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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祖父母病重 文 / 姑娘

    兩兄妹相繼無語,半晌慶德才抬頭說道:「無論怎樣這次還是多謝妹子了。」

    淑賢笑道:「謝什麼謝,你我可是嫡親的兄妹。」

    兩人又說了會別的話,慶德才掩了失魂落魄的情緒回房去了。等慶德一走,一屋子的丫鬟就掀簾子走了進來,淑賢被安靜弄得滿腦子亂七八糟的,也沒精力做別的了,只擺手跟丫鬟們說道:「我乏了,先歇個晌,若是太太老爺叫,再回我,若是無旁的事就由著我自然醒吧!」

    說完淑賢就下了炕往寢床走去,瞧那樣子竟是連脫衣梳洗都省了。彩雲見狀忙上前輕聲說道:「姑娘好歹褪了外衫再睡吧!這麼穿著大衣裳睡也累得很。」一旁的追月也忙點頭應和道:「是啊!頭上的珠釵也是卸了的好,再把辮子鬆了,睡起來舒坦。」

    淑賢知道丫鬟們都是一片好意,倒也沒硬是反對,由著幾個大丫鬟為她梳洗換裝後,這才松乏著躺在床上,又叮囑彩雲放下帳子,閉目歇息了。堆紗的帳子放下,還能隱約看到外面丫鬟們做活的身影,淑賢平躺著仿若睡著一樣,其實腦子裡不停的轉著思緒。

    有個獨立又安靜的空間便於思考,淑賢揪成一團的思緒終於慢慢解開。

    要說現在最讓淑賢頭疼的絕對不是多了個穿越女老鄉這件事,反正這個老鄉又不是她的姐妹,與她並不相干。反而是老鄉頭頂上懸著的仿若遊戲中怪物標識的『清穿女』三個大字更讓淑賢頭疼。那三個字淑賢也不知道除了她都有誰能看見,是只有她一人,還是『清穿女』們都能,或者更恐怖的連本土人也能。

    淑賢摩挲著把手伸到被褥一角,那裡放著一塊巴掌大的西洋鏡,她輕輕的把鏡子放到與雙眼平行的地方,照著自己的頭頂仔細看去。半晌,她輕鬆口氣。好歹自己頭頂上是沒字的。

    不過淑賢還是懷疑自己頭上的字是別人才能看得到,於是又仔細回想了一番今日安靜的神情。她閉著眼睛從早上迎接安靜開始,一直回憶到安靜離開。只見淑賢略有些嬰兒肥的臉上逐漸顯露出笑容來,最後更是歡喜的直接側過身子無聲笑了起來。

    原來她仔細回想後才發現,今兒個安靜雖是經常『隱晦』的打量她,但安靜的眼中半點沒有見到老鄉的那種驚訝、恐懼或是興奮的任何一種情緒。反倒跟一個清穿女看到未來的太子妃那樣又是可憐又是可惜的一樣,仿若先知似的不由自主的高人一等一般。

    她這是覺著淑賢將來跟了那倒霉太子憐惜淑賢呢!

    『瞧安靜那個大咧咧的性子,也不像是能把情緒隱藏的自己都看不出的人,這回可算是放下心了。』淑賢不由自主的想到。

    至於旁人都能瞧見清穿女的標識這事,淑賢第一個就把這個可能排除了。她都在清朝生活三年了,也沒見著哪個人莫名其妙或是驚訝萬分的盯著她頭頂看過。由此可見大傢伙都沒瞧見過那三個字,更是對她懷疑不來的。

    『難道穿越大神真的覺著我赤條條的穿過來太可憐了?所以給了我這麼個金手指?可是這個金手指又有什麼用呢?就是見著老鄉咱又不敢冒失失的相認,誰知道那人是好是壞,會有什麼小心思呢?別再好容易認了老鄉再被人從身後捅一刀才好呢!』

    淑賢對這個金手指鄙夷極了,她翻來覆去的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事能對她有什麼好處,最後淑賢只得歎息一回,把此事放下了。

    真是的,弄個『火眼金睛』來還不如空間什麼的實惠呢!

    睡之前淑賢都止不住的腹誹個不停。

    ……

    這次聚會著實給姑娘們開了個好頭,自打那天以後,整個夏天淑賢都幾乎忙於各府奔波,書蘭家芷蕙家甚至安芸家的園子她都逛過了,就是秋桐和心柔兩人的邀請淑賢也各自應過一會,只不過忙活了一夏天後,隨著姑娘們回請完畢,淑賢就漸漸不再出門了。

    要知道應酬往來也是個很麻煩的事的,出門子之前淑賢委實不想再經歷這些了。

    秋末冬初的時候,淑賢聽說安靜開始正式跟嬤嬤們學規矩了,據說這個嬤嬤原是宮裡的老人,為人最是嚴肅挑剔的。想必烏喇那拉家也是覺著安靜再繼續這樣口無遮攔的實在難看了些,這才請了這位有名的嬤嬤前來教導。

    淑賢聽聞後只是撇了撇嘴,那位老鄉在大傢伙聚會的時候可沒少鬧笑話,她本就不熟悉清朝女孩們如何相處,甚至連語言交流上都尤其的與眾不同。要知道這會的姑娘們說話講究個細聲慢氣、慢條斯理,雖是沒人直接規定要姑娘們拐著彎說話,但怎麼也不能像安靜那樣一激動就語速超快,或是聲音響亮的隔著房門都能聽到。

