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動了動去,一個不小心,摔下來,摔斷幾條勒骨,那可不關朕的事情了。」聽到這話我不敢動了,這個人正在氣頭上,說不定著的會一把將我摔下來。
這心腸發黑的傢伙,我從沒奢望他會有憐香惜玉之心,我不敢再動,軟綿綿地被他搭在肩膀上,他抱著我疾步如飛,可見他心焦,看來北淺淺,病得不清,要不他也不至於這麼緊張,連毒誓都發了。
「到了,你最好記住剛剛說過的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好好掂量。」我已經安靜得像一頭死豬,但這傢伙還是不滿意,猛的一拽,力度大,動作粗野,好在我有武功底子,要不不斷幾條勒骨,也摔得一個臉青臉腫。
「你將母妃摔傷了,一會淺淺看見會心疼的。」聽到我這樣說,北天帆冷哼了一聲,那張臉真黑啊,如果不是顧忌護龍司,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皇姐想見到我,估計他當場就將我整死了。
機關開啟,我們直接去了北淺淺的寢宮。
「見過皇上。」門前的侍衛、丫鬟估計一直留守在這裡,根本沒見過我,看到我微微愕然,也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北天帆自然也沒有這個閒情介紹我。
「公主怎麼樣?」北天帆問,目光帶著焦慮。
「公主還是燒得厲害,迷迷糊糊又哭又鬧,湯藥放到嘴裡就推倒了,強灌她喝的那些全都吐了出來,李太醫剛剛看了,也束手無策。」
「母妃,不要——母妃不要,不要離開淺兒,不要離開淺兒。」我還沒有進去,已經聽到北淺淺的哭鬧,聲音嘶啞低沉,帶著說不出的痛楚,如遭人遺棄的孤兒,可憐兮兮的。
「見過皇上,太妃,皇上,公主噩夢連連,吃什麼吐什麼,高燒還是不退,臣實在無計可施,臣恐怕——」說話的是李太醫,見到我的出現並不是太驚奇,似乎知道我會過來。其實我和他也不算陌生了,如果不是他當日隱瞞,我殺了先帝的事又怎能隱瞞下來。
「把湯藥給本宮,本宮進去看看公主。」聽到我這樣說,宮娥趕緊將一碗黑綢綢的要汁放在我的手裡,我推門進去,看到北淺淺那瞬間,我也被嚇到了,短短時日不見,她竟然被病魔折磨成這個樣子。
美麗的臉龐瘦削得不成樣子,嘴唇乾裂,臉色紅得可怕,整個人像被火爐烘烤了幾個日夜,身上所有水分都已經沒了。
「母妃,淺兒會很乖的,淺兒會很聽話的,不要離開淺兒——」母妃救救淺淺——「」父皇不要——父皇不要——帆帆你在哪裡?救救皇姐——救我——救我——「北淺淺的聲音驚恐,整個人顫抖起來,似乎正被一群猛獸圍攻一樣。」皇姐——「北天帆深深凝視著北淺淺,清亮的眸子變得通紅,雙手緊握,青筋驟起,先帝究竟做了些什麼事,讓北淺淺如此恐慌?」淺兒,母妃來了,別怕,別怕,母妃會一直在你身邊。「我坐在她的床前,輕輕撫著她的額頭與髮絲,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北淺淺,我心底深處軟成了水,估計是母愛氾濫了。
說也奇怪,在我輕輕的安撫下,她竟然安靜下來,不再大喊大叫,臉上也漸漸平復了,驚恐之色漸漸消失,我看到北天帆似乎也鬆了一口氣。」淺兒,乖,喝了這碗藥,如果乖乖喝完,母妃唱歌給你聽。「我將她扶起來,她的眼睛微微睜了一下,又重新閉了上去。」母妃,淺兒很難受,很熱,很渴,眼皮很重,睜不開眼睛。「她喃喃地說著,整個人顯得還是迷迷糊糊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乖,喝了這藥就會好的,你是姐姐,如果不喝,帆帆這調皮鬼會笑話你的。「我連哄帶誘,這傢伙竟然肯張開嘴巴,藥估計是很苦,她的眉頭皺了皺。」帆帆,你去給你姐姐拿點蜜餞過來。「我溫柔地說,北天帆眉頭皺了一下,但什麼也不說照辦了。」淺兒,真乖,比帆帆這調皮鬼勇敢多了,娘唱歌給你聽。「我一手扶著她,一手端藥給她喝,還要唱著曲子,北天帆這傢伙卻站在一旁,只看不動手,累得我可真夠嗆的,幫一下忙也不會少他一塊肉呀,這死人。」皇上,公主這次沒有吐。「一旁侍侯的宮娥興奮地說。」嗯「北天帆依然繃著一個死人臉,沒有一點笑意。
待北淺淺喝完一碗藥,我已經累得出了一身汗,屋裡站著五六個宮娥,竟然無一人來幫忙,估計是怕她們一出聲,北淺淺又把著藥汁給吐了。
我正想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沒想到睡得迷迷糊糊的北淺淺竟然拉住我的手,不肯讓我走。」母妃,別走,別不要淺兒,淺兒痛,渾身上下都痛。「北淺淺夢囈般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痛感,讓人的心揪在一塊。」嗯,母妃不走,母妃不走,母妃陪著淺兒,淺兒哪痛啊?「無奈之下,我只得老老實實呆在床上,一邊撫摸她的髮絲,一邊哼歌給她聽。
