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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6章 離開 文 / 月溶

    剎那間,胤祀眸中的鎮靜碎了一地,恐慌、憤怒甚至是委屈交錯而至,那一瞬間的注視彷彿將他之前二十年小心翼翼隱藏的情緒一股腦端出,他不再是瀟灑淡然的貝勒爺,而是一個因愛而不得的傷情男子。

    蘇溶溶已經移開目光,眸子空空蕩蕩地飄向遠方。

    突然,胤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劈聲問道:「蘇克察溶溶,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如果你真對我情深不負,為何不能等三年,三年之後我們就能相守一生!」

    說著,胤祀眼眶紅了,扣住蘇溶溶的手也開始輕輕顫抖。

    蘇溶溶看向他,哽咽說道:「不要說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百年,我都會等你!可是……我受不了……你在和我說過要牽手一生之後,娶得卻是其他人!我不知道你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是你利用所以才追逐的一顆棋子……」。

    「溶溶!」胤祀語氣陡然一高,憤聲道:「你不能這樣說我!我從未在其他女人身上動過心思花過時間,只有對你!我承認不該把齊格格的事情瞞你,可是我總想著你是明白我,體諒我的。我……我需要這段聯姻,更需要你……」說到這兒,胤祀語氣低了很多,幾近哀求:「你等我三年……不,一年!就等一年,我發誓一年之後,我一定娶你!」

    「胤祀……」,蘇溶溶雙手捧住胤祀的臉,哭道:「如果我告訴你……就算你娶了齊格格……也……也……」

    「什麼?」胤祀深深看著她,急切又心疼。

    「也與皇位無緣……」蘇溶溶終於哭著說了出來,她一邊說。一邊緊緊看著胤祀:「你能不能不娶齊格格……以後就咱們倆個,我陪著你,你陪著我,我會說好多好多的笑話,我會讓你時時刻刻都快樂……」

    胤祀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才歎了口氣。伸手摟進懷中。

    蘇溶溶早就哭作一團。胤祀一邊輕輕地像愛撫一隻小貓般輕拍著蘇溶溶後背,一邊說道:「傻丫頭,我現在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以後能夠不再有擔驚受怕。不再有勾心鬥角,不再有權勢傾軋。我要給你、給咱們倆,還有咱們的子孫後代一個清平穩固的天下!」

    說了半天都是枉然。蘇溶溶推開他,硬著心腸說道:「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一定要娶齊格格?」

    胤祀皺眉道:「溶溶。你如何一定要到這種局面!」

    蘇溶溶擦乾眼淚,硬聲說道:「既然這樣,你我之間就此了斷吧。」

    「溶溶!」

    「我是個小心眼兒的女子,容不得別的女人。您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從今往後,咱們……再無瓜葛。」

    「不許胡說!」胤祀攥住她的手。怒視著她。面對蘇溶溶,他總是有種宿命般的留戀。儘管恨她無情。怒她無心,可是胤祀從來沒想過要放棄她,失去她。他始終相信,總有一天,這個倔強的女子會心甘情願愛上自己,現在他實現了,可是卻又要瞬間失去。他的憤怒和痛心一點兒都不比蘇溶溶少。

    蘇溶溶冷漠地站著,過了好半天,胤祀長歎一聲,鬆開手,轉身離去。

    胤祀剛邁出帳門,蘇溶溶立刻癱軟在地上,捂著臉哭了出來。

    從午後的暖陽繾綣到夕陽的落日孤煙,從月彎初上到晨露微曦,胤祀一直拿著毛筆,不停再寫那首「第一最好不想見」。他一遍一遍反覆地寫,即便手腕顫抖,手指僵硬,幾次掉筆,都渾然不顧。可是落在紙上的字,從蠅頭小楷逐漸變成了一張紙才能歪歪扭扭乘下幾個字,老趙一旁看著揪心難過,可是不敢上前去勸,只能看著他瘋了一般寫個不停。

    蘇克察一身疲憊地回到帳中,看見蘇溶溶正坐在桌前提筆寫字。她向來難得舞文弄墨,蘇克察驚訝道:「怎麼想起寫字來了?」

    蘇溶溶眼睛有些腫,故意不抬頭,淡淡說道:「我惦記順天府積壓的案子,想問問長生最近怎麼樣了。」

    蘇克察笑道:「我這丫頭三天沒案子辦就難受啊!哈哈,順天府那麼多人呢,不差於你。難得來趟草原,既然來了,就好好玩一趟吧。」

    蘇溶溶寫完,吹了吹墨跡,蘇克察湊過去看了看,笑道:「妞啊,你這字寫得不怎麼樣啊。」

    蘇溶溶努力擠出個笑容:「練得少,自然寫得差。」

    蘇克察仔細看著內容,疑惑問道:「怎麼,你想先回去?」

    蘇溶溶點點頭:「我在這兒呆著一點兒事情都沒有,所以想先回去算了。」

    蘇克察抬頭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點點頭:「也好。」

    第二天,蘇溶溶將書信交給了每日與京城往來的傳信官。回到帳中時,胤祀正站在書桌前,他眼圈又黑又陷,臉色也難看極了。蘇溶溶心疼不已,可還是生生忍住了。

    「八爺吉祥」,蘇溶溶垂下眼睛,端端行了個禮。

    胤祀一宿沒睡,見她如此,更是心如刀割:「溶溶……我們別鬥氣了。我知道你在意我娶齊格格,我想了一宿,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先納你進門,雖然不能立時立為側福晉,可你放心,我以性命起誓,一定疼你愛你不會辜負你!」

