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點點了頭,一臉的憂愁。
這若是太陽出來了,怎麼能照不到呢?
她倒是粘的還挺嚴實,他摩挲了這麼久,那花瓣卻還是一動不動。
風更加的陰冷了,飄落的雪片隨著寒冷呼嘯的狂風,迎面砸落在了臉龐上,讓人的眼睛生疼。
可是,太子爺卻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他也只能忍著寒冷刺骨的狂風。
觸碰著雪,確實有些冰冷,怪不得她的手又腫又紅。
堆這麼大一個雪人,怕是要費些時辰的,她也不覺得冷?
看到眼前不遠處的暗藍色身影,流雲身形一閃,恭敬道,「主上。」
「小李子,退下。」
「是,太子爺。」轉身,小李子迅速離開。
「主上,那姑娘屬下已經接到竹林了。」
他的黑眸下垂,淡淡的點頭,停下了摩挲的手指,淡漠的問道,「她有反抗嗎?」
流雲微愣了一下,道,「起初時,很是反抗,屬下無奈,只能點了她的穴道。」
「下去吧。」
「是。」流雲身影一閃,如來一般,又迅速消失了。
倨傲的身影也不動,就那樣靜靜的站在漫天風雪中。
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雪人的身上,深沉的如同漩渦,一不小心就會將人吸進去。
只是眸光中一閃而過的迷離,似乎表明,他也並不是再看著雪人,而是穿透過雪人,在看著其他。
漫天的白,映襯著那抹靜立的暗藍,原來也是那般的美
直到,身上的暖裘被砸落了一層雪花,他才收回了眸光,修長的手指將衣袖上的雪花彈落。就*愛*網或許,他該去看看她了
腳尖輕點在一旁的樹枝上,他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只是瞬間的功夫而已,他的眼前就呈現出了一片竹林,只不過不是綠色,黃色的竹林,而是白色的竹林。
睨了一眼冷宮前的那兩座被雪覆蓋的墳墓,他繼續向著竹林深處飛了去。
腳尖輕點在那竹子上,積落的雪花簌簌落下了一片。
越是接近竹屋,他的身子便越是緊繃,垂落在身側的修長手指悄然收緊。
竹屋出現在了眼前,他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後才閃身上前,站立在暗中。
那個角落,能將竹屋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竹屋內。
床榻上的白衣女子動了兩下,發覺穴道已經解開後,她撐起了身子。
看到竹屋,她先是一愣,像是有些不敢置信,纖細如蔥白的玉指輕輕撫摸著竹屋內的每一樣擺設,溫柔無比。
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她的身子一顫,如觸電般的收回了手指,向後倒退了幾步。
轉身,她走到了竹門旁,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也沒有能拉開竹門,接著,她又走到了窗戶旁,發現,依舊是徒勞。
身子緩緩滑落在了竹門上,她輕喃著,「寒,是你嗎?」
隱蔽在暗中的蒼冥寒聽到那呢喃,眉眼似乎是窒了一下,手指間染上了如雪一般的冰涼。
「寒,我在外面生活的很好,你又何必將我帶進來呢?」
她依然在呢喃著。
「你知道嗎?即使看到了你,宛秋現在也不會認你了,永遠不會」
她的手指無意識的撫上了白色的輕紗,聲音中有抹哀傷和傷愁。
「宛秋再也配不上你了,再也配不上了」
隨著她的話音,那白色的輕紗飄動,卻始終也看不到輕紗下的容貌。
聞言,他優美的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線,俊美的臉龐緊繃,有些冷然,還有一抹看不懂的暗光。
「寒,宛秋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以後若是見了,宛秋也只當你是陌生人」
說著,她的話語中已經染上了一抹泣音,似是哀傷至極,身子滑坐了地上。
雖然沒有聲音,可是,那一滴一滴的淚珠已經映入了他的眸底,告訴他,她在哭
深邃的眸光湧動,終於,他邁出了修長的雙腿,向著竹屋走近。
一步,一步,他的腳踩在了雪上,發出咯吱的輕輕聲響。
到了竹門前,他反而卻停下了腳步,站在了那裡。
聽著從竹林內傳出來的哭泣聲,許久,他的手才推開了竹門,踏進了竹林。
感覺到一陣冷風,然後是一陣腳步聲,像是有人走進來了,白衣女子將眼淚抹去,抬起了頭。
卻在剎那間,愣住了,呆呆的望著那俊美的臉龐。
劍-梅顧俗顧康梅。隨後,她的身子迅速向後退去,掩飾著那抹情緒,冷下了聲音,「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
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線,他沒有言語,只是那眸光中的暗流如波濤一般,洶湧翻滾。
白衣女子似乎僵硬了一下,愣了一下神,隨即又冷聲問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還是快點放了我!」
他依舊不言語,沉默的如同虛無的空氣,彷彿不存在一般。
「你快點放了我!」她將那抹越來越多的慌亂,藉由著微高的聲音壓抑下去。
她最害怕的便是他靜靜的,不言語,只是暗沉的凝視,那樣的他,彷彿能看穿一切,讓你無所遁形。
五年未見,這一刻他如天神一般突然降臨到她的面前,又怎麼能夠鎮定
即使,她已經知道帶來竹林的除了他,又能有何人,可是,在看到他的那刻,還是止不住,忍不住的慌亂,本能的慌亂
所有壓抑的情緒,如潮水一般,全部傾瀉而出
眸光低沉,他定定的看著她,曾經那叫了不知多少遍的兩個字,如同卡在了那裡一般,再怎麼樣也吐不出來。
許久後,薄唇扯動,他終於將那兩個字,低沉的吐落出來,「宛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