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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一章 侍疾歸來 文 / 姑娘

    因為參加自家祖母的葬禮弄得朝上不少老臣和誥命或是一病不起或是乾脆嗝屁,康熙也挺不好意思的。而康熙表達自己的不好意思只有一個慣用的辦法,那就是賞!

    華善作為和碩額駙,又是早年征戰的大將,除卻那次臨陣抗命以外,康熙對華善還是很有好感的。這次華善的病情十分危急,幾次險死還生,因為借用了御醫診治,所以一眾脈案康熙還是能親眼見到的。

    其實華善的病因只是風寒入體再加上過度疲勞所致,本不會弄得這麼嚴重。可當年他征戰時受的暗傷太多,積累到現在一齊爆發出來,也就使得小病變成了大病,一病不起了。

    康熙在某些時候是個十分仁慈的主子,華善一家又一慣是唯皇命是從的,那是正經八百的保皇黨。即使姓了瓜爾佳氏,當初鰲拜擅權的時候也沒站在鰲拜的陣營中,那是一直鐵了心忠心康熙的。

    康熙是那種愛慾讓其生恨欲讓其死的人,華善一家在他心底留下了忠心的印象,他也就相應的給了華善一家很大的恩典和體面。例如華善當初將在外君命不受時康熙免了他的死罪,例如石文炳在華善被奪權之後立即接手父親權位,年紀輕輕就升任正白旗漢軍都統等等。所以這次華善病危康熙未等石文炳上折告假,立即一封聖旨過去,就把石文炳從杭州召回來了。

    等石文炳夫婦緊趕慢趕的趕回來時,華善已經足足病了快兩個月了。

    「女兒請阿瑪額娘安!」淑賢在二門處等了許久,終於見到兩位哥哥擁簇著兩頂轎子趕了過來,等轎子裡的人下來之後。淑賢終於第一次見到這世的父母,並且免不了細細打量一回。

    石文炳瞧著只二十多歲的樣貌,略微有些單薄的身子外披著厚厚的披風,只是身上穿的再厚也掩蓋不住他那單薄的身軀,瞧著竟是跟華善的威武完全不同,一副憔悴書生的感覺。淑賢是知道的,自家阿瑪是順治十五年出生,算算年月,今年只二十八歲而已。若是擱現代的話二十八歲還指不定沒結婚呢,可石文炳已經有二子一女,長子都十三歲了。

    石文炳的長相多是隨了太太,五官稍顯柔和,並不似華善一般粗獷。而他此時的表情滿是焦急,也瞧不出平時是笑著多些還是嚴肅著多些。

    石文炳身旁還有一位剛剛下了轎的年輕女子,瞧著比石文炳更加年輕些,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罷了。但淑賢知道,能站在自家阿瑪身邊的只有額娘一人而已,雖是這位額娘瞧著年輕些,但也只是保養的好罷了,因為額娘的生辰她也跟哥哥問過,那是跟阿瑪同歲的。

    在淑賢隱晦的打量石文炳夫婦之時,石文炳夫婦卻在光明正大的打量多年不見的女兒。只見淑賢今日披了一身粉藍色印花的斗篷,長及腳面把裡面的衣衫遮擋的嚴嚴實實。如此,露在外面的只有她那消瘦不少的面容罷了,可就是這份消瘦的面容都叫石文炳夫婦喜愛的緊。

    彎眉鳳眼、挺鼻櫻唇,天下的父母都覺得自家的孩子最好看最可愛,更何況淑賢長得的確不錯,那是多少祖輩傳下來的精華血脈,又怎麼會難看呢?

    雖是和兒女們多年未見,但畢竟當務之急是華善的病情。石文炳只是欣慰的看了一眼三個兒女,然後就急忙邊向裡走去邊問道:「你瑪法的病情如何了?可好些了?」

    富達禮一直跟隨在石文炳身側,如今聽了石文炳的話忙答道:「瑪法已經好多了,前不久也清醒了過來。只是太醫說瑪法不能勞累,需要靜養,許是三五年功夫都未必能痊癒。」

    石文炳聽到自家阿瑪醒了,立即鬆了口氣,至於休養的問題,他已打算好上折子為老父侍疾,杭州是不想再去了。

    石文炳這邊和兩個兒子打聽家裡這些年的情形,而他的夫人,也就是淑賢的額娘西魯特氏此時已經挽起了淑賢的小手,一雙眼睛幾乎沒粘在淑賢身上,強忍著淚水沒掉落地上。

    她的女兒已經這般大了,當時跟爺去杭州上任時也想著能帶上閨女最好,可婆婆在家沒個貼心的小人陪伴,自家爺又是個極孝順的,還沒等跟她打個招呼就做主把女兒留下了。等他們啟程沒多久,又聽說女兒因為他們的離去大哭一場病的嚴重,最後甚至磕到了腦袋前塵盡忘了。

    女兒把阿瑪額娘忘了,這種剜心的痛差點沒把西魯特氏悔死。早知今日,當初她就是拼著自家爺的埋怨婆婆公公的不滿也要把女兒帶上,也省的多年不見女兒跟自己離了心,母女情分不在了。

