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道理真心講不明白!
——淑賢
淑賢認為自己沒錯。本來就是,那些上進的東西,都是在內務府裡有存底的。這玩意不當吃不當穿,就像是尋常百姓家得了皇帝賞賜的物件,那都得燒香供上,是不能拿出去當銀子花的。胤礽內庫裡滿登登都是這些東西,或是康熙看到好玩意賞下來的,或是胤礽瞧到好玩意要過來的,那都是些上了名單過了明路的東西。就像世家大族裡皇帝賞賜的無論價值多少,都要登記造冊另行安置。說句不好聽的,將來抄家了,這名冊上的東西少一件都是罪加一等呢!
這麼一庫房只能把玩不能換錢的東西,要來何用?就是不小心摔碎了送人了丟失了,都得把緣由仔仔細細的寫在冊上,偷偷拿上一件賣人都不行。
純是擺著好看的!
淑賢想哭,這樣的局面胤礽都能無動於衷,這位得自信到什麼程度啊!他就不覺得自己手頭緊麼?
「啊!我差點忘了這事了!來人!」突然,淑賢面色一變,揚聲就沖外面叫道。
很快就見笛兒走了進來,慌忙忙的看著淑賢問道:「主子怎麼了?有事麼?」
淑賢搖頭道:「去把白謹叫來,我有話問他!」
笛兒聞聲去叫,很快白謹就進來了。
淑賢咳了一聲,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問道:「我問你個事。」
「主子請說!」
「德住你知道吧?我想問問,他這兩年給爺置辦萬聖禮和千秋禮,用的銀子是哪來的?」淑賢一臉嚴肅又掩不住好奇的問道。
要知道內庫的銀子都是有數的,德住要置辦禮物,走銀子定是要通過內庫的,可是淑賢並未在內庫冊子上看到這筆銀錢的支出,所以她真的挺好奇。
白謹不愧是華善挖來的人才,他只沉吟了一下就立刻回道:「德住置辦禮物的銀子並未通過毓慶宮內庫,而是截了底下人孝敬給太子爺的禮金。每年下面孝敬上來的銀兩都不少,只不過自從德住接手了萬聖禮以後,這批銀子就都到他的手裡了。」
淑賢只覺著自己腦仁氣的生疼,什麼底下人的孝敬,說明白了就是賄賂太子。德住也是好本事,竟然把別人賄賂太子的銀子都給截胡了。「這事爺就不知道麼?」淑賢實在忍不住問道。
白謹面無表情的說道:「應該是知道吧!」
淑賢深吸口氣,擺擺手叫白謹退下了。她站起身在書房內來回的走了好幾圈,半晌才平復心中的悶氣,心想:底下官員賄賂爺並不算大事,每年阿瑪還能收到不少下面孝敬的禮物呢!這是官場上的一股風氣,只要知道適量就行。獨善其身可是要招人恨的,這事我沒立場阻止。只是德住把銀子都截了,這就讓人沒底了。誰知道他代替爺收了別人多少銀子?若是在大家都有的範圍內也就罷了,就怕收的太多,既損了爺在外的臉面名聲,又把他德住的膽子養肥胃口養大了。再說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銀子可不是那麼好收的。不行,這事不能不管!
淑賢雖然沒膽子也沒魄力改變胤礽二廢的命運,但有些事到了她頭上,她卻不得不管。做為太子妃,就是要為太子管內院和中饋的,不管是內院女人們的大小事情,還是與別家的禮尚往來,這都是淑賢的任務。所以德住的事說來也是在淑賢的管轄範圍內,她管起來一點壓力都沒有。
「哎!管是要管,但也不能操之過急啊!爺剛剛好像是生氣了,這人怎麼這麼大氣性,惹得我都不敢再提這茬了。」想法是好的,可做起來卻難。淑賢這會一想到剛剛胤礽拂袖而去的事,心裡就沒底,慌得很!