其實我這個樣子,跟碧瑤仙子應該差別巨大,她怎麼就將我當她娘了呢?不過這也好,不費什麼功夫,也不需要流血,就將玄木調回來,也算是大幸了,我美滋滋地想著。
好一會,北淺淺終於睡著了,但額頭卻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估計身體也是。」你們趕緊過來幫公主擦擦汗。「我正準備站起來,但沒想到站到一半的身體,竟被北天帆用手壓了下去。」你幫她,其他人給我出去。「北天帆冷颼颼地說,估計是覺得壓搾得我還不夠多,估計是覺得我還不夠累,他心裡還不夠爽,不夠舒坦。」好,只要皇上遵守你的諾言,不違背你的誓言,本宮很樂意。「但不曾想北淺淺的汗擦乾又滲出來,而我又怕弄醒她,擦得小心翼翼,謹慎小心,她睡得舒舒服服,我卻累地腰都酸了。」皇上,我得回去了,羅音在外面侯著,我那麼久不出去,她會擔心,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麼來。「等北淺淺的氣息穩了,我站了起來。」你出去跟羅音說,今晚不回碧水宮,朕答應跟你交易,自然不會反悔,但是朕說過,必須要看到朕的皇姐全好了,太妃不會以為就這麼擦擦汗,喂碗藥就完事吧,你今晚留在這裡陪皇姐睡。「」本宮是守信之人,既然答應你,就不會反悔,皇上你記住你的誓言就好,不過我只是答應陪你的皇姐睡,皇上如果寂寞了,就去找正寂寞的皇后,別又爬上本宮的床,你別說不稀罕本宮,這事你又不是沒幹過。「今晚他如果敢再爬上來,我踹得他絕子絕孫。」就你那姿色,脫光了朕也沒興趣,還真把自己當天仙了,朕哪個女人不比你好看?宮中哪個宮娥都比你清麗。「某人黑臉,一臉不屑,什麼?我自問是不夠碧瑤仙子,北淺淺漂亮,但哪個宮娥比我清麗了?他是不是瞎了?」你別以為你是北國第一美男,本宮就稀罕你,本宮見過的美男,哪個不長得比你好看?哪個不比你英偉?井底之蛙。「」是嗎?長得比朕好看的男人,還需要上妓院嗎?朕還真不知道現在的嫖客個個都如此英偉了,你除了那幾個嫖客,見個幾個像樣的男人?「」你——你——「我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算了,本宮氣量大不跟你計較。「我低頭說,但就在他放下防範的時候,我猛地轉過身子跺了他一腳。」你去死吧——「我低聲惡狠狠地道,我這一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痛得腰都彎了,但就是不敢喊出聲,估計是怕吵醒北淺淺,看來這北淺淺就是他的軟肋。」李葉——「北天帆雙眼噴火。」北天帆,你敢動一動,本宮立刻叫醒公主。「」你——「最後北天帆還是不敢怎樣我,但我卻有些後怕,一溜煙跑了,地道我不是第一次來,已經很熟悉,不用過多久,我就出來。
出到外面果然看到羅音一臉焦急地踱步。」羅音,你先回去,我今晚不回碧水宮了,如果有人求見,你幫我擋了。「」大小姐,這——「」羅音,你放心,我沒有危險,只是跟皇上做一場交易,事還沒完成,回去之後我再慢慢向你解釋,北天帆現在是不敢殺我的。「聽到我這樣說,羅音才放下心來。
回到北淺淺的寢宮,她還在睡著,北天帆正在替她擦著汗,十分輕柔細心,這場面的確有些溫馨。」她剛剛又發噩夢了?「看見我過來,北天帆竟然如釋重負地站了起來,這一天北淺淺有時清醒,有時糊塗,有時還是會驚恐地大喊大叫,甚至無緣無故失聲慟哭,似乎心中壓抑著無窮無盡的痛苦,她究竟遭遇了些什麼?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沒有問北天帆,估計問了也是白問。
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我又哄她喝了一次湯藥,然後餵她吃了點東西,喝了兩次藥之後,她的臉色好了些,乾裂的嘴唇,似乎有了一點點水份,我摸了摸額頭,還是很燙,臉色但臉色卻不再紅得那麼厲害。
李太醫又過來了一次,說病情有好轉,但卻有些反覆,今晚是關鍵,一定要好好照看著,要記得幫她擦汗。」餵她吃了些東西,她有沉沉睡去了,我坐在她身旁,幫她拭擦著汗,累得手酸,哼歌哼得喉嚨發乾,而北天帆卻坐在那裡喝茶,十分怡然自得。
「帆帆,給母妃倒杯茶。」聽到我的話,北天帆俊臉泛黑氣,我知道他嘴裡會即將吐出很難聽的話。
「母妃哼歌哼得喉嚨干了,一會哼不了歌,淺淺可會醒的哦,如果皇上不願意,那就算了,我不唱就是。」我朝北天帆甜笑著。