    這可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唯一的一個寶貝女兒,等女兒出嫁,母女連親近都難了,僅剩的出嫁前這十幾年,她又親近不得,女兒甚至都把她這個生母給忘了,西魯特氏這些年可不是一般二般悔恨的。

    再多再澎湃的感情此時也表達不得,華善還病著呢!西魯特氏只能緊緊的攥著淑賢的小手,彷彿兩母女大手小手相連著,母女的情分就會回來一般。

    從二門到華善的正房並不算太遠,沒多久一行人就趕到了。石文炳作為大家長當先一步掀簾子進門,華善養著病自然不會是在堂屋的,石文炳繞過屏風進到內室,見到瘦的幾乎皮包骨的阿瑪,一雙虎目立刻溢滿了淚水,他一個矮身跪了下去,膝行到華善床前,伏地痛哭道:「阿瑪,兒子不孝,您病痛時不能侍疾左右,兒子真是不孝啊!」

    華善雖然神經粗,但見到自己唯一的骨血這般摸樣,心底也酸澀澀的既難受又欣慰。但他到底是個混不吝的,只為兒子的孝順欣慰片刻,立馬就變了臉子以手捶床道:「臭小子哭個屁,你阿瑪還沒死呢!」

    石文炳臉黑了,他家阿瑪就不能靠譜一回麼?他兒女還在場呢!

    不過轉念一想,阿瑪罵人還是那麼中氣十足,跟以前一般無二,這心裡也歡騰起來了。

    「行了老頭子,兒子回來看你你還罵他,你這是對咱兒子不滿意怎麼的?」太太一輩子就這一根獨苗,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哪能由著華善罵兒子,她此時心裡可老大不滿意呢。

    華善卻不管那些,梗著脖子道:「老子病了,兒子回來侍疾又有什麼錯?難不成非得等老子死的時候他才回來?那樣的話養兒子還不如養孫女呢?爺瞧孫女比兒子孝順多了。」

    淑賢表示:咱是躺著都中槍!

    「沒咱兒子你上哪找淑賢這樣的乖孫女承歡膝下,個老不死的!」太太火力十足,噴的華善立馬蔫了。

    淑賢表示:這雞飛狗跳的生活啊!真是多姿多彩!

    父子倆匆匆見了一面,華善就把石文炳攆走讓他洗漱休息去了。自己個的兒子哪有不心疼的,華善只是表達的方式獨特些罷了。

    石文炳和西魯特氏帶著兒女回到他們住的院子以後,進去一看,幾年未住人的庭院被打掃的井井有條,彷彿一直未空著似的。一家人進到正屋之後,石文炳夫妻倆更滿意了,一瞧這屋裡就是好生收拾過的,既乾淨整潔又不失溫馨,屋裡角角落落都沒半點灰塵污漬,簾子帳子炕褥被子都是一色新置辦的,明顯看出這房子是用心打理過的。

    石文炳是男子,一向不理這些內務,只覺得家裡給他們夫妻的房間準備的極舒適。而西魯特氏就不同了,她是慣常管理內務的,對這些就看的深得多,房間能置辦的這麼全面,明顯不是奴才做得了主的。

    西魯特氏又想到路上看到的家書,那裡面已經說了自家女兒在國喪期就掌家的事,一琢磨就明白過來,這房間顯然是寶貝女兒置辦的了。

    西魯特氏瞧著懂事又能幹的閨女,一雙眼幾乎笑瞇了起來。她和石文炳先是坐著受了三個孩子的大禮,然後就立馬拉起淑賢抱在懷中,摸摸小手摸摸小身子,見女兒消瘦的厲害馬上心疼的直念叨:「怎麼瘦成這樣?這是要心疼死額娘麼?」

    正跟富達禮兄弟二人說話的石文炳聞言,不動聲色的把淑賢瞧了一遍,見自家女兒褪去斗篷後更顯嬌小的身軀,這眉毛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最後到了是打破嚴父的做派,對著西魯特氏囑咐道:「回頭你給淑賢好好補補身子,家裡的事也別讓淑賢操心了,她小小年紀若是因此熬壞了身子骨豈不得不償失,還是沒事讀讀書學學女紅打發時間的好。」說到這石文炳頓了一頓,又加上一句道:「平時多去看看你瑪法,你瑪法看樣子很疼你的。」

    這句話石文炳說的真是一腔鬱悶,自家阿瑪從小就對他吼來罵去的,對兩個孫子也嚴厲極了,偏偏這個孫女就著了阿瑪的眼,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他真是羨慕嫉妒恨啊!可再一想到阿瑪病弱的身子骨,石文炳又琢磨開了,莫非自己要再生幾個女兒給阿瑪承歡膝下?明顯阿瑪喜歡女孩多過於男孩。

    淑賢聽見自家阿瑪的話,因為不知道自家阿瑪是個什麼性子,只乖乖的福身應是罷了,話她是不敢多說的,這位『阿瑪』她還不熟呢!

    「爺說的是,妾身記得了。」西魯特氏也頷首應道。

    接著石文炳又著重問了一下兩個兒子的功課,見倆兒子在官學裡學的不錯,臉上也漸漸能看見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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