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頌他們到時,路非易上前敲了敲門,風寂遠從裡面斜目睇了他一眼,走了出來,立馬問:「怎麼回事,怎麼會受傷?」
路非易回憶,道:「回家的路上與一輛小車擦了擦,並無碰撞,右腳腳腕是下車時不小心崴到的,手下的人通知我,我立馬就給你打了電話,本來想等你來,但是她不肯,必須得回家。」
原來那一通電話,說的就是這事兒。
關於她的事。
風寂遠的臉色算不上好看,路非易不願在這關卡處惹他,默默地站到了邊上,不再多說半字,醫療室外的三人,各懷心思地站著,誰也沒挑話。
須臾,室內傳來凳子移動的聲響,風寂遠迅速走進,唐詩言從椅子站了起來,後者二話不說地把她重新抱在了懷裡,手臂穿過她的腿彎,環住她纖細的柔背,一步步地走出醫院大門。
她小小的一處腳傷竟讓他緊張得忘了自己其實也是懂得緊急處理的,還是說,在這種時刻,他甚至不願意相信自己,才會立馬趕往醫院,用最穩當的辦法護她周全?
這一刻,誰還能說他無情?
那麼霸道的擁抱,那麼寵溺的神情,你不是他的那個人,他又何必對你有情……
雅易二人緊隨他的腳步,出了醫院大門,踩著他們疊起的倒影一步步走下了大理石板鋪墊的樓梯,走近風寂遠的車子時,唐詩言突然向後看了看,眼裡的孤清惹人憐惜。
她柔著嗓門,問:「風小姐,可以送詩言一程麼?」
風寂遠的筆挺的背不動聲色地一僵,風雅為難地走向前去,看了看風寂遠的臉色,一抹沮喪在他的臉上飛快地刷過。
他把唐詩言輕柔地放在了車後座,命令一旁呆呆等著指示的風雅,道:「上車。」
抱著他的外套,她坐到了唐詩言的身旁,當起了世界上最亮的電燈泡。
路非易神色不明地看著揚起塵雪漸漸遠離的車子,嘴角饒有深意地彎起。
四年了,詩言。
這四年裡,你從來沒有在意過他身邊出現過的所有的女人,包括易黎雙,可是風雅頌的出現,卻讓你害怕了。
當你知道他拋下你獨自離開,其實就為了把她平安送回時,你慌了,你知道他是在意了,在意那個他曾親口說是下人的人,所以,即便這麼冷的天,小小的碰撞你仍放風出去,讓我知道了你出車禍的事,又故意把腳崴了崴,目的就是讓他緊張你。
但是你算得最狠的,不是這個,而是風雅頌會隨他到來,你要讓她清楚明白地知道你在風寂遠心中的地位,讓她死了心。
其實你沒必要用這種辦法向她宣告你在風寂遠心目中的地位,她不笨,自然懂得他對你的寵和愛,她只是傻,才會心甘命抵地追隨著他,即使一路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