    因為這個,安芸可沒少給安靜收拾殘局,想必這也是安靜為何閉門不出學規矩的原因了。畢竟大家將來都是要選秀的,若是由著安靜下去,就是嫁了人婆家也有理由挑剔說烏喇那拉家不會教姑娘了。

    安靜的事淑賢只是偶爾聽太太說個一言半語,慶德如今已經漸漸的把安靜放下了,每日也只是學武習文,倒也沒再打聽安靜的情況。

    如此,淑賢每天依舊上午跟先生讀書,下午跟嬤嬤學女紅,日子平平靜靜的過了兩年。康熙二十六年年末,太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布木布泰去世了。

    太太身為郡主自是要入宮哭靈,連華善這個郡主額駙都得拖著老胳膊老腿進宮哭去。因為這兩位主子每日裡早出晚歸的,整個家都交給了幾個晚輩。

    先是富達禮這個長孫支撐起了外面,然後淑賢這個孫女又負責起了全府事物。因為是第一次管家,之前太皇太后去世又沒半點準備,所以太太把方嬤嬤留了下來,每日裡幾乎是手把手的教導淑賢管家之事,倒是讓淑賢攢了許多理家的經驗。

    管家的事繁雜的很,幾乎就像是管理一間公司一樣。或者說有些方面比管理公司還要複雜,要知道大家子裡的奴才代代相傳,各家盤根錯節的,牽一髮而動全身之說絕對不是誇張。

    當然石家的奴才倒是沒有心大到欺主的地步,畢竟家裡主子就那麼幾個,又沒有昏聵無能的,哪能如紅樓中的賈府一般奴才幾乎爬到主子頭上呢?但即便這樣,也不是所有奴才都能動的,有很多太太和華善身邊的老人,在主子允許的範圍內得些好處,這都算是潛規則一般的打賞了。若是揪住他們撈的那點子小錢不放,倒是顯得做主子的小家子氣了。

    在管家的過程中若是看到這類事方嬤嬤都會一一的詳細告知淑賢,雖說新換了管家理事之人總免不得給奴才們個下馬威什麼的,但下馬威也得挑人,這樣的積古老人是不能雞蛋裡挑骨頭的,會讓奴才們戳脊樑骨,更甚者會使奴才們一番敬主愛主的心也消磨掉的。

    人和人還講究個你來我往呢,以真心換真心,再加上點雷霆手段震懾貪心不足之奴,用點攻心為上的上上策,一家子奴才的忠心也就能漸漸收入手中了。

    管家的事淑賢在這十幾天裡只是初窺一角而已,又加上太皇太后去的日子趕巧,正是新年前不久,所以過年這件大事該如何置辦才是最讓淑賢頭疼的。只不過她才將將以一己之力在舉國哀悼這個大背景下安排好了過年的事,就見宮裡哭靈回來的太太和華善相繼病倒了。

    兩位老人一個曾早年在戰場上受過傷熬壞過身子骨,一位常年足不出戶養出了富貴病,這一次大冬天的進宮哭靈可真真是讓兩位老人沒少折騰,雖是好歹撐到太皇太后的梓宮送到京東暫安奉殿後才病倒,但也嚇得幾個孫兒孫女險些失了魂,富達禮更是連忙寫信給石文炳,生怕兩位老人有個好歹家裡沒個大人照應。

    要知道太皇太后喪儀這段時間,京裡可著實有四五位積年的老大臣或是老封君沒能熬住的,自家長輩雖比著那些老人們年輕些個,但病倒也不是鬧著玩的。

    「你瑪法如何了?可醒了沒有?」剛在淑賢的伺候下用過藥的太太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華善自打回府後就一病不起,一連兩日更是醒都沒醒過來,也怪不得先清醒過來的太太心焦的不停詢問了。

    「瑪嬤您放心,太醫說瑪法再服兩貼藥就能醒過來了,倒是您著實應該好生養養身子,要不然若是瑪法醒來問您,您讓孫女怎麼說?總要您好好的站在瑪法床頭瑪法才能開心的不是?」淑賢這兩天見縫插針的不停勸說太太好生休養身體,偏偏太太惦記著華善尚未清醒,就是淑賢磨破了嘴皮子都沒叫太太安下一點心來。

    果然,太太倔強的脾氣來了,硬挺著坐了起來,一臉擔憂的說道:「你這孩子別跟瑪嬤打馬虎眼,你瑪法的身子骨什麼樣瑪嬤還不知道麼?這次若是能熬過去老頭子還有得幾年能活,若是熬不過去……」說著太太的眼圈就紅了。

    淑賢自打穿越過來身邊的長輩就只有華善和太太夫妻倆,如今兩位疼愛她的長輩全都臥床不起,甚至有一個還昏迷不醒著,讓太太這麼一說,淑賢都幾乎忍不住哽咽了。

    「好了好了,乖妞妞別傷心,倒是瑪嬤惹得你哭了。你瑪法他一生征戰,大大小小的暗傷不計其數,就是此次真有什麼……那也是命罷了!不說這個了,給你阿瑪額娘去信沒有?如今家裡我和你瑪法全都病著,倒累得你們幾個孩子小小年紀當家理事了。」太太到底強硬了一輩子,喪母喪父也都親身經歷過,如今雖說自己的額駙恐有不好,但硬撐著這口氣還能過得下去。

    「瑪嬤您放心,信已經托人送過去了,想必額娘知道必會回來的。」說著淑賢見太太面色有些不好,又忙扶著太太躺下,蓋好了被子哽咽道:「您和瑪法都會好的,淑賢離不得您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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