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對上那如漩渦一般的黑眸,她愣了一下。
「凍的連話都不會說了?」看到她傻愣愣的,沒有言語,他皺起了眉頭。
她撇了撇嘴,手又貼近了他的胸膛幾分,「才沒有。」
「說說,你倒是都做了些什麼?」輕笑著,他雙臂撐起了她的身子,將她抱在了他的腿上。
一若正在扭動著,聽到他的話,眼前浮現出了那個雪人,嘴角帶著奸詐的笑,她看著他,「你真的想知道啊?」
「嗯哼。」他慵懶的哼了一聲。
「不告訴你!」她故意神秘的賣著關子。
他也不甚在意,輕笑著,「不告訴,恩?」
每一次,那優雅的尾音上揚時,總是讓她的心不自主的跟著跳,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
一若徒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兩隻手像光滑的小泥鰍一般,從他的衣袍中滑落了出來。
隨後,迅速的跳到了一旁,她窩在了綿軟的軟榻上,轉移話題,「你不是要批閱奏折麼?」
不拆穿她的小把戲,他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你這唱的又是哪一出?」10836398
「陪你啊!」她答的理所當然,「你批閱奏折,我陪你,怎麼樣,有沒有感動?」
「有。」蒼冥寒薄唇扯動,「那太子妃可要做到有始有終,不然」
聽到那陰森的語氣,她知道,她再一次的杯具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其實,也不能怪她,只能怪敵人太陰險!
瞪了他一眼,她將那暖裘裹緊了一些,手指揪住了暖裘,肆意的揉捏,發洩著怒火。
勾著唇角,他低下了臉龐,修長的手指挑動著奏折。
一時之間,書房內靜靜的,只有兩人的呼吸聲糾纏在一起。
想起宮殿門口那顯眼的雪人,就像是把死變態做成了模特一樣任人觀賞,而且還是不收錢的那種,越想,她的心中就越是高興。
要是讓死變態看到了,他會不會氣的暈過去啊?
瞬間,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樣的場景,眼睛一瞇,再也忍不住陰險的笑出了聲,「嘿嘿」
聽到那不斷傳來的陰笑聲,蒼冥寒俊挺的眉微微擰了起來,聲音柔的像是一陣微風,恍若在催眠一般,「小騙子,你很高興?」
「是啊」沉寂在幻想中的某個女人,本能的答道。
「你在高興什麼?」這一次,他的語氣更加柔和了,撩撥著她的心。
「嘿嘿,告訴你哦,其實我在宮殿——」
說著,她驀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頓住了尾音,惡狠狠的瞪了過去,「哼,死變態你別想套出來我的話!」
哼唧著,不再理會卑鄙的死男人,懶洋洋的趴在了軟榻上,閉上了眼睛。
蠢騙子,她不說,他自然也是有法子知道的,只是,不是現在
凝視到她像是困了,他放緩了呼吸,手下的舉動也變的悄無聲息。
等到她的呼吸聲平穩下來之後,他才站起了身子,拉上被子,覆在了她身上。
餘光,無意間睨到她紅腫的手,頓時變的陰測測的嚇人。
那群宮女,果真是死了不成?
讓她們看一個人,她們也能看成這樣?
隱忍著黑眸中閃動的怒火,他重新坐回了書桌前。
有了她,絮亂的心終於靜了下來,才能將那些奏折看進眼中。
時間在漸漸的流逝,他的眸光沒有抬起一下,始終落在了奏折上。
直到許久後,那如山一般的奏折批閱完,蒼冥寒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站起了身子。
在她嬌嫩的紅唇上吻了吻,隨後,他欣長的身軀走出了書房。
「小李子,下午誰侍候的太子妃?」
向前走著,他低沉問道。
跟在身後的小太監放快了腳步,努力追上那道倨傲的身影,恭敬道,「太子爺,奴才已經讓宮女在正殿候著了。」
沒有幾步,就到了正殿,地上歸了一排的宮女。
「你們就是這般照顧太子妃的,恩?」
劍-梅顧俗顧康梅。慵懶的坐在梨花椅上,他的嗓音低沉的讓人心顫。
聽到那道聲音,宮女們的身子都輕顫了一下,不敢言語。
「聾了?」嗓音中的不悅明顯的增加了幾分。
宮女們嚇都快嚇死了,那裡還敢說話,綠浮顫著身子,抬起了頭,「小姐太子妃一直要鬧著堆雪人,奴婢們實在阻攔不住」
深邃的眸光閃動了一下,蒼冥寒挑眉,扯動薄唇,「雪人?在哪裡?」
「稟告太子殿下,就在宮殿外。」綠浮輕顫了一下牙齒。
話音落,只覺得起了一陣冷風,眼睛已經沒有了那道身影。
綠浮鬆了一口氣,太子殿下,真的很嚇人!
出了宮殿,高高的雪人就映在了他的眸底。
盯著那雪人看了半晌,他的薄唇勾起了一抹漂亮的弧度,輕輕的笑了。
原來那抹陰笑,為的就是這般
可是,這雪人的確挺像他的,雖然是黑色墨汁的眼睛,紅色花瓣的薄唇,當然還有那兩隻有樹枝來充當的手臂
但是的確,挺像的
小李子看了一眼那和太子殿下有五分像的雪人,臉色白了一下,上前,「太子爺,奴才讓人將它推倒?」
「留著。」
留,留,留著,小李子差點咬到了舌,他沒有聽錯,太子爺說的是留著?
俯身,他的手指落在了雪人紅色的唇瓣上,緩緩的摩挲著,「不要讓太陽光照到。」
太子爺這意思是還要保護著這雪人不成?
小李子已經感覺到有些驚秫了,「可是,太子爺,若是讓宮女和侍衛看到了」
「你們有看到嗎?」優雅的嗓音蘊含著危險的意味。
「沒有。」小李子愣了一下,隨即迅速答道。
他滿意的點著下顎,小李子想要說些什麼,自然,他是知道的。
若是讓宮女和侍衛看到了,他的面子怕是都毀在了那個小騙子的手中。
可是,哪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