福晉說起華善,孤還想好好跟華善親近親近呢。」
一桌子的石家男人全都不忍了,好不好的,太子爺怎麼選了這麼一個混不吝的陪著,還嫌剛才被灌得不夠多麼?咱們石家的華善額駙嘴上的功夫可比灌酒的功夫厲害多了。找罪受啊太子爺!
石文炳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家阿瑪,那滿眼的『適可而止』四個字幾乎沒凸出眼眶的限制。可華善卻樂顛顛的起了身,架起胤礽邊走邊道:「哎呀呀太子爺,讓奴才扶著您,瞧您一定是喝多了,走路都晃悠。哎呦喂,這男人的酒量不好可不行,您這……還得練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