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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三章 淑賢的另類學習 文 / 姑娘

    當晚華善就和太太說了打聽七阿哥的事,太太自是欣然應允。至於被亂點鴛鴦譜的淑賢,仍舊蒙在鼓裡呢!

    她每天就跟穿花蝴蝶一樣陪陪這個陪陪那個,時間長了,淑賢也在家人身上發現了幾分樂趣。

    例如此時華善和石文炳關於『孝』的討論。

    「狗屁的埋兒奉母,因為家裡沒糧食給母親吃了就要把兒子埋了省糧食?一個小娃娃能費多少糧食,怎麼不說把他女人埋了?就是誰都不埋從夫妻口糧中省下一點餵養兒子不行麼?那郭巨倒是爭著孝名了,可我看他不慈的名聲也馬上就有了。要是沒在挖坑的地方挖著金子,他兒子還有個活?這種『孝』不要也罷!別再把老人給活活氣死嘍!」華善一想到二十四孝中的這個『埋兒奉母』的典故就一肚子火。

    噴了一頓還不夠舒心,華善轉過頭對準石文炳繼續:「你這個臭小子要是敢干埋兒女的事,小心老子先把你給埋了!」

    石文炳躺著中槍,只得苦笑道:「阿瑪,咱家又不缺銀子,怎麼可能幹出這事?」

    華善哼了一聲道:「咱們這種顯貴人家倒是真幹不出埋兒奉母的事,不過賣兒賣女求富貴的可不少。老子就這麼三個嫡親的孫子孫女,你小子可別為了自己屁股底下那位子幹出賣兒女的事來。」

    華善說的這種情況普遍存在,不少下官都有過給上峰送女兒或做小或做妾,好一點的做個妻什麼的。不過以石文炳的地位倒也不用送女兒給人做妾,能得他費心思送女兒的人也十分少,要說最有可能的竟是紫禁城裡那一家子。只不過能給主子爺或是阿哥做妻做妾是不少八旗家族求之不得的榮耀事。華善倒是不排斥這個,他排斥的只是怕石文炳自己不求上進,反而謀算靠著女兒陞官發財罷了!

    若石文炳真這麼做了,他女兒在夫君眼裡哪還能有絲毫地位尊嚴可言呢?那日子能過得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石文炳聽了華善的話臉立馬就黑了,莫非他在他阿瑪眼裡就是這麼個沒出息的樣麼?他還想著自己努努力給女兒在夫家爭體面呢!

    『阿瑪說的話真是太傷咱的心了!』石文炳欲哭無淚。

    『你們兩個就不能不當我這個做女兒孫女的面談論什麼賣兒賣女的事麼?口胡!』淑賢滿頭黑線。

    ……

    又有,一日父子倆八卦起明珠一家來。

    「明珠那個老滑頭倒是個深情的,這也老大不小了,還是位極人臣的,可愣是一輩子就沒納過妾娶過小,有過別的女人。真是奇葩啊!」華善和明珠是同輩人,說話自然沒什麼顧忌。

    要說明珠算起來還能跟華善攀上點親戚關係,明珠的妻子是多爾袞親哥哥阿濟格的嫡女,而華善的妻子是多爾袞親弟弟多鐸的嫡女,這兩位不嚴格的說來還能算上個連襟,只不過自從明珠揪著大阿哥跟太子搶儲位之後,華善一家就和明珠一家不怎麼來往了。

    當然,太太對這個堂妹也是不怎麼喜歡的,又因為明珠在仕途上本就不靠妻族,所以兩家在明珠跟大阿哥『相好』之前來往也不多。

    「阿瑪,您別動不動就往深情上扯啊!」說著石文炳還看了一眼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的淑賢,華善隨之看過去,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又口無遮攔了,當著孫女的面的確不好說什麼情不情的事。

    華善是個腦筋快的,剛一明白自己的不妥,立馬換了口氣道:「是啊!就是明珠想娶三納四也不行啊!他家那個母老虎厲害著呢!前段時間聽說明珠有一次喝醉了,愣是看個丫鬟看了半晌,還說什麼那丫鬟眼睛漂亮,這下他那母老虎聽了還有個好,第二天明珠酒一醒就給他送過去倆眼珠子。這婦人忒殘忍好殺,生生把個妙齡少女的眼珠子給挖出來了。」

    石文炳也默了,這事鬧得挺大,明珠家裡的奴才有看不過去的早就傳出來了,要不然他們也聽說不著。這時候做奴才的打殺與否都看主子,畢竟命是捏在主子手裡的。可到底沒有哪家能幹出這麼殘忍的事來,你或杖斃或下毒都好,哪有摳人家眼珠子的。明珠的夫人這一下不僅丟大家族的臉面,畢竟是對下不仁了,也惹得自家丈夫大失面子,最近索額圖可沒少因為這事損明珠。