「這男人還是得靠哄的,說話太直不行!靠,我就只是想要個夫妻和睦怎麼就那麼難?tnnd,這年頭女人當得可真憋屈!」淑賢狠狠的發洩了一通,半晌才揚聲叫道:「來人。」
笛兒這丫頭第二次進來了,淑賢這回沒叫別人,只把笛兒招過來,嘀嘀咕咕的吩咐了一通,然後就轉身去浴室沐浴了。
……
當晚,胤礽攪合了自家汗阿瑪和小貴人的好事以後,才悠悠然的回毓慶宮了。而等他剛進了自己個的寢宮,就見淑賢正穿著一身梅紅色琵琶襟單絲羅內衫,盤著腿端坐在炕桌邊。
胤礽之前窩的那口氣早就在乾清宮消散的差不多了,又見小媳婦兒打扮的美美的在家等著他,最後那點氣兒也沒了。但該有的態度還是得有,胤礽也就裝模作樣的板著張臉,走到炕沿上斜坐著,瞥了眼淑賢淡淡的道:「你怎麼來了?這兒可是爺的寢殿。」
淑賢暗啐了一口好心沒好報,又生怕抬頭讓胤礽看到她眼底藏著的火氣,所以微低著頭像是認錯又像是不好意思的說道:「爺晚膳都沒用就走了,妾身不是擔心麼!妾身倒是想知道爺去哪了,可爺辦的是正事,妾身不好打擾,只能在您這等爺了。」
淑賢的語氣掩不住的有那麼點哀怨,胤礽聽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知道怎麼搭話,乾脆把目光放在炕桌上,只見不大的炕桌上放著幾盤小菜,還有一壺滿是梅香的酒兒,勾的胤礽這個愛酒的直饞。
「咦?這是什麼酒?好像不是毓慶宮的。」胤礽立馬換了話題。
淑賢抬頭飛快的瞟了一眼胤礽後說道:「這是妾身早些年親自釀的梅酒呢!用的是開的最艷最香的梅花,還有花蕊上沾的白雪,釀了足足十個年頭,出嫁前才從梅樹下挖出來的。」
說著,淑賢倒了杯梅酒給胤礽,柔聲說道:「爺品品。」
胤礽晃了下青玉雕琢的小酒杯,只見裡面的梅酒呈淡紅色,隨便晃一晃就是一股撲鼻的梅香,惹人垂涎。
酒到杯乾!這麼有滋味的還是淑賢親自釀製的梅酒,不一會就被兩人喝光一壺了。邊飲酒,二人邊輕聲敘話。
只聽胤礽說道:「知道哪錯了麼?」
淑賢:「嗯!」
胤礽:「你是堂堂太子妃,以後不能再這樣斤斤計較了。」
淑賢:「嗯!」
胤礽:「爺的女人,爺是不會虧待的。你要置地也好,開舖子也好,只管跟奴才們說一聲,誰不給你搶著辦去?若是沒銀子使,也只管找何玉柱或德住,讓他倆給你想法子。」
淑賢:「嗯!」
胤礽:「擱爺說,你把爺這毓慶宮裡的一畝三分地整明白就夠了,何苦置什麼地呢?你們石家過得艱苦,不代表爺這跟你們石家一樣不是?在這宮裡缺什麼少什麼,只管找內務府要,他們不敢不給的!不用費那個心賺銀子,純屬白費心思。」
淑賢:「嗯!……嗯?爺說什麼?我們石家艱苦?爺從哪聽來的啊?」淑賢真真是哭笑不得了,她可是在娘家管過家的,石家早年跟太祖爺東征西討,搶過多少寶貝數都數不清。還有華善那個眼光毒的,不是好玩意都不惜得要。石文炳連年外任,又是個有爵位的,在外面那就是大爺,底下孝敬的都不知道多少了,這還是不怎麼貪呢,要是貪得多,這家產還得翻上幾番。話說,淑賢真心認為,胤礽的家底跟石家都沒得比,堂堂太子除了那些康熙賞賜的東西以外,算起來還沒有石家這個伯爵府有錢呢!
胤礽卻怎麼想怎麼是這麼回事,他就覺著淑賢愛銀子愛的跟什麼似的,剛管宮務就查銀子,之前他隨口賞了德住二十兩金子就掰手指頭算華善和石文炳的俸銀,再有胤礽早就懷疑淑賢的嫁妝是掏空了石家大半的家底才置辦的,所以越加肯定石家缺銀子了。
他此時見淑賢不肯承認的樣子,只以為淑賢是嘴硬,於是也自以為顧著淑賢的面子似的,語重心長的說道:「淑賢你就別說了,爺都明白!你放心,有爺在呢,將來少不了你石家的富貴!」
淑賢無語了,她是不是應該贊自家瑪法一聲,這扮豬吃老虎、肉埋在飯裡吃的做法實在太高桿了?瞧!都把胤礽給唬住了。
兩口子說著話喝著酒,沒一會臉上都透出紅暈來了。胤礽氣消了,興致也上漲了,看著小媳婦兒的紅臉蛋,撂了酒杯打橫抱起淑賢就扔到了寢床上。
夫妻倆床頭打架床尾和,滾完了床單,又和諧了!
淑賢喝得少,只是微醺,但被胤礽拆吃入肚之後,卻手都抬不起來了。而胤礽,美酒佳餚入了肚,又吃掉了親親小媳婦兒,此時正一臉饜足的抱著淑賢耳鬢廝磨著。
「淑賢啊!銀子的事先放一邊,還是給爺生個大胖兒子正經!」
淑賢不滿的哼唧了一聲,兒子什麼兒子,她就沒生兒子的命!想著不忿,淑賢張開貼在胤礽胸口的小嘴,一口咬在眼前的『紅豆豆』上面,咬完了不算,還拿她的小小貝齒磨了磨。
而胤礽弱點被攻擊,乾脆一聲低吼翻身壓上,光溜溜僅帶個豬尾巴的腦袋拱到淑賢胸前的肉球上,以牙還牙的還擊上了。
「哎呀,累死了,不要了!」淑賢驚呼。
「乖,再來一次!你不用動,爺動就行!」胤礽哼唧。
新婚小兩口的夜,還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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