    蘇溶溶好笑地看著他,到現在她才知道眼前這個男子根本不瞭解自己。

    「溶溶,你說話啊!」胤祀見她不言語,語氣也些急了。

    蘇溶溶輕笑著開口:「我不願意。「

    胤祀一愣,反問道:「為什麼?!」

    蘇溶溶看著他,一字一句認真說道:「你若娶我,便只能娶我,不能再娶任何人。」

    胤祀一下子怔住,過了好久。才咬牙說道:「你一定要逼我?」

    蘇溶溶搖搖頭:「我沒有逼你,我是在逼我自己。」

    胤祀眸子閃過一絲精光,神情也狠厲了起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去和你阿瑪說!你阿瑪不同意。我就直接求皇阿瑪把你賜給我!」

    蘇溶溶含淚笑出了聲:「八爺。你這又是何苦。我的心不在了,你覺得會幸福嗎?」

    蘇溶溶還沒說完最後一個字,胤祀便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將她緊緊摟住。用滾燙的雙唇堵住了她所有絕情的話。這個吻熾熱又瘋狂,可是任憑胤祀如何輾轉,蘇溶溶都緊咬牙關。毫不動情。慢慢的,胤祀停了下來,眼睛血紅地看著蘇溶溶。不可置信地說道:「蘇克察溶溶,你是個無情無義無心的人!」

    說完,胤祀推開她,幾乎踉蹌著衝出了營帳。

    ……

    就在蘇溶溶送走信的當天,京城加急遞來了一封折子。康熙看完勃然大怒,將蘇溶溶叫了過來。

    皇帳之中,康熙氣得滿臉通紅。蘇克察靜立一旁,神情肅穆。蘇溶溶進帳請安之後。康熙將折子扔個了她,氣呼呼說道:「溶丫頭,你先看看!」

    蘇溶溶恭敬接過折子,認真看了起來。

    這是內務府和慎邢司呈給康熙的折子,大致內容是說西山皇室封地近日遭人破壞,封地中珍貴花木被毀,而且放養的麋鹿、羚羊、孔雀等禽獸也死了很多,更嚴重的是御供的玉泉山水被污染,而且附近村落居民也出現腹瀉甚至瘧疾。

    見蘇溶溶看完合上折子,康熙怒道:「毀我西山,污我水源,其心可誅!」

    蘇溶溶皺眉想了想,覺得有些可疑,但因為沒有現場,所以不敢妄下論斷。

    蘇克察見康熙如此生氣,趕緊說道:「萬歲爺息怒,這件事情多有蹊蹺,不如讓我這丫頭回去偵審一番,便是不能找出賊人,也好能趕在咱們起駕回宮之前,恢復玉泉山水的供給。」

    康熙想了想,點頭道:「也好!蘇克察溶溶,朕這次帶你出來,又讓你中途而返,你不要怪朕。朕給你一天時間收拾準備,再給你一道著辦旨意,回京之後,你便是欽差大臣,全全偵辦西山一案。至於這次未完之行,朕以後會給你補上!」

    蘇克察和蘇溶溶趕緊磕頭謝恩,康熙擺了擺手,讓他倆出去。

    走出帳子,正好迎面遇見科爾沁汗和胤祀前後走來。科爾沁汗一臉笑意,胤祀低著頭,看不太清神情。待走近時,蘇克察和蘇溶溶讓立一邊,躬身行禮。科爾沁汗王點頭讓禮,胤祀走過蘇溶溶時身子卻忍不住向她看去。

    蘇溶溶始終低著頭,看著眼前那雙鹿皮靴子停住了又走開,那一停一動緊緊牽著她的心。此時此刻,只要胤祀能停下來,她會用盡自己全部生命去愛他,可他終還是離她而去,他有他的前程,他有他的執念。想到這兒,蘇溶溶不禁歎了一口氣,她不知道歷史中的細枝末節,唯一確定的就是他不是皇帝。可是她能告訴他嗎?蘇溶溶搖搖頭,不能,最少現在不能,自己不過是這個時空的闖入者,就像偵查辦案時現場還原一樣,只能客觀注視,而不能感情用事。

    ……

    第二天一大早,蘇溶溶便帶著一名侍衛準備動身返京。蘇克察一直把她送出大營,送到了弱水邊上:「妞啊,一路上要小心啊!」

    蘇溶溶點點頭,翻身上馬。揚鞭之時,她想著胤祀營帳的方向深深望去,想到再見時,他就成了新婚不久的蒙古駙馬,眼淚便一下子流了出來。

    蘇克察歎道:「這又是何苦呢,孩子,若你真的寄情與八爺,其實三年時間……也不算長……」。

    蘇溶溶擦了擦眼淚,使勁對著蘇克察笑道:「阿瑪……我走了,你一人在草原,一定要吃好喝好,記住喝酒之前先喝些溫奶。」

    蘇克察有些動容,但還是故意裝出不耐煩的樣子:「知道了,快走吧,路上小心!」

    蘇溶溶點頭:「我在家等著您回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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