    「娶妻娶賢啊!咱們家給富達禮倆兄弟挑媳婦的時候可得睜大眼睛,萬不能弄個明珠家那樣的。」華善感歎了一句後,又轉過頭慎重的叮囑淑賢道:「乖孫女啊!這女人嫉妒點還情有可原,人都是有感情的,哪能半點不嫉妒呢(像你瑪嬤就是個善妒的,當然這話華善沒往出說),若是半點不嫉妒豈不成了泥雕素裹了。只是這嫉妒也得有個度,首先就不能讓夫君有半點不滿來,再就是手下得留點情,手上少沾血也算是為子孫積福了。得!這事還是讓你瑪嬤和你額娘教你去,瑪法也就是嘮叨兩句罷了。」華善在自家兒子不停抽搐的眼光下到底住了口,不言語了。

    至於淑賢,此時正做垂首害羞狀,但內心卻對自家瑪法的話深以為然。別人不知道,她可清楚。明珠的夫人可沒幾年好活了,她摳人家姑娘的眼珠子,人家姑娘的爹也是要捅她刀子給自家姑娘償命的。

    一報還一報,誰又能想到尊尊貴貴的明相夫人會死在自家下人的刀下呢!

    ……

    還有,一日父子二人又聊起了宮內皇子讀書事。

    「聽說主子爺免了徐元夢死罪,只命其荷校三月、鞭百、入辛者庫。舒穆祿家真是榮也徐元夢敗也徐元夢了。」石文炳歎道。

    華善嘖嘖兩聲,道:「那些個文人狗屁事就是多,特別是這徐元夢,非得講究什麼清高自傲。當著主子爺他傲個屁傲,主子爺心情不好他不順著,非得跟主子爺頂缸。主子爺能記他的好當晚把他給赦了就是他家祖墳冒青煙了,他竟然還能半點不反省,仍舊一如往故。真真是不要命了!」

    淑賢在一邊聽得雲裡霧裡,這徐元夢是誰她可沒在清穿小說裡看過,或者也有可能是看過卻沒記住。這會聽華善和石文炳說起徐元夢來連忙問道:「瑪法,阿瑪,這徐元夢是誰啊?他犯什麼錯啦?」

    石文炳見女兒問了,立馬咳了一聲故作出一本正經的樣細細的敘述了一遍。而淑賢聽了半天總算明白了,這徐元夢可不是漢人,人家姓舒穆祿氏,出身滿洲正白旗,康熙十二年進士,二十二年遷中允,充日講起居注官,又遷侍講。是個學問槓槓好又身伴帝側的人。

    這不,在皇上身邊轉悠的時間多了,他也算是入了康熙的眼了。在去年夏天的時候就混成了皇子師,專門負責教授皇阿哥們讀書一事。可去年秋天,隨著太皇太后身體不適,主子爺心情也不好。那陣子主子爺又有任務要帶著皇子們秋獮,等到主子爺興起教皇子們射箭的時候,徐元夢竟是連一石弓都拉不開。

    滿人是以騎射打天下的啊!主子爺見徐元夢這樣自然要斥責了,若是徐元夢說兩句好話混過去也就算完了,偏偏這位以讀書為榮以習武為恥,梗著脖子直說自己是讀書師傅,不是騎射師傅,把主子爺生生氣了個倒仰。直接命人拉下去打板子,又把徐元夢一家除了旗籍,人也送進大牢了。

    主子爺當時心想了,你這個滿人都忘本了,還當個屁的滿人!

    但是主子爺有時候也是挺通情理的,當晚想通後就覺著自己還是有些遷怒了,再說徐元夢學問又不錯,主子爺也不忍這麼個人才就此凋零,也就好意的把徐元夢一家子給赦免了。可徐元夢讀書竟是個讀傻了的,平時耿直些也就罷了,連同事相處都不行,得罪的人不在少數。

    等太皇太后去世之後,就有人把徐元夢一狀告上去了,說他夥同德格勒私抹起居注。起居注哪是能改的,主子爺徹底震怒,直接把兩人都辦了。後來也就是今年春,主子爺又回過味來了,覺著納蘭性德那樣的才子已經死了,他們滿人讀書好的不多,徐元夢算是其中之一了,不好這麼就給弄死了。於是才有了華善說的赦免,但再怎麼赦免這人也完了,一家子從正經八百的滿洲正白旗混成了辛者庫。

    真真是跌宕起伏了。

    淑賢聽得目眩神馳,忍不住感歎道:「伴君如伴虎啊!」

    華善頷首道:「可不是這麼個理。當官的,不是耿直就行的。你就是一事不錯還容易躺著中槍呢!有才有能又如何?當官得懂權謀之術,對上如何御下如何都是學問道道,哪是那麼容易的。」

    淑賢深以為然,內心還忍不住遺憾的想道:「可惜咱穿越前沒研究過權謀學腹黑學,到這倒是不敢胡亂用了。只不過咱家瑪法和阿瑪都不是簡單人,回頭好生跟他們學學,這要真嫁了那倒霉太子,離這些權術爭鬥可就不遠了。就是不嫁倒霉太子,以三等伯石家大姑娘的身份也是要嫁個高官子孫的,到時仍舊逃不掉這些。九子奪嫡可就在不遠的將來呢!」

    就這樣,石家大姑娘淑賢童鞋每日混跡在諸多長輩身邊,一會聽聽這個,一會聽聽那個,凡是聽到有用的就反覆琢磨記住,或是自己總結一些在這大清朝為人處世的道理,或是聽從長輩教誨學習一些大家女子該學的事。

    倒也算是迅速的